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卻是不屈不撓,再接再厲,「實不相瞞,我是這家‘星夜’夜|總會的大堂經理,我們這里很缺像您這樣天使臉蛋魔鬼身材的服務生,如果您不嫌棄,我們......」
程流離唇瓣輕啟,吐出幾個冷冷的字,「對不起,我沒興趣。」
即使她的人生閱歷再淺薄,她也知道一個清清白白的女孩子,一旦進入這樣聲色犬馬的風|流場所工作,便會意味著什麼。
「哎,哎,小姐你別走啊,我們這里薪水很高的,而且不像別的夜|總會,你若不想賣身,絕對沒有人會強迫你,哎,小姐,小姐......」
在女人漸呼漸遠的聲音中,程流離沒有再搭理她,腳步匆匆地低頭離開。
現在,她徘徊在這家「星夜」夜|總會的門前,心里逡巡不已,難道,她真的已經淪落到,不得不做夜|總會小姐的地步嗎?
站在夜|總會的大門前,看著高高懸掛在夜空中,足有十米長的碩大的「星夜」招牌,內心涌-入了一波又一波的淒涼。
那天,那個站在這招牌下的「媽媽桑」不是說過了麼,如果不想賣身,絕對不會有任何人強迫......
是真的嗎?可是眼下,就算她再懷疑這句話的真實性,擺在眼前的事實卻是,她已經山窮水盡,別無他法去維持生計。
如果只是她一人,她可以適應任何惡劣的生存條件,露宿街頭也好,隨便與人合租地下室也行,可是身邊還有母親,母親還需要價格昂貴的進口藥物維持生命,母親還需要一處條件較好的容身之所......
不!她不能讓母親在生命最後的這幾年,跟著她四處漂泊,無所依附。
只要她還活著,她一定會給母親最好的一切!
更緊地咬了咬下唇,程流離內心仿佛下定了決心,毅然而然地推開了「星夜」的大門......
從「星夜」走出的時候,夜色已經深了。
可是程流離的臉色卻是紅撲撲的,雙眼因為有了新的憧憬,而顯得格外晶亮,仿若天上的星子墜落其中,熠熠閃爍。
回到賓館,她向程琴隨便編排了一個理由,說是以後晚上又新找了一份家教的工作,這家課時費給得非常高,很快她們就可以重新找一處更大的房子棲身。
程琴不疑有他,只囑咐她注意身體,不要勞累過度。
周末的晚上,流離第一天開始在夜|總會上班。
在A市,「星月」絕對是風月圈里名副其實的老大,論規模、論排場、論氣勢都是首屈一指,非常有自己的特色。
在豪華的包廂里,清一色的美|女全部都是跪式服務,而且,大部分都是招徠一些在校的清純大學生來跑場走穴。
倘若有人來查,狡猾的老板就會說是客人自己帶來的女性朋友,與夜總會完全無關。
這樣,做台與三陪變成了客人自己的個人行為,夜總會賺得盆滿缽滿,卻將自己撇得干干淨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