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突如其來地這句話,讓桌上的四個男人皆動容地同時喚道︰「小闌(疏闌)!」
林疏闌似想起了什麼,眼神開始飄忽,聲音也變得空洞︰「百年彈指一揮間,人心惟危,薄如雲水,且惜今昔好年華,莫等它朝負空輪。最新更新:苦丁香書屋愨鵡曉」
過多的情感傾注是追求長生的致命傷,可還是有許多修士選擇了一夕灼殤,埋下心境的漏洞。
情字亦傷,終不透。
「小闌,你…。」魏銘海欲言又止,他其實想問︰為什麼你總是這樣多變,包裹著無數的偽裝;為什麼你有時會露出滄桑感,脆弱得像一株懼世的小草。他沒問出口是因為少年就像一個迷,他不用知道謎底,只需要像泥土一樣,守護著這棵堅韌的小草就夠了。
陳澈默默地看著少年不出聲,他能感覺少年是一個極度缺乏安全感的人,這個時候他反而不想多說什麼,他想在今後的歲月里,用行動證明自己。
「疏闌,萬物都在變,我對你不會變。」沈家臣溫潤的情話如涓涓細流。在他心里,少年就是‘東邊日出西邊雨,道是無情勝有情’的最佳寫照,需要他更多的呵護和愛憐。
林疏闌將手中的酒一口飲盡,然後放下酒杯,緩緩站起來,神色漠然地說︰「你們喝吧,我有點不舒服,先回去休息了。」他也不清楚,剛才為什麼一下講出那些話,剪不斷,理還亂,復雜紛繁。情緒的波動使他想起一些不好的回憶,所以他現在只想單獨靜一靜。
正主走了,桌邊坐著的三個男人皆把目光放到還僵站著的任博遠身上。
任博遠將手里的酒張口燜了下去,火辣辣地感覺直入胸口,他吞了一下口水,吐出一口酒氣,滿臉懊惱與沮喪,訕訕地開口道歉︰「對不起,是我的錯。」
陳澈沒好氣地哼了一聲,撇開頭不理,夾著菜吃起來,這些可是疏闌做的珍饈,不能浪費。
魏銘海到是不介意地笑了笑,轉而朝任博遠問起其它的︰「任博遠,听小闌說,你在緬甸為他擋了一擊,由于特殊體質才免于一死。」
任博遠沒精打采地點點頭,隨後坐下來,拿著酒瓶又倒了一杯酒,再飲盡,喉嚨發出‘哎’聲長嘆。如果不是那次,他這輩子都沒機會與少年親近。後來經過他旁敲側擊,終于知道為什麼以前憑自己的人才相貌,不入少年眼的原因。
這讓他想起以前圈內有位潔身自好的朋友的口頭禪︰你們現在這樣亂來,對不對得起以後的愛人。
後悔啊,一萬個後悔他以前的放浪形骸,這也許就是上天給的報應吧。
「你救過疏闌?」沈家臣沒听說這事,所以對少年接受任博遠還有些納悶。雖然任博遠最近半年有收斂,可江山易改本性難移,怎麼看都還是一副公子的調調。
任博遠苦笑著直言︰「他那麼厲害,根本不需我救,是我自己撞上去的。」他知道少年是出于感動,才松口答應他的追求,即便如此,他也不願意放棄。
魏銘海吃了一顆珍珠丸子,放下筷子,語氣認真地說︰「舍身相救其實很容易,對于我們警察而言,那就是訓練後的本能。任博遠,你要知道,長久的感情並不是你以前玩的速食愛情,靠你那點迸發的火花是不夠的,這需要專心地經營和堅持,才可能收獲到甜美的果實。」
沈家臣隨即接過話︰「任公子對以前的小情兒不是送花,就是送房送車,疏闌可不吃你這一套。」他雖然嘴上不說,其實心里卻對任博遠十分不認同,因為任博遠從前的風評實在太差,根本配不上美玉般的少年。
「喂,你們兩人跟他說這些干什麼。」陳澈覺得自己可沒那麼廣闊的胸襟,跟聖母似的提醒情敵。
魏銘海給自己斟滿酒,端起來對陳澈調侃道︰「怎麼?你對自己沒信心。」
陳澈眼神一瞟,舉起杯子,伸手與魏銘海的杯子輕踫了一下,從容地說︰「那就讓時間來驗證吧。」
離開千味居的林疏闌回自己的蒼穹閣泡了一個舒服的澡,心情好了許多,但沒過一會,某個嘈雜的聲音又破壞了他的悠閑。
「契約者,你答應帶我去吸食地火,可過了這麼久,你不是忙,就是忙,到底哪時才能兌現啊。」白羽焦躁不已的用神識傳音。自從契約者搬到這里來後,它的活動場地大了,山里的各種鳥兒呼前跟後,把它當神明一樣對待,這讓它更覺得自己高貴無比,所以囂張瑟的本性又出來。
林疏闌本想喝斥幾句,卻轉眼一想,傳音回道︰「我去公司安排一下,過兩天就啟程。」
最近心緒煩亂,出去走走也好,反正華辰集團沒什麼大事,他暫時又提不起興趣研究武器。他早看好了百年未噴發的冰島卡特啦火山,那附近荒無人煙,也不怕被發現。
「太好了!」白羽高興得滿山遍野飛竄,臆想著以後實力大漲後的無限風光。哼哼,等它一化形就解除契約,把林疏闌這個魔頭燒成黑炭。
林疏闌泡著浴池里,又思量了一番,露出一絲邪笑,既然要出遠門,那就把精氣吃個夠,都是自願現成的,他沒必要客氣。
于是,沒多久,千味居里的男人們看到了這樣一個驚艷的畫面。
復古式廳門門口,一個千姿百媚的少年依門而立,殷紅的薄紗遮住了少年鎖骨下的所有肌膚,卻又隱約可見優美的身體曲線。突兀的顏色並未將少年顯得艷俗,而是明潔如黑暗中的一輪旭日,妍姿絕艷。
少年三千發絲隨意地披散著,烏黑如雲,韶華雅容,杏眼如彎月,眉梢帶著慵懶的嫵媚,輕啟的朱唇宛如一朵海棠花等待誰的垂憐。
這樣一個融日月光輝,妙世無雙的少年說出的話卻是︰「你們吃好了沒,我餓了,我要精氣。」
「魏叔叔,家臣,澈,你們到‘蒼穹閣’來。」少年邊說還邊伸出玉手,跟點兵點將似得,連點三個男人。
少年說完又偏著頭補充道︰「不想來,可以不來,不勉強。」
沒等廳內的男人們回應,少年跟來時一樣,紅紗飄飄,身影眨眼消失。
魏銘海和陳澈似乎對少年的任性已習以為常,毫不猶豫地起身跟了去;沈家臣猶豫了幾秒,也隨後前往蒼穹閣。
廳內只剩下悶頭狂飲的任博遠,心里暗暗發誓,回去快點修煉功法,不要再這樣苦逼了。
——
翌日上午,林疏闌神采奕奕地前往華辰大廈,一夜沒睡的收獲不錯,吃得算飽,清早還跟酒醒的小狐狸又歡愛了兩次,平坦的肚子都有點凸起了。
跟他預想的差不多,如果再加上任博遠,他與五個男人盡興歡愛而吸收的精氣,只能維持體內陰陽平衡,不能推動他增長境界。
主要還是幾個男人境界不高,如果都跟自己同等境界就好了,他就不用再去找其他人了。
以前他沒飛升魔界前,急于提升境界,隨時都在勾引男人;到魔界後,不刻意都有大把男人送上門,有需要才選一些,沒有就到處亂晃或閉關。
說來說去,這個世界的童男太少了,極品陽元跟大熊貓一樣珍惜。
林疏闌坐在辦公室里,用了半個小時就將堆積如山的公事處理好,然後打電話叫秘書Ada進來。
「我要去冰島度假,你幫我訂機票。」
「董事長,您這周有五個日程。」Ada公式化地報告,董事長現在可是牛X人物,風靡億萬華夏人,比h國的歐巴們還吃香。她的三姑六姨小佷女都纏著她要董事長的照片和簽名,各種預約和邀請電話快讓她成了八小時接電話的機器了。恩,她要求加薪,加福利,嘿嘿,最好是養眼的J情福利。
林疏闌本來想一口推掉,想到最近消失了大半月,又改變主意︰「說說,有哪幾個日程。」
Ada心里各種YY,嘴上卻順溜地答道︰「時尚蘿薩晚宴;與馬士基集團的項目慶功宴;s海企業家座談;全國經濟人物頒獎會;還有世界慈善之夜。」
林疏闌蹙眉吩咐︰「說我病了,沒空。」都是拋頭露面的事,他才不想去呢。
「董事長,世界慈善之夜是由x港行政區長專門打電話來,特別邀請的,這是邀請函。」Ada遞出精美的彩頁本,作為秘書的職責,應該闡明有些事件的重要性。
行政區長又怎樣,林疏闌順眼瞟了一下,瞳孔陡然放大,伸手將彩頁本接過來,定楮一看。
這是靈眼!?
彩頁的封面上用斗金大字寫著‘世界慈善之夜’,而吸引林疏闌目光是下面一個古樸的白色大鼎圖片,大鼎有一人高,表面像水晶一樣光滑;鼎蓋嚴實地封著,刻著雲彩,看起來如夢如幻,靈氣十足。
沒錯,就是靈眼,林疏闌雙眼放光,這是稀罕之物。
一般來說,只有天地蘊育才能滋養靈氣,比如山呀,水呀,樹呀等等。
靈眼則不一樣,這是大能之士用特殊秘法,將一條或者數條靈脈熔煉成一個容器。這樣方便隨身攜帶,走哪都可以布置一個靈氣充裕的修煉空間。
從這只鼎的晶亮度來看,應該是天界之物,不知道為何會到遺落這個小界面,居然還是慈善拍賣品,這里的修真者眼都瞎了嗎?
「回復主辦方,我會按時參加。」林疏闌心念一轉,馬上決定先去x港。開玩笑!這玩樣對他沒用,可對魏銘海和沈家臣那是大大滴有用,充裕的靈氣是靈修的根本,何況是天界的靈氣,就是搶也要搶到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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