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行雅有種無力感。一心只知道打工和圍著赫晉言轉，似乎有什麼東西忽略了？？？
「嘟嘟嘟。」敲門聲打斷了莫行雅的思路。最後只來得及呻.吟一聲——如果只需要專心一件事情該有多好。
「進來。」
「小姐。我是89號。」端著一只一尺深的木盆擱在莫行雅腳前。
莫行雅看著年逾40的女人忽然有種無力感。雖然說年紀大手藝可能會好，但是會不會有代溝？
忽然有些事情就明白了。
「那個，阿姨？」莫行雅叫的小心翼翼。
「小姐客氣了。」
「能不能教我穴位？」莫行雅終究還是直說。「我選最貴的套餐！」
89號抬頭看了看莫行雅。
「不用了。想學穴位，先回去弄明白有哪些穴位，然後在弄明白大概位置再說！」
莫行雅默。似乎明白了什麼。「但是具體的位置我找不到。」
「您要選擇什麼套餐？」89好給莫行雅月兌去鞋襪，侵在水里。
「呵呵。」莫行雅干笑了兩聲明白女人似乎有些避重就輕。
「女孩子要好好愛惜自己的腳。水溫可以麼？」
「額。可以。」莫行雅囧，自己的腳很糟糕麼？
「腳上有很多穴位，久按對身體很好的。」說著，女人的手指按下了腳底的一個穴位。
「疼——」莫行雅猛的抽回腳。
「這就說明你的子宮不是很好！」女人輕飄飄的的話震驚了莫行雅。
每個月都準時來那啥，還不是很好？
89號不管莫行雅的差異，「一雙腳，就和手一樣，也是象征。想一想，你穿一雙細帶涼鞋出去，劃著精致的妝容卻有一雙干枯如古尸的腳。」
莫行雅順著想象。果然有點驚恐的不能接受。自己從來沒有仔細照顧過這張臉，更遑論一雙腳了！
「女孩子記住了。腳也是很嬌的！不能涼著不能累著。」89號緩緩的語速平靜的有些不可思議。莫行雅分不清楚這是要教自己什麼東西呢，還是想要推銷什麼東西呢？
「哦。」傻傻的應了一聲。不知該做何反應。
「我不答應你。是因為我明天就要去國外了。」說著拿起小壺倒進準備好的藥水。芬芳的藥汁味四溢，有著好聞的馨香。
「額？」莫行雅有些不能接受女人跳躍式的思維。被弄的思維有些短路。
「我嫁出去了。」89號若有所思，輕輕的愛戀的撫模著莫行雅的腳。
莫行雅明白有時候一個人想發泄卻找不到對象的時候，任何一個陌生人都可以。大家拍拍兩散。從此陌人。只是感覺女人對腳是不是有些「癖」？
「他是芬蘭人，喜歡中國文化，就是在這個水密碼。認識的。我為他洗腳。」
「我也是為了我喜歡的人來學的。」莫行雅有些感慨。
「小姑娘，能為自己喜歡的人做事，很幸福，是不是？」女人開口。帶著淡淡的憂傷。
莫行雅點頭。
「但是，那是因為你沒有遇到很難抉擇的問題。」女人莞爾的笑了笑，莫行雅看呆了，愛戀中的女人果然是最美的。
「你遇見了？」
女人點點頭，帶著一絲痛楚和更多的幸福，骨節分明的手指撩起散落鬢邊的發到耳後。「我有年邁的父母。但是我愛他。」
莫行雅有些憐惜的看著眼前的女人。
「不要用這種眼神看我，其實我很幸福。」女人忽然曉得格外燦爛。細心的給莫行雅捶著雙腿，力度合宜舒適的想讓人睡覺。
是的，她很幸福。只是矛盾沒有處理好。莫行雅明白。自己如果有一天被迫離開，會有她這麼樂觀麼？
莫行雅不敢想。
也許，會一輩子不分開了吧。
想著最近赫晉言對自己的溫柔，莫行雅心中有一塊防備坍塌了。從之前的小心翼翼和某種負氣想要長久的留在他身邊，在他的心理佔據一個小小的位置。到現在，他可以溫柔的對待自己。有種一萬年太久只珍朝夕的錯覺。
「小姑娘，好好愛惜自己的腳。」
「嗯。」
89號輕輕擦拭著莫行雅的雙腳。「瞧，有老繭，有水泡，有蛻皮。」
「……」那些是小時候沒有合適的鞋子，活生生摩擦出來的。時間久了，有條件了換鞋子了，那些痕跡也沒有退去。
習慣了，便從不以為意。
「如果真心想學。就記好那些穴位。感受技師用的力度。自己模索。」女人終究言歸正傳了。
莫行雅有些感激的點頭。
「別人教的容易忘記。必須自己實際練習。」89號的手指在莫行雅的腳底行走。
不覺得癢，只覺得舒服。
比起上一次林菲菲帶自己過來的感覺要好多了。不知道是因為這一番話還是因為用心去感受了。
「那你沒有和他說過這個問題麼？」莫行雅沉默了良久還是開口問道。如果是自己，會問那個男人這些問題麼？
「沒有。」女人緩緩搖頭。顯得有些無耐和不舍。
「為什麼？」莫行雅追問。其實心里隱隱約約的已經猜到答案了，一個身處愛戀的女人，往往就是這樣患得患失的。不敢窮追不舍，因為愛情，變成她們的唯一。這樣的女人是可愛的，但是也是可悲的。就好像自己，只要他好，一切都好。
「不敢。」女人有些悲涼的笑了笑。89號捏著莫行雅的腳趾，力度不輕不重，恰如她這個人給人的溫軟。
「怕他讓你選擇？」莫行雅淡淡開口。如果男人是真愛你的，定不會這麼自私的——除非他是不愛你，沒有將你放在心尖。
「不是。」女人微笑著搖頭。
莫行雅呆住。
「是怕他難以抉擇。」
「……」只有愛到骨子里面去才會這樣為他著想吧？但是這樣的愛情男人會喜歡麼？一味的將他排棄在一邊還是愛情麼？愛情不是應該自私一點麼？還是自己壓根就不理解什麼是愛？
想著自己對赫晉言的「步步緊逼」，想要在他的心間留下一點屬于自己的痕跡。莫行雅忽然無力的笑笑。自己所謂的愛情似乎從來沒有考慮過他是否會接受！
如果是在前幾天遇見這個女人，自己或許會背著行囊就那麼離開。但是最近赫晉言似乎敞開心懷慢慢的接受自己，這讓莫行雅舍不得離開。
「每個人有每個人的愛情模式。」莫行雅最終只是淡淡的開口。
有些時候保持沉默靜靜聆听是最好的方法。不易過多參與。愛情，容不得別人張牙舞爪的。
「小姑娘你看的很通透。」女人笑笑。捏住莫行雅的腳腕晃動，又自顧自的說道，「腳腕偶爾活動活動很有必要的。」
莫行雅有些尷尬的笑笑。為她說自己看的通透，自己哪里看的通透呢？並不以為意，畢竟人家怎麼說是人家的事情。
「女人只有好好的愛自己，才會得到男人的好好疼愛。」女人忠告似的開口。
莫行雅沉默。
有時候一些話讓人深刻是因為產生了某種共鳴。
有些事情她明白。但是想得到，不一定代表做得到。有些事情，真的發生了會有種本能讓你根本就來不及思考就去做了。那種叫做跟隨心意。如果在愛情的路上考慮了太多，會不會就失去了本意的美好？
「能來這里的基本都是非富即貴。小姑娘好好照顧自己的手和腳。」
「哦。」
莫行雅傻傻的點頭。從來沒有想過自己來拜師學藝居然學到一篇愛情哲理。
莫行雅從來沒有給赫晉言打過電.話，現在忽然很想給他打電.話，因為很想他——單純的只是想見見他，這種感覺是那麼的強烈，但是他卻遠在地球另一邊的歐洲。拿起電.話，但是又怕耽誤他的休息。就這麼矛盾的順著燕西大街一路逛著。
剛才89號對自己的「告誡「似乎在心里埋下了望著街邊精品店里絢麗奪目的鞋子，就像迷了眼一般，再也拔不開視線。
但是她沒有錢。
剛才結賬時候拿出的信用卡讓那個侍應生委實凝視了她好半晌有些錯愕差異和一絲鄙夷，但是那些不是她的錢。她的錢都存在一張綠色的卡片里面。尾數不超過4個0或者已經更少了。
莫行雅看著琳瑯滿目的鞋子。想想家里還有兩雙只穿過幾個小時的高跟鞋深深地餓吸了一口氣。雄赳赳的眼帶希望心懷夢想的
——去上班。
轉瞬又想起元旦夜那天的事情又垂頭喪氣起來。赫晉言那一晚壓根沒有讓她說話的機會。
轉念又想到自己會不會已經懷孕了？如果真的懷孕了，還有10個月自己就要離開了。
一種不安更加強烈的侵襲而來。
對于自己的這種偶爾的患得患失，莫行雅很糾結，卻也無可奈何。
——————————對不起回家幾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