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斯洛眼神在她臉上逡巡,目光像是凝成了冰凌,又像是柔成了焰火,似乎有兩種截然相反的情緒在糾|纏、踫撞,試圖一較高下,卻因為勢均力衡,而陷入兩難的境地。
下一瞬,他握住她的小拳頭,聲音粗嘎,「琉璃,你真的......只是因為擔心我......」
「都什麼時候了,你就只顧著自己爽,從不關心別人的情緒!」
「我不是告訴你都只是些小事麼?根本無需擔心,沒有任何危險......」
「如果沒危險你為什麼不肯帶上我?」
「因為......」夜斯洛的目光暗沉了下來,「我將要去的那個地方剛剛遭受了瘟疫,哀鴻遍野,腐尸滿地......你不會喜歡的......」
「我......」程琉璃剛剛想要說自己根本不怕,卻在一想到那種境況,就涌上陣陣惡心,下面逞強的話再也說不出口。
「金三角並非是外界所想象得那般遍地黃金,那里也有饑饉,也有荒年,疾病與災害並存,極少數站在金字塔頂尖的制裁者,統治著大多數為生計操勞的平民......」
「我以為,你只是夜氏集團的總裁?」
「我還有一個身份,是亞洲‘極夜幫’的創始者兼首領,那個幫派的總部設在金三角,我這次去,一是處理幫內事務,二是帶去治療瘟疫的配方......」
程琉璃咬著下唇,「那麼,那個地方,現在還有危險麼?會不會傳染?有沒有可能......」
夜斯洛雙手捧起她的臉,深邃的眼如海般神秘,「小東西,你真的在關心我?」
程琉璃回視著他,不動聲色,「不然,你以為呢?」
夜斯洛直視著她,英挺的唇終于勾出笑意,「這段時間好好呆在國內,我不在你身邊,記得保護好自己,手|機二十四小時開機,有什麼事可以跟阿騁商量,我留十多個保鏢在你身邊,如果還有什麼需要......」
程琉璃篤定地,「我不需要什麼保鏢。」
夜斯洛霸道地,「你可以當他們不存在。」
「我做不到,我只想像個普通的學生那樣自-由自在地生活在校園里,這點你都不肯妥協嗎?」
夜斯洛看看表,「......等我回來再說吧!」
「......」程琉璃氣得為之語結!
外面傳來直升機螺旋槳快速劃破氣流的聲音。
「我要走了,一切事情也都告知了你,現在我——可以吻你麼?」
「不可以!」她氣嘟嘟地道。
「小東西,那恐怕由不得你!」她再次被急切地攬進他的懷抱中,承受他宛如狂風驟雨般急劇的吻。
程琉璃閉上眼楮,告訴自己,只此一次,她是被迫的,犧牲皮相,麻痹敵人,就......就只當是被狗咬了也罷......
可是幾秒之後,無法形容的感覺,仿佛在心田里不斷流轉盤桓,那麼的酸甜麻澀,好像是微弱的,又好像異常激蕩,那些潛藏的情愫慢慢變得如此鮮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