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媽,」程流離單手扎著吊針,騰出一只手臂使勁去拽母親,「這種人渣你求他做什麼?他根本就是故意布下這個局,想讓我求他,哼,讓他去告我吧,我寧肯去坐牢......」
如果估計得沒錯,從起訴到開庭還有一段時間,天大的事等她從索亞其回來再說。
夜斯洛的眸光微乎其微的黯了黯,瞳孔驟縮,但只一瞬,他立即綻出更為炫惑的笑容,
「你放心,我怎麼舍得讓你這樣迷人的小姐去坐牢?慢慢還好了,不過為了防止你惡意潛逃,我會請求公安機關配合,將你監控在A市範圍內......你說好麼?離離?」
「你!」程流離抬手指著他,雙眼幾乎突突地噴出岩漿,這該死的男人是有特異功|能麼?竟然好像听得到她內心的聲音!
她被氣到胸悶氣短,禁不住捂住嘴吭吭地劇咳起來,因手臂的抬高,以及咳嗽的震蕩,輸液管內倒流出長長一段鮮血。
夜斯洛冷冷注視著她,強忍內心沖上去好生將她撫-慰一番的沖動!
跪在地上的程琴依然在哀哀地啜泣,「洛少,我求你,我求求你......」
夜斯洛伸長手臂,將程琴一把從地上拽起,「去外面等著——」
程琴停止抽泣,懾于夜斯洛的氣勢,竟然沒敢反抗,怯怯地想說什麼又不敢說,最後靜悄悄地退了下去。
房門砰的關閉聲,將程流離從低頭狂咳中驚醒過來,「魔鬼,你到底想要怎樣?」極-度的盛怒,讓她的聲音粗嘎沙啞得厲害。
「很簡單——」夜斯洛筆挺地站在她面前,晨陽從窗口斜射-進來,在他身上瓖嵌出一層迷人的金邊,他斂去笑容的臉龐,那般俊美酷冷,幾乎讓程流離生出一種錯覺,站在她面前的不是人,而是傳說中的地獄修羅......
「求——我——」他緩緩地開口,吐出兩個字。
程流離面色愈加難看,這個男人,有那麼幼稚麼?只因她說她寧肯坐牢也不求他,他就偏偏要她難堪,要她馬上出爾反爾親口來求他!
「只要我求你,你就會撤訴嗎?」她冷冷發問。
夜斯洛沉默著,臉上的表情卻寫著默許二字。
「我求你。」惜字如金的三個字,卻是已經接近程流離的極限,她連瞳孔都在忽大忽小的顫栗著。
「求我什麼?」他的臉色稍微好轉,在她身邊坐下,輕佻地抬起她的下頜,目光在她臉上逡巡。
程流離扭頭,擺月兌他的手指。
「你這副樣子,是求人的姿態嗎?」他的手指依然停留在原處,臉色開始顯露不悅。
「你想讓我怎麼求?」她再猛地甩過頭來,目光惡狠狠仿佛恨不得吃了他。
「吻我,」輕描淡寫地開口,目光依然沒有離開她的臉,「取-悅我。」
程流離幾乎要從床|上驚跳起來,一字一句從齒縫迸出一句話,「夜斯洛,做人最好不要得寸進尺!」
「想想看,」夜斯洛像是魔鬼,鼓動起如簧的巧舌,「你欠我270萬,或者有期徒刑十年以上,只要一個吻,一個你心甘我情願的吻,這一切就可以一筆勾銷,天下還有比這更合算的交易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