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封熟門熟路地將剛將存放在衣櫃里的無菌紗布、縫合包、消毒液等醫用急救包取出來,艾普利爾就帶著殷藥兒登門了。
「哈羅,表哥,原來你還沒死?」艾普利爾靠在門框上表情夸張地向夜斯洛打招呼,藍色的眼眸卻邪氣地瞟過程流離忙碌的身影。
她擰來一塊熱毛巾覆在夜斯洛汗濕的額上,又取來一支體溫計,似乎想要放進他的口中。
夜斯洛作勢避讓,程流離不依不饒,幾番回合之後最終還是她贏了,夜斯洛怒氣沖天地將體溫計含進了口中。
自始至終,她的目光只在膠著在他身上,他的也是如此。
白晝般的燈光,映得程流離的臉像是美瓷做出的工藝品,只是一個側面,已經足夠令人著迷。
「吭吭!」艾普利爾干咳兩聲,示意自己的存在。
夜斯洛索性閉上了眼楮。
程流離將他的背角掖掖好,輕輕將飄到頰邊的長發掠至耳後,轉過身來便向著艾普利爾款步走了過來。
這是艾普利爾第一次看到程流離「活生生」的樣子,上一次不算,她坐在輪椅中被下人們從他面前推著走過,像個沒有生命力的芭比女圭女圭。
可是即使那樣,她依然美得足以令人屏息凝氣。
現在,她直直地向著他走來,銀灰色的晚禮服襯得她氣質優雅,如同一只娉婷走來的白天鵝。
肌膚白如凝脂,下巴尖翹,最美的卻是那雙剪水般的秋瞳,瑩亮,瀲灩,似有星子般的光芒從那里流淌出來。
這個女人,渾身上下充滿了英倫貴族般的貴氣,似乎天生就有高傲的公主氣質,在樓下的宴會廳里與他的表妹索菲娜「撞衫」時,氣勢登時就將真正的泰國公主壓了下去。
這樣的女人,怪不得夜斯洛會寵她上天,怪不得差點為她丟了性命還是依然對她念念不忘,動用了幾乎金三角所有的兵力將她從索亞其的婚禮上搶了回來。
「表少爺,你來了,請問藥兒也跟你一起來了麼……」程流離的聲音清澈如淙淙泉水,帶著女孩子特有的綿柔嗓音,不過此刻卻微微透出一絲焦慮。
或許,這種綿柔又清澈的嗓子才是她本來的音色。
但是,他卻更加懷念她對著麥克斯時那種嬌嗲的姿態,簡直能令人酥到骨子里去,怪不得麥克斯那樣的金剛圈也要變成繞指柔了……
夜斯洛進入會場後,立即在衣領上黏了一枚微型竊听器,與他塞在耳中的耳麥是同一型號,這樣夜斯洛若在會場踫到什麼麻煩,他馬上就能得知,並第一時間出面替他解決。
這也就是索菲娜為什麼途中會被攔截,艾勒里王子為什麼再沒機會出現在程流離面前的原因。
「表少爺,表少爺!」程流離漆黑如潭的眼眸里蕩起一層淡淡的疑惑,為著艾普利爾突如其來的走神和沉默。
「呃,」他揚起唇角,擺出自己招牌式的邪氣微笑,「你說表哥他怎麼了?」
程流離睫毛輕眨,烏亮的黑瞳中飛快地閃過一絲好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