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節名︰八十六章阿錦我怕我等不及了
對于婁錦那貓絲般的不滿,顧義熙並未全然法發覺。最新更新:苦丁香書屋他笑道︰「阿錦,你給我釀蜜吧。」婁錦撇了撇嘴,挑眉道︰「可有什麼獎勵?」
「你想要什麼獎勵?」他低頭,雙手捧著她的腦袋,含笑的星眸直直與她對視,婁錦唇角微翹,不躲不閃地回視于他。那雙水眸動若秋水,晶瑩地倒映著他的身影。顧義熙看得心頭一動,喟嘆了聲,把她壓入懷中。
「阿錦,我總怕哪一天我等不及了。」婁錦眉眼一跳,等不及,難道他還要移情別戀?婁錦抬眸盯著她,「那便無須等了,我還想等到十六歲及笄呢。」顧義熙听得雙眼一冷,那清幽幽的目光投了過來,婁錦對上,止不住渾身一寒。卻又不想改口,稱了他的意。見她又乖順了下來,那乖巧又嘟嘴的樣子惹地他心中又是暖又是順。不禁就勾起她的長發,繞于那修長玉白的指尖。
婁錦最怕這發端的摩挲,她貓起身子,左右躲閃了起來。顧義熙看著朗聲笑了起來,「阿錦,你能對我提出任何要求。我都听著。」
心頭一個隱顫,她驀地抬起頭來,對上他碧波脈脈的眸子,她頓了下,挑眉道︰「那好,我便提出點要求,即便你以為我是得寸進尺,也得應下。」顧義熙含笑點頭,示意她直說。「去哪兒都不能忘了我,不能看別的女子一眼,不能理其他女子的搭訕,別的女子有任何要求都不要輕易理會,要時刻想著我,念著我,想我的時候就寫個紙條放在錦囊里,待你見著我,若沒有太多時間與我說話,就送我錦囊吧。」
婁錦一副掰著手指生怕錯過一個的模樣,惹得顧義熙一陣輕笑。「好。」他應了下來,听著不遠處傳來了聲音,便輕輕地啄了啄那紅潤的菱唇,待婁錦回過神來,只見那抹月白在空中翻了一下,便消失在那院落後面。
听著幾個丫鬟的聲音傳來,婁錦才抿唇輕笑,當夜,婁錦睡得很好,也難得做了一個好夢。
日子就這樣平靜了幾日,婁錦在第二日成功拿下了武組出了蕭匕安和左御風之外的第三名,卻也是女子中射箭成績最為優秀之人。
看著校場上那高大的成績榜,婁錦的名字赫然排在第一。成績榜那聚集了不少人,自然很是熱鬧。覬覦三皇子的自然不在少數,見著婁錦這穩穩排在第一的架勢,都暗恨,當初婁蜜和萬寶兒給了他們錯誤的訊息,說什麼婁錦一竅不通,能入國子監都是皇上開恩。
草包愚鈍之流,她們便掉以輕心,如今被婁錦反超,自己一開始就輸在了起跑線上。「你羨慕她作甚,這不過是考了個詩和射箭,這還有別的呢,我們再努力點,難道還能比她差了?更何況,還有品學一課要考,她這些日子多次請假,這品學可不見得能出什麼高分。」
「可不是嘛,品學的成績可就難了。听說了嗎,下個月國子監要所有學子參觀軍營,並且要參與軍營的訓練,為期七天。」
「什麼?」
那些嬌生慣養的女子都悲戚一叫,各自都計算著要買什麼來恢復這即將被曬成黑炭的皮膚。婁錦挑了挑眉,入軍營?倒是每年都能出點新花樣,國子監真不愧是大齊最高的學府。蕭匕安與左御風站在一旁,二人顯然對這入軍營都頗感興趣。
蕭匕安走到婁錦身側,一副無事人的態度,恍若前幾天從未發生過什麼不愉快的事。「錦兒妹妹,明日婁陽的婚禮我便陪你一道去看看,母親在被邀請的行列,你到時好好照顧她。」婁錦掃了眼在第二第三的排名,紫曉和蕭琴的名字並列第二,這倒是在她的預料之內,她笑著點頭,「明天還要去看一場熱鬧呢。」
婁錦對上蕭匕安的眼,他的眸子諱莫如深,一雙斜飛入鬢的眉微微上挑,那桃花眼中閃著熠熠精光,只看著便覺得他深不可測,好似那兒藏著蓬勃的野心,抑或,那是一種志在必得的漠然。她直直瞪了回去,或許娘說得沒錯,她們兩母女都是這般,認準了便是要撞上牆也不見得能回頭。她絕然不喜歡娘和自己在感情上的這種態度,顯然那種見好就收,好聚好散定是要聰明得多。
然而,此刻,她卻是勾唇一笑,她倒是不排斥自己這一往無前之心。蕭匕安笑道︰「錦兒是越發不把我這大哥看在眼里了,大哥傷心欲碎,真想把這憤懣說給母親听听。」婁錦不理他,見他西子捧心,便是惟妙惟肖,不少女子都看了過來,面露春色,可以說,除了三皇子之外,蕭匕安和左御風以及武世杰都是最佳的夫婿人選。
奈何武世杰為了照顧高陽公主已經多日未來國子監,而左御風又與方瑤定下了婚約。蕭匕安自是上好人選。不少人動了心思,婁錦把這些人的小動作都看在眼底,唇角微微向上一翹,這未來蕭府必然熱鬧極了。
方瑤拉了婁錦過來,她可不允許蕭匕安離婁錦太近,什麼情況!難道半路上認的妹妹就可以胡來不成?蕭琴也是,她忙把蕭匕安帶走,蕭家可丟不起這臉。要是爹爹知道,家里那是會興起「血雨腥風」啊。翌日,萬里無雲,春風過處便是清新地很。
羊府的下人們都笑著安排著轎子,喜服。大小姐終于要嫁出去了,終于免了不少麻煩。那些下人這些年來苦不堪言,大小姐經常不見了,找到的時候便是在哪兒學習什麼穿衣搭配,又是在哪兒學習什麼御夫之道。這沒出門的女子,學習這些來大膽執著,每每他們找到她之時,都汗顏地與老板打交道,過了好一會兒才能把小姐請回去。
羊府外鑼鼓喧天,內院卻顯得尤為安靜。閨房中,菱花鏡對面的女子紅衣著身,鳳冠下那是一副漂亮嬌俏的臉,盡管年歲不小,卻生得極為漂亮。也難怪覺得方芸兒那破鞋配不上蕭縣公,一心要取而代之。
「他真的答應了?」羊馨側頭問著身邊的丫鬟,丫鬟使勁點頭,小姐如何都別怪她,這是老太爺吩咐的,只要人去了婁府,便是如何都要認命了。那蕭縣公是鐵了心不會領小姐的情,小姐何苦要委屈自己成了妾室到底有什麼好的?
羊馨渾然未覺這些丫鬟婆子們的神情有恙,只笑著點頭,「那他不嫌棄我?我被婁陽……」那丫鬟險些招架不住,求助地看向身旁的嬤嬤。嬤嬤笑道︰「小姐,老太爺如何和你說的便是如何,我們這些做奴婢的怎麼知道其中細則,這次也是老太爺出的面。」羊馨听著點了下頭,她真是糊涂了,問這些人作甚。她笑著點頭。
「給我把喜帕蓋上吧。」那丫鬟輕輕地舒了一口氣,只想著小姐過門入了婁府便也就解月兌了。喇叭嗩吶吹出喜樂,羊馨要出嫁的消息幾乎是傳遍了整個京城,羊府縱使被抄家,這婚禮卻辦地並不寒磣。羊馨的出嫁引來了不少人的圍觀。听聞羊馨是要嫁給婁陽,不少人掩嘴輕笑,這可真是絕配。一個喪偶,一個待字閨中竟近三十年。
「我說當初蕭縣公就應該大發善心把她給收了,這羊府被抄家了還能辦出這樣的婚事,果真是不一般啊。」那豆腐西施听著他的話,嗤笑了聲,「你當所有人都鑽錢眼里了,那蕭縣公對方芸兒如何深情,我要是有那樣的一個相公,怕是夢里都要笑醒了。」
「就你,虎背熊腰的,若不是賣豆腐,改賣柴,人家以為是母熊呢。」「你!」羊馨絲毫沒听到他們的話,只覺得外頭吵得很,但她一門心思都在入蕭府大門上,自然也用不了什麼心思。婁府的大門敞開,上頭的大紅喜字燙金,在耀眼的陽光下熠熠奪目。紅綢橫貫整個屋檐下,一派喜慶的味道。
不少上次來參加婁世昌葬禮的人都在想,想來婁陽是那這喜事沖喜,好散了婁府這段日子的陰霾。婁陽與眾人一一拜謝,他一身紅袍,雖然年過三十,卻生得清秀絕佳,這一番打扮起來,還真是讓人移不開眼。
幾個婦人都搖頭嘆息,奈何現在的婁府比不得以前,落寞地厲害了些,否則當初萬寶兒死了,自也可以把女兒送進來當這當家主母。喜樂近了,婁陽笑著迎了出去。喜婆沖著轎簾道︰「夫人,爺一會兒就會來踢轎門,你要等爺把那紅綢交到你手上後才能出去。」羊馨應了。轎門上傳來咚地一聲響,羊馨的心一提,她總算是如願以償了。蕭郎的心並非鐵石,他總算明白了我一片心意。就算我是被婁陽玷污了,可蕭郎,你既可以接受方芸兒,那我,對你痴心許了多年的人,你當不會嫌棄我才是。
至少,方芸兒不在的這十幾年來,她代替了方芸兒替她愛著他,替她守著他。當紅綢子入了她的手,她的心免不得一顫。今時今日,她總算如願以償。盡管這剛入府比不得方芸兒,可她有信心,方芸兒不是懷孕了嗎?
人都道男子最忍受不得女子懷孕。這個時候便是男子最易變心之時。她可以對方芸兒容忍一二,只要蕭郎的人時刻陪在身邊,就算蕭郎心在方芸兒那,怕也不見得方芸兒能容忍多久。如此一想,她笑了開來,抓住那紅綢往外走去。
頃刻間,賓朋滿座。嗩吶奏出的樂曲依舊,隨著她那喜鞋一步一步跨入一道又一道門檻,跟顯得輕快無比。婁城與竇夫人幫著招呼客人,婁正德在里頭與各家貴冑紈褲聊在一起。賓客們一邊道喜,期間觥籌交錯,好不熱鬧。
竇夫人笑看婁城,她道︰「這事好在有你出馬,否則大伯這事怕是沒那麼好辦。」竇夫人說著心頭微微一順,婁陽是娶了一房又一房,可婁城不同,府里就自己當初送給他的一個通房,到現在還沒添人呢。這期間不能說沒有這竇家的背景起了作用,但她更願意相信,婁城對自己的足夠尊重。
婁城笑了笑,他這段日子過得順遂了些。當然,除了正德要娶婁錦那事鬧得灰頭土臉,期間也算是不錯。見著婁正德從那回廊處走來,婁城給竇夫人使了一個眼色,這才朝婁正德走了過去。這會兒,竇夫人便拿出十足的熱情來招待來客。婁正德被婁城叫到一旁,兩人避開人群,說了悄悄話。「一會兒婁錦就要來府上,你千萬要沉得住氣,上次給你的那個藥送出去了?」
婁正德點了下頭,那藥已經充分與那胭脂融為一體,婁錦正是青春年華,他相信沒有一個女子可以抵擋住這胭脂的魅力。婁城拍了下他的肩膀,笑道︰「兒子,這事你若辦妥帖了,往後前途定不可限量。」「是。」蕭家在文臣中的地位卓絕,而方府乃是武將之首。這兩家結合在一起,他們的中心是方芸兒。而方芸兒的中心便是她唯一的女兒婁錦。
婁城並不否認他的野心,他借著今日一事可以羞辱婁錦,討回當日在皇上和太子面前丟失的面子。但,他想要的更多。奈何婁陽沒有兒子,若是有個兒子,想來現在這一招,婁陽怕是一早就想到了。
婁城為自己這神來之筆沾沾自喜之時,屋內那一拜天地便傳了出來。他走了進去,里頭白太姨娘笑著看向羊馨,盡管這兒媳婦年紀大了些,但好在家世不錯,如今能陪婁陽度過這一關,往後的好日子哪里還能少了。顧太姨娘朝婁城看了去,她知道婁陽今日能成親,那是自己兒子的功勞。婁陽那灰頭土臉被人捉奸在床,雖沒有傳出去,可是婁府內沒有不知道的。羊馨與婁陽拜過高堂之後,便被送入洞房。
顧太姨娘笑著拉住白太姨娘的手,「如果羊馨的到來真能去了婁府的晦氣,那還真是要感謝婁城了。」聞言,正笑著與她對視的白太姨娘雙目一凜,她兒子是運道不順,可羊馨能娶過來,那就是他的福氣,你婁城不過是出了二兩力,就要我們感恩戴德?她笑道︰「都是一家人,若真是好運氣,那是祖宗保佑。」
話畢,她便說去招待客人,留下顧太姨娘絞著帕子,獰笑了聲,「祖宗真保佑,老太爺還能走了?你早就座上夢寐以求的誥命之位了。」
奈何這話白太姨娘是听不到了。紅木柱子旁立著兩個人,那兩人都身著粉色長裙,面上的笑都有些不自然。因著來往的客人也不與這妾室交流,兩人都落寞地望著那入了洞房的人眉頭深鎖。
流翠怔怔地看著那新郎新娘的背影,不知道哪里來的一股邪火突然從心底竄了上來。直咬牙細聲道︰「他不是說不會再娶了嗎?」洪娘子听得她的話,唇角譏誚地上揚,「這府中添主母那是早晚的事,我不過是恨那羊馨人前一套背後一套,說什麼這輩子只要嫁給蕭縣公,可一听那藏空相士說她能改變婁府的命運,便巴不得一早就嫁過來。」流翠蹙著眉,臉色也十分難看。
「我懷孕了。」流翠陡然說道。這話,驚得洪娘子一跳。她竟然告訴自己?流翠呵地一笑,她低頭撫著肚子,心頭一陣五味雜陳。她不是該高興才對嗎?自從余哥兒夭折,這是她最為高興的事,可她算什麼,命如草芥,與那婁府的救星比起來,那是天壤之別。
羊馨的年歲不小了,誰知道她還能不能生,要是一年之後,羊馨無所出,自己的孩子?流翠想到這,心頭不免打了一個寒顫。她不怕婁府落寞,她求的不過是孩子呆在自己身邊,平平安安過一輩子罷了。
想到這,她低下頭來,眉眼俱是一震。沒想到,到頭來她的願望竟不是飛黃騰達,而是如此簡單的,只求這麼一個平平安安而已。她再一聲呵笑出聲,如果她一早便知道自己想要的是這個,當初為何還要來趟這趟渾水,她大可以等著小姐給她找個好人家,她的余哥兒現在也能開口喊她娘親了。
一陣心神觸動,她身子一晃,勉強扶住紅木柱子才站了個穩妥。洪娘子看得眉頭一跳,「我想去屋外去看看,我想要知道這個羊馨到底有什麼能力改變我們婁府。我不甘心,難道你甘心。
她若有了孩子,你的孩子長于她的,若是個女孩也就罷了,若不是,你當如何?她若沒有孩子,你不管是生男生女,難道還能如你的願?」流翠一陣悲從中來,她搖頭,盡管不能如願,她也想盡一盡力。
兩人來到洞房外,見著幾個丫鬟從那頭過來,兩人忙隱著身子,躲在了那假山後。見著婁陽從那洞房里走出來,想來是要去迎接客人。洪娘子眉目一閃,便拉著流翠一道進去要給這正夫人請安。雖然羊馨乃是正室,可她是填房繼室,她們二位大可不必在人前給她跪拜,不過人走了過來行個禮自然是說得過去的。屋內,羊馨正奇怪怎麼沒給方芸兒行禮,她問著身旁的丫鬟,「方芸兒呢?」
那丫鬟被教過,笑道︰「回夫人的話,爺怕她不舒服便讓她在屋子里呆著就好。」羊馨點了下頭,卻是嘲諷一笑。
怕是方芸兒受不得這刺激,失禮于賓客前吧。她笑了笑,便要了一杯茶。此時,屋外傳來了女子的說話聲,羊馨愣了下,隨即想到,難道是方芸兒和方清雅一道過來了?可那聲音近了,她越听越是奇怪,便問道︰「是誰?」
「妾身洪娘子,流翠見過夫人。」洪娘子?流翠?這二人是誰?丫鬟們見二位姨娘來了,都慌亂了起來,這是怎麼了?那喜婆畢竟是見過大場面的,這拜堂都拜過了,還能出什麼ど蛾子。便也不理會,當時羊府給銀子可說過了,確保小姐入了洞房便也沒她什麼事了。
她笑著朝幾個丫鬟擺了擺手,便退了下去。洪娘子見那帕子下的人一動不動,她便開口道︰「姐姐真是大義,為婁府解救困難,是我們姐妹的恩人,妹妹我當以一杯薄酒獻上,還請姐姐不要客氣。」
婁府?!
羊馨愣了愣,心陡然一沉。她顫著身子道︰「你們胡說八道什麼?」流翠見她得了便宜賣乖,便冷斥道︰「姐姐,老爺沒有讓我們與你敬酒,我本以為是輕視了姐姐,如今看來,怕是隱瞞了姐姐什麼事。」
話都說到這個份上了,羊馨當即掀開喜帕,瞪著洪娘子二人,二人都笑看著羊馨,那模樣儼然就是在看笑話。羊馨看著這屋子,這哪里是蕭府的模樣,她站了起來,這一動作極為猛烈,腿上傳來的疼痛讓她忍不住叫囂,她的腿用長棍綁住,她真真是忘了自己這腿險些走不上路。那丫鬟見她突然站起,懼怕地噗通一跪。
「小姐,不是奴婢要說謊的,是老太爺,是老太爺下的命令。奴婢只是听命行事。」爹?竟然是爹!羊馨的身子一晃,她不敢置信地望著這前前後後,這里是婁府。她竟然嫁給了婁陽。顧不得現在這新嫁娘的身份,她撕扯著紅帕子,頭上的鳳冠被她當即扯下,那珠玉墜地,當是心疼了不少丫鬟婆子。
「給我把這身衣服扒了,我要回府!」她這樣不管不顧地鬧了起來,流翠和洪娘子也不勸著,只默默地退了出去,她們可不想被婁陽看到那挑撥離間的一幕。倒是幾個婆子們嚇傻了眼,愣了好一會兒才上來拉住她的手。
「小姐,您都拜過天地了,羊府也好,婁府也好都丟不起這個臉。更何況,你和婁老爺是有了夫妻之實的。這樣出去,小姐您還活不活了?」那婆子這話一針見血,羊馨听得眉頭緊緊一簇,她死死拽著衣襟,那扣子被她生生扯開了幾個。
「我不活?我當然想好好活著。這婚事就此作罷,你給我讓開。」眾婆子們都跪了下來,「小姐,那藏空相士都說了您與婁府有緣分,您就留在這兒吧,今日蕭縣公他們都會來的,難道您要讓他們看笑話不成?」
羊馨的動作一窒,她猛地低聲嘶叫,「他也好來?」不等那些婆子們回答,外頭的幾個丫鬟的說話聲就傳了進來。「可見到了,縣公可是牽著他夫人進來的,那樣子可體貼了。」「你可听到縣公說什麼了嗎?」「說什麼了?」
「說他夫人喝不得酒,他要護著她回府,只想呆片刻就要走呢。這話可惹來不少人笑呢,可縣公那不以為然,一副以妻為天的模樣,方夫人當真是讓人羨慕地緊。」羊馨听著,神情越發呆滯了起來。突地,她狠狠地閉上雙眼,高高地抬起頭來,陰狠道︰「讓開,都給我讓開。」
沒一人動彈。
羊馨抽出袖口中的銀票,她本來是想等著入了蕭府用來收買人心,好在蕭郎心中博得一個賢名。可這一切,尚未開始就用在這些白眼狼身上。「誰扶我出去,這一萬兩銀子便是她的!」幾個婆娘互相看了一眼,一萬兩銀子,即便在羊府干一輩子也得不到這麼多的銀子,有幾個不是家生子的便動了腦子。
其中一人趕緊站了起來,扶著羊馨對上別人就道︰「怎麼?小姐總是要討回公道的。」幾人本還想阻攔,羊馨把一些碎銀子一把灑了下去。如此,倒是沒人顧得上攔她了。大堂外,婁錦扶著方芸兒坐了下來。
這兒還真是熱鬧。紅綢幾乎讓這個府邸尋不出一絲絲**的味道,那滿地拖紅的毯子直直延伸從大門口一路到大堂里。婁錦看著,只覺得這抹紅和前世的幾乎同出一轍。她以為那是為她準備的,奈何卻走了別人的紅毯。視線中,出現了一個鮮紅的身影。那抹清秀俊雅的身影看得人眉目一刺,婁錦不覺拉了下方芸兒的手,心頭忍有些惴惴。
方芸兒誠然也略有些走神,依舊是在這婁府,喜慶的紅,滿堂的賓客,歡聲笑語,推杯換盞。方芸兒只覺得這一切恍然若夢。她甚至忘了,自己如何從當初的天之驕女,走到後來的卑微如芥。又怎麼就成了蕭郎的妻子。只是,看著婁陽這一身紅的時候才覺得眼眸子略有些刺痛。
她搖頭淺笑,對上蕭縣公遞上來的茶,她低頭淺淺一呷,便是展開了一抹笑顏。她已經懷孕四個多月了,此時的方芸兒姿容越發秀麗,膚如白雪,光澤照人,麗若春梅綻雪,旖旎如畫。真真是看傻了不少人的眼。
婁錦看著,都不免嘖嘖低嘆。「娘,一會兒爹爹該吃醋了。」
她促狹地看著蕭縣公,果然,蕭縣公臉色不大好,一副坐不住的模樣。婁陽正好從對面過來,不期然撞上方芸兒這一笑,頓時心生一震,倒酒的動作也愣了下來。
直到那冰涼的水濕潤了他的指尖,他才微微一晃,不知哪里來的苦澀味道把他纏繞個遍。
他斂了心神,正要過來,卻見著對面那一縷紅走了過來。頓時眉目一跳,對著白太姨娘使了一個眼色。
還是沒有絡,只好用手機碼了傳,這速可以讓一個修身養性的師太瞬間引爆啊。這個本來早上就可以發了,可是手機傳文審核不讓過,嗚嗚…
再有差的再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