圖斯專心地看著筆記本屏幕,習慣性地模了模下巴,感覺到了有些扎手的胡茬,這變回雙腿後,胡子也一如既往的長出來了,如果不是胸口時而冰涼,時而發熱的藍寶石印記,他還真懷疑自己做了一個夢。最新更新:苦丁香書屋
但這是一個美夢,不是因為他擁有什麼人魚族的傳承,而是被少年接受了,且有了親密的關系,想想都覺得心花怒發。
不過,當前不能只顧著高興,他得快點解決這次出海所發生之事的後續問題。
mr聯合軍事演習在t平洋搞出這麼大的動靜,想掩飾也掩飾不住,不過得到兩國官方回答是,軍演期間出了一點點小小的紕漏,具體什麼紕漏,兩國都含糊其辭,其它國家的媒體記者挖不出絲毫內幕。
可是,媒體不知內幕,不代表其它國家的情報部門是吃干飯的,多多少少了解到了一些情況。
比如,mr聯合軍事演習在t平洋遭遇海底不明物體襲擊;a號母艦受損嚴重,一艘導彈巡洋艦幾乎報廢,傷員頗多,卻無死亡,等等。
這些都是他電話聯系一些特殊朋友,得知而來。
圖斯思考了一會,抬眼看向魏銘海,出聲道︰「魏局長,有話你就直說吧。」他從小接受精英教育,並引領馬士基集團登上航運巨頭的寶座,可不是傳說中的敗家子。在大家眼里,他是一個風趣幽默,八面玲瓏,交際手腕一流的人;事實上他心機深沉,極懂得察言觀色,洞悉細節。
很顯然,魏局長在這里一言不發的等待不是為了找他聊天。
「叫我魏銘海就可以了,不必這樣生疏,小闌已經跟我說了你的事。」要說魏銘海也是正常的男人,雖然表面不在意少年到處招蜂引蝶,可有時吃點小醋是合情合理的,特別他說這句話,是為了擺清楚自己的立場,或者說是在少年心中的位置。
「哈哈,是嗎,那我叫你魏,你叫我圖斯好了。」圖斯笑容滿面,一臉真誠套近乎的神態︰「魏,你真像林的長輩。」
魏銘海被圖斯不留痕跡地還了一擊,臉上並沒做任何表示,心里卻暗忖,笑里藏刀,難怪這家伙能和陳澈成為好朋友,果然是蛇朋魚友,狡詐奸猾。
他自動過濾掉這句話,又不是來跟對方耍嘴皮的,直接簡明扼要地說重點吧︰「小闌平安‘被救’的消息已經眾所周知了,而你目前‘下落不明’,‘剛剛’被華夏國海上搜救小組在公海一個小島尋到,正送往醫院;另外,你送給小闌的碧漣號游艇屬于馬士基集團,現在游艇和艇上的人已被m方控制,你應該知道事態的嚴重性吧。」
出事當天,碧漣號游艇,包括上面的人統統被m方以安全護航為理由,變相軟監了起來,現在停靠在了h國p市的駐m軍海港基地里。強行闖入軍演海域的圖斯的身份自然也被查得清清楚楚,不過人家以為他已經嗝屁了,畢竟掉海里找不到尸體多正常。再說,m國的情報部門又不是擺設,圖斯如此巧合的出現,人家自然會生疑,順藤模瓜地尋找蛛絲馬跡。
魏銘海之所以沒阻止圖斯向外打電話是因為他們已安排好了一切,可以對外公開圖斯被搜救到的事了。
圖斯听完,收斂笑容,語氣嚴肅地說︰「你放心,游艇上的工作人員全是我本家的親信,船長洛歐跟我二十多年,很懂得應付這種事,會找合理的理由搪塞過去的,量m方也不敢亂動手。」
「我相信你屬下的忠誠,可你別忘了,想讓人說實話有千百種方法是不需要嚴刑拷問的。」魏銘海語氣平平的闡述一個事實,圖斯到底是商人,對各**政界的行為方式不大了解。十有**小闌潛水下去沒再上來的事已經被m方知曉,這稍微一聯系,有可能會讓m方產生懷疑。但好的是當時小闌並未暴露形貌,對方就算懷疑,暫時也無證據。
圖斯沒有反駁,沉默了片刻,反問道︰「你有什麼想法?」
魏銘海回道︰「我想請你借m方扣留碧漣號游艇為借口,通過你家族勢力將事情影響擴大化,保持曖昧的姿態,轉移m方情報部門的注意力。」雖然這樣會讓圖斯本人陷入麻煩和危險,可是圖斯的身份地位在國際上比小闌影響力大多了,m方必定有所顧忌。
圖斯毫不猶豫的點頭,少年比他生命還重要,只不過他不明白的是正在敏感時期,為何少年要去y國?
「林在這里時候去y國,你們都不擔心?」
「出了一件急事,他執意要去解決,不過他是暗中用另外的身份到y國的,應該沒多大問題。」魏銘海其實也不想少年這時出華夏國境界,但少年決定的事,他無法更改。只怪這件事,來得太忽然,太蹊蹺了,他都沒琢磨個所以然出來,少年就親自前去了。
到底是什麼事?讓林疏闌沒來得及調養傷勢,就萬里迢迢地趕到y國呢?
——
愛丁堡是y國著名的文化古城,是蘇格蘭文化歷史的重要發源地。市中心分為兩部分,舊城是高貴迷人的中世紀城堡;新城則是幽雅杰出的喬治亞設計風格,周圍環繞的優美鵝卵石通道把過去和現在緊密的聯系在一起,讓初來此地的人們有種穿越在時空漩渦里的奇妙感覺。
提到了愛丁堡,就必須得提每年八月份在愛丁堡舉行的國際藝術節,這是歷史上最悠久,規模最大的藝術節,也是被世界上公認最具活力和創新精神的藝術節之一。
而每年的這一個月,亦是愛丁堡最熱鬧,最繁榮的時刻,因為這里將匯聚全世界各類藝術家,表演團體,以及觀光游客。
韓夢媛帶兩個女兒前來這里游玩是想燻陶一下女兒們的藝術氣質,她也考慮到了游客甚多,出門前特意帶了兩個保姆,兩個保鏢,沒想到還是出事了。
「嗚嗚,小闌,怎麼辦啊,欣欣已經失蹤三天了,嗚嗚……。」韓夢媛一邊用絲絹抹淚,一邊眼巴巴地看向自己的兒子。
大女兒欣欣前天下午在游玩時,就一個轉角沒看到,便失蹤了。剛開始她還沒慌,尋不到人,就向當地警方求助,可是將城里城外翻了個遍,都沒找到。不僅如此,在游客甚多,街道監控攝像頭密集的情況下,警方竟然毫無線索,欣欣就像人間蒸發了一般。
原猜想有可能是綁架,可等了24小時後,她坐不住了,火急火燎地打電話給兒子哭訴。
要說這個兒子,她一開始是懼怕,後來接觸多了,才發覺兒子其實是一個蠻隨和的人,只要你對他好,他對你也不差。再加之她一直抱著彌補和悔悟的心對待這個兒子,他們母子關系還算越處越融洽。前段時間她過生日,兒子還派人特意送來親手雕的一套玉飾,讓她感動了許久。
而這個她虧欠了十多年的兒子也很有作為,在華夏國,走哪不是听到關于兒子的各種贊美,以及對她的各種巴結,連那些以前嘲笑她的名流闊太太們如今都得百般討好她,可謂風光無限。
她享受這些的同時,也懂得分寸,知曉母子關系維持不宜,從不過干涉和過問兒子的任何事情,不去打攪兒子的工作和私下的生活。可是,大女兒欣欣失蹤是件天大事,她必須得求神通廣大的兒子幫忙了。
可讓她失望的是,兒子前晚抵達愛丁堡,說出去調查,今天早上回來得到的結果還是沒找到。
「哥哥,嚶~嚶~,姐姐呢,嚶嚶,我好想姐姐。」六歲大的囡囡哭得稀里嘩啦,大眼楮腫得跟水蜜桃似的。
林疏闌疲倦地揉了揉太陽穴,將囡囡抱起來,取出一顆丹藥捏破,然後敷上囡囡的眼楮,運功化散靈藥,幫其消腫。
隨後他抱著囡囡坐到酒店房間的沙發上,語氣淡淡地安慰︰「好了,都別哭了,欣欣目前不在愛丁堡了,我必須到周邊地帶去尋找,你們先回國吧,不然我不放心。」
欣欣失蹤得太奇怪了,沒有目擊證人,沒有遺留一點線索,他無計可施,只能用神識一一仔細尋查。這兒人流量多,烏七八糟的細節更多,對他的神識消耗也極大。經過一天半的尋覓,連他最不喜的十字架教堂都親自潛進去尋找過,確定欣欣已不在這個城市了。
韓夢媛听言,心里‘咯 ’了一下,忍不住往壞處想︰「小闌,難道欣欣……。」
「沒有,別想太多,我會找到她的。」林疏闌說這話不是故意讓韓夢媛安心,是他用了一種關于血親方面的秘術,確信欣欣肯定還活著。但要這片廣闊的土地上漫無邊際地尋一個小女孩,太難了。
不過,還是有一個突破口,他從y國警方以及陳澈方面傳來的信息中得知,最近兩、三個月,y國境內一直有十來歲左右的小孩失蹤,有本國,也有國外的,前前後後共有三十來個,卻都有一個共同點︰出身良好,相貌特別漂亮,無故失蹤,沒有任何勒索電話或消息。縱使家長們動用一切關系,急白了頭發,依然沒找到一個孩子。
在一個龐大的國家,兩個多月內失蹤幾十個孩子也不算什麼大事,可這都是些非富即貴的孩子,為此y國警方成立了專案小組,可目前案件沒多大進展。
但是,這些信息對林疏闌來說很有用,使他想到了一個很不錯的主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