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歆悠听著陳之白的話時,心中的情緒波動很大,甚至能感覺到明顯的酸楚——這到底是因為什麼?
好像心髒那一塊會被陳之白所牽引,可是她對這個男人分明沒有一絲好感啊!
阮歆悠一直都覺得很奇怪,自從在這個身體重生之後,偶爾會有一些讓她想不到的舉動發生。而今天和許丞江對戰雙陸的時候最是明顯。
阮歆悠對雙陸真的只是紙上談兵的程度而已,而雙陸局的游戲具體玩法在阮歆悠那個年代早就失傳,她只有看到一些殘局和對雙陸規則的猜測而已。可是一坐到棋局面前她就像是換了一個人,身體里住進了一位心思縝密過目不忘的能人。那位能人將雙陸局的對戰方式直接輸入到阮歆悠的大腦里,亦或者是阮歆悠現在使用的這個大腦本身就已經填滿了關于雙陸的常識,棋局一出,她自動就開始了布局。而那位能人也在指引著阮歆悠觀察許丞江的對局特點,迅速地記下他的招式,三局之內便反敗為勝……
這是這個身體主人的意識。
雖然現在是她佔用這個身體,可是阮歆悠的心髒、大腦、血液都還在這里,她只是注入了靈魂而已。
這個女人絕代風華與美麗,從未改變。
听著陳之白的話,阮歆悠幾乎被內疚淹沒了。
從陳之白的瞳孔里看到的是誰?不是她,只是他心愛的那個人。剛才的那一番話也都是說給那女人听的……
阮歆悠多麼的羨慕……她前世想要一個真正愛她的男人而不得,今世又淪為替身,想一想,真是老天在戲弄她!
到底要怎麼做,才能舒舒服服開開心心地過一輩子呢……
阮歆悠腦中一沉,天地都在打轉,猛然一股血腥從喉嚨深處往上涌,阮歆悠想要捂住嘴卻沒能來得及,一口血噴到了陳之白的面前!
陳之白瞪圓了眼楮站在原地,阮歆悠月復間劇痛,撐不住身子,緩緩地蹲下來。
「你,又在玩什麼把戲?」陳之白看見阮歆悠吐血卻不為所動,反而質問她,「這種老掉牙的把戲你以為騙的過我麼?我的確給你下了毒,但那毒性發作也不是這樣發作之法,絕不可能嘔血。兩年前你就用這招對付過我,沒用的,阮歆悠。」
阮歆悠听見陳之白絕情的話,卻沒氣力去反駁。她痛苦地蜷縮在地,冷汗簌簌地往外鑽——這是怎麼了?若不是陳之白下的毒發作,那肯定就是千樂公主下的十五煞開始蠢動了……算算日子,還未到月中啊,怎麼就開始發作了?還是說這只是發作的前兆而已……畢竟蠱蟲還沒從她的七孔爬出,現在只是給她一個教訓是麼……
可是這種痛楚,簡直是要了人命!
阮歆悠站也站不起來,更是沒氣力去反駁陳之白,內髒就像是被火燒一般奇痛難忍。陳之白見一向喜愛干淨的阮歆悠倒在地上半天都不起來,一句話也說不出,且不斷地嘔血……他這才知道事情鬧大了。他踱步而去,見阮歆悠渾身冷汗臉色白若紙,急忙將她扶起來大喊︰「來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