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旅館走到大街上,雪兒立刻被一陣繁華所掩蓋。
這家旅館的門口有一個過街人行天橋,雪兒要翻過天橋才能去乘車,旅館離馬家圩子酒店還有半個小時的車程。
看看時間還早,雪兒走到了人行天橋中間停了下來。她居高臨下,看著來往穿梭的車子,也看著馬路兩邊來去匆匆的人流,心中忽然有一個奇怪的想法。這些車,這些人都是去哪里呢,去上班還是去休閑,他們是否也有我這樣的感情經歷,是否也有著我這樣的一種無奈心境?這些人一天到晚的忙碌是為了什麼,他們都幸福嗎,是否也和我一樣,心中有著難以解開的結?這太多的疑問攪得雪兒頭有些疼,但雪兒找不到答案。不知道為什麼,近一段時間,雪兒經常為了這些事在心里糾結,她開始探尋人生的意義。
每次和池懷虛見面,雪兒都盡量表現出開心的樣子,為的是不給池懷虛心理上造成壓力,但是每次池懷虛離開後,雪兒都會感到無比的孤寂和失落。這種孤寂和失落讓雪兒的心靈不堪其負,有時甚至需要很長時間進行心理調適,每當這個時候,唯有工作,才能讓她忘掉這些煩惱。難道這些人也是這樣的嗎?
想到工作,雪兒下意識地看了看手表,時間不早了,該去坐車了,要不到店里該晚了。
雪兒下天橋向最近的車站走去,很快地,她上了一輛雙層大巴,上車找好一個座位坐下後,雪兒還在接著想心事。身邊人上人下,人來人往,她都渾然不覺。
不知過了多久,當巴士再次從一個剛剛停靠的車站里起動時,雪兒從沉思中被車內一個稚氣的童聲喚醒了。
「媽媽,我們來拍手,好不好。」
「好,好,」一個女聲幸福地應著,她盡量模仿著小孩發出童聲,「那誰先拍啊。」
「我先拍。」小孩快樂地叫著。
雪兒循聲望過去,見對面的坐位上一個三十多歲的婦女,懷抱著一個兩三歲的小男孩。小孩面向母親,騎坐在她的腿上,一臉天真地望著媽媽。看到媽媽微笑著點頭答應,他連忙將一雙小手在懷里搓了一下,而後認真地將自己雙手拍出一聲脆響,立刻伸出單手,和媽媽左右手交叉相拍,同時嘴里快活地唱了起來。
你拍一、我拍一,
一只孔雀穿花衣,
一只蝴蝶不服氣,
抖抖翅膀比一比
——
你拍二,我拍二
兩只小貓畫畫兒
畫了兩只米老鼠
跳到地上作伴兒
、、、、、、
這種游戲幾乎每個人小時候都玩過,然而在此時,此景卻引起了雪兒極大興趣。
看著小男孩美麗的面龐和可愛的樣子,雪兒莫名地被吸引了,她聚精會神地盯著小孩和她媽媽做游戲,心中忽然有了一個很模糊的想法。小男孩認真地和媽媽拍著手,完全不知道雪兒正盯著他看。游戲在小孩歡快的笑聲中循環往復,似乎沒有一個休止,不知不覺車又到了下一站。車剛停穩,車門口就傳來上車下車的叫喊聲,等下車的人都走出車門後,上車的人魚貫而入,很快就在車廂里站滿了。因為人多擁擠,小男孩也被人群擋住從雪兒的視線里消失了。因為擔心被過道里的乘客擠踫,雪兒只有坐正身體縮回伸在過道里的腳,扭頭望向了窗外。
池哥到了嗎,他妻子會發現異樣嗎?想到池懷虛,雪兒的腦海里就溢滿了這樣的想法,她的內心再次受到道德的譴責,這讓雪兒苦惱。
在嘈雜的人聲中,小男孩稚氣的聲音仍在響。
你拍五,我拍五,
五只小豬挖紅薯
蒸的蒸,煮的煮
吃得小肚圓鼓鼓
——
、、、、、、
你拍八、我拍八,
八只青蛙叫呱呱
田間地頭捉蟲忙
農民伯伯笑哈哈
、、、、、、
在這稚氣的童聲里,雪兒大腦里剛才還有些模糊的想法慢慢變得清晰起來。這是一個大膽的想法,此刻跳進腦海,把雪兒嚇了一跳。仿佛是怕被別人窺破心事笑話,她本能地紅著臉環顧了一下四周,而後慢慢埋下頭去。
「我為什麼不和池哥要一個小孩呢?那樣將來萬一池哥不在身邊,我也有人陪伴。」雪兒被這個想法嚇了一大跳,這個想法太大膽了。她搖了搖頭,想把這個想法甩出腦海,但這個念頭卻執拗地佔據了雪兒的整個思想,任雪兒再怎麼努力,也揮之不去。
「為什麼不呢?」雪兒在心里自問自答。
「可以的,雖然我們不能在一起,但可以有愛的結晶,再說她父母不是一直想要孫子嗎。」
「不行,這樣家里人怎麼看我,社會上怎麼看我。」
「池哥會同意嗎?」
「現在不是有很多的單親媽媽嗎?」
「這是我的事,不讓池哥知道。」
「這怎麼是一個人的事情呢。」
「池哥知道肯定不會同意的,我該怎麼辦呢?」
雪兒的頭被這些問題弄疼了,公交車過了她應下的站,雪兒都一點也沒發覺。(未完待續。如果您喜歡這部作品,歡迎您來(本站)訂閱,打賞,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動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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