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膽英雄 第70章 手刃仇人

作者 ︰ 獨芳自賞

董全和方敏六個人渾身都是膽,為了救沈亮,這幾個人拼命地緊緊追趕孫繼魁。尚明杰被董全提醒後,抽弓搭箭一下子正射到孫繼魁的馬上,這馬使一性子將孫繼魁和沈亮都扔到馬下。此時,孫繼魁手下十幾個警察和保甲隊員哪還顧得了他呀,一個比一個跑得快,就把孫繼魁一個人給扔下了。

董全和方敏一看不由得喜出望外,但可把身後的錦兒給嚇懷了,驚叫一聲,和方敏就救地上的沈亮去了。仇人相見,分外眼紅。董全的目標當然是孫繼魁,一看他摔落馬下,董全摧馬舞刀沖過去,一哈腰對著地上剛要站起的孫繼魁劈頭就是一刀。

孫繼魁這小子可不白給,感覺著有人偷襲,順勢來個了就地十八滾,這才躲過了董全這一刀。董全一看沒砍著,把馬一撥又沖過來了,攔腰又是一刀,孫繼魁這小子當過炮手,練過武術,身手不凡,一閃身又躲過董全這一刀。

董全一看我在馬上跟他打不得勁兒,干脆我也下來得了,想到這里雙腿一甩就滾落馬下。這時方敏、錦兒、沈亮、尚氏二杰、王商等六個人五匹馬(沈亮和錦兒同乘一馬)就闖上來了。

原來,沈亮從馬背上摔下來之後,一下子就背過氣去了。因為沈亮被綁得結結實實,手和腳都不能動彈,馬跑得又那麼快,一下子從六七尺高的馬背被甩到硬地上,那摔一下能輕得了嗎。錦兒和方敏趕之後,趕緊把綁繩斬斷。錦兒什麼也顧不得了,把沈亮抱到懷里連喊帶搖了半天,沈亮也沒睜開眼楮。錦兒認為沈亮被摔壞了,就抱著沈亮的頭帶哭腔說︰「小姐,快,快來救小亮子!」

還是方敏有經驗,上來用手指一模沈亮的鼻孔,還有熱乎的氣息進出,知道沈亮只是摔休克了,並無生命之憂。于是故意調侃道︰「哎呀,沒氣了,怕是不成了……」這一句話一出口,錦兒再也控制不住了,雙肩聳動,泣不成聲,一邊抹眼淚一邊說︰「小姐……無論如何,救救小亮子!我求你了……」

這時,方敏早已用手指掐住沈亮的人中穴,能有幾秒鐘,就見沈亮睜開了眼楮。其實他只是被重重地摔了一下,身上並沒有致命傷,這一緩醒過來,馬上就有了清醒的意識。方敏一看沈亮醒了,就往後閃了一步。沈亮一看,錦兒在自己眼前,像做夢一樣,還摟著自己頭直嗚嗚直哭。

「錦兒,怎麼了?」沈亮弱弱地問了一句,然後掙扎著就要起來。

「啊?你——」可把錦兒嚇壞了,一下跳出多遠。因為她從小就听老人說過,眼淚哭到死人身上有可能詐尸,她還認為沈亮詐尸了呢。……不對,詐尸的人也是死人呀,死人怎麼會說話呢?定楮一看,沈亮沒事,還坐起來了。再看方敏那眼神兒,錦兒就明白了,嗔怒地說︰「都什麼時候了,你們倆還合伙搞惡作劇,不理你們了!」說著轉身要走。

方敏上前攔住了她︰「死妮子,哪是我們合伙欺你,是你自己願意哭的!我救了你的小亮子,你卻反倒怨我,真沒良心!……」

方敏和錦兒嬉笑慣了,還要鬧的時候,就听地上的沈亮驚叫了一聲,用手指著前面不遠處的戰場。方敏一看,後悔了,心說這是戰場呀,我怎麼和錦兒在這里嬉笑打鬧起來。再仔細一看,那邊還打著呢,董全砍了孫繼魁好幾刀,但都被他躲了過去。尚氏二杰和王商也沖上去了,方敏因擔心董全的安危,和錦兒把沈亮扶到錦兒的馬上,兩個人也飛向上馬沖上來給董全助陣。

孫繼魁現在連一個董全也對付不了,自己赤手空拳,而董全手里拿著大刀呢,這一下對方又上來五六個人,而自己手下人一個也沒有了,他心里又氣又怕又罵,但這都無濟于事了。這小子一看不好,撒腿就跑,董全提刀在身後就追,可他們兩條腿哪跑得過四條腿的馬呀,很快孫繼魁就被五匹馬圍在當中。

尚青杰和王商每人一把刀就要過來助陣,被董全給攔住了。「慢,這個雜種跟我有殺父之仇,今天我要親手宰了他!各位哥哥,只管在旁邊看著,圍著,別讓他跑掉就行,剩下的交給我了!」就這樣,尚青杰和王商提刀在圈外觀看,尚明杰的弓箭就對準了孫繼魁,心說,如果董全兄弟不是你的對手或者你小子想跑,我就像射野豬一樣給你一箭,把你竄了糠葫蘆。

董全提著十幾斤重的大刀就過來了,冷笑著說︰「雜種,拿命來吧!」說著一個力劈華山對著孫繼魁就劈下來了,狠不得一刀就把他劈為兩半。孫繼魁一看,今天夠嗆,拼了吧!往旁邊一閃躲過這一刀。他現在是兩手空空,想空手奪刀,可是他沒有這個能耐。

董全現在眼珠子都紅了,他是報仇,不可能把刀扔了跟孫繼魁公平決斗,也沒那個必要。但是他之所以不讓大伙兒一齊動,將孫繼魁亂刃分尸,就是想要想親手殺死他,要解心頭恨,親手殺仇人嘛。這時董全就把自己在山上學的刀法施展出來了,他力大刀沉,舞動起來呼呼掛風,一刀緊挨一刀,每一刀都奔孫繼魁的致命部位。孫繼魁真有兩下子,左躲右閃,身子挺靈活。但一開始行,不一會兒這小子就躲不開了,一個沒留神,被董全一刀正掃到肚皮上。勁兒也大了點兒,刀也利了點兒,這下子把孫繼魁的肚皮給豁開了,腸子都露出來了。把這小子疼得一聲慘叫摔出一溜趔趄,就這樣他掙扎起來還想跑。

董全提著刀三步並作兩步就攆上了。董全有意折磨他,所以沒有一刀把砍死。揮手一刀正掃到他腿小上,好懸沒把的腿給卸下來,頓時這小子小腿肚上的皮肉向外翻翻著,鮮血迸流。孫繼魁又是一聲慘叫,「撲通」一聲摔倒在地,再也站不起來。他捂著肚子,拖著雙腿還向前爬。

董全也真夠狠的,他大喊一聲,第三刀正跺到孫繼魁的脖子上,這一下子孫繼魁的腦袋骨碌出多遠,鮮血濺了董全一臉。嚇得方敏把眼一閉,心說,董全太厲害了,可比我強多了。

再看董全撒手扔刀,往家鄉建平縣新口方向一跪,兩眼含淚地說︰「爹,你安息吧,孩兒給你報仇了……」說罷跪在那里恭恭敬敬地磕了四個頭,然後站起來撿起地上大刀在孫繼魁的尸體上把血蹭干淨,背在身後。這時,尚青杰把馬給他牽了過來,董全一看沈亮也平安無事,就飛身上馬,「快,回飛虎嶺!」說完,帶著幾個人打馬揚鞭往鳳凰莊而來。

他們要返回飛虎嶺,這是經之路。七個人六匹馬很快穿過鳳凰莊往山嘴路方向狂奔,董全心里很清楚,必須趕快撤回飛虎嶺,耽誤一刻,就多一刻的危險。

他當然知道鎮上的實力,鎮上光保甲隊就超過一百名,還有二三十名警察,而且他們彈藥充足,武器精良。另外,赤峰縣城離這里僅百十里,也就是說援兵能在一個時辰之內開過來,就自己身邊這幾個人?想想這些,董全也感到後怕。今天這場仗打得漂亮完全是上天眷顧,說得客觀一點兒,勝就勝在自己出其不意,令對方措手不及,也加上有巧合因素,這才僥幸得逞。現在我們已經力盡筋疲,子彈也沒了,如果鎮上再組織警察和保甲隊追過來,不是被打死就得束手就擒,想到這里,董全帶著他們幾個快馬加鞭,一溜煙似地往回跑。

可是怕什麼就有什麼,董全他們七個人騎馬剛離開鳳凰莊不到十里地,後邊的追兵就上來了,少說得有五六十號。最前面是清一色的警察,都騎著馬,手里拿長槍,後面跟保甲隊,連喊帶叫張牙舞爪地就追過來了。一邊追還一邊放槍。

帶隊的正是從赤峰開會回來的警察隊長熊大保,這家伙長得五大三粗,脾氣暴躁。原來他帶著近二十名警察從赤峰開會回來,途經鳳凰莊時,就遇到了落荒而逃的警察和保甲隊員。他感覺奇怪就把這些人給喊住一問,才知道鎮上出大事了。隊長李義被打死,副隊長孫繼魁帶著殘兵敗將被攆得上天無路入地無門,也不知這時跑哪里去了。這就等于說鎮上的警察和保甲隊幾乎被打零散了,傷亡慘重,損失巨大。

熊大保一听嚇得魂不附體,因為整個閆寨鎮的治安他是總負責人,全鎮的警察和保甲隊都歸他指揮。如今他剛走了一天就出了這麼大的事,縣里的成萃蓮剛剛開過會,要求他們做好準備,加緊訓練,一過年就要進山剿匪。如今土匪如此猖獗,在光天化日之下,在他的一畝三分地,跟警察和保甲隊公然對著干,還死傷了這麼多人,而自己連一個土匪也沒抓到。這如何向上方交待?成局長知道不要了他吃飯的家伙才怪呢!想到這里他背後直冒冷風,他又想到了李義和孫繼魁,不由得罵道︰「媽的,兩個死鬼,你們平時這也能耐,那也能耐,今天你們的能耐都哪去了?手下這麼多人馬這麼多桿槍,連幾個土匪也對付不了?真是該死!」

這時,一听說他回來了,有不少逃散的警察和保甲隊都又有了主心骨,紛紛聚集過來。有人告訴他,孫繼魁在鳳凰莊外也被土匪殺了,尸首兩分,慘透了。還有人告訴他,土匪從莊上剛過去不久,往飛虎嶺方向跑了。熊大保一看事太大了,沒法回閆寨鎮了,就在鳳凰莊進行了簡短的整頓訓話,湊齊了五十多人的隊伍,把他帶的近二十名精銳警察編在最前面,他手里拎著德國造大鏡面,十連發的那種,一馬當先就追了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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