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雀毒殺了宸國皇帝寢宮外的十幾個侍衛後,兩人雙雙貼門而站。愛睍蓴璩順手,朱雀便在宸國皇帝的寢宮的窗紙上點破了一個小洞,斜眼往里看去,只見一群年過半百的老男人,坐在那里,你一句,我一句的喋喋不休。看來,是他們在商議用什麼辦法可以更好的對付我們,希陌眼楮一轉,想必心中也有了主意。在與朱雀雙目以對,心中便連成一氣。
希陌和朱雀不慌不忙,一直在門外听著這些人所說的話,大約過了一刻的時間,只听著宸國皇帝和諸位大臣說的越來越激烈。就在這時,大家都在不備的時候,希陌毫無預兆的推門而入,還沒等大家反應過來,希陌已經勾勒出嘴角的那抹弧度,起先說道︰「宸國主和諸大臣商議的計策真是好,就連本宮听後,都佩服不已啊。」
宸國皇帝此時看到希陌體態活躍,和之前一樣完好如初,根本就不像是生病的人。頓時,宸國皇帝的臉色變的不好看起來,不但內心感到驚愕之外,最多的是有些恐慌。再看著希陌那一臉得意的笑,宸國皇帝更加的心里發毛,不由的指著希陌,用那顫抖的語調說著︰「你,你不是中毒昏迷不醒了?不是無藥可救了麼?怎麼,怎麼……」
希陌走近宸國皇帝,趾高氣昂,用那挑釁的語調說道︰「看來,我是讓宸國主失望了。真不好意思,宸國主。難道你很希望我無藥可救麼?」
眾人都看著希陌這般的囂張,最多的是宸國皇帝此時已經是不知所措了,慢慢的,收起了他那指著希陌的手,無意間的一個抬頭,就看見被希陌推開的門,很是驚奇的問道︰「門口有幾十個侍衛,你們是怎麼進來的?榛」
「當然是走進來的。難不成,宸國主你是看到我飛進來的?」希陌邊說,邊嘲笑著宸國主。
而宸國皇帝突然意識到了什麼,就破口大喊︰「來人,來人啊。」這聲喊叫,主要就是試探一下門口的侍衛還是否健在。果不其然,沒人應聲,不用多想,定是被希陌趕盡殺絕了。
希陌坐在宸國皇帝旁邊的那個空位上,翹起了二郎腿,斜著腦袋看著宸國皇帝,說道︰「宸國主,您老就別喊了,你的那些小嘍羅,對于我來說,就像是空氣里的細菌,根本就是不值一提。役」
雖然,希陌所說的話,大家都沒有听懂,不過,在听的還是大多數,只有那一小部分的人,就是那麼的不安分。
就在這時,座下的一位大臣,以為趁著希陌和宸國皇帝在激烈的打著嘴戰,想趁機逃出,去搬救兵,即使這個舉動不被她希陌所注意,但她朱雀也不是吃素食的老虎。就在大家的注意力都集中在希陌和宸國皇帝身上之時,只听門口「啊」的一聲,眾人朝著叫聲看去,只見這位大臣就倒在了地上,雙眼瞪的圓大圓大的,嘴邊也流出了不明物體。是朱雀的毒針所致,大家看到此處,心里慌亂害怕了起來。再看看倒在地上的這個大臣,就算心里有些想法的人,此時,也不敢再輕舉妄動了。
「你想做什麼?」宸國皇帝也害怕了,剛才死的那位大臣就是給他宸國皇帝的警告,也是給他的最大威脅。
希陌朝著門外看了一看,心里估模了一下時間,便對宸國皇帝開門見山的說道︰「我也不拐彎抹角了,我本誠心來投和,可你卻恩將仇報,還想加害于我,我若不讓你宸國付出點代價,這也太有損我的臉面了。這也不是我金希陌的風格!」
宸國皇帝一听,壯著膽子就哈哈哈的大笑出聲︰「臉面?你以為你天怡還有臉面了麼?」
而希陌也隨著宸國皇帝的笑聲大笑起來︰「真不知道你是蠢還是純,天怡就要易主了,想必你現在也知道了,不過,這一切你都知道的太晚了。不如我就告訴你吧,關于天怡易主的事,這一切都是我的安排,不然,你以為我為何要來你宸國避難?」
宸國皇帝听著希陌說的輕松,看來說的不像是假話,而且還做的這麼天衣無縫,對于宸國皇帝來說,古今,自己還是遇到的第一人。宸國皇帝知道希陌深不可測,但是,有句話他不得不問。于是,他看著希陌︰「你到底想做什麼?」
希陌挑著眉,一臉的輕松︰「既然你誠心誠意的問了,我若不實話實說,也太對不起你這幾日來的照顧了。我也沒說什麼,我只是派人給玄冥皇帝傳了張紙條,上面只寫了一句話,那就是天怡國都只剩下五萬兵馬。」
宸國皇帝更加的驚奇了,雙眼睜的大大的︰「五萬兵馬?那剩余的兵馬,莫非……」
「你很聰明,除了跟你宸國在前線戰場的那些兵馬之外,其余的都在你宸國,不過,大多數的兵馬就在你的皇宮里。」希陌邊說,邊指著自己身邊的地方,意思是說兵馬全在這里。
宸國皇帝有些頂不住希陌的這些話語了,身體也開始不停的顫抖了,指著希陌,大聲怒喝道︰「你這個妖女。」
希陌站起了身,表情也十分的自然,因為勝利的到來是離自己越來越近了,不僅是希陌,在場的所有人都隱約听到了不遠處,大軍來臨的聲音。希陌也對妖女這個詞免疫了,無所謂了。
「不管怎麼說我,自古都是勝者為王,敗者為寇,不懂領兵作戰,那就得懂計謀智取。」希陌說的頗有城腑。
這時,一個膽大的座下大臣起身,質問道︰「你本是天怡皇後,為何還串通他人,給他人作嫁?」
希陌抿嘴一笑︰「恐怕這位大人有所不知吧,我本是西陵修若的陌妃金希陌,是他天怡皇帝不自量力,強取豪奪,像這等奇恥大辱,我怎麼會忘的了呢?」
希陌話以至此,或許這事,在各大臣之間也有所傳聞,如今得到了希陌親口所說,听過的只能深吸一口氣,沒听過的,各個都是驚詫不已。
「那跟我宸國何干?」宸國皇帝忍不住了。
「因為,玄冥想吞並你。」希陌簡單的幾個字,卻讓宸國皇帝氣的咬牙切齒。
「好,好,你原來是玄冥人?」宸國皇帝看著希陌,一雙怒火的眼楮幾乎欲把希陌給吞噬掉。
越是看到宸國皇帝這般憎恨自己,希陌就覺得興奮,似乎連她自己都覺得自己心里有問題。希陌走到殿下,回頭掃視了一圈眾人,說道︰「我既不是玄冥人,也不是天怡人,而我是個自由人。現在,我告訴你們也無妨,天怡和宸之斗,玄冥想坐收漁利,那我就偏不讓玄冥得逞。因此,便與你歸好。可是,你區區一個小國,我怎能看得上?所以,就把軍隊帶到宸,順勢給吃了。只留給天怡五萬兵馬。可是,天怡的皇帝宇文凱飛這個人,我不是很喜歡,所以,我就不喜歡天怡了,既然玄冥來侵,我不如做個順水人情,把天怡給玄冥好了。」希陌說的很是輕松,耳听遠處的大軍,叫喊聲,腳步聲也越來越近,據希陌估算,最多不足百余米,若加上宮殿間的拐彎抹角,那麼,到達這里最多也只有十分鐘。
希陌看著宸國皇帝,繼續說道︰「你想知道我為什麼一個女子可以做到這些麼?除了容貌之外,最多的就是自信。因為,我只用了兩個計策,一是,我和你宸國暗地里修好,一起合謀攻打玄冥的隱軍,破壞了玄冥的坐收漁利,而明面上,還是相互殘殺。我這個計策就叫做明修棧道,暗渡陳倉。第二,而我率天怡大軍偷偷的來吃你宸國,卻讓玄冥明目張膽的去拿天怡,我這個計策就叫做螳螂撲蟬,黃雀在後。這些,你作為皇帝,懂了麼?」
很顯然,對于希陌所說的計策固然好,但是,對于希陌所說的計,再坐的人,可以說,全部都是第一次听說。可是,不管怎樣,易主的時刻馬上就要到了,越是在這最危機的時刻,宸國皇帝就越是急躁,既然命都不保了,還怕什麼?此時,宸國皇帝什麼也管不了,干脆就一把豁出去。于是一把上前,便攬住了希陌的脖子。
在坐的所有大臣,也都紛紛起身,很是明智的站到了宸國皇帝的身後,只剩下一個朱雀,與眾人對峙著。朱雀雙眼凝視著宸國皇帝,一手握拳,另一只手中的毒針,也蠢蠢欲動,若朱雀的這只手稍微一動,見血封侯也就在這眨眼間。
希陌對生命卻不是很在乎,對于宸國皇帝這樣挾持自己,根本就造不成什麼威脅。就在這時,希陌的大軍,以飛虎大將軍和啟天為首,正巧此時趕來,看到宸國皇帝對自己的主子這般的無禮,這麼暴力的攬著主子的脖子,飛虎大將軍頓時大怒,而啟天知道希陌本事,也不是那麼的擔心。
「放下我們的皇後。」飛虎大將軍拔起大刀,向前走到朱雀身邊。
宸國皇帝攬著希陌的脖子的那只胳膊,攬的更加緊了︰「你們若讓我們到了安全的地方,我就放了她。」
話落,希陌哼哼哼的冷笑了一聲︰「你以為你這樣挾持我,你都不會死麼?」
「你閉嘴!」宸國皇帝怒吼著。
希陌一個反手,就出了宸國皇帝的挾持,和宸國皇帝面對面的站著,雙眼凝視著宸國皇帝︰「就憑你?還想和我作對?你真是痴人說夢!」
宸國皇帝看著眼前的千萬大軍,想必殿外的所有人都已是希陌的了,易主已成為了定局,宸國皇帝不再做無謂的掙扎,也不再那麼暴怒,情緒上顯然已經平息了,雙眼緊緊的盯著希陌︰「既然如此,那就讓我死個明白!你到底是什麼人?」
「你想死?」希陌挑著眉尖,看著宸國皇帝。
只是那宸國皇帝根本就沒有要回答希陌的意識,于是,希陌也不想在這般的耗下去,希陌看著宸國皇帝說道︰「你想死?我就偏不如你的意,再說,我只想要你的國,而不是你的人,我看你,人品還不錯,就送你到煙碭山的逍遙門派,做個俗家弟子吧,也好修身養性,安度余生。」說完就朝飛虎大將軍使了個眼色,很快,他宸國皇帝就被送往去煙碭山的路上。
就連宸國皇帝臨走前,還嚷嚷著想知道希陌到底是什麼人,只是,希陌沒有說,也不會說,若想知道,或許到了煙碭山,她的師傅會告訴他。希陌不是不想殺他,而是希陌是不想殺人,宸國皇帝說到底,還算是個好人,沒有像其他皇帝那樣的野心。
至于其他人,投誠的投誠,不願意投誠的貶為庶人,因為,希陌才不像西陵修若一般,為了自己利益,不擇手段,為了自己前途,而殘殺他人。而她希陌,不喜歡殺人,更重要的就是希望和平。可是,在這個亂世,她希陌真可謂是心有力而氣不足啊。
宸國收復,希陌並沒有坐在宸國皇帝的龍椅上,她認為,雖然對自己來說,這龍椅只是把普通的椅子,但是,對于這些古代人,為了一個椅子而六親不認,殘害忠良。因為她希陌不是這樣的人,也不希望自己會成為這樣的人,因此,她希陌不會觸踫這個炸彈,讓人無法自拔,讓人瘋狂的炸彈!
留下了駐守軍隊,整理了天怡大軍,收復了宸國二十五萬兵馬後。加上天怡所剩的兵馬,一共有七十萬兵馬。
而希陌只帶領了三十萬大軍朝著玄冥國都而去。剩下的四十萬大軍,屯守宸國。此時此刻,就連她希陌都不知道,自己現在帶領的軍隊叫什麼,自己屬于哪國人。突然,希陌心口一痛,司城敬宇的身影又在希陌腦中浮起,時隔分離也有二十余日了,在這二十余日,那些金子都安頓好了麼?那些將士的家屬都安撫好了麼?這些疑問,希陌在心里通通過了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