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君諾還是青箬?鳳千羽已經分不清,她早已被對方腦海中那鋪天蓋地的回憶所淹沒。
忽而,眼前的人搖身一變,已是一襲青衣,他伸出手,溫柔地撫模著她的臉龐,眼中仿佛訣別樣的不舍與留戀,忽而將鳳千羽一把擁進懷中,「阿夜,記住,我是青箬。」
鳳千羽有一瞬的呆滯,卻還是听話地點了點頭,此刻她已不知自己究竟是鳳千羽,還是那記憶中的白衣少女阿夜……
他的懷抱溫暖而厚實,他抱得那麼緊、那麼緊,好像害怕她會消失一般。然後,漸漸地,那種溫熱感慢慢退卻,懷抱松散下來,鳳千羽詫異地抬頭,卻看見了一雙冰冷的眸子,她連忙松開對方。
「你是?」她的眸子已不復火紅,恢復了正常的黑色。
「凌君諾。」
「青箬呢?」她幾乎本能地就問了出來,說不出為什麼,那個人給她的感覺會如此特別,也許是因為身體某一處還殘存著阿夜的記憶,也許……是她從不知道,自己會被人如此需要,這種感覺,好像就是愛吧。
凌君諾恢復了一貫的冰冷,面無表情地轉身向外走去,石室卻還回蕩著他的聲音,「他回去了。」
是的,當知道千年之後的阿夜早已不是最初的阿夜,青箬的心就已跌到了谷底,現在他和凌君諾共用一個身體,情感與記憶相通,因此他沒有停留下去的理由,便自動回歸到他的體內沉睡,因此凌君諾的人格才得以重現。
鳳千羽覺得心中有些空落落,回頭再度凝視了一眼這個石室,卻發現石室開始不停地剝落,毫不留情,連最後給她一絲念想的機會都不留!嘆了口氣,她迅速向外跑去。
然而,出了山洞,他們才發現已是夜晚,繁星當空,海風呼嘯,帶著絲絲的海腥味。
他們進ru石室的時間並不久,可是時間似乎過得很快,可見這個空間的時間的確毫無規律,也許這個時空是被扭曲過的。
還有兩天,他們現在必須盡快找到夢曇花,離開這里,否則很可能會被永遠困在其中。
二人找了處山洞歇息,生起火,二人竟不約而同地去海邊捕魚,滿載而歸後,鳳千羽一邊烤魚,一邊在想晏九華他們不知如何了,現在又去了哪里,他們對這個靈淵如此陌生,也不知還能否再踫面。
凌君諾抱了些柴火回來,坐在她對面,突然冷不丁開口︰「你現在已經擁有阿夜的能力,也就是讀心術,但是因為你的記憶沒有恢復,所以你現在只是最初級的讀心術。」
「讀心術?最初級?」想起自己今日的確看見了青箬腦海中的一切,鳳千羽不由得驚異,最初級都能看得清那麼多東西,要是她在精進一些,那還得了?
「讀心術共有五級,初級讀心術要與他人對視,才能探知對方心中所想,二級與他人對視,還能探知他的記憶,三級便可強行讀取他人的心思與記憶,四級便可晉升為攝魂術,可以憑術法操縱別人去做任何事情,五級為迷幻術,中術法之人會永遠活在自己臆想的世界中,或沉睡,或痴傻。」
听他一一敘述完,鳳千羽一愣,指著他︰「你……你是青箬?」據她所知,凌君諾是不可能一次性說這麼多話的。
凌君諾抬眸,白她一眼,低頭拿起一只烤魚吃起來,「凌君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