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于白玫瑰被殺的案件,報紙又有了新的報道,說是警方透露,查到新的嫌疑犯,但還在調查中,只要結果還未揭曉,大家都還是抱著懷疑的態度面對著蘇芳華,整個公司內部對她也是議論紛紛。
翌日清晨,蘇芳華與平時一樣來到公司。
剛走進了投資部,劉曉蝶就快速地走過來,說昨天發生的事情。
「組長,我們發電廠的項目被……」
話還未說完,景祁俊身邊的秘書許杰就走進了投資部。
「芳華,很久不見。」他們在幾年前就認識,應該說是因為景祁俊認識,因為他與祁俊是大學同學,如今是秘書兼好友,過去三個月他都在廣州處理運輸的事情,也是這兩天剛才回到上海。
「很久不見。」蘇芳華微微的一笑,問道︰「許大哥有什麼事嗎?」
「找你的可不是我,是總經理,讓你去一趟辦公室。」許杰做出了一個請的手勢,蘇芳華便也沒有多問,隨著他出了投資部。
兩人穿過走廊,進入電梯,許杰又才開口說道︰「當初我還以為你們會結婚,真想不到,芳華你竟然嫁給了祁俊的大哥。」
作為祁俊的朋友,當然是對這件事感覺不爽,所以,說話的語氣帶著濃厚的諷刺之味。
蘇芳華微微的一笑,只是輕描淡寫的說︰「很多事情都會變。」
話落,電梯來到了十五層,直直的走到左邊盡頭的辦公室,
許杰敲了敲門,听到里面回應了一聲,便輕輕地將門推開,蘇芳華點頭表示禮貌的謝意,邁步走了進去。
「不知道總經理找我有什麼事?」蘇芳華坐了下來,問道。
景祁俊抬起眼眸,放下鋼筆,身子靠著椅背,開口︰「再案子沒有查清楚之前,你的工作停止,不用再來公司。」
他的話很簡單,不帶任何的感情,異常的冷漠。
蘇芳華看向他,說道︰「相信總經理清楚,發電廠的項目是我在跟進。」
「現在不用了,我會讓王雨晴代替你接手,你最好先處理好你自己的事情。」景祁俊兩手肘各自搭在椅子的扶手上,十指交叉于身前,深邃的眼眸看著蘇芳華,慢條斯理的說道︰「你現在是在我手下工作,就必須听從我的安排,懂?」
蘇芳華怒極反笑︰「我知道,那麼如果總經理沒什麼事,我先離開了。」
听著她平靜和毫無留戀的語氣,頓時讓景祁俊有些詫異,蘇芳華卻站起了身,邁著從容的步伐離開。
就在走到門口的時候,蘇芳華又忽然間停住腳步,轉過身,說道︰「我現在離開,不代表我贊同你的安排,很快,我會讓總經理認識到,此刻這個錯誤的安排。」
兩人四目相對,深邃的眼眸劃過一絲嘲諷,說道︰「听你這麼說,倒是讓我有點期待。」
蘇芳華沒有在說話,收回了目光,淡然的離開他的視線。
景祁俊站起身,看著窗外陰霾的天空,冷峻的面容更顯得沉悶,漸漸進入了自己的思索中。
*
黃浦灘上的一棟歐式樓宇,金源貿易的辦公室內。
龍振點了一支雪茄,靠著椅背,青煙裊裊升起,將他籠罩,顯得十分的沉靜。
「龍爺,這件事你打算怎麼處理?」柳慧雲坐在沙發,優雅的疊加的雙腿,問道︰「現在可是關鍵時期……」
話還未說完,辦公室的門被推開,手下帶著鄭令輝走了進來。
「龍爺,鄭先生到了。」手下開口說道。
龍振抬起手,示意他先出去,然後轉過身,鄭令輝禮貌的問候︰「龍爺,蘇夫人。」
「坐。」龍振擺了擺手,一雙陰森的眼眸看著鄭令輝,說道︰「知道我找你來是什麼事嗎?」
鄭令輝點點頭,說道︰「龍爺,要將瑞南在這個時候弄出來恐怕會比較困難。」
啪的一聲,龍振的手用力地敲擊在了沙發的扶手上,冷聲呵斥︰「我花了那麼多精力在你身上,讓你進入巡捕房,你居然這點事情都辦不到?你這督察也白做了!」
「這兩天的新聞擴散,現在這案子已經有租借法國政府監察,而且還跟三年前奎恩公爵的弟弟被殺有關系,已經驚動奎恩公爵親自插手,再加上現在掌握的證據,瑞南與楊探長見面,正巧被他們抓住,這案子恐怕……」
鄭令輝欲言又止,因為他知道只要說到這里,龍爺自然會了解情況了。
龍振听聞,臉色深沉,一直未說話的柳慧雲也皺起了眉心,原本這麼安排是想再次嫁禍蘇芳華,讓她徹底的離開,卻想不到因為瑞南的疏忽導致這件事發生了轉變,如今還可能隨時威脅到青幫和金源貿易。
「這件事必須盡快的解決,不能讓它在鬧大而影響了最近這樁生意。」柳慧雲看向龍振說道︰「如果,容少那邊……」
她的話還未說完,任風敲門走進了辦公室,匯報道︰「龍爺,與容少約定的貨物並沒有到,也見不到他們的人,只是有人送來這封信。」
任風將信封遞給了龍振,他展開信紙,只見白紙黑字簡單寫了一句話︰龍爺,你也知道容某在做生意一向不喜歡冒險,我想等這件事平息了,我們再議。
他將信紙揉成一團,生意在即,沒有貨,這就成了更大的問題。
「龍爺?」柳慧雲就算是沒有看信件,但也猜到了是什麼事,她小心的叫了他一聲。
「事到如此,只能盡快的了結這件事,繼續這樁生意。」柳慧雲提醒著說道。
鄭令輝也立刻開口︰「龍爺,現在法租界那邊也查的緊,可千萬不要因瑞南壞了這麼多年建立起來的關系。」
所以,現在要做的就是要瑞南獨自擔下罪名,平息了這件事,這還是第一次讓龍振有種挫敗的感覺!
龍振沉默了片刻,抬起眼眸,冷聲說道︰「就這麼做,任風,生意的事情你負責,盡快聯系容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