咖啡正香,起司猶濃。
一盆盛開的小雛菊,清香雅致。
旁邊,衣著筆挺的夜斯洛正手執一份財經早報,似乎正在等著什麼人,而且似乎已經等待了很久。
銀質的盧森堡餐具晶亮閃爍,映照著他英俊如斯的面容。
輕風吹起美麗的帷幕。
晨陽的光芒似琉璃在他臉上流下華美的光暈......
完美得幾乎令人屏息。
聞听她的腳步,夜斯洛抬起頭,淡淡看她一眼,「起來了?」
「嗯。」她答應著,快步走至自己的座位前,在他對面坐下來。
心情很好,而她也絲毫沒有掩飾自己的好心情,食指大動的同時心里在思忖著,要不要對他昨晚的一夜未歸,發表些「假惺惺」的關心提問。
要知道,平日里冷玉宅的早餐時間可不會提早這麼多,眼下天剛麻麻亮,才七點多一點,而以往的早膳時間多在八點左右。
看來,一定是夜斯洛提前給廚師打過招呼,這才在她趕早起床|上學的第一天,還能享受如此豐盛的美食。
「你昨晚——」兩人異口同聲地開口,然後同時詫異地抬起頭來,隨後夜斯洛放下報紙,動作優雅地執起刀和叉,眸子低垂著,似是在打量面前的食物,「你先說吧——」
程琉璃非常敏-感地意識到,夜斯洛在回避她的視線,可是,為什麼?
「昨晚,謝謝你能派司機來接我。」話到口邊,她改了詞,覺得自己此時就算以再溫和的口吻提及他的夜不歸宿,似乎都有趲越的嫌疑。
畢竟,她的身份只是一介情|婦。
「......」夜斯洛沉默著,沒有抬頭,也沒有應聲,仿佛還在等待著她繼續說什麼,又像是以自己的方式表達極-度壓抑的不滿情緒。
空氣漸漸凝滯,氣壓低得驚人。
只有銀質餐具發出極其低微的聲響。
程琉璃低頭,異常安靜地進食。
突然, 地一聲巨響,一杯滿盛的雪-白牛女乃被夜斯洛用力掃下餐桌!
玻璃的碎片,星星點點的雪-白,傾在光可鑒人的大理石地面上,分外觸目驚心!
程琉璃猝不及防,打了個哆嗦,抬起晶瑩的眼眸,半是疑惑,半是膽怯地看向那個莫名爆發的男子。
冷酷的峻顏如同希臘神話里俊美的神詆一般,一雙懾人的黑瞳直直地盯視著她,像結了冰,又像燃著火,矛盾得教人困惑。
程琉璃第一直覺是站起身來趕快逃走。
甫一起身,夜斯洛一個凌厲眼神掃過,站在身後的一個年長僕婦跨前一步,伸手按在她的肩上,將她重新壓回座位。
「你要干什麼......」她穩了穩心神,竭力鎮定地開口。
「昨天晚上,回家途中,櫻花路,你下車去追的那個人是誰?」
「......」程琉璃心下一驚,早該想到,那個該死的阿馳是夜斯洛的心月復,她就算有一丁點兒的行為異常,那只走狗都會一五一十告知主人,更遑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