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這千鈞一發之際,已經被兩名外國兵控制住的張伯突然伸腿,將身旁博古架上擺放著的眾多擺設踢掃出去!
陶瓷的古董,景泰藍的花瓶,無數的碎片直直飛向程琉璃所躺的床頭。
楚易倫甚而沒有回頭去看一眼,他身旁兩名身手了得的隨身侍衛早已揮舞起拳腳,組成一道密不透風的屏障,將所有的瓷器碎片全部擋落在地。
「昊少爺!快逃啊!」張伯蒼老的話音未落,周遭的槍支子彈齊齊改變方向,砰砰砰砰無數聲巨響,他的身體被射成了血篩子!
而他的努力沒有白費,就在那短短一瞬,夜斯昊一個側滾,不知觸到了哪里的開關,房間一隅的牆角突然塌陷下去,將他吞入一個深沉的地道之中。
牆角隨即復原,固若金湯。
一行人在房間打砸、腳踢、槍射,那地道仿佛憑空消失了一般。
最後一個士兵使用了微型炸彈,好容易才將牆角炸出一個口子,暴|露出地道的入口。
地道的設計巧奪天工,是帶有弧度的滑梯狀,應該是順著別墅的走向滑向地底。
從地道的入口處可以隱約听到底下的水流聲,毫無疑問,這條地道直通向大海,在他們耽誤了這麼長的時間之後,夜斯昊應該早就已經逃月兌-了。
在眾人紛紛忙碌之際,楚易倫一直連頭都沒回,程琉璃躺在他的懷中,他的懷抱是那麼溫柔,眼眸像是兩汪深不見底的潭,卻透著強烈的不明情緒......
像是不舍,又像是疼惜,像是喜悅,又像是憤怒......
像是包含了世間萬種情感,又像是決絕得要將這整個世界毀之一旦!
「報告陛下,地道直接連接大海,恐怕,恐怕是讓那姓夜的跑了......」
一名將領模樣的男子跪在地上,囁嚅地報告道。
楚易倫眼中寒光一閃,單手揚起,一枚銀色的六芒星暗器飛出,嗤地劃過男子的脖頸,打個彎又飛回他的手中。
兩秒之後,鮮血才汩汩地從那男子的頸部冒了出來,細細的溪流,並不洶涌,但是因為血壓的原因嗤射-出來,看起來分外的血腥嚇人!
那男子駭然地用手掌死死捂住傷處,雙腳發軟地跌跪在地,聲音也顫抖起來,「屬,屬下該死!」
「還不謝過陛下不殺之恩?忘記這次行動你的主要任|務是什麼嗎?帶了那麼多人居然還讓夜斯昊給跑了!」
旁邊一名身穿管家服的中年西歐男子面帶不悅地開口,正是楚易倫從不離身的管家山姆。
「是,是,屬下知錯!」男子磕頭如搗蒜,「屬下這就派人去追!」
幾十名大兵接二連三地躍入地道,個個端著槍支,腳上帶著腳蹼,背上背著微型氧氣筒。
楚易倫從懷中掏出一支小小的白瓷瓶,里面倒出些許白色的粉末,覆在程琉璃手掌傷處。
然後像是鼓足了勇氣,白|皙的手掌握住已經沒柄的匕首,手指微微有些顫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