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人知道在那個寸草不生的荒島上死過多少個孩子,每過一段時間,島上就會送來一批孩子,而每個月,都會有幾名孩子的尸體被運走。
經過泯滅人性的嚴苛訓練,剩下的人上可登天、下能入海,神出鬼沒,無所不能。
從五歲開始,每年有至少三個月,他都要被送到這個秘密基地,接受這種慘絕人寰的魔鬼式訓練。
一直以來,他父親信奉的都是︰能而示之不能,用而示之不用,近而示之遠,強而示之弱,則可攻其不備,出其不意
簡單地說,就是兵不厭詐,適時適地地隱藏自己的實力,為此甚至不惜將自己的兒子培養成殺人的機器。
只是,他不知道是不是每個混黑道的人都會如此地冷酷絕情?連為人父母天生的舐犢之情也可以泯滅......
或者,是他根本就不在乎自己這個兒子,只要他想要,有的是女人給他生......
他這個所謂的兒子,在父親眼里一直就是多余,死了,無關緊要,活著,就要磨成最鋒利的一柄刀......
海水冰冷如斯,夜斯洛覺得自己沉在海底,長時間的缺氧令他掙扎地動作起來,胸廓劇烈起伏,用力地呼吸,在一陣的嗆咳之後,他終于睜開了眼楮。
「天哪,他終于醒過來了——」旁邊幾個人快速地圍了過來。
「吭吭......」夜斯洛痛楚地眯起眼眸,一邊劇烈地咳嗽,一邊直覺地伸手去撫觸胸|前的傷口。
他的手猛地被人截在半空中,「別動,阿洛,你的傷口剛才被包扎好!」
「小姨?」夜斯洛喘了口氣,只覺得心髒部位仿佛像是被撕裂了般,疼痛令他眉頭緊緊地皺了起來,「我在哪里?」
「還能在哪里?現在偌大的中國還有你的容身之地嗎?這是你在金三角的莊園,艾普利爾連夜用直升機把你送過來的......我說阿洛,你到底是怎麼搞的?竟然會被狙擊手瞄準心髒?你當時在想些什麼?怎麼可能連反應都來不及......」
「小姨,」夜斯洛滿臉痛楚,卻還是咧嘴笑道,「光看你的樣子,像個二八少女,可嘮叨起來怎麼卻怎麼像是個更年期老太太?」
「哼,貧嘴!」艾冷翠又愛又氣地伸手戳了下他筆挺的鼻子,「小姨我還沒到話多的時候呢!」
艾冷翠在床邊的椅子上坐下來,她和姐姐艾冷玉都是嫁進了黑道世家,不同的是她的丈夫雖然是墨西哥頭號毒梟,可是一直以來卻與她夫妻恩愛,艾普利爾從小也是在無盡的寵愛中長大,這一切與姐姐艾冷玉的際況都是天壤之別。
「我听說,你在冷玉宅里悄悄養了個女人,是麼?」
夜斯洛的俊臉冷了下來,「你跟蹤我?」
「哪里?小姨只是想看看我們洛少看上的女人長什麼樣?配不配得上我這麼能干又帥氣的外甥?如果你只是玩玩,那當然沒什麼了不起,可是如果你動了真心,那女人又居心叵測的話,那我就不能不插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