埃米爾走近後,看了一眼坐在林疏闌右手邊的和尚,二話不說,一坐到林疏闌的左手邊。愨鵡曉
姚輝只好挨著坐下,心定了定,故作高傲地抬起頭。
這場面,精彩啊!周圍各類眼神齊刷刷地看向這一桌,有探究,有玩味,有譏笑,更多的是期待。
期待什麼?期待下面的情節啊,哪個名流受得到一個整形得跟自己相似的人同桌,打扮姿態故意模仿,這是赤果果地挑釁。
眾人更想知道的是,夾雜在兩個相似之人中間的男人,到底出于什麼意圖。
替身情人?
三角虐戀?
報復手段?
林疏闌向來不在意別人這麼想,可此時他真的很郁悶,他已經可以預料到接下來的各種不順暢。
埃米爾壓住內心狂躁地怒火,靠在椅子上,目不斜視地望著禮台,左手一攤,用頗為生澀地中文,開口說︰「闌闌,酒。」
姚輝明白要進入角色了,立即站起來,拿起桌上的紅酒瓶,給一個空高腳杯斟了小半杯,然後放下酒瓶,兩手恭謹地把酒端到埃米爾的手邊。
幼稚!林疏闌暗罵了一句,瘋子玩這種游戲不生厭啊,智商有問題。他眼波一轉,出聲對右邊的無憂說︰「大師,你說世界上為什麼總有一些討人嫌的人。」
無憂一眼既能明了異國男子舉動的含義,也看得出少年似乎很煩這個異國男子,于是回道︰「凡所有相,皆是虛妄,林施主若能知根本,便能體諒那些人的苦衷。」
以埃米爾的中文水平,听不懂少年和那和尚在說什麼,但見少年表情平和,好像並不在意他的挑釁,頓時怒火中燒。他接過酒杯,一飲而盡,再手一揚,氣沖沖地說︰「倒酒!」
姚輝還沒坐穩,又急忙站起來拿酒瓶,為埃米爾倒酒。
埃米爾又喝完後,用凶狠的眼神盯住林疏闌的臉,如果不是在這樣的場合,他真想將少年抓住,撕咬泄恨。
他的部分記憶事實上昨天才剛剛恢復,起因還是他到沙漠基地去轉悠,有一個屬下失言,說起了上次之事。有了關聯,他覺得腦子嗡嗡作響,好像遺失了什麼,待他有意識地調集異能強行記憶時,腦子里‘ ’一下,某些東西如潮水般的回想了起來。
難怪他對從華夏國帶回來的仿冒品會寵愛有加;難怪他對著相似的臉會,卻關鍵時刻又不行。
他居然被林疏闌給欺騙,還被自己的貼身僕人給欺騙了。
怒不可遏地沖回自己的宮殿,他立刻下令將迪比多和里查抓起來,兩個跟他多年的下屬沒有任何反駁地承認了他們的欺騙。
雖然他知道兩個下屬的良苦用心,可他不能忍受欺騙,馬上下令將迪比多和理查鞭刑至死。
在看著行刑了二百多鞭後,他還是軟了心,赦免死罪,叫醫生替兩人療傷。一個是母親留給他的貼身奴僕,一個是為了出生入死的影衛,死了就再找不到第二個了,就像他喜歡的少年一樣,替代品始終不如心意。
查到少年今日的行蹤,他坐私人飛機趕了過來,帶上替代品只是為了讓少年丟臉,好出心頭惡氣。
哪知少年看到他既不慌張,也不驚訝,不溫不火,不理不睬,實在讓他憋得難受,只能用喝酒才疏導火氣,不然他控制不住,會將整個大廳給毀掉。
他雖然脾氣暴躁,但也知道收斂和壓制,這里全是世界級的名流,他不懼自己有什麼後果,卻不想給兩國皇室帶來大麻煩。
想到這里,埃米爾已經喝了七、八杯酒,心情緩和了不少,喝酒的速度也慢了下來。
他瞥了眼一直站著倒酒的替代品,隨口吩咐道︰「你坐下吧。」
姚輝神色一喜,坐下的同時技巧性地將椅子移動了些,人也朝埃米爾靠近了點。他以前在酒吧跳舞時,與不少有錢的男人玩過,腦瓜子很靈光,耍耍小心計和手段博男人喜愛是手到擒來。
從他見到沙爾法特先生時,就知道要緊緊抓住這個能令他一步登天的男人。他與沙爾法特先生見面的第一天晚上,就想利用渾身解數吸引住這個男人,可惜那晚他們剛進行到撫模階段,沙爾法特先生便鐵青著臉出了房間。
他茫然無措,還以為自己哪點不合沙爾法特先生的意。沒等一個小時,沙爾法特先生被迪比多先生抱回了房間,迪比多囑咐他不許提林疏闌這個人的任何事情,好好伺候沙爾法特先生就好。
過了兩天,他就被沙爾法特先生帶回了s特阿拉伯,第一次坐頂級私人飛機,一次看到那麼奢華的宮殿。
後來他知道沙爾法特先生的身份,簡直驚呆了,世界排行前位的富豪,還是一個身份尊貴的王子。
他覺得就像做夢一樣,擁有了華麗的房間,璀璨的寶石,以及奴僕如眾星拱月般地伺候。
接下來,沙爾法特先生對他非常的好,帶他坐游艇出海,教他潛水,陪他去購物,與他幾乎二十四小時黏在一起。
這樣完美的生活唯一美不足中的就是x方面,沙爾法特先生每次,只要與他摟摟親親一接觸,便軟了下去,沒有後續了。
雖然他費勁地用各種方法挑逗和服侍,都沒什麼效果。原來完美的人也有不完美之處,就是x方面有病。
不過,對他來說無所謂,他想要的是身份,地位和錢,有了這些不愁沒帥的男人。
可就在昨天,沙爾法特先生不知從哪回來後,就暴躁不已,鞭打屬下,還喝令他不許喊‘親愛的’的昵稱,只能叫‘主人’。
這讓他危機意識頓生,難道他被厭棄了?不行,他的輝煌之路還要依賴沙爾法特先生,暫時不能失去。
于是,他一邊用英文述說愛意,一邊痛哭著祈求別拋棄自己。
一開始,沙爾法特先生踢了他一腳便走了,沒一會又回來,將他拽進一個臥房,叫他月兌光衣服,然後審視了許久許久,嘴里叨念著一些阿拉伯語,他听不懂,但能感覺到沙爾法特先生的情緒起伏不定,似乎在他身上找著什麼。
之後沙爾法特先生將他趕出了房間,他睡到了豢養侍妾性奴的後院,在一眾幸災樂禍的眼光中,度過了淒涼的一夜。
慶幸的是,第二天早上,沙爾法特先生又將他帶上了飛機,並讓人給他打扮,一下飛機,便跟著來參加這個大型的宴會。
當他看到林疏闌本人時,心里豁然明白了,原來沙爾法特先生想要的是正主,他還替代不了。
嫉妒和恨,他臉上不能表現出來,因為他心里知道,憑林疏闌的身份地位,如果真要弄他,簡單的很。
所以,他眼下只能忍,從林疏闌一系列行為言語來看,應該是非常討厭沙爾法特先生。想來也是,有這樣的身份和才華,應該高傲得不得了,哪能屈居人下。
上天真***不公平,如果他有這種身世,說不定比林疏闌還強得多,什麼設計天才,什麼商業奇才,都***是炒作和錢堆出來的。
會雕東西就叫天才啊,那石匠也可以叫藝術大師了。
姚輝昂首挺胸,扮著高傲,卻不時拿余光去瞟隔一個位置的少年,心里咒罵不已︰靠,有錢就是好,皮膚做的什麼保養,打的什麼針,白里透紅,水女敕晶瑩,以他專業眼光來看,沒有化妝,是不加修飾的細膩光滑。
「各位貴賓,慈善拍賣正式開始,下面由國際知名拍賣師,李闞先生來主持。」
女主持人用中文宣布一遍後,男主持又用英文說了一遍,接著就由一個玉樹臨風的青年上台,簡單自我介紹,並說了幾句調節氣氛的幽默之語後,開始了拍賣。
「闌闌,你…喜歡,我…拍,送…你。」埃米爾抬手指了下禮台,操著繞口的中文,斷斷續續地表達出自己的意思。這中文是他與替代品待這半個月里,隨意從翻譯哪學來的。
姚輝心里樂翻了,臉上卻露著含蓄的笑容,溫婉地點點頭,說︰「謝謝主人。」
林疏闌總算偏頭向左手邊斜了一眼,用他的名字,仿他的臉,喊著‘主人’,讓他心頭升起無名之火。
玩是吧!
他就陪著玩!
埃米爾見少年有反應了,得意一笑,把手搭到替代品的腿上,用親昵地語氣說︰「你想…,我都…買…給你。」生氣了吧,他要少年對自己的所作所為付出代價。
「主人,你真好。」姚輝是發至心底的開心,他不是傻子,知道旁邊男人的故意這樣做的心思。不管結果怎樣,他都要趁機撈上一把,就算被丟棄了,依沙爾法特先生的身份地位,也不會要回送給他的東西。
「乖。」埃米爾哈哈一笑,灑然不羈的魅力,一下吸引了周圍好些女人的欣賞眼光。
姚輝也陪笑了一聲,眼神轉向台上的拍品,心里打著小算盤︰沙爾法特先生雖然這樣說,也不可能全部給他拍下來,他不能貪心而沒有以後,要一、兩件就好了。這串祖母綠項鏈已拍到兩百萬美金了,就是一千多萬人民幣,珠寶以後好攜帶,亦月兌手,就要這件。
姚輝想好後,指著禮台,撒嬌道︰「主人,我喜歡綠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