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流離卻是神色如常,「抽我的吧,我們血型一樣……」
話沒說完,夜斯洛低低咆哮了一句,「輸什麼血?用不著!殷藥兒,你只要把我的傷口徹底清創干淨,別的,不勞你費心!」
殷藥兒沒有做聲,從隨身的醫藥箱里拈出一包銀針,出手迅如閃電,幾秒之後,夜斯洛胸月復及手臂上已經插上了十多根銀針。最新更新:苦丁香書屋
「現在,感覺這里痛嗎?」殷藥兒用長長的鑷子在他傷口處撥拉著,冷聲問詢。
「要清創就清創,那麼多廢話做什麼?」要不是看在她是個女人的份兒上,早就對她爆粗口了。
殷藥兒在他兩側耳旁的某處穴位又各來了一針,沒過多久,就看到夜斯洛的眼皮開始沉重得打起架來。
「洛少,對不住了,你好好休息一下吧!」殷藥兒輕輕地推了他一把,夜斯洛便身不由己地慢慢向後倒了下去。
他眼中似有怒意噴薄欲出,薄唇翕動,卻是什麼都說不出來。
程流離依稀從他的口型看得出來,他想說的是,「不許輸血!」
如果能發出聲音,這句話說出來一定能震得人耳膜發痛,只可惜,現在他卻只能做出一個無力的口型,並且很快,他就陷入人事不省的狀態!
程流離幾乎是略帶震驚地看向殷藥兒,這種手法……只是借用幾根銀針,就能將一個盛年男子放倒,並且能令他無知無覺,又聾又啞……
如果她小時候的記憶沒錯,這世間應該只有一人能將銀針使到如此出神入化的地步!
就連精通醫道的薔薇夫人,貌似都無法做到這一點。
「你跟「鬼醫」歐陽如楓是什麼關系……」想也沒想,這句話沖口而出。
正在此時,房門被敲響,阿封滿頭大汗地端著一盤子冰塊進來,「殷姑娘,冰塊來了。」
殷藥兒抬起頭,漆黑的眸子深不見底,神色卻更是冷得駭人,「放在那,出去守好門,等會手術開始,不許任何人進來打擾!」
阿封瞅了眼夜斯洛,後者攤手攤腳地倒在床上,俊臉平靜,看上去像是睡熟了,胸月復及手臂扎滿銀針,應該已經是麻醉好了。
阿封神色間只是些微的猶豫,殷藥兒已經冷叱出聲,「還在等什麼?耽誤了洛少的病情你能負起這個責任嗎?」
阿封不敢再堅持什麼,「如果姑娘還需要什麼,在門口吩咐一聲——我們洛少,就拜托您二位了!」
走了出去,順手帶好房門。
嘩——殷藥兒拉開一條天藍色的手術無菌單,將夜斯洛的胸月復全部覆蓋中,只留下中間碗口大的一處創口。
程流離不死心地張口,正要再次問詢,殷藥兒抬頭,一個眼色使向艾普利爾坐著的方向。
程流離像是意識到了什麼,識相地噤音。
果然,手術進行了沒多長時間,夜斯洛已經有些感染了的傷口被更大面積地打開,鮮血浸濕了身下的床單,空氣中彌漫著強烈血腥的氣息。
雙氧水被倒入傷口,立即與血肉發生某種反應,發出滋滋的聲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