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流離怒火也忍不住冉冉升騰起來,「我作-踐自己的身體?是你閣下大人逼我吃的好不好!我都已經說飽了吃不下了,是你說吃不完你的承諾就不作數……」
「你就那麼厭惡和我在一起?程流離!只要不上我的床你什麼都願意做?」夜斯洛低低地咆哮起來,怒火使得方圓三丈之內的空氣都發出嘶嘶的燃燒爆破聲響。
程流離貝齒咬著下唇,三秒之後才抬起頭,「夜斯洛,你一定要听我親口說出來麼?」
夜斯洛一雙大掌放在她羸弱的肩頭,緊緊地,緊緊地將她握在掌心中。
表情是竭力的鎮定,可是只有最細心的人才能看得到,他的眉峰在止不住地顫抖,「你說,我倒想听听你能說出些什麼來......」
「昨天晚上,是你強|暴了我!」程流離緩緩地,一字一頓地盯著他,目光有如最鋒利的刀刃,一刀一刀地剜著他,
「就算你再假惺惺做再多補救,也改變不了這個事實!夜斯洛,你沒必要再向我示好,因為無論你做什麼,今生今世,這個世界上,我最恨的人——永遠是你!就算我不得不委身與你,我內心里依然恨不能將你千刀萬剮,只要有一線的機會,我都會逃離你,如果哪天上天給我機會將你手刃,我一定不會有絲毫的遲疑......」
嘎吱嘎吱......
一陣恐怖的聲響從她肩部骨骼傳來,她痛得身體幾乎痙攣起來,嘴角抽搐著,卻依然勉強維持唇角的那個笑,不屑又輕蔑地看著那個在她面前居高臨下的高大的男人!
男人臉上的表情已經無法用語言來形容,他的太陽穴在跳動,牙齒在咯吱咯吱作響,下顎緊繃得幾乎隨時會碎裂,他的指骨——放在她雙肩之上,傳來如同地獄之門開啟的恐怖聲響。
嘎吱、嘎吱、嘎吱......
原來,發出聲響的不是她的肩骨而是他的指骨!他的手掌那麼修長有力,她毫不懷疑他盛怒之下會將她捏得粉碎。
可是,她並不感到特別懼怕!
是的,她不怕!
當一個人失去了所有能失去的東西,當這個世界只剩下責任而沒有留戀,死亡,其實並不是那麼恐怖不能面對的東西!
死,甚至成了一種渴望,一種只能遠觀而難以企及的奢望!
「你想竭盡全力觸怒我,對麼?」男人的聲音甚至在微微顫抖,她從沒見過這個樣子的夜斯洛,仿佛......仿佛是被獵人一箭穿心的野|獸......發出垂死的聲音......
「我只是實話實說。」她表情平淡,語音平淡,神色平淡。
夜斯洛松開她的肩胛,卻轉而鎖住她的咽喉,「如果可能,我真的想剖開你的胸,看看你的那顆心,到底是什麼做的?」他的面目猙獰得可怖,雙瞳都在忽大忽小地顫栗著。
程流離的喉管被捏緊,她徒勞地嗆咳了幾聲,然後認命似地閉上雙眼,放棄一切掙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