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服軟的嬌聲呼喊讓埃米爾心情一下變好,他徐徐飛了過去,遲疑地問道︰「你願意跟我回j達,當我的王妃了嗎?」他在打斗中,酒早就醒了,意識到剛才自己說了很多難听的話,本來打得如火如荼,少年突然轉變,只要不是傻子,都會懷疑吧。
「恩,我們先下去,找個安靜的地方慢慢商量。」少年伸手摟住他的脖子,揚著臉撒嬌。
埃米爾注視著少年可愛的神態,依言往下降落,心里還有些疑惑。
「怎麼,你還想罵我,打我嗎?」少年盈盈大眼蒙上一層水霧,用拳頭輕捶他的胸口。
「我沒有這個想法,我的散沫花兒,剛才是我錯了,你別生氣。」埃米爾見少年一臉哀戚,楚楚可憐的樣子,感覺心都要碎了,他之前真是氣瘋了,才說出那些傷人的話。
「那等會你要對我說一千次‘對不起’。」少年愛嬌地撅撅嘴,嗔道︰「不然,就不許你上床。」
埃米爾听著少年嬌嗔的言語,僅有的那點警惕心都煙消雲散,一降落到別墅外的一輛豪華賓利前,就出聲喊道︰「迪比多,開門,馬上回酒店。」
迪比多連忙從陰暗角落出來,跑到車旁,恭敬地打開後車門。
砰!
埃米爾還沒跨進車門,就感到眼前一黑,栽倒在了人行道邊。
「你女乃女乃的,你個瘋子,讓狂啊,讓你嘴賤,……。」林疏闌瞬間由小白兔變成噴火大恐龍,一邊用腳踢著昏倒在地上的男人,一邊念念有詞。
沒辦法!他必須得使詐才能制服這瘋子,非常時期非常手段,實在讓他心里很憋屈。
「住手!」迪比多撥出槍,指著張牙舞爪,踢打著王子的少年。
林疏闌頭都沒抬,隨手一點,將拿著槍的中年男子給定住,繼續發泄式的踢著地上的男人。
迪比多整個身體僵硬,連手指都不能動一動,他看著地上一直被毆打的王子,哀求道︰「林先生,請不要打王子了,他是真的很喜歡你才這樣做的,請你停止!」
再踹了瘋子的一腳後,林疏闌總算停手,不是因為中年男子地懇求,而是已經有不少人往這邊過來了。
從別墅炸開到現在,前後大概有四、五分鐘了,有人過來是很正常的。
林疏闌擰起地上的埃米爾,將其丟入賓利車後排座,再解開中年男人的束縛,說︰「方才我們的打斗你都看到了,你手里的槍是傷害不到我的,先進車里再說。」
說完,他也不管對方如何反應,直接坐進車後座,把車門關上。
迪比多擔心王子的安危,急忙打開前車門,坐了進去,焦急地問道︰「你把王子怎麼樣了?」
「他暫時死不了,你最好閉嘴,也許我考慮饒你們王子一命。」林疏闌不悅地喝斥後,抬手一翻,取出手機撥了個電話出去。
迪比多緊張地盯著少年的舉動,他深知少年不是開玩笑,自己暫時救不了王子,起碼做到拼死護住王子的性命。
「嗯,你快過來吧。」林疏闌簡單地說了兩句,就掛了電話,看向前排座的中年阿拉伯男子,問道︰「他是哪個國家的王子?」
「我們王子埃米爾•沙特法爾是現任s特國王和a聯酋納哈揚第一公主的唯一兒子,林先生,請讓我立即送王子去醫院,如果王子有個三長兩短,你將會受到兩個國家的責任追究。」迪比多沒有隱瞞地回答,心思還掛在王子的傷勢上。
林疏闌輕哼一聲,反手‘啪啪’兩巴掌扇到旁邊人事不省的男人臉上,隨即又出手如電的卡住男人的脖子,警告道︰「別在我面前做什麼小動作,不然我馬上殺了你們王子。」
迪比多停住要放入衣兜里的右手,陡然捏緊,指責道︰「林先生,你在侮辱我們王子的尊嚴。」
「你們王子很大嗎?可以私闖到我家,對我出言不遜,毀了我的房子,還意圖強j,那好啊,我們等會到媒體面前說道說道,到底是誰不對。」林疏闌不悅地挑挑眉,慢條斯理地陳述。
「林先生,你到底想怎樣才善罷甘休,我們願意用十倍的價錢賠償你的所有損失。」迪比多鎮定下來,他不能讓王子的名聲毀于一旦。
「錢?我不差錢。」林疏闌嗤笑一聲,轉頭看向遍體鱗傷的埃米爾,沉吟了半分鐘,道︰「我不要你們任何賠償,但我要消除他對于我的記憶,因為我不想再有糾纏,至于他醒了,怎麼去圓謊話,那你要看你的了。」
埃米爾和東方御完全不一樣,要說那條狗尾巴龍,林疏闌是真心厭惡,因為東方御的作風,太自我,太霸道,行事毒辣;而埃米爾是典型的心口不一,嘴巴很討厭,行為卻很幼稚。他們從一開始打斗,埃米爾就沒有傷他的想法,所以基本是他在攻擊,埃米爾在防守。
基于這個原因,他剛才踢打其實也沒用多大的力,最多給埃米爾造成一些皮肉傷而已。
殺不了,又不想對方糾纏,最好的方法就是消除記憶了。說實話,他覺得這瘋子太難纏了,首先他不會找一個佔有欲極強的男人為長期雙修對象;其次,不找能力超出控制的男人,他會處處受限,比如在魔界時,梵夔那家伙管東管西,實在很討厭;最後,不找玩不起的男人,痴情也好,深情也罷,經不過歲月的蹉跎,還不如今朝有酒今朝醉。自己是男人,不是女子,那些口口聲聲說愛自己的人,還是娶了女子做雙修伴侶,所謂的愛情,像絢麗的煙火,一閃而逝。
由于他的三點忌諱,埃米爾至少佔了兩點五,所以,不能列為長期雙修對象。
「消除記憶?!」迪比多滿臉驚愕,難道要給王子洗腦?他急忙擺手,表示強烈地不贊成︰「不行!」
「不用擔心,只是消除關于我的一些記憶,不會損傷到你們王子半點。」林疏闌知道對方的顧忌,將卡住埃米爾脖子的手,移到了其眉心之間,對面露焦急的中年男子,淡淡地說︰「我可以把你們兩人的記憶一起消除,沒這樣做,你知道為什麼,我要求你馬上帶你們王子回中東去,時間一久,他注意力轉到其他男女身上,就不會再有麻煩了。」
迪比多當然知道少年的意思,消除了自己的記憶,隨行來的其他人依然知道,這是要他回去做工作,隱瞞到底。
眼前少年的能力毋容置疑,目前是解救王子為先,作為看著王子長大的貼身護衛,他隱隱猜到王子執著少年的原因,但他能說嗎?那是王子的隱私,關乎男人最重要的面子。
權衡之下,迪比多作了決定,他慎重地點點頭︰「好,我相信你一次,如果王子有什麼損傷,我們即便耗費所有資產,也要取你性命!」
十分鐘後,一大群警察趕到雲錦東方出事的別墅,迅速地封鎖了現場。
等媒體聞風而來時,受到了警方地阻攔,因為在調查中,不許進入事故現場。一干媒體只好在外拍照和詢問周圍居住的人,記者們是熱情高漲,明天的頭條有了。
凌晨五點多,魏銘海指揮和安排好所有事宜後,趕回自己的公寓,一打開臥室,便看到坐在飄窗邊曲卷著的少年。
魏銘海月兌掉警帽和警服上衣,工整地掛到門口的衣掛架子上,緩步走了過去,輕聲問道︰「小闌,怎麼不睡會。」
少年偏過頭,眸子里復雜和單純交織著,滿臉懵懂之色,啟口反問︰「魏叔叔,你不覺得我在利用你嗎?」
魏銘海從那次少年受傷之後,就未見過少年如此脆弱的表情,他坐到少年身邊,用雙臂環住少年,心疼地回道︰「小闌,你沒有利用過任何人。」
少年眼瞳里帶著迷惘,聲音空洞︰「不,我有,我利用你們喜歡我,滿足私欲。」
「那是我們心甘情願的,小闌,這不能怪你。」魏銘海撫模著少年的發頂,柔聲安慰。
「魏叔叔,我和其他男人上床,你在意麼,嫉妒麼?」
魏銘海微微一怔,隨即露出包容的笑容,說︰「以前會在意,會嫉妒,現在不會了,因為能被小闌需要,我是幸福的。」
「你不覺得很不公平,我在玩弄你的感情嗎?」少年神采黯然,似乎有許多憂傷。
魏銘海感受到少年的低落,俯親吻了少年額頭一下,緩緩地說︰「有一朵美麗的花,經過的人都說好看,都想將花據為己有,于是大家打了一架,全部受了傷,最終大家把不忿轉到花身上……,因為太美麗,引發了人的貪欲,這並不怪花。」
林疏闌听完魏銘海講的故事,心情一下好了很多,修長的雙腿盤上男人結實的腰,輕輕呢喃︰「如果是那朵花故意引誘人呢。」
魏銘海捧起少年玉白的小臉,答道︰「就只能怪人沒有定…。」
最後一個‘力’字淹沒在兩人交纏的唇齒之間。
太美麗…,引發貪欲…。
梵蒂崗某間地下禁閉室里,一個長發及地,半跪在十字架前的男人似懺悔般地低聲自語︰「這種引發人貪欲的美麗,叫著‘原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