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飯時,小湯姆就趴在他椅子邊,伸長了腦袋專心地看著他用餐,為時不時得到賞賜的一根肉骨頭而歡喜雀躍;
玩耍時,小湯姆就在他腳邊絆來絆去,他露出高興的笑容,小湯姆也興奮地汪汪叫。
跟母親撒嬌時他帶著那只狗,甚至連佣人們給他洗澡時,懷里也緊緊地摟著小湯姆。
小湯姆也視他為唯一的主人,到哪里都緊緊跟著他,快樂地在他腳邊團團打著轉兒。
「媽咪,湯姆是我在這個世界上最好的朋友,唔,唯一的朋友!」他自豪又興奮地對著母親宣布,將湯姆緊緊地抱在懷中。
陽光下,母親眼里的笑容,帶著幾分由衷,又似帶著幾分擔憂。
沒有幾個月,湯姆就長得又高又壯,但仍然是那麼的可愛又忠心。
曾經有一次,有幾個歹徒想要沖進冷玉宅綁架他,是湯姆第一個發現,對著那些人狂亂吠叫,還奮不顧身地沖上去,撕咬那些想要綁架他的人,這樣,才使得他免于被抓走。
「媽咪,湯姆是世界上最好最聰明的狗狗!我好喜歡他!!」他快樂地對母親說,在他幼小的心中,毫無疑問地,湯姆已經佔據了非常重要,並且無可替代的地位。
仿佛只要有湯姆陪伴在他身邊,他就于願已足,對這個世界再也沒有任何其他的奢望。
半年之後,當父親再一次回到家中,他因為剛剛結束了一場和湯姆在草坪上的嬉笑追逐,抱著湯姆一起躺在草坪上不知不覺睡著了。
父親進門,黑著一張怒火熊熊的臉,「和狗睡在一起,難道你也是條狗嗎?」
他躲在母親的腋下,懷里抱著湯姆,戰戰兢兢地站在父親面前。
「艾冷玉,這就是你教導出來的好兒子!竟然跟狗睡在一起!」
母親蒼白著臉,緊抿著美麗的唇,一句話不說。
他在母親懷中睜著倉皇的雙眼,簌簌發抖。
父親一把將他拉離母親的懷抱,狠狠一推,他摔倒在地,懷里的湯姆摔得跌了出去,沖著夜嘯天汪汪叫。
母親沖過去想要攙扶他,父親一揮手,身後兩個保鏢一左一右將掙扎不已的母親架了出去。
「賤|人!晚點再好好在床|上收拾你!」鷙凶狠的一句話,像是一把正中心髒的匕首,有效地制止了母親的哭喊。
小小的夜斯洛,伸手將湯姆再次抱回懷中,緊盯著父親的烏黑雙眼里,盛滿了恐懼與戒備。
「你是狗變的嗎?為什麼要跟狗睡在一起?」
「......」
「我夜嘯天的兒子吃睡在一起!傳出去,我還有何臉面再在江湖上混!」
「......」
「你是狗嗎?說!」一記響亮的耳光,狠狠摑在他臉上。
父親粗厚的手掌,那麼大那麼硬,他被巨大的掌力打得偏過頭去,臉上火辣辣地疼痛,有黏稠的液體立時從他的嘴角鼻孔沁了出來。
可他努力地忍住淚水,伸手抹去那些血漬,盡量鎮定的回答︰「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