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
越描越黑,被他的惡意曲解氣壞了,以晴憤憤地抿著小嘴,不再說話,掙扎著輪起拳頭就朝容閻澤砸了過去。
他簡直就是不可理喻!
炙熱的大掌移動著制向她的美背,容閻澤突然覺得自己竟然很享受被她捶打的感覺,直覺自己是瘋了,陡然壓軀,容閻澤的唇狂風暴雨地襲了上去,宛如瞄準獵物的蒼鷹,準確捕捉到了她紅菱般嬌艷欲滴的美唇上——
狷狂的吻帶著不容抗拒的生猛力道,長驅直入,濕熱的感覺唇齒間劃過,瞬間如滔水泛濫,滾滾不絕,清楚地感覺著他火熱的靈舌蜷卷嬉戲在自己的口間,深入谷底,四處探尋,時而凶猛,時而柔情,激狂翻攪間,輕盈的水聲嘖嘖,酥麻陣陣。
一陣天旋地轉,以晴渾身的力氣像是一下子被吸光了一般,連眼皮都有些撐不起,掄起的小手動作遲緩,掙扎的力道也漸漸變成了順從,柔軟的身軀本能地向容閻澤的懷中靠去,沉浸其中,以晴緩緩閉上了眼楮,發出陣陣羞人的嚶嚀之聲——
旁若無人地深情擁吻著,兩個人都有些渾然忘我,直至都有些喘不過氣,容閻澤才戀戀不舍地、粗喘著自她唇邊緩緩抽開一段距離,拉出扯不斷的清淺銀絲,曖昧至極。
一吻結束,兩個人都心跳加速的洶涌鼓漲,心底的怨懟不忿似乎都一下子都消失不見了。
捧著以晴的小臉,容閻澤無意識地抬手在她如花綻放的粉唇上輕輕摩挲了下。
這些日子,他是刻意避開此處的!他就是想讓她知道,他有多厭惡別的男人踫過的地方。
四目相對,以晴剛剛的火氣也有些聚斂不起,再瞥到周遭時不時投注而來的目光,她更是連開口的勇氣都沒了。不知道為什麼,他突然的強吻,吻得她麻木,甚至還有些疼痛,可她心里竟然莫名的高興。
抬眸,剛想說些什麼,突然半片白影闖入眼簾,一個側身,容閻澤身後那滿臉陰郁的熟悉身影陡然映現,以晴的臉也瞬間像是被人狠狠扇了兩個耳朵。
瞪著容閻澤,仿佛突然明白了他反常的理由,臉色一陣乍青乍白的難看,以晴蹭地垂下了頭,抬手掙月兌了容閻澤的圈抱,莫名地有些氣憤︰
"我去補妝——"
轉過身子,始終還是不能忽視容閻澤唇畔溢出的一點紅,滿心不情願,以晴還是掏出一片紙巾,扭身踮起腳尖,快速在他唇角邊抹了幾下。
一個輕微的小動作,卻瞬間化去了容閻澤心底糾結的怒氣,下意識地抓住她的小手,笑著在她掌心親了下。
抽回手,以晴轉身跑開了。
優雅從容地轉過身子,容閻澤的臉上卻沒有半分尷尬的異樣,仿佛,他所做的一切,再正常不過而已。
四目相對,敵對的目光空中瞬間撞出 里啪啦的火星——
沉默了片刻,容閻澤邪佞的唇角輕輕一勾,似是回味無窮地模了下唇角,故意挑釁地譏諷道︰
"沒想到風二少爺…居然還有這樣獨特的癖好!"
垂落的拳頭輕攥了下,風旭堯不甘示弱︰
"容閻澤,你別太得意!誰都清楚你們倆的婚事是怎麼來的!她先喜歡的人是我!她心里愛得人也是我!"
一句話戳中了容閻澤的軟肋,唇角倏地勾起,容閻澤的眼神卻瞬間冷了幾度︰
"可她已經是我的人!不知道……這是不是叫做風水輪流轉!我是個務實主義者,她的心在哪兒我不在乎,只要她的人在我的手里就夠了!可以每天晚上抱著她、感覺她、想做什麼…就做什麼,我很開心!這種感覺,我想你一輩子都不會知道!當然,更不會知道C大于E、大于F的妙處在哪兒!"
倏地抬起手,像是突然被踩了尾巴的老虎,風旭堯瞬間有些失控︰
"容閻澤!不要拿那個女人跟以晴比!她根本不配!你敢傷害以晴,我絕對不會放過你的!"
冷眼瞄了他一下,輕扯了下衣袖,容閻澤伸手,卻是慵懶地插-入了褲兜里,壓低了嗓音,故意挑釁道︰
"怎麼?是想對我動手嗎?!你可以試試!你敢踫我一下,我就千倍萬倍從你想要的女人身上討回來!你一定想不到…你的女人在我的身下是多麼的……我就是要狠狠欺負她!傷害她!夜夜折磨她!!你能把我怎麼樣?!"
邪銀的目光滿含暗示,點到即止,容閻澤的話瞬間像是一把猝了毒的尖刀狠狠扎進了風旭堯胸口最脆弱的地方。
怒不可遏,風旭堯一把抓起了他胸前的衣襟︰"容閻澤——"
怒目相向,兩人眼底都翻涌起極致的狂風駭浪,一個火氣沖天,一個隱怒震地,一觸即發——
剛補妝回來,見狀,以晴不由得嚇了一大跳,也為風旭堯著實捏了一把冷汗。
他瘋了,還是吃錯藥了?!這種場合,在容家的地盤,他居然敢跟容閻澤動手動腳,是活得不耐煩了嗎?
抬腳,以晴沖了上去︰"你們在干什麼?"
蹭得收回手,風旭堯氣得一張臉還是扭曲地,抬手整了整胸前皺起的衣衫,容閻澤伸手一把摟過了以晴,低頭在她臉頰重重親了一口,嘖嘖有聲︰
"沒事,老朋友見面,敘敘舊——"
臉色一黑,風旭堯攥握的拳頭青筋暴跳、咯咯作響。
"以晴——"
"風先生——"
想要跟她說些什麼,風旭堯一開口,以晴陡然加大嗓音,截過了話,四目相對,兩人都久久未能回神。
一旁,容閻澤低沉的眸光不由得又幽暗了幾分。
許久後,以晴才想起什麼的喃喃開口道︰
"風先生……感謝風…風先生來參加二叔的生日宴會,希望風先生吃得快樂,玩得開心!有些事…過去了…能忘了,就忘了吧!"
一句話,仿佛用盡了以晴全身的力氣。
凝望著這個愛了八年的男人,說半點不痛、不在乎,那是騙人的!如果他們早點相遇、早點坦誠心意,如果他的身邊依然是虛位以待,如果容閻澤沒有給她那片刻的溫柔,他們沒有突破最後那一道防線,或許,今天,她真得會考慮!
可是現在,一切都已經不一樣了。有些事,發生了,是永遠都回不去的!現在,她的心,連她自己都有些控制不住了。
以晴說得隱晦,風旭堯的心突然一點一點往下沉——
最終,受制于地點的限制,他只是抗拒的輕搖著頭,最終什麼也沒說——
同樣的,以晴也不能多說。
見兩人像是被活活拆散的苦命鴛鴦一般,眉目間,還難掩依依不舍,容閻澤的心像是打翻了各種壇子,五味陳雜——
◇◆◇◆◇◆◇◆◇
擁著以晴轉身,容閻澤下意識地加大了手上的力道,將以晴圈近了一些。
那以後,容閻澤便沒再開過口,面無表情,不知道在想些什麼。以晴的一顆心也是沉甸甸地,這種錯綜復雜的局面,讓她一度也無比的惆悵。
舉辦過祝福的儀式,一家人吃過蛋糕,熱絡地閑談之後,舞會便正式拉開了帷幕。
跟朋友寒暄過,目送一行人轉入了舞池,擁著以晴轉向一側的角落,轉身,容閻澤的唇又貼了上去——
還沒踫觸到她珠玉的粉頰,以晴微微一個垂首,躲開了他的偷襲,抬手隔開了兩人的距離。她知道他是故意的,他做這一切都是因為風旭堯在場,她討厭他帶著目的的親近,討厭他在眾目睽睽之下用最虛假的面具演不必要的戲。
明了的拒絕一再挑戰著容閻澤的耐性,雙手用力圈住她,容閻澤放肆的唇就往她芬芳的唇上侵略而去。
往昔很是介懷他越過她的唇做著親密的動作,這一晚,容閻澤終于踫她的嘴了,以晴卻又開始介懷他的踫觸,不敢太引人注意,暗暗推著他,以晴一個用力,在他貼上的唇上輕咬了一下︰
"你夠了吧!沒人在觀賞!你表演給誰看?!"
原本還有些置氣,以晴氣嘟嘟地一撅嘴,容閻澤心底的氣倒是散去了不少。
拉著她一個旋身,將她拐進僻靜的角落,容閻澤的身子再度壓了下來,溫熱的氣息似觸非觸地吞吐在她水潤的粉唇上,磁性的嗓音蠱惑地緩緩而起︰
"給空氣看!我想…吻你!"
粗糲的指月復摩挲在她柔滑的線條上,挑起她縴縴的下顎,容閻澤的唇一點一點熨帖到她飽-滿的唇瓣著,帶著醉人蝕骨的氣息,一點點咂吮著吞入了口中。
雙眸巨瞠,長長的睫毛忽閃著,以晴的心也跟著一顫一顫地——
還來不及意會話里的意思,她柔軟的香she已經被人生吞活剝,隨即,排山倒海的浪潮一波高過一波——
牆面處,兩人吻得天昏地暗,激情四射地渾然忘我,遠處,一道紅色的身影鮮紅的指甲深深刺入了掌心——
◇◆◇◆◇◆◇◆◇
不管是出自真心還是別有所圖,一番親熱過後,容閻澤跟以晴的關系明顯緩和了太多。
許是打心底里就不想給別人機會,這一晚,容閻澤霸道地圈著以晴,半步都不給她離開的機會。舞池中,兩人親密的相擁而舞,只要感覺到以晴的目光稍有便宜,他就會情不自禁地偷親她兩下,將她所有的注意力全都吸附到自己身上。
外人眼中,兩人絕對是恩愛至極,而被佔盡便宜的以晴也的確將所有的心神全都集中到了面前的男人身上,光是應付他時不時的動手動腳就忙得她手忙攪亂,其他的事兒,她也壓根無暇他顧。
不管她憤憤地抗議提點他多少次-注意場合,收斂一點-,容閻澤全然左耳進右耳出,該怎麼抱怎麼抱,該怎麼親怎麼親,前腳點頭答應,不到三秒鐘,炙熱的吻就烙印到了她的玉頸上,偏偏每次他都是見縫插針,得逞了就收手,氣得以晴七竅生煙,卻是半點也拿他沒轍——
又跳了一曲,步出舞池,以晴剛端過兩杯紅酒,一個側身,一道黑影一閃而逝,隨即,唇上又是一陣火熱。
臉蹭得一紅,以晴抬手將酒杯搥進了容閻澤手中,怒瞠著他,騰出小手憤憤甩了他一下,低嗔道︰
"這麼多人……你又來!"
一張小嘴都被他親到麻木了,以晴直覺他今晚過火地…有些過分!
怒嗔著他,心里卻有復雜地閃過絲絲的甜蜜。像是回到熱戀時期,渾身的細胞都是興奮跳躍地,她並不討厭他的踫觸,只是很不習慣這樣場合的,備受矚目!
臉一陣火辣的滾燙,以晴覺得自己都沒法見人了!
剛剛看到大哥被他的目光調笑,望著朋友,不是興味地對她撇嘴,就是意有所指地對她擺出刮擦臉頰的動作,分明就是說她-羞羞臉-!她卻只能裝瘋賣傻,權當听不懂、看不見!這一切,全是拜他所賜!
"我跟你說,鄭重地跟你說——"
水靈的大眼認真地瞪著他,以晴剛點出小手,突然一道陌生的身影闖入眼簾,蹭得收回手,靠近容閻澤站定,以晴嘴角掛著笑,卻狠狠在他腰間掐了一下。
微微一個扭頭,容閻澤淺笑著,回應般邪惡地撇了撇嘴,還做了輕微的親吻動作。
了然于心,回了他一個大大的白眼,嫣紅的小嘴一耷,以晴又伸出了手,還未及動作,陌生的男人卻已經抵達了面前︰
"容總——"
見中年男子一臉笑意盈然,手中還端著紅酒,一臉諂媚,像是有話要談。收回手,以晴朝他點了下頭,隨即看向了容閻澤︰
"你們聊——"
抬手拉住她,容閻澤的臉色有些不高興︰"去哪兒?"
無語地望了他一下,以晴拖著聲音,卻還是佯笑道︰"去補個妝——"
其實,從他一晚上霸佔著她的態勢看,以晴大概也能猜到,他的目的所在。事實上,她也沒有打算要跟風旭堯獨處,起碼,今晚不是個好時機,也不是說事兒的時候。
"三分鐘!"
收回手,容閻澤扔下三個字。
以晴轉身離去,前方的男人也知道自己只有三分鐘的時間,也不嗦,隨即開口道︰
"對不起,容總裁,我知道今晚或許不是談公事的時候。可是,這是我能最快見到您、也是最後的唯一機會,如果打擾了您,我先給您道歉。我是方宏裝修公司的老板方宏瑞,這是我的名片,我們的公司不大,從里到外,都是我一手在抓,百分百實誠。我們公司主營房屋裝修各種項目,容氏集團旗下有大批的房產物業,也是以實誠聞名。我知道最近有個偏遠地段——槐因路的公寓裝修工程在招標,衛生間的簡裝工程,我請求容總能看看我們公司的資料,給我們公司一個機會。"
"說完了?!三分鐘,剛剛好!方老板,你既然知道我們容氏講得是實誠,就不該站在這里!如果貴公司夠實力的話,我相信我的手下人不敢徇私枉法!如果不夠,找我也沒用!"
嚴肅利落地說完,容閻澤隨即轉過身子往洗手間方向奔去。
身後,方宏瑞呆如木雞,手停在半空,手中還握著一張簡約的名片——
臉上瞬間浮上一層灰暗的陰霾,方宏瑞心底不禁敲起了撥楞鼓,難道今晚來錯了?不會…太冒失唐突了,最後適得其反吧!
可這是公司最後的機會了!如果這個項目再失去——
"先生,要酒嗎?"
突然,一道清脆的女聲響起,隱約間,似乎還略帶熟悉,驀然回神,自遠處收回目光,方宏瑞一個側身,一個驚詫,到了嘴邊的話頓時卡在了喉嚨間。
對面,端著餐盤的女孩臉色也驚得臉色丕變。
"小雪?!你怎麼在這兒?還穿成這樣?!"
一見女兒身上的佣人服侍,方宏瑞瞬時拉下臉,有些不滿地叫了起來。
"爸——?!"
呆呆地喚了聲,半天,方小雪才將端著盤子的手緩緩放到了舒服的位置,喃喃低聲道︰
"爸,你說的重要客戶…就是容氏集團啊!"
"女孩子家管這麼多干什麼?!你還沒回答我的問題呢?!不好好學習,你跑這兒來干什麼?還穿成這樣?!"
臉上明顯有些不高興,方宏瑞臉色越發陰郁了,再苦再窮,他也不能苦了孩子!
"爸,我…功課都完成了!同學生病了,讓我過來幫忙替她一個班…就是端端盤子遞遞酒水…不累!我只是…為了幫人……"
不想父親擔心,方小雪沒敢多說。
知道女兒自小听話,也沒多想,方宏瑞隨即囑咐道︰
"你個傻孩子!以後出來多長個心眼,世道險惡啊!別看這里人人都是光鮮亮麗的,也是參差不齊,什麼人都有!你還小,又長得這麼標致,有些事你不懂!女孩子,一定要學會保護自己!在男人堆里出沒,難保不會出事!在有錢的男人堆里出沒,對你,更沒好處!你是你媽的寶貝疙瘩,爸不想你出事!一會兒把酒水送了,爸等著你下班!以後別干這種工作,好好學習,靠個好大學,有個好出路!听到了沒?"
"嗯,好!我知道了,爸!你也少喝點酒,那麼有點心,別吃太甜的!我先去忙了——"
說完,方小雪便繞過他繼續前行,邊走還邊不住地回頭觀望。
突然, 啷一陣輕響,倏地轉回頭,便見托盤上還剩的兩杯紅酒以為輕微的撞擊而反倒在上,還迸濺出許多。
"莽莽撞撞、你怎麼做事的?"
一聲尖銳的女聲響起,方小雪才驀然回神,點頭哈腰地趕緊道歉︰
"小姐,對不起,對不起,是我的錯,您千萬不要生氣……"
邊手忙腳亂地整理著,方小雪邊去翻口袋,希望找些紙巾之類的出來。一見女人身上那高貴的紅色晚禮服,明顯價值不菲的模樣,她愁得眉頭都打起了結。
一個抬眸,對上女人頗為驚艷的年輕臉孔,姚珊隱忍的怒氣瞬間消散了不少。
自始至終關注著容閻澤一舉一動的她,自然不會放過剛剛的一幕,見小雪一臉稚女敕,遇事生澀了點,卻長了一張甚為妖嬈的臉,看了連身為女人的她,都不免有些心動。
剎那間,姚珊到了嘴邊的憤憤又原封不動地咽了回去。
不遠處,容閻澤已經擁著以晴走出,依舊重復著今晚不變如一的偷襲,打情罵俏的佔有姿勢更是妒忌得人眼紅——
見以晴轉身對著容閻澤又推又打,他卻始終用又親又吻回應她,甜蜜地秀著恩愛,仿佛眼中只有彼此。
怒視遠方,姚珊的眼底燃起層層怒焰。這些,原本都該是她的!她該穿著世界限量的小禮服,她該妖嬈地靠在他懷中,享受萬眾矚目的心羨目光——
"小姐,對不起,對不起,我真的不是故意的…要不,我帶您去後堂整理一下吧,那里有清洗液…要不,我盡量賠你一件衣服……"
委屈漣漣的嗓音怯怯而起,驀然回神,姚珊緊攥了下拳頭︰
"不用了!去忙你的吧——"
倏地抬起頭,方小雪驚詫了一下︰"啊?!"
"我說沒事,你可以走了!還是你真想賠我一件?!"
"謝謝小姐,謝謝!你真是個好人!"說完,小雪掉頭,大步離開。
目送窈窕的身影消失眼前,望了遠處纏綿的身影最後一眼,姚珊也抬腳選擇了離去,眼底閃過一絲憤怒的幽光︰
她得不到的人,她寧可便宜別人,她也不想!
同樣的,另一角,一抹深沉的白影眼底也泛起幽暗的戾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