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斯洛臉色鐵青,嘴唇泛白,凌-亂黑發無風自舞,雙拳在身側緊握,因為極-度的用力,而發出咯吱咯吱的恐怖聲響。
風道院長誠惶誠恐地上前,試圖安撫這位身處暴風眼中心,仿佛馬上就會爆bao炸成萬千碎片的怒火男人。
「夜|總,琉璃小姐雖然傷得很重,但是所幸發現得及時,並不會危及生命,你放寬心,她一定……」
瘦小的風道院長,被夜斯洛拽著白大衣的領口提了起來,雙腳挨不著地,無限惶恐地在空中蹬著腳。
「你說,她為什麼還要自殺?」
風道︰「......」
「我待她還不夠好麼,她為何還要念念不忘那個該死的楚易倫?」
風道喘不過氣來︰「......」
「......為他殉情?他就那麼好嗎?你說!我夜斯洛難道連一個死人也比不過嗎......」
風道臉色已經成為青紫色,勉強地擠出幾個字︰「不......不是......呃......」
「不是?那是為了什麼!為了什麼!你說,你說啊!」
夜斯洛好像看到了不共戴天的仇人,將風道抵在牆上,聲嘶力竭地逼近,又逼近,「我怎麼才能讓她忘了他,怎麼才能讓她好好活在這個世界上!」
風道足尖掂著了地,用手揪住領口,勉強換得一口新鮮空氣,「夜,夜|總,心病還須心藥醫,您,您從美國高薪挖角過來的艾琳凱心理咨詢師,已,已經回國,您看是不是,請她過來,為流離小姐......」
「一群廢物!只知道推月兌責任,都給我滾!」
夜斯洛一把將風道狠狠甩開,風道猝不及防,趔趄了好幾步這才站穩。
「是,是......」他趕忙答應著,帶領站在門外的幾個白大衣下屬,幾乎是連滾帶爬地匆匆離開。
空曠無人的公寓房內,疾風從洞開的窗子及大開的房門中呼呼地灌進來......
夜斯洛直直地站在疾風中央,黑發狂亂地飛舞著,睡袍的帶子松松地挽在腰-際,半果著健碩的胸膛,疾風將玄黑色的睡袍下角高高揚起,仿佛一面獵獵怒揚的黑色旗幟!
他蒼冷俊美的面容,像是孤絕的天神驟然降落人間,緊緊抿著的唇稜,隱隱透露出某種決絕的氣息!
程流離在夜氏醫院清醒後的第二天,程琴就因為日夜操|勞照顧女兒,再加上強烈的精神刺|激導致舊疾復發,住進了旁邊的急救病房。
這時,距離程流離割脈自盡,已經過去了整整五天。
在這五天里,夜斯洛再也不曾踏進程流離的病房一步,至于程的醫藥費,他自然也不曾理會過。
程琴想給女兒接受最好的治療,因為程流離腕部傷口割得很深,傷及筋脈及神經,如果接合得不好,以後左臂會活動受限甚至神經萎縮,留下各種難以想象的後遺癥。
從神經的接植,到筋脈的復健,從傷口的表面愈合,到以小時計費的心理疏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