赫晉言慢條斯理的放下手中的碗和勺，輕輕擦拭了嘴角邊壓根沒有的湯漬。
莫行雅準備在盛一點給他，卻見赫晉言搖了搖頭。于是作罷，只是收拾好碗勺，拿到洗水間洗干淨放在烘干消毒機里面。
然後走到茶水櫃便準備泡點清茶。咖啡是最好不要再喝了。清茶喝一點應該不過分吧。還是要好好補補心髒病患者的知識。
赫晉言看著莫行雅忙碌的身影，忽然覺得不在那麼冷清孤單。
「聖潔孤兒院，我送給你，為什麼不收。」
「我收了做什麼？」莫行雅毫不在意。其實心里卻是一緊。
手中放茶葉的動作頓了頓。
你真的不知道我也是那個孤兒院不收的孩子麼？
「豪華地段的價格可是不菲。」赫晉言站起身來走到窗邊。看窗外燈火萬千。
其實他不是沒有調查過她，因為她和她是一個孤兒院的，才想著，給她一份禮物讓她自己離開避開某一天或許可能發生的兵戎相見，只是，眼前這個女人似乎不接受，不管是真的遵守協議生下一個孩子，還是為了可以在自己身邊獲得更多的好處。
而自己一顆心，似乎有著不受控制的發展。
這不是他想見的結果。
如果撇開她是利用代孕的身份站在自己身邊，她是個很不錯的女人——不管是在自己眼前的表現，還是在學校的表現。
斜睨了依舊呆愣在沙發里的莫行雅。嘴角扯出一抹說不清道不明的弧度。
有些事情，總是偏離了正軌。
哪怕再恨她，終究也是放不下她和她身邊曾經的一切。只是，她終究離開了。現在這個是老爺子滿意的女人，何樂而不為。既然不會再付出感情了又何必執著于誰呢？
莫行雅永遠不會知道，赫晉言是這樣接受了她。
可以是莫行雅，可以是莫行霜，可以是莫行菲或者是其他的甲乙丙丁女——只要是赫老爺子滿意的。
赫晉言在很久很久之後才後悔，為什麼要歪曲自己心里真正的想法來掩飾自己接受她的事實。
如果，早一點承認，會不會不會有那些錯過。
「你知道麼。我曾經被聖潔孤兒院拋棄過。」
莫行雅望著赫晉言那算不上偉岸但是讓她踏實的背影淡淡的開口道。
赫晉言微微挑眉，其實他是知道的。是因為不听話，頂撞老師。雖然頑劣但是遺棄一個孤兒，似乎太過分了。
赫晉言不知道，因為心中有她了，才會覺得過分。
很久很久之後，當他知道了真像，惱怒自己當初為什麼沒有跟著一顆心走。只是世上容不得後悔。
「所以。對于聖潔孤兒院，我不知道是繼續讓她存在救濟更多的孤兒，還是毀了她賣掉她得到一筆可觀的金額。」莫行雅說的風輕雲淡，似乎自己都忘記了自己當初是怎麼在風雨中求聖女不要拋棄自己的。「所以我不能接受。」
莫行雅笑了笑，還好遇見了林靜。然後又再次遇見了你。
赫晉言拉上薄紗窗簾折身回到沙發上。
「心髒病能喝茶麼？」莫行雅忽然轉換了話題。
點點頭。看著那被拙劣泡茶技術沖出來的茶，赫晉言居然在覺得剛喝完湯之後覺得口很渴。神知道，平時喝的都是茶博士清火慢熬出來的茶水。
「我只是心髒跳動有時候有些不規律而已。」
「額。」莫行雅愣住。看劉斂陽的神情那麼嚴重不可能不嚴重，只是他說的這麼風輕雲淡，可以理解成是讓自己不用擔心麼？
難得的如此靜默的坐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