廖好把白女乃牛牽回去，拿起鞭子一頓猛抽，抽得白女乃牛的雙腳直跳，眼楮直眨。許勤勤過來了，說你怎麼這樣凶狠地打牛？廖好住了鞭子，講出原委，還把他與馬香芝家搞僵的事兒也竹筒倒豆子樣地一古腦兒倒出來了。許勤勤蹙著眉講︰你這是打氣，這牛為什麼抵翻那壺牛女乃是有原因的。廖好驚詫地問︰什麼原因？
許勤勤說，我昨晚做了個夢，夢見白女乃牛變成一只八哥，跟我講，你在那鮮牛女乃里摻水，然後兌在壺里送給馬香芝家，白女乃牛憤憤不平才 斷系 的繩索跟蹤你，搗翻那壺摻了水的牛女乃，讓你忽悠人的陰謀不能得逞。你是不是在牛女乃里摻水了？廖好被問得面色煞白如紙，他沒有回答，又狠狠地揮鞭抽打白女乃牛。許勤勤說，你若真的那樣做了，不是白女乃牛的錯，是你的錯，你應該抽打自己。
呸！你的胳膊肘不往里拐，卻往外屈。廖好振振有詞地說︰馬香芝成天來接牛女乃，一分錢不給，光佔我家的便宜，就是要忽悠她。
許勤勤走過來，從他手里奪過白女乃牛的牽繩，牽到一邊冷靜地說︰你不要忘恩負義，我們家的兩頭女乃牛都是她家的大黃公牛配種的結果，人家對我們家多好？我們何必這樣對待人家？連這頭白女乃牛都知恩圖報，難道人不如畜生？許勤勤邊責斥邊要求他向馬香芝家賠禮。廖好冷笑一聲︰怎樣賠禮？許勤勤說︰今晚擠一壺鮮牛女乃不摻水，明天清早送給馬香芝家，這樣賠禮，人家自然原諒你。說著她拿一段繩子來與系在白女乃牛木 上不夠長的短繩扭結在一起，剛好恢復了平素合適的長度。廖好不滿地望著許勤勤︰有必要給人家賠禮嗎？我又錯在哪里？許勤勤又用一些大道理責斥他，他感覺女人饒舌，便佯裝讓步︰好，就照你的弄一壺牛女乃送去給馬香芝家賠禮。
正值夕陽西下，廖好把那只白女乃牛牽進牛欄拴好繩子，然後從家里拿出一只空水壺到白女乃牛的肚子下擠女乃，擠了半壺，他輕搖一下，就罷手。隨著自言自語地講︰再用水兌滿，不就是一整壺牛女乃，誰會那麼傻瓜？全給你正宗貨，你馬香芝也太不知足，就要忽悠你。白女乃牛懂人話，感覺廖好圖謀不軌，瞅著那半壺牛女乃，恨不能將它踢翻，可是廖好將它緊緊地拎在手里。白女乃牛跺腳，對廖好的不仁義以示不滿。廖好以為白女乃牛要踢它，旋即躲開，由于動作過快，那壺未蓋的牛女乃還蕩出了女乃星子。廖好忿然，把那半壺牛女乃置于欄外，找來一根竹枝當鞭子沖進牛欄，對著白女乃牛狠抽一頓，聯想到它連續兩次弄翻那摻了水的牛女乃，更生氣地喝斥︰畜生，你找死？先後兩次壞我的事兒，要不看在你生產牛女乃的份上，我會一刀結果了你。白女乃牛眼露怨恨之光，用角抵擋他抽來的竹鞭。廖好打消了氣，出了牛欄，拿走那半壺牛女乃，一會兒又來了，他手里拿著一圈鐵絲和一把鉗子，站在白女乃牛面前把鐵絲放開，大約與牛繩一般長，便剪斷，將鐵絲的一端順著牛 穿過牛鼻子打了個結，之後把鐵絲的另一端拴在牛欄的木柱上，朝白女乃牛丟下一句話︰你這畜生，先後兩次 斷了繩索，料你再 ，也休想 斷比你的骨頭還要硬的鐵絲。廖好哼了一聲，揚長而去。
第二天凌晨廖好拎著這壺摻了水的牛女乃來到馬香芝家門口，他沒有看見馬香芝，只听到嬰孩的哭聲，他不想冒昧進門，正等待馬香芝出來，結果從屋里出來的是胡軍，他開口就賠禮，對不起，昨天我得罪了你們家，今天負荊請罪來了。他向前走一步，遞上拎著的一壺牛女乃說︰這是我今早新擠的鮮牛女乃，喂你孩子正好。胡軍心想，該不是黃鼠狼給雞拜年，沒安好心吧，摻了水的牛女乃還想喂我的孩子？但他沒有表露出不快，因為收下這壺牛女乃，是作其它用途的，故而笑眯眯地說︰謝謝你，這鮮女乃味道好，也許可以讓我那哭鼻子的孩子嗍幾口就能安靜下來。
行啦！廖好附和著說，卻見馬香芝抱著孩子出來，眼含淚水，臉蛋上卻浮出淺淺的笑紋，顯然是剛才哭過，或許是哭吵著要出來走走，滿足了其要求，才破涕為笑。廖好望著馬香芝說，我給你賠禮來了。他又講一遍認錯的話，把目光從馬香芝的臉上移至她丈夫的手里，馬香芝早就看見了，丈夫手上拎著的那壺牛女乃，她知道是廖好送來的，剛才在房間她已經听到廖好和胡軍講話，她對廖好賠禮道歉的誠意還產生懷疑，並且望著那壺由廖好送來的牛女乃心有余悸，唯恐那白女乃牛突然竄出來，再次把滿壺牛女乃搗翻。廖好非常自信，再不會發生那種不快的事件，遂打個招呼便向胡軍夫婦告辭。
可是到了當天晚上，胡軍就找到廖好，說他今天早晨送去的一壺牛女乃不干淨，以至自家孩兒喝了發生嘔吐。廖好心虛，盡量冷靜地回答︰說不定你老婆馬香芝的女乃水有病毒，就算你孩子喝了我送去的牛女乃，但不可否認，你孩子也嘬了你老婆的女乃，究竟是牛女乃有問題還是你老婆的女乃有問題，都很難講清楚，再說我白送牛女乃你家難道還希望出錯？胡軍說︰我把話挑明，你今早送的那壺牛女乃我小孩只喝了一點，剩下的全部用作制女乃茶，結果賣出去，喝了的人全部嘔吐，他們跑到醫院去打點滴。有人向消費者協會投訴，消費者協會派員來查辦，詢問女乃茶源，這牛女乃可是你提供的。現在已開具處罰金2萬元。鑒于這種情況，我固然有責任，你也要承擔一半責任，也就是說你要承擔萬元的罰金。胡軍邊說邊做手勢，仿佛要營造氣勢壓倒對方。廖好即刻咆哮如雷，大聲吶喊︰做夢，想罰我沒門。胡軍氣沖沖地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