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困了就先睡吧,我沒有這麼早睡覺的習慣!」眼眸微微一閃瞥了他一眼,胡月月抽出之前手寫的文稿,埋下頭投入到自己的寫作情景中去。
這明顯的睜眼說瞎話,以前也不知道是誰成天賴在床上不起來的!
宋天瑯悶悶地坐在榻上,打量著禁閉室內的一切。當視線落在她之前掄拳的牆上,明顯的凹陷下去牆面,可想而知,小妮子這一段時間只怕是見天的站在那面牆面前不停的掄拳才得以有現在這般光景。
冷硬的面上一臉的嚴肅,一臉的陰沉,銳利的視線繼續掃視,落在她不停寫著什麼的手上,那手指關節上的烏青,結痂的黑殼,宋天瑯的胸口悶悶的,黑眸之中翻涌著洶涌的漩渦。或慢或快,時而明亮時而黑暗!
心底深深的一嘆,這妮子一身的倔骨頭。和他是一樣一樣的,哪怕是碎骨依舊也是堅硬無比!
最終視線收回,宋大爺坐在床榻上,靠著牆,眼眸微眯——
夜,一派靜謐。
兩個人俱是沒有發出聲音,靜默的只剩下彼此之間的呼吸。
胡月月埋首在小說的情景之中,唯一煩躁的時候電腦用多了,好多漢字不會寫了!每寫一個有些生僻的字仰或是簡單的字老感覺不對勁,反復來反復去的思考,心下一陣的煩躁。
想索性不寫,上榻睡覺吧,某為爺就是一尊大佛送不走,床榻又那麼小,她不想上去和他擠!于是她只得繼續和漢字奮斗!實在不行就拼音注解,回頭再重新錄入電腦當中!
然而,她煩,宋大爺也煩躁著!從坐著索性變躺著,雙手壓在頭下,視線卻是一直在胡月月的身上。看著她似乎一臉糾結為難的模樣,宋天瑯真不知道在禁閉室她能做些什麼,心底有些憋屈卻沒地兒撒。
驀然,眼角瞥見兩個藥盒,眉頭猛的一皺,翻身而起。將兩個藥盒拿在手里,仔細的翻看。越看眉頭越皺,冷峻的面上被薄怒覆蓋。
火氣蹭蹭的從鼻孔呼出,心底更是到處亂竄,一會兒上,一會下的,洶涌的翻騰著,最後他實在忍不下去了,薄唇啟開,「三月,你就是這樣作踐你自己的?」
每每她來例事,他都是千小心萬小心的給準備湯藥和滋補食物。
可倒好,這妮子竟然直接吃了停經藥和止痛藥,她怎麼就一點也不愛惜自己呢?難道她不知道這藥吃了有多傷身嗎?
胡月月沒有抬頭,卻也知道他手里拿的是什麼,直接無視著他的怒氣,但是卻乖乖的淡然的道︰「只是不想在禁閉室的第一天就因為私事而違了軍令!」
一派的淡然,沒有激烈的話語,完全就像是一名優秀的士兵對待首長的樣子。可是她愈發的這樣子,宋天瑯就愈發的煩躁!
悶,很悶,無比的郁悶。
「軍令,軍令,三月能不能不要再拿軍令來擠兌我!」他道歉了示弱了還不行嗎?還不能消氣嗎?到底要如何她才能將那氣消了?
「我沒有擠兌你,我只是陳述事實,做一個軍人該做的樣子!」
聞言,黑眸一凜!銳利的視線如刀般直直地盯在她臉上,從上到下仔仔細細的打量了她一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