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歆悠和曹九娘一行回到鳳陽閣,正將花束從馬車上搬下,一位侍女快步走來讓阮歆悠去找公主。
「今夜在鳳陽閣前院設宴,說是為娘子送行。宴會酒水都準備好了,娘子換身衣裳快些去吧。」
送行?阮歆悠被曹九娘帶到西市轉了一圈竟然忘記千樂公主要為她送行要贈她壯郎的事了!
想起這件事阮歆悠就覺得渾身不舒服,畢竟有浪里小銀鳳這事在先,阮歆悠現在想的全都是怎樣才能挽回面子工程。以前的阮歆悠是怎樣的人她管不了那麼多,現在是她在這個身體里,暫時也不想死,她怎麼著也不能和小白臉廝混和壯郎夜夜笙歌啊!
但如果公主非要她領賞呢?那就是另一回事了……
不領賞的話也不知道會不會被剁手跺腳被剮肉……總之,先去看看情況再說。只是去之前阮歆悠還是先找一把小匕首傍身比較好。管她什麼公主不公主的,如果真要動用私刑她也得殺出一條血路才是。
翻遍了屋內所有的角落阮歆悠都沒能找到一把像樣的防身武器,士大夫們寫給她題在扇子上的詩句、手絹上的約會密語、披帛上的婬詞艷曲比比皆是,一堆的面脂口脂堆的都要倒塌,就是找不到一把匕首!
看來阮小娘子的日子過得真是相當的豐富多彩啊,多彩到對自己的性命一點都不擔憂!苦煞了可憐的重生者!
阮歆悠尋來覓去都沒能落實自己的擔憂,最後只好對比數把頭簪,選擇了一把最最鋒利的往發髻上插去——這種東西多少能起到一點作用,就算無法對抗公主,起碼也能讓自己死個痛快死個有尊嚴不是麼!
阮歆悠忐忑地來到鳳陽閣前庭的紫宣樓,一走入紫宣樓就看見屋內擺滿了酒水熱食,藝伎舞技們都已經開始熱場。千樂公主坐在正東方那把雕琢精美的月牙凳上,盛裝出席,面龐上擺出的是讓人琢磨不透的端莊笑意。
「公主殿下。」阮歆悠看別人對千樂公主做了萬福,她也依葫蘆畫瓢。
「坐吧。」千樂公主很和藹地對阮歆悠伸了一下手,寬大的袖口拂在她左側的座位上,「來,你來我這兒坐著。」
「是……」阮歆悠坐過去的時候下意識地模了一下頭上的發簪——還在,于是壯著膽子坐了過去。
侍女們將吃食都擺好,美艷的胡姬開始跳舞。場面的確是好看,可是一屋子全是女子怎麼都讓阮歆悠覺得很怪異……
慢著,千萬不要去想壯郎的事,萬一千樂公主想起這茬的話那才是悲劇。
阮歆悠坐在原處怎麼都覺得不自在,眼前鮮美講究的食物她也不知道敢不敢吃……就只能陪著公主干笑看跳舞……
「歆悠。」公主突然喚她名字道,「你從小就跟隨我,現在因為試婚的事將你調去禮部侍郎府里你可會恨我?」
只要不待在你這笑面虎身邊去哪兒都是解月兌。
「不會,只要殿下能開心,讓奴婢做什麼奴婢都心甘情願。」這話說完阮歆悠的牙都要倒了,但是這樣一來應該就不用拔發簪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