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是跟隨夜斯洛時日良多的人,只听腳步就能判別出夜斯洛已經到了書房門前。
果然,門外傳來僕人們此起彼伏的問好聲。
「洛少,您回來了?」
「洛少,琉璃小姐堅持要進書房拿本書,我們阻擋不住,只能在外面守著......」
有人趕緊將自己的責任撇清。
這邊,程琉璃拉著鐵索,奮力推開窗子,鐵索意會,一個利落的騰躍,人已經翻出了玻璃窗外。
這里雖然是三樓,可是,玻璃窗外都會有大約幾公分的平台,如果是練過攀岩的高手,勉強可以勾在上面,短暫停留。
腳步聲接近而來,程琉璃挺著肚子,使出全身的力氣,將有些笨重的歐式窗欞關住,隨手從書架上抽出一本書——
夜斯洛進去進入書房的時候,只見程琉璃正倚靠著書架,閑適地翻閱著厚厚的一本書。
「你在這里干什麼?」夜斯洛站定,將搭在臂彎上的西裝掛在旁邊的衣架上,臉上看不出任何表情,眼神似乎是有些陰鷙的,不過聲音卻沒有任何的起伏。
程琉璃抬起眼眸,眼里有著些許的怒色,「你知不知道我整天被關在這宅子里,悶都快要悶死了,現在,我連看一本書也要看你,看那些下人們的眼色嗎?」
夜斯洛沒有出聲,只是,突然信步地,走到剛才她打開的那扇窗子前。
程琉璃的呼吸快要停滯了!
眼睜睜地看著夜斯洛抬手,伸向窗欞——
窗子沒有關緊,也許是她力氣太小而窗子太沉,也許是時間倉促她根本來不及將善後工作做得盡善盡美,總之,那扇窗欞沒有關實,中間留有很細微的一處縫隙。
夜斯洛手放在窗子上,頭扭過來,看了看程琉璃。
程琉璃緊張的快要捏出水來,瞳孔都有著微微的收縮,只是臉上,依舊維持著風平浪靜。
兩秒之後,夜斯洛只用拇指和食指,輕輕巧巧拉嚴了那扇對她而言重得要死的窗欞。
她長長地舒了一口氣,而後,突然意識到這時的放松乃是一個致|命的錯誤!
果然!下一瞬,夜斯洛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將窗子推開!
即便已經到了立春,春寒依舊料峭,有些刺骨的寒風嘩一下將程琉璃披在肩頭的長發吹得高高揚起!
「洛——」在夜斯洛還來不及進一步的動作之前,程琉璃已經飛撲了過去,撲在夜斯洛的懷中,緊緊地勾住他的頸項,制止他探頭看向外面。
夜斯洛深邃的眸光,像是表面平靜的大海,卻不知埋藏了多少的激流險灘。
「你為什麼要打開窗子?不知道孕婦最害怕著涼嗎?你模模,孩子已經在肚子里打哆嗦了?還不趕快把窗戶關好?」
她惦著腳尖,把臉放在他的頸窩中,因此看不到夜斯洛的表情,只隱隱感覺,他高大頎長的身體異常筆挺,似乎彌漫著一股森然的氣息。
他沒有伸出手來撫模她,但也沒有推開她堅持自己下一步的動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