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凌小姐用簪頭發的簪子刺的......」崔敏兒咬著下唇,半天才吭吭哧哧地開口。
程琉璃憤怒,「她怎麼敢?這里是冷玉宅?你為什麼不告訴秦媽?為什麼不告訴洛少?你怎麼就由著她這麼虐|待你!」
「今天早晨,我去給你送吃的,沒想到被她看到了,然後,然後她就把我叫進房間......」崔敏兒哽咽地說不出話來。
程琉璃氣息急促地翻涌著,如此說來,崔敏兒所遭遇的一切就都有了合情合理的解釋!只因她為她送了幾頓飯,就遭遇如此非人的待遇,最後,還被誣陷成家賊趕出冷宅!
凌莎露,你是有多狠!
夜斯洛,你是有多混!
由著這樣歹毒陰狠的女人在冷玉宅橫行妄為!
「敏敏,,你是為了要息事寧人,不讓我和凌莎露起沖突才硬扛下這樁罪名的?......」
「請您不要再深究了......琉璃小姐,夜深了,你快回房去吧,小心受涼......臉上的傷,最好消消毒處理一下,如果感染,搞不好會留下傷痕......我也該離開了,以後您自己多多保重,再見......」
崔敏兒挽著手上那個小小的包袱,在夜色中拖著受傷的腿,一步一步離開了。
身後,程琉璃站在那里,仿佛被凝固了的雕塑,良久,良久,沒有動彈......
不知過了多久,秦媽帶著一個人匆匆過來,「琉璃小姐,您臉上的傷,讓孫大夫給瞧瞧吧......」
被兩人帶至大廳,秦媽啪一下打開大燈,雪亮刺眼的光芒令她身不由己地揚手想要遮擋雙眼,急得跟在身後的孫大夫匆忙制止。
只見他在如此光亮的燈芒下,還打開一柄隨身攜帶的小電筒,在程琉璃被鞭稍刮到的地方左照右照,最後,不動聲色地關了電筒,「傷得不輕呢,若不及時處理搞不好是會留疤的......」
連秦媽听了都是一凜,程琉璃卻依然一副魂游九天的樣子,沒有做出任何反應。
孫醫生打開醫藥箱,從里面取出林林總總的瓶瓶罐罐,又是酒精,又是碘伏,又是各種叫不出名的消毒水,折騰了好半天,這才用潔淨的紗布覆蓋在創面上,又用透明的敷貼粘貼好。
接著他長吁了一口氣,「消毒好了,等我去配些藥膏,每天早中晚三次涂在創面上,護理好了會有百分之五十的幾率完全痊愈......」
「那就麻煩孫大夫了!」秦媽點頭哈腰地將孫醫生送走,轉頭一看,程琉璃已經猶如一具行尸走肉般地朝著地下室慢慢走去。
「唉,這兩個小冤家,到底造的是哪門子孽喲!」秦媽眉頭深深地皺起,唉聲嘆氣地目送著程琉璃消失在台階拐彎處。
進了門,程琉璃意外地發現,自己的床鋪上居然多了一床被褥,還有枕頭,軟綿綿的,雖然不是自己原有的天鵝枕,但也非比尋常的舒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