章軍和春花偷情被庚四殺了個回馬槍,在屋里逮了個正著。春花不愧是風月場上的女子,提褲就無情!為了自保在庚四面前演了一出戲,騙過了庚四。庚四氣急敗壞地命人把章軍的衣服扒光,把他五花大綁地捆到了外面的柱子上。
其實不用打,時間長了凍也得把章軍給凍死。正是寒冬臘月,外面滴水成冰,吐口吐沫幾乎都能摔成幾片。男人站在外面撒泡尿,那東西要是不利索了,都得拿棍往下敲冰絲。章軍被扒得只剩個小褲衩,綁在了柱子上。這會兒他的色心和得意早就跑到九霄雲外了,只剩下後悔和哆嗦了。現在的章軍倒沒有多少害怕,他只是恨,恨春花這個歹毒的女人。自己本想玩她,沒想到瞬間之間卻被她玩了,而且玩得這樣慘,玩得這樣讓人始料不及;他又恨庚四,心說小個兒不高你真狠呀,平時一口一個兄弟地叫著,轉眼間就翻臉無情,你這是把我往死里整呀!不過你們等著,只要有我章軍一口氣在,我絕不會放過你們這對狗男女。
這時庚四氣勢洶洶地提著鞭子就過來了,「你這個畜牲,我把你當兄弟,你自己卻不把自己當人,背著我干這種不要臉的事情,我打死你!」一邊說,庚四一邊咬牙切齒地「啪,啪,啪」照著章軍身上一頓猛抽,也不管是頭呀還是臉呀,抽到哪兒算哪兒,抽到哪兒哪兒就是一道血拎子。章軍一邊嚎叫,一邊嘴還挺硬,「……庚四,你最好給爺爺來個痛快,留一口氣兒,我今後就饒不了你!還有那個臭婊子!……」
庚四一看, ,這小子真是個刺兒頭,到現在還一點軟話也沒有。庚四火往上撞,又連著抽了幾鞭,可能有點累了,把鞭子交給一家人說︰「給我抽,狠勁兒抽,往死里抽,我看是他的嘴硬還是我們的鞭子硬。去打些涼水來,我要讓他嘗嘗冬天穿雨衣的滋味兒!」
手下人答應一聲,不一會兒,弄來一桶涼水,冰和水的混合物。庚四拿起盆來灌了一盆「嘩」的一下就潑了章軍一身,章軍哆嗦得更厲害了,話也說不出來了,體如篩糠,不一會兒就失去了知覺。
這時,一個僕人提著馬燈過來了,「四爺,夫人讓你過去一趟。」「等醒過來繼續打,醒不過來拉出去埋了!」庚四扔下一句話跟著僕人往後院去了。
原來,春花心中有鬼,雖然他暫時騙過了庚四,但這個有心計的女人一點也沒放松警惕。她知道庚四可不是好糊弄的,她生怕章軍說出一些話來,或者庚四看出一些蛛絲馬跡,那就全完了。因此她提心吊膽地把屋里又整理一番,把自己身上臉上又抓出幾道血痕,慌忙又叫僕人把庚四找到自己身邊來,順便打听一下章軍的情況。她這樣做是盡量不讓庚四和章軍正面接觸,那邊最好把章軍整死,她才能恢復安全。此時的春花,其狠毒程度不亞于皇宮里面爭權奪利爭風吃醋的女人。
庚四走了以後,余管家領著幾個家人繼續鞭打章軍,此時的章軍已經奄奄一息了。就在這個時候,一個黑影用青紗罩面悄悄地來到這幾個人身後,「乒乓」連拳帶腳,對余管家他們幾個就下了家伙了。余管只是個文人,幾個家人也不防備。這個人手底下也真利索,眨眼間就把余管家和三四個家人打得滿地找牙,四散奔逃。余管家一看不妙也逃之夭夭。這時就有家人喊︰「有賊,快,給庚四爺送信去!」還有人喊︰「不是賊!是土匪,身上還有刀呢,快找海氏兄弟去!」庚府就亂成了一鍋粥。
那個蒙面人見他們都跑了,也不追趕,從身上抽一把刀來到了章軍後面挑斷繩子,把章軍的衣服胡亂地穿了兩件,背著他就跑。剛跑了幾步,又從後面過來一個蒙面人還牽來兩匹馬,這兩個人讓章軍趴在馬背上,飛身上馬,就往大門口沖去。
「截住!快截住!別讓他們跑了,快去拿槍!……」喊什麼的都有,但沒幾個敢真正上前的,因為這兩個蒙面人手中都拿明晃晃的單刀,能有二三尺長,誰敢靠近呢?很快,兩個蒙面人打馬出了庚家大院,後面還真響起了槍聲,但都沒打中。兩個蒙面人到了大街上,用刀背狂抽馬背,兩匹馬疼得「 」直叫,四蹄登開像騰雲駕霧一樣,眨眼間就跑沒影了。
庚四帶著家人拿著兩桿長槍追了一陣,又放了幾槍後,終究一無所獲只好回家。庚四氣乎乎往院中一坐,也不顧天寒地冷了,手下人有人提著馬燈,還有的拿著火把,他們一個個站在庚四面前,連大氣也不敢出。庚四將眾人一頓臭罵之後,又詳細地問了問事情的經過,眼珠又轉了轉,覺得這里面大有文章。
「海氏弟兄回來沒有?」庚四又問。
「回四爺,有人看見他們回來了,進來先問章軍。有人告訴他章軍正在受刑,然後他們哥倆就往後院去了。」有個家人怯生生地說。
「那他們人呢?趕快給我找!我出錢養他們有什麼用?還有你們!關鍵時刻連兩個蒙面人都抓不住,瞪眼看著他們跑了……」庚四暴跳如雷。
「四爺,我們都找遍了,沒有。」一個家人說。「四爺,馬棚里少了兩匹馬,剛才……那兩匹好像就是……」馬夫戰戰兢兢地說。
「混蛋!廢物!連幾匹馬都看不住,還怎麼養馬?當什麼馬夫?把他給我綁起來,狠勁兒給抽鞭子!」庚四現在是氣暈了頭了。手下人從來也沒見過他發這麼大脾氣,一個個嚇得面如土色,渾身直抖。這時有人過來把馬夫架走了,馬夫嚇得連哭帶叫,直喊「冤枉」。
這時余管家仗著膽子過來了,「四爺,且息雷霆之怒!我感覺今天這事有些蹊蹺︰兩個蒙面人怎麼來得這麼巧?他們怎麼對庚府這麼熟悉?連偷馬帶救人,做得這麼天衣無縫,明顯是有預謀和組織的。還蒙著面,很可能是內部人士干的……」
「哦?」余管家一番話提醒了庚四,他好像大夢初醒一樣,自言自語地說,「我怎麼糊涂了,原來是他們倆干的。好他媽小子,你們倆竟敢吃里趴外,跟我庚四來這一招兒,我平時真是低估你們了。……跑了!我看你們往哪跑?走,到鎮公所去,派人抄他們的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