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歡而散,片刻的怔愣後,以晴卻下意識地又跟了上去。
他不同意履行婚約不要緊,她可以慢慢磨、慢慢跟他商量,目前最重要的是,她要確保他不會再出去花天酒地。這樣的緋聞,對她家而言,不是雪上加霜嗎?
因為以晴的緊跟不舍,容閻澤不得不取消了原本與姚珊的約會,轉而去了一家夜店。
還以為這樣的場所,以晴起碼也會有所顧忌,誰想,容閻澤剛找了個位子坐下,拿起酒單,一個抬眸,卻見以晴又顛顛地坐到了離他最近的空位上,一陣怒火翻騰,一個甩手,容閻澤將酒單砸到了桌上-
噗-地一聲,服務員先被嚇了一跳︰"先…先生?!"
火熱的注視不容忽視,明顯覺察出了容閻澤的怒氣,以晴還沒坐下,又慢吞吞地站了起來,怯生生地望著他,備顯扭捏無助,沒有坐下卻是也沒有離開。
一見她委屈的樣子,容閻澤就恨不得上去狠狠踹她兩腳,天知道,他才是受害者好不好?!
可偏偏她什麼也沒做,只是隔著一定的距離跟著他,讓他想找茬都很是無力。
收回目光,容閻澤無奈地再度抽過了酒單︰"一打啤酒——"
見容閻澤回歸正常,停了半秒,以晴也跟著緩緩坐下了身子。
嘈雜的夜店里,燈光幽暗,震撼的音樂,魅惑的舞曲,一個個卸去枷鎖、放縱著少見一面的丑陋靈魂,一切的一切,是那麼的陌生!從來沒來過這種地方,以晴多少有些不適宜,總覺得轟隆隆地,耳朵似乎似要隆了。
沒吃過豬肉也總見過豬跑,呆坐在位子上,以晴點了酒水,卻是紋絲未動,戰戰兢兢地甚是緊繃,除了不時會習慣性地確定下目標,以晴便像是木頭人,紋絲不動。有女人跟容閻澤搭訕,她就鼓著腮幫子狠狠瞪人家!
幾灌啤酒下肚,容閻澤緊繃的神經也放松了些許,眼角的余光捕捉到以晴一驚一乍、時而蹙眉,時而好奇的面部變化,像是無知的小孩進了動物園一般,容閻澤就禁不住想笑。
真沒見過這樣的女人,明明就與這里格格不入,卻偏要為難自己!這樣也好,省得她不知天高地厚,總礙他的眼!
端起瓶酒一飲而盡,容閻澤一抬眸,卻見又一個衣著時尚的年輕男子端著酒杯自視風度地走向了以晴的桌位︰
"這位漂亮的小姐?生面孔啊!第一次來?我陪你坐坐聊聊,我們交個朋友可好?"
說話間,男子已經做到了以晴的對面,端起一杯紅酒笑嘻嘻地就遞了過去︰
"敝人許微,是這家夜店的常客,你可以叫我許哥也可以叫我微哥,小姐貴姓,我請你喝一杯可好?"
男子羅里吧嗦地嘴沒閑著,卻見以晴始終筆挺的坐著,似是若有所思,又似神游太虛,總之對面前的人物全然忽略的屏蔽在外,愛答不理,連目光都不曾正視。放眼望去,男人倒想是個自言自語的瘋子一般,在上演一場無人欣賞的獨角戲,很是冷場的尷尬。
說得口干舌燥,許是意識到什麼,男人無趣地撇了撇嘴,隨即吊兒郎當地站起了身子,粉飾地憤憤地低咒了句︰
"拽個什麼勁,沒趣,浪費我時間!"
睡下眸子,容閻澤哂笑出聲︰這是今晚第幾個了!這女人,還真有些磨人的本事!
想著,容閻澤又一陣頭大!這女人到底是太聰明還是太遲鈍,她這兒軟刀子,還真他媽的百試百靈,現在他不也是照樣窩火卻拿她半點轍也沒有嗎?!
總被她這麼跟著也不是回事啊,萬一被他爸媽知道,還不樂得放鞭炮?
靈光一閃,容閻澤突然計上心頭——
俞以晴,我倒要看看你能堅持到什麼時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