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莫行雅一早起來便拿宅子前面的花草做自己的實踐。
看著開的極好的秋葵。
莫行雅便想到樓上那個渮姨口中從來不虧待自己的男人。粥應該差不多煮好了吧。
赫晉言早已經醒了，只是站在落地窗邊看著樓下忙碌的身影。待樓影轉身進了屋子，才慢條斯理的踱步下樓。
赫晉言自然沒有叫渮姨了，卻毫不意外的看見那一抹身影在餐桌上擺著碗筷。
7︰30。
莫行雅看了看手表，正準備折身上樓卻看見赫晉言倚在樓梯扶手上，慵懶的看著她。
這個男人真心好看。充其量就是一雙眼楮上吊，堪比鳳目。熠熠生輝。
「老公，百合粥。」莫行雅笑的甜美。
赫晉言沒有說話，沉著臉走到桌邊。誠如渮姨所說，他不是個虐待自己的人。徑直拉開椅子坐定。
清新的百合粥，蒜泥拍黃瓜，銀魚炒米線，燕京蒸餃幾樣小碟，清清爽爽。還有一杯鮮榨的橙汁。
莫行雅聳了聳肩，不在意的笑了笑。
既然有了一個輪廓，那麼就自己撐起一個家。哪怕是偽裝。自己一個人的獨角戲也好過真真實實的一個人。
「老公，這百合粥是渮姨的做法，你嘗嘗看。」莫行雅殷勤的遞上精致的象牙筷。
赫晉言沒有拒絕。雖然對這「老公」莫名的排斥。
「我們沒有證書。」赫晉言忽然開口，連自己的都嚇了一跳。
莫行雅殷勤頓時頓了頓。「老爺子承認就好。」
「老爺子的協議怎麼說。」赫晉言喝了一口粥。味道不錯，清新。
「老公，你不知道？」莫行雅驚訝。
赫晉言沒有答話，夾了個蒸餃往自己嘴里送。蟹黃的，蠻有揚州味的。不比渮姨手藝差。慢條斯理咀嚼，咽下。優雅的端起玻璃杯，抿了口果汁。又慢條斯理的拿起餐巾擦嘴，放下餐巾。暇枕以待。
「我該知道什麼。」
「沒。」難道你不知道要給你生個孩子的事情麼？
赫晉言的筷子朝拍黃瓜伸過去。
有點酸味，蒜香，微辣，咸淡剛好。
這個女人愛吃醋？
赫晉言沒有發現自己的嘴角微微上揚。
「手藝不錯。」赫晉言點頭，「就是醋味依舊。」
莫行雅︰「……」==|||
那是失誤！！！
莫行雅心底咆哮。卻是不敢。這個男人有種壓迫人的氣勢隱隱散開。讓人不敢反抗。
赫晉言看著眼前的小女人一臉敢怒不敢言，忽然心情大好。
銀魚炒米線也不腥燥，有著魚米的香味。
比渮姨的手藝還要好幾分。
很多年後，他才知道，不是因為比渮姨的手藝好，而是因為，她已經在他心中，只要是她做的東西，便是佳肴。
如果自己說協議是自己必須生一個孩子才能離婚，那麼，他听起來是不是在邀請他？如果自己不說，是不是自己不想懷孕不想生孩子，不舍得這個富裕的生活？
赫晉言不會放過莫行雅臉上變換的神色。
曾經也有一個女人會在自己身邊這樣手足無措。
赫晉言忽然變了神色。甩掉手中的象牙筷，起身。椅子發出刺耳的刮磨聲。象牙筷在桌布上滾動，終于——
「吧嗒！」
清脆的碎裂聲音。
「老公！」
「閉嘴。」赫晉言滿眼笑意，輕聲道。
「我……」
「隨意叫一個男人——老公。不覺得作踐麼。」
赫晉言忽然捏住莫行雅的下巴，抬高。和自己對視。
是，我是自賤。
莫行雅沒有叫出聲音來。
「老公。我叫上癮了。」
赫晉言看著眼前這個絕強的莫行雅，一臉鄙棄，厭惡的甩開手。轉身離開。
莫行雅就這麼扭著頭，淚滑落。
沒有人知道。
剛才不都是還好好的？甚至昨天也有這麼叫他！
苦澀的笑笑。裝作不以為意。
陽光透過窗戶，一片金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