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琉璃瞥了一眼那碗「嗟來之食」,冷笑一聲,「謝了,我現在還不餓,替我謝謝你們少爺的大恩大德!」
轉身,朝著地下的那間小倉|庫走去。
秦媽怔怔地站在原地,看著程琉璃消失在樓梯拐角處的身影,無奈地搖了搖頭。
真不知少爺這是要鬧哪樣?明明就是在乎得不得了,程琉璃在的時候就跟凌莎露親昵黏膩在一起,程琉璃稍一離開,凌莎露立即被甩在一邊鳥也不鳥一眼——
明眼人都看得出來,他這是做戲給程琉璃看,可是,只有眼前這個傻子會認為他是真的殘忍又薄情!
還好自己跟隨在洛少身邊多年,將他的心思無不揣摩得透,若是要她真的像洛少吩咐的那樣,由著冷玉宅的下人作-踐程琉璃,還不知道少爺暗地里會心疼成怎樣?
罷罷罷,小兩口的心思誰猜得透?只盼著誤會能早日消除,讓兩人前嫌盡釋,要不然,還是她們這些下人難做啊!
這邊程琉璃回到小庫房,呆呆地坐在床邊,突然思念起母親來。
話說她上次見到母親,還是懷|孕剛滿三個月的時候,那時她對月復中的骨肉又恨又愛,還沒有完全決定胎兒的去與留,所以也就沒有告訴母親,加上月份小,肚子並不顯,母親也沒有發覺。
現在孩子掉了,她也一個多月沒見過母親了,雖然經|常有用手|機通話,可是還是比不上親眼見到來得放心。
心里胡思亂想著,肚子又在嘰里咕嚕地叫個不停。
從小到大沒受過這樣的屈辱,這還是第一天,以後,指不定夜斯洛會用什麼方法折騰她呢!
想到這里,又有點後悔自己沒有接受那碗飯。
俗話說,人是鐵飯是鋼,就算是殘羹冷炙,那好歹也是能夠果月復的飯啊。
忍饑挨餓的滋味真是不好受,最重要的是,她眼前真的一陣陣的發黑發暈。
這樣子下去,只怕熬不到下個禮拜拿到書房的鑰匙,自己就先倒下了。
心里又有點點的辛酸,懷|孕四個月的胎兒流產,在傳統觀念里,對女人來說這個時間應該還是在坐小月子的時候,好湯好水地養著,她卻已經不得不負擔起強體力的勞作,還要用冷水替那兩個狗男女洗衣!
正胡思亂想這,倉|庫外面突然傳來輕輕的叩門聲,很輕很輕,不仔細听幾乎是听不到的,她起初還以為是自己餓暈了的幻覺,後來外面出來清楚的「琉璃小姐,琉璃小姐——」的呼喚聲,她這才恍過神來,趕緊起身將門打開。
——門外站在一個十七八歲穿女僕裝的女孩子,見到她仰起臉來,「琉璃小姐,還沒吃飯吧,我剛才從廚房拿了幾個熱包子,您要不要吃......」
一邊說著,一邊將手從系在腰間的圍裙下面拿出來,手里赫然拿著幾個雪-白的包子,還冒著熱乎氣兒,散發著誘-人的香味兒。
「這……」程琉璃視線從包子移回到女孩的臉上,女孩看著非常眼熟,不過她一時半會兒也想不起是誰,但非常肯定她一定是冷玉宅的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