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知過了多久,雪兒听到了敲門聲,她躺在床上不想動,不停地想著剛才的一幕。最新更新:苦丁香書屋這些客人怎麼能這樣,讓人多難堪啊,像這樣我還怎麼出去招待客人,其它人不笑話死我才怪呢。一種本能的反應,雪兒感覺到她受到了傷害。她有些想哭,甚至想到了要離開山莊回到家里去。
「咚咚咚……」敲門聲再度響起,雪兒扭頭看了看房門,她還是不想動。她知道這肯定是曹經理安排韋寧或是小樂來叫她出去工作,但是我既然都不想做了,還管它呢,讓你敲去。想到這里,雪兒又將頭扭向了床里,也不知怎麼了,這兩天淨是些煩心事,弄得雪兒情緒糟透了。她拿過被子蒙住了頭,心里卻在說︰「管它的,這上面一點也不好玩,明天我就回家里,你們誰也別來煩我,誰叫我也不理。」雪兒在心里暗暗地下了決心。
過了一會,咚咚咚的敲門聲再次響起,同時還伴隨著一個男中音的聲音在叫︰「曉雪,快開門,是我。」听聲音,雪兒感覺這個人好象是剛才在一旁起哄的秦主任,她心里更是來氣。
「我管你是誰,」雪兒將頭上的被子拿開,「你們別來煩我,」她聲嘶力竭地叫了一聲,又將被子蒙住了頭。
然而,門外的人好象並不著急,「咚咚咚……」敲門的聲音很有節奏,同時也很輕。
「田曉雪,快開門,是我——」那個男中音再度響起。雪兒忽然覺得這個聲音好熟悉,好象並不是秦主任,而是以前在哪里听到過的一種聲音,她不由得再次將蒙著頭的被子拿開,豎著耳朵听了起來。
「曉雪,你開門啊,我是池經理。」
「池經理……」雪兒心中猛地一顫。好象受到一股巨大力量的牽引,雪兒一下子坐了起來,由于動作過大,席夢思的床被壓得「咯吱咯吱」直響。她差一點就沖過去將門打開了。
可是很快的,雪兒又頹然地倒了下去,躺在床上想了一會兒。
「咚咚咚……」敲門聲再次響起,這一次雪兒慢慢地坐了起來。听到池經理在門外再次喊起的時候,雪兒應了一聲,「來了——」就走到門邊,將門打開了。
「怎麼了,曉雪,半天也不開門?」池經理臉上掛著那甜甜的笑,用閃亮的眸子盯著雪兒。
「他們太過分了,池經理。」雪兒像是含著巨大的委屈,不知怎麼的,淚珠兒順著臉頰滑落下來。
「看你,別哭了,事情我都听說了,剛才他們的秦主任找到我說明了情況。這個老學究有這個毛病,他是一個語文教研組的主任,平時喜歡吟詞作賦的,剛才只是看到你太美了,他有些忘情,所以一直跟在你的身後,他並沒有什麼惡意的,你不要往心里去。他剛才也跟我說了,只是覺得你長得好美,而且清純月兌俗,所以想作一首詩送給你,你就不要太在意了。」
「可是也不能這樣啊,」雪兒委屈地說道,「你知道人家多尷尬。」
「是的,是的,我能理解你的感受,不過你的美麗也確實很動人的,也難怪別人老學究這樣。」池經理微笑著說,嘴角微微上翹,讓雪兒心里一動。
「你還說……」雪兒拿起手邊的枕頭,對著池經理揚了揚,作勢對池經理欲打。
「好,好,我不說了。」池經理舉起了雙手,做了一個貌似投降的怪樣,逗得雪兒差點「撲哧」一下笑出聲來。
「剛才老學究也說了,如果你覺得他的行為傷害到了你,他可以鄭重地向你道歉。你看呢,曉雪。」
「我不理你們了,你們都不是好人。」雪兒嗔怪地回到床邊,將枕頭丟在了床上,一坐了下去,噘著嘴低下了頭。
池經理跟著往前走了一步,輕聲說道︰「別生氣了,雪兒,老學究那里還等著我回話呢,再說山莊現在正忙……」
「道歉就不要了吧,」雪兒低頭想了想,「你只要他別在那樣就行。」到這里雪兒的氣才全消了,不過回頭想到剛才池經理說她美麗動人的話,雪兒心里突然莫名地一蕩,一種酸酸甜甜的感覺立刻布滿了全身,臉上不知不覺地又飛滿了紅霞。
事情經過池經理的調解,雖然已經平息,可是雪兒明顯地感覺到事情的余波還在,中午開餐她給客人上菜時,她看到好多客人都對她指指點點,顯然是在討論上午老學究為她獻詩的事。
「這就是那個女孩子啊……」有人感嘆地說。
「不錯,確實很美,現在已經很少能看到這樣美麗清純的女孩了……」有人由衷地贊美。
「只不過是年輕一些罷了嘛……」雪兒也听到一個女子尖細著嗓子的評價。
這些議論讓雪兒感覺臉上發燙,她清楚她的臉肯定紅了,她還從來沒有這樣被人當做公眾人物圍觀過。可是雪兒封不住人們的嘴,也阻止不了人們對她的觀賞,她也只好裝做對這些事沒有看見,依然故我地做她該做的事。
兩天的時間很快就過去了。這兩天里,客人還是重復著以往其它客人過來山莊時的三步曲——吃飯打牌唱歌。只是這一次有些客人還安排了另外一個活動。他們當中的部分人在第二天自發的組團到回龍頂和諫孝祠參觀了一下。下午四點多鐘,五十多人浩浩蕩蕩地坐上了一輛觀光大巴,絕塵而去。
看著車子消失在遠處的山體背後,雪兒的心里才踏實了下來。她在樓頂的平台上站了一會兒,而後來到吊籃前,緩緩地坐了上去,心情慢慢地平息了下來。從心底里來說,她對這一拔客人並沒有什麼太大的看法,可是因為老學究的一段插曲,讓她一直就盼望著這一拔客人早些離去。因為在這拔客人眼中,雪兒莫名其妙地就成了一個焦點,雪兒無論走到哪里,總感覺有眼楮在注視著她,這讓雪兒很不自在。就連山莊內的員工間,在一起吃飯時也拿這件事當話題,這讓雪兒的精神高度的緊張。有好幾次,她甚至想到去跟曹經理提出不想再在山莊上做了。可是當她在昨晚和池經理在多功能廳放碟子時跟池經理說出她的想法時,池經理的一番話打消了她這個念頭。
「難道你回去以後就不出門了嗎,在社會上,美麗的女孩子總是會被人們多關注些的,只要正確對待就行,這也沒什麼稀奇的。」
原本心情十分焦躁的雪兒,被池經理這樣輕描淡寫的幾句話一勸,忽然就平靜了下來。
想到這里,雪兒的心里又被池經理那亮亮的眸子佔滿了。同時她也發現一個問題,今天客人下山時,好象沒有看到池經理的影子,是他沒有下山去,還是他下去的時候她沒有看到,雪兒在心里想。晚飯的時候,雪兒一腳跨進廚房,就感覺有些不對勁。她一眼看到廚房里多了一個人——池經理正坐在餐桌前跟靳師傅聊著什麼。看到雪兒進來。池經理停止了跟靳師傅的聊天,說了聲︰「曉田上來了」。算是跟她打了個招呼。
雪兒停了一下,走到餐桌前坐下,幾乎是沒加思索地問了一句,「你沒下山啊,池經理。」
「是啊,你很希望我下山嗎?」池經理正想扭頭跟靳師傅說些什麼,听到雪兒這樣一問,他連忙扭過頭來,亮亮的眼楮盯著雪兒反問了一句。
雪兒被他看得有點不自在,避開了池經理的眼楮,「不是啊,只是有些奇怪,你們每次不都是隨著客人上山,又隨著客人上山的嗎。」
「可是現在不同了啊,以前我上山來也是客人,可是現在我是上山來做事,也是山上的一員了,你們的同事哦,可能今後我也會和你們一樣,長駐山上呢。」
「是嗎,那太好了,」雪兒由衷地說了一句,可是說完後她又後悔了,在心里說,「好什麼呢,你都是結了婚的人了。」
「是這樣,小田,」我剛才跟靳師傅也談了,「我這次上山來是有任務的,曹經理安排我上山來管業務,今後我可能各個環節都要熟悉一下。靳師傅那邊就不說了,那屬于專業姓很強的工作,我不懂,也沒有必要去懂,因為一切有靳師傅,他是山上的老員工,曹經理對他的工作很滿意。你這塊的工作,我們今後還要多多配合。當然工作上的安排還是以你為主,因為今後我可能會經常山上山下的跑。另外我這次留在山上還有一個重要的任務,就是要去碾兒山上的各個景點去看看,今後山莊的客人多了以後,我們還可能要去當導游,不能像這次一樣,客人想去回龍頂玩,想從我們這里獲得一些信息,可是我們卻一無所知。我剛才也和靳師傅商量了一下,本來是要靳師傅帶我去轉的,可是靳師傅說他這幾天家里有點事,想休息兩天,回去一下。同時他推薦了你為我作向導哦。行嗎,曉雪。」
「可是我也不清楚……」雪兒本來想說我也不清楚山上的景點情況,可是話說到一半,她卻停住了,這是多好的機會啊,能和池經理單獨相處,這不正是她每天都想的嗎?雪兒在心里轉了念頭。
「沒關系,」看到雪兒有些猶豫,池經理將她的話接了過來,「你畢竟是這里土生土長的人,再怎麼樣都比我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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