華夏**委例行會議上,兩個老革命在軍委zx面前相互爭來辯去,面紅耳赤,火藥味十足。愨鵡曉
魏老爺子據理力爭地辯解︰「不能因為一段還沒核實的視頻就認定林疏闌有私造武器的嫌疑吧,現在整形成林疏闌的人多了,視頻畫面也不是很清楚,誰知道參加黑道集會的是不是他本人。」
雷老爺子立刻反駁道︰「那還真巧,恰好那幾天林疏闌也沒在公眾場合露面。」
「可是已經連續調查五天了,監察組還沒有找到證據。」魏老爺子頭頭是道地講明利害關系︰「目前我們還沒掌握‘超輕強韌金屬’的生產技術,如果一再扣留林疏闌,將直接影響航母建造項目的進程,將浪費許多的資金和人力。」
雷老爺子兩眼一瞪,氣勢凌然地說︰「魏將軍!你的意思是我們必須要姑息養奸,任由林疏闌無視國家法律,肆意妄為?」
「雷將軍!審計局已查完華辰集團的所有賬務,清清楚楚,沒有任何作奸犯科,我作為國防部長,這樣提議也是為了國家利益作想。」魏老爺子不甘示弱地瞪了回去。
雷老爺子拿了一份文件站起來,朝著坐在會議桌中間的軍委zx,也就是華夏國z書記匯報道︰「主席,國安局查到林疏闌和r本黑幫‘山崎組’有所勾結,請再給他們一段時日,必定能找出林疏闌的犯罪證據。」
魏老爺子也起身,嚴謹地提出建議︰「主席,林疏闌才十七歲,家人和企業都在國境內,沒必要做這種事情;而且他也是軍事科技方面不可多得的天才,我們本應該以培養為主,這樣沒證據就一直關押著,恐怕會讓他心寒呀。」
會議進行了半個鐘頭了,基本都是兩人在打嘴仗,說來說去,就是圍繞著林疏闌這件事展開。明眼人已經看得很通透了,雷家和魏家正面交鋒了,一個要殺,一個要保。
z書記何等人物,心里當然有數,他現在要做的是算賬,算一筆如何劃得算的賬,里面包含許多錯綜復雜的因素。他現在也是在下一步棋,按通常走棋的方式,肯定是棄兵保車,可半路卻又殺出一個炮,他必須重新考慮這步棋了。
所以,他以一句「先查,三天後開會再談」結束了這場沒有硝煙,卻劍拔弩張的會議。
雷老爺子一開完會便憋著一肚子氣回了辦公室,他實在沒想到,那個彌勒佛一般的戰友會這樣公開與他叫板,藏得深呀!他的顧忌果然沒錯,魏家!想要取代雷家在華夏國的地位。
他靠在座椅上,心煩意亂地思忖︰z書記的態度不明確,肯定是考慮到魏家的立場,今天晚上他要不要親自去找z書記商談一下。再怎麼說,雷家也手把手地扶起了z書記,他只要闡明自己的觀點,應該沒什麼問題。
叮鈴~叮鈴~電話聲響起,雷老爺子回過神,接起了電話。
「首長,凌霄道長到訪。」
「你將道長接到香山別墅,我等會就回來。」
「是。」
一個小時後,雷老爺子將凌霄道長迎入自己別墅的書房,客氣有禮地開口︰「道長…。」
「有陰物!」凌霄道長打斷雷老爺子的話,他眼神凌厲地一掃,目光停在了一幅水墨畫上,拂塵一指,大喝道︰「小小陰物,還不現行。」
拂塵放出一道白芒打到水墨畫上,只听到稚女敕的‘呀’一聲,一個透明的人影從畫里跌了出來。
「靈動期鬼修?」凌霄道長一眼就看穿了陰物的修為。他經常收厲鬼陰魂,很少見到修煉正統的鬼魂。
透明人影抖動了一下,快速朝窗口竄去。
凌霄道長拂塵一甩,白色的拂絲猛地伸長,輕而易舉地將透明人影給纏住,並出言叱問︰「你為什麼潛伏在這里,意圖何在?」
雷老爺子雖然被嚇了一跳,可他也算經歷過大風大浪,立刻鎮定了下來,皺著眉頭打量起若隱若現的透明人影,這是他第一次見到真正的鬼魂,有些詫異,因為這鬼看起來一點都不可怕,似乎是一個孩童。
「不說?哼,我有很多種方法讓你開口!」凌霄道長左手拿出一張黃色的符紙,嘴里念叨,手也跟著快速擺動,隨後喊了一聲︰「去!」
就在符紙射向透明人影時,一股灰色的霧氣如旋風般平地而起,將拂塵絲強行崩斷,卷著透明人影往窗口飛出。
「魔物!」由于來得太突然,凌霄道長始料未及,微微遲鈍了半秒,讓灰霧沖破了玻璃窗,遁出了房間。
他急忙兩指一捏,向灰霧逃走的方向一點。
一道金光如閃電般地從他的袖內飛出,以破空之勢追上了灰霧。
「啊!」一聲慘叫,灰霧被金光洞穿而過,但遁走的速度並未減弱,幾個呼吸間,就消失在遠處的樹叢中。
凌霄道長面色沉重,雙指一收,遠處金光一閃,飛回他的袖內。
「道長,怎麼回事?」雷老爺子的眼楮根本跟不上,完全不知發生了什麼事。
「一只頗為厲害的魔物救走了那只陰魂,我的凌風劍雖然重傷了魔物,卻還是讓它們逃了。」凌霄道長將視線放到窗戶頂,朝雷老爺子發問道︰「我給你的八卦鏡呢?」
「不是在…。」雷老爺子抬頭一看,聲音嘎然而止,平時掛在窗頂位置的八卦鏡不翼而飛。他這幾天都比較忙,沒太注意這些。
凌霄道長白眉一抖,搖頭道︰「你太疏忽了,那個八卦鏡是我派祖師爺留下來的闢邪之物,一般的魔怪陰鬼不能靠近,你怎麼說丟就丟了。」
雷老爺子滿臉不解地說︰「我前幾天還看到的,怎麼突然不見了,我的書房沒有人敢亂進,連打掃都是我兒媳婦在做。」
「看來,卦象沒錯,我這次來對了。」凌霄道長表情凝重,拂塵一擺,搭到臂彎,語氣慎然︰「雷將軍,你們雷家大禍將至。」
雷老爺子驚得雙目圓睜,心情一下沉到了谷底。
——
第二日中午,總裝部工作宿舍樓,雷岳正在用餐,因為這兩天要給某人煲湯,所以他就沒去食堂,隨便在家里弄點吃,不是親近的人都不知道,他有一手不錯的廚藝。
咚~咚~咚
有節奏的敲門聲起,雷岳放下碗筷,起身去開門,來人竟然是大嫂。
「大嫂,請進。」雷岳禮貌地請人進來,這是大哥雷濤的老婆——于筱,大家閨秀出身,平時說話做事很知書達理,他也比較尊敬。
于筱長相一般,卻有股子賢良淑德的書卷味,她將手里提著的一大包東西遞了過去,微笑著說︰「小叔,這是婆婆讓我送來的新鮮水果,讓你多吃點,注意身體。」
雷岳接了過來,微微頷首︰「知道了,大嫂,你吃飯了沒。」
「吃了。」于筱走進屋內,一眼就看到餐桌上的飯菜,她馬上善解人意地說︰「小叔,你先吃飯,我就坐旁邊,和你說說話。」
「好。」雷岳沒有多說什麼,一般母親叫大嫂過來,無非就是囑咐他一些日常生活的瑣事,最近兩年,比較多的是勸他去相親。
于筱知道小叔的性格,一坐下就開門見山地說︰「我過來不僅是婆婆擔心你,讓我勸你多抽些時間回主宅,還有替女乃女乃帶兩句話。」
雷岳‘恩’了一聲,表示他在听。
于筱會意地繼續說︰「女乃女乃說,爺爺人老了,脾氣也越發不好,讓你體諒下;女乃女乃還說,不管因為什麼事,讓你都不要生氣了,今晚一定回家來吃飯。」
雷岳吃飯的速度很快,他放下碗筷,淡淡地回了一句︰「我知道了。」
于筱笑了笑,忽然轉移話題道︰「好香呀,小叔,你在炖什麼東西。」
「恩。」雷岳剛應聲,身上的手機響了起來,他掏出來看了一下來電,便接了起來︰「喂,什麼事。」
于筱見他接電話,便熱心地幫他收拾碗筷到廚房。
等雷岳接完電話,于筱已經從廚房出來,對他說︰「我已經把碗筷都洗好了,你的烏骨雞湯煲得差不多了,記得關火,我先走了。」
「好。」雷岳將于筱送出門,轉身回到廚房,打開砂鍋蓋子,聞了一下,覺得確實可以了,就將熱湯倒入保溫杯里。
隨後,他提著保溫杯出了門,開車前往國安局。
正午十二點四十五分,林疏闌毫不客氣地接過了雷岳送來的每日一湯,依舊沒給一個好臉色,也不言不語,打開即喝。
一改前幾次,林疏闌只喝了一口就馬上停下來,眼里露出復雜多變的光芒,攸地一下望向雷岳。
「不好喝?」雷岳是換著花樣來炖的,他以為少年不愛喝雞湯。
林疏闌看著雷岳神色自若的模樣,星眸微眯,心里不斷翻騰︰是老男人故意的?不像,不符合老男人的作風;也不排除老男人有參與,畢竟昨天下午灰太狼和楊聰出事了,雷家起了警惕心,想先斬後奏。
他思量及此,試探性地開口︰「這是你親自做的?沒經過其他人的手。」即便他和雷家終究是敵人,但他對雷岳還是有一絲特殊情意在,因為雷岳身上有種與他類似的人生追求和感悟。
在天地悠悠之下,心里的愴然寂寞無人能懂,孤光和清輝相隨,只是顛倒疏狂這一生終不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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