轉過一個拐角,程流離終于使盡全力甩開楚易倫的鉗制,「你為什麼要這麼做?你知不知道你越是對我好,那些下人就越是聯合起來擠兌我,我不想......」
無人的花圃深處,楚易倫臉上的淡漠疏離完全消弭不見,他深情地用雙手掬起程流離純淨俏美的臉蛋,「離離,你知道嗎?我要讓所有人都知道,你是我楚易倫的女人,任何人,包括我的母親,都不可以隨意對你呼喊吆喝,更遑論這些下人......」
「可是......」程流離張口,甫一啟唇,楚易倫的嘴唇立即蓋在了她的唇上,制止了她所有不滿的言辭。
良久之後,他忘情地用手捧起她澄澈的小-臉,「離離,從今天起,我要這個世界所有的人,都恭敬地匍匐在你腳下,任你驅使!」
「我不需......」
「我會把你寵成最高貴的公主,讓任何人,見到你都畢恭畢敬,絕對的服從並敬畏......」
......
「琉璃,你怎麼了?......琉璃!琉璃!!......」夜斯洛幾近震怒的聲音將她從水晶般透明傷感的回憶中拽了出來。
她擠出一個蒼白無力的笑,用以掩飾眼眸中藏匿的淒傷和哀慟。
「不過一個下人,對你而言就真的那麼重要?」他深深地看著她,目光中有一抹刺痛閃過,「還是,你又想到了什麼事,或者,什麼人?」
「我......」透明的塑料吊瓶,滴滴答答不停滴落的液體,就像是程琉璃愈來愈緊縮的心跳與呼吸。
她回避的目光隱約透露出了點兒什麼。
夜斯洛用手捧起她緊張無措的小-臉,逡巡的目光里,閃過令她復雜難懂的情緒。
你知道嗎?每當你流露出這種怔怔的神情,我的心,就像跌入了冰窖,徹骨冰寒,雪霜滿布......
琉璃,是我哪里做的還不夠好嗎?為什麼,為什麼始終對我心門緊鎖?你的心里,到底住著什麼人?為什麼連一絲的縫隙都不能給我?為什麼?!為什麼?!!
心像是被密密匝匝的繩索緊緊纏縛住,生生地勒進肉中,一呼一吸間疼痛都侵骨入髓,可是偏偏,說出來的話卻是帶著強烈的陰鷙與偏執,
「程琉璃,你在想什麼?告訴我!」
程琉璃的瞳孔恍惚了幾下才對準焦距,強笑了下,「我在想,為了一個下人,跟你這樣較真,實在是得不償失,芬嬸是你雇佣的管家,你愛怎麼處理隨便你,我不會再去發表什麼意見......」
「只是這些?」夜斯洛的目光還是充滿濃濃的疑慮。
程琉璃的謊言已經被鍛煉得出口成章,不假思索地開口,
「小時候我和母親都是別人的下人,做的不好,或者稍有差池,就面臨著遭人解聘的危險,抱歉,我剛才,只不過是突然聯想起以前的歲月,有些觸景生情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