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陽光透過茂密的樹葉灑泄而下,林子里的鳥兒歡快地鳴叫,小動物們也出來覓食,周圍一派生機勃勃地自然景象。愨鵡曉
一只黑不溜秋的大狒狒肩上抗著一個盛滿水的大缸,它像人一樣用左前肢將水缸給固定住,健步如飛地穿梭在樹林之間。
它走到一顆參天大樹下,熟練地用右前肢和下肢進行攀爬,一直爬到一間隱藏在樹叢中的小木屋前才停住。
經過跌跌蕩蕩地一路,它肩上大缸里的水居然還是滿的,可見大狒狒應該經常做這件事。
它剛想把大水缸放下,朝木屋內的主人‘吱吱’兩聲,以表示它完成任務了。
忽然,一陣高分貝地尖叫,嚇了它一跳,它右前肢一松,水缸傾斜,里面的水全部灑了出去。
尖銳的怒罵聲緊跟而來︰「夠了!你個丑八怪!停~!」
吱吱~
大狒狒渾身的毛立了起來,那個人又在罵他的主人。
「小星,你不用打水了,去玩吧。」一個嘶啞的人語氣微微急促。
大狒狒雖然很想去咬罵主人的家伙,可還是听從了命令,跳起來拉著樹藤,幾個蕩漾,離開了。
狹隘的木屋內,一個披著灰黑斗篷的人前後擺動著,似乎在做一項遠古的運動。
「滾開~丑八怪,啊~,你不講信用。」如不是有聲音傳出,幾乎看不到被灰黑斗篷里還包裹著另外一個人。
「我們說好一天,現在還早。」嘶啞聲平調的語氣不像在做那事的人。
「把你的臉給遮住,看到就惡心。」一只雪白的手乍現,拉扯著灰黑斗篷頂端的布料。
「惡心不了多久,你就忍著吧。」
「不要,看著想吐,我要用後背式。」這次是兩只光果如美玉般的細女敕手臂露了出來,推攘著灰黑斗篷人的肩膀。
「我昨晚播的種子這麼有效,讓你起了妊娠反應。」嘶啞聲雖然在調笑,語調卻毫無人氣。
「你個丑八怪老家伙!蹬鼻子上臉是吧!」悉悉索索地摩擦聲後,一只光果的玉足也從灰黑斗篷里冒了出來,踩在地上鋪著的獸皮上面。
「我是不是老家伙,你應該很清楚。」從斗篷里又伸出一只如樹皮般的枯手,抓住光果的足踝,向上一抬,斗篷開始劇烈地顫動。
「啊~,嗯~,混蛋!」輕喘地申吟聲中帶著一絲惱怒。
「你確實看不下去,閉著眼睡覺便是,還有半天,你就自由了。」枯手將玉足拉進灰黑的斗篷內遮住,又恢復有規律地波動。
睡得著才怪!被斗篷包裹著,一上一下不停搖動的林疏闌真想指天罵地,倒霉透了!他怎麼會淪落到此種地步……。
事情要從昨天上午林疏闌被天龍會三個討厭的家伙追殺說起,他因心口突發的某種邪咒,不得不使用一種秘術,暫時封印住心髒的血脈流動。
雖然不出他所預料,心髒處的黑點也靜止了,但是,秘術不能維持太久。只要他還沒逼出黑點,收了秘術,就會一個小時掉一個境界,依次類推,直到他的境界掉至聚氣階段,無法維持秘術為止。
這種秘術,是以修為為代價的暫時保命之術,他形勢所逼,也不管那麼多了,先拖延些時間,等把追兵給滅了後,再作打算。
本來他非常順利地用術法將直升機給擊落,接著要滅殺跳入海中的三人,豈料,那個什麼青龍是水系異能者,用海水編織出一道水牆,不僅擋住了他的攻擊,還想困住他。
青龍的異能系數與陳澈差不多,對他來說,收拾起來應該簡單。可就這樣倒霉,他不知道異能者居然還有合擊之術。
那三個家伙浮在海上,紫龍和橙龍將異能之力輸送給青龍,直接引起了小範圍的海嘯,一副要與他拼命的架勢。
如果他身體無事,再怎麼也要領教領教,可現在對他來說,時間寶貴,而且,他大概猜到了是誰給自己下的咒。
他在這里與三條龍拼得你死我活,說不定還有黃雀在後。
所以,一番權衡之下,他決定先行離開。
一口氣御器飛出幾十里外,林疏闌選在一個無人小島上停了下來。
他在一棵大樹下簡單地布置了一個幻陣,便盤膝而坐,仔細研究心髒里的黑點,思量對應之策。
時間一點一點的流逝,半個小時過去了,但他還沒逼出黑點。事實上,他已做了最壞地打算,如果**死亡,他不會再去奪舍。這次死有三魂六魄,不像原身死亡只有神識存活,能夠修習鬼道之法。
剩下的時間不夠他回華夏國,要不要給那幾個男人打個電話呢?
他死了,魏叔叔,陳澈,沈家臣肯定會難過吧,他只剩魂魄了,還能與他們一起麼,還能纏綿歡愛麼。
哈哈,那他不是變成真正吸男人陽氣的艷鬼了嗎,無憂和尚肯定會來收他,然後將他打得魂飛魄散。
林疏闌想到這里,不僅一樂,他是幾萬年的魔頭也,在這個世界竟然屢屢栽跟頭,這印證了一句時下流行語。
……地球太危險……
「你快要死了,還高興什麼?」
一個死氣沉沉地聲音嚇了林疏闌一跳,他全身保持警惕,朝上面聲音的來源處望去。
只見一個穿著灰黑斗篷的人立在一棵樹杈之間,即便有斗篷遮掩,在大白天里,依約能看見一張坑坑窪窪的恐怖面容,就像被火燒過了一般。
林疏闌心底一沉,他落在這個小島的時候,用神識探察過,沒有人,那這鬼一樣的家伙是從哪里冒出的?不僅能看透他布置的幻陣,而且還知道自己快死了,難道是給自己下咒的人?
「你是誰?卡珞•甘納?」林疏闌出言試探。
「卡珞•甘納是誰,不認識,我住在這個小島,名叫‘蒼’,附近的人稱呼我為‘神師’,你中了咒,應該在一刻鐘內心髒腐爛而亡,可你在這里待了半個小時竟然還沒死,有點門道。」斗篷人嘶啞的發聲就跟一條直線差不多,听起來人得慌。
「你知道我中的什麼咒?」林疏闌仰頭反問,這個家伙不是卡珞•甘納一伙的,他暫且按兵不動。
「你中的‘心咒’,是黑巫術中最毒的一種咒術,用幾百種邪惡的材料,再加上施咒者的心頭血,以及要咒殺之人的毛發煉制成一滴藥水,無色無味,混入你吃食之中,一刻鐘後,咒就會無聲無息地潛入你的心髒。」
林疏闌挑了挑眉,他已經猜到中的咒跟早上與卡珞•甘納一同用的早餐有關系,而他的毛發,對方是從哪里得來的?
仔細一回想,他頓然所悟,昨天下午在展示會,找他訂貨的人很多,有兩人在他旁邊起了爭執,天月過來舉手制止時,微微撞了他一下,不小心掛掉了他戴的帽子,隨即撿起來還給他致歉。
當時他沒在意,現在想想,可能就是在那個時候,天月不留痕跡地從掉落的帽子里,取走了掛斷的頭發。
只听說過用生辰八字咒人,林疏闌扯扯嘴角,心忖,如果頭發絲也能用來咒人,那巫術得多可怕,防不勝防啊。
「按道理來說,你應該死了,我比較好奇你用什麼術法壓制住了咒。」蒼出聲詢問,就是因為這份好奇,他才沒放蠱蟲咬死這個闖入小島的少年。
「一種秘術而已。」林疏闌也不吝嗇,反正說了對方也不懂。
蒼沒有繼續追問,而是說︰「你沒有逼出‘心咒’早晚會發的,我給你兩條路,一是等死;二是早點死。」
「有差別嗎?不都是死。」林疏闌冷冷一笑,原來這廝要殺他。
「有差別,等死的話,你心髒會慢慢腐爛,痛得死去活來,而我送你早點解月兌,便可以出手解了你的‘心咒’,然後喂給我的蠱蟲,它們最喜歡吃人的心髒了。」蒼說這種陰森話語時,聲音依舊毫無起伏。
林疏闌算听懂了,對方能解他身上的咒,但不會幫他解,只會送他歸西。
他思量了片刻,望著樹上的人,道︰「你一定要殺我?」
「沒經過我同意,擅入這個島的人,死。」
「你這個島又沒掛個牌,立個碑,誰知道不許進來啊。」林疏闌嗤之以鼻,這個破小島竟然還是禁地。話說他的神識為什麼就感覺不到這個人的存在,即使這廝站在他的面前,他用神識依然感覺不到,奇了個怪。
「你死了就知道了。」蒼覺得這個少年有點意思,讓他很有說話的**,如果是往常,他早沒耐心將對方給殺了。
少年應該是修真者吧,能夠御器飛行,境界應該算高了,可惜偏偏停到他的島上,犯了他的忌諱。
只要不是他指定幫忙收集材料的降頭師,闖入小島的人都得死,何況少年見過他的樣子,就必須死。
林疏闌頓時氣結,個丑八怪嘴巴很利索啊,反正要死,不如賭一賭。如果他能抓住這個似乎很厲害的丑八怪,就能知道解除咒術的方法。
還有十分鐘,他的境界就會跌落至連煉體期,必須在此之前出手制住或者殺了這個丑八怪。
林疏闌心隨意動,立刻出手,對著樹上的人,放出數道黑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