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疏闌怔怔地看著教皇背後兩只美麗潔白的翅膀,再眨巴眨巴眼楮,心里琢磨,奇了個怪,如此大的純白色翅膀應該是雪翼族,但其它特征又不相似,難道是血脈混雜的怪種?
教皇不知少年心中所想,還以為被自己展開的羽翼給嚇到了,他輕輕地扇動背後的翅膀,手里的權杖忽地指向少年,神態尊貴地啟口︰「林疏闌,我以聖父的名義,正式任命你為‘懲戒黑騎士’,服從我的命令,審判世界一切罪惡,快跪下接受我主的諭旨。」
切!對于教皇的自以為是,林疏闌表示不屑一顧,伸出雙手做了個時下最流行的鄙夷手勢,說︰「你沒睡醒吧,做你的春秋大夢去,惹到我了,管你是代表神,還是神經病,今天我都要好好收拾你一頓。」
「大膽!」教皇面露慍色,厲色喝斥。少年太不知好歹了,對神如此無禮,還是用控心術將其變成神的忠誠奴僕比較好。原本他帶少年到艾歷特小鎮教堂時,就打算讓少年被眾教宗憎惡,然後自己不用冒風險和費力就擒住少年,抓回梵蒂崗對少年進行洗腦。
豈料,少年狡猾地四兩撥千斤,幾句話就改變了不少教宗的仇視心,最可惡地是佛宗教宗一直幫其說話,他顧忌大局,不能表現得太過,所以臨時生一計,先帶少年來黑洞,找個罪名栽贓到少年身上。
接下來的事情,也與他預想的不一樣,最初他只想將頗為忌憚的佛宗教宗弄下黑洞,卻被少年反算計了一把,也一起掉了下來,在挑撥不了佛宗教宗一起對付少年,又被少年揭穿部分事實的情況下,他就想將兩人都困在魔器里。
少年十分精明,在他動手腳的瞬間,跟入這間魔器的中心空間。
眼下既說服不了,那就必須將少年降服。
「我向來很膽大。」林疏闌看出對方想動手的意圖,囂張地嚷嚷︰「看你個神經病到底多厲害。」
教皇一听,透白的臉上烏雲密布,不再費口舌,手里的權杖一點,朝少年放出數道白光。
「毫無新意!」林疏闌隨手放出魔氣,抵消白光,雙手拈出一個復雜的法印。
他的身形瞬間變幻出大雕形態的黑霧,直直地向教皇襲去。既然對方有翅膀,他也來變只比比看。
教皇把手里的權杖往上一拋,十指交握,嘴里念道︰「聖光,淨化污穢。」
話畢,懸于空中的權杖陡然放出如投影燈般的耀眼光芒,照射到黑霧大雕上。
光芒一接觸到黑霧,立即灼燒起來,像枯草遇到了火苗,一發不可收拾。
林疏闌停住身形,急忙由黑霧變了回來,白色的火苗卻還在燃燒他身體周圍的黑氣。
「你對神不敬,將受到上帝的制裁。」教皇語氣嚴厲,握住胸前的十字架,對著火光中的少年,上下左右,分別點了一下。
火苗猛然加劇,由白色變為金色,有種想將林疏闌燃燒殆盡的氣勢。
林疏闌確定對面這家伙絕對不是雪翼族,火苗好像天靈族的闢邪靈火,對他的魔氣有克制作用,燒得他渾身發熱,手腳無力。
「放我出來幫你吞噬掉此火。」在靈獸環里的白羽急忙用神識聯系林疏闌,契約者和它簽訂的平等同命契約,要是掛了,它也跟著玩完。
不用白羽說,林疏闌也打算將其放出來,他手腕一抖,白羽從靈獸環里飛了出來,對著他一張嘴,金色的火苗頃刻被白羽吸入月復中。
突然出現的黑色大鳥讓教皇愣了一下,見黑鳥吞噬了淨化之火,又朝他吐出一道黑紅的火焰。
他立即揚手一招,權杖回歸于手,橫在胸前,輕吟一聲︰「神聖之盾。」
一圈肉眼看得到的透明光牆把教皇包裹的嚴嚴實實,黑紅的火焰看起來聲勢浩大,卻被光牆擋在外面,幾秒鐘後就偃旗息鼓。
「敵人有點厲害。」白羽砸砸嘴,給自己找台階下。
廢話!林疏闌瞥了白羽一眼,他有眼楮自己能看呢,教皇是有幾把刷子,他以前沒遇到過這種未知能力的對手,但還是有破綻可尋。那就是教皇很依仗手中的權杖,而十字架的威能對他產生了某種壓制,這就說得通為何他神識查探不了教堂之類,有十字架的地方了。
「一起出手,把那把權杖給搶過來。」林疏闌放出鳳鳴環,給白羽交代戰術。
「好,」
雖然是第一次配合,林疏闌和白羽很有默契,攻破透明光牆後,就一直壓著教皇擋上攔下,節節後退。
教皇基本沒有還手的機會,他快退到空間一角時,以權杖架住兩柄薄刃,潔白的羽翼‘呼哧’扇動,騰空飛起,準備轉移到另一處寬敞之地。
「攻擊他的手。」林疏闌逮住機會,忙吩咐白羽。
白羽停止噴火,俯沖下來,尖嘴瞄準教皇握住權杖的右手,狠狠一啄。
教皇一聲悶哼,右手背被啄出一個深可見骨的大口子,下意識地松手。
林疏闌向前一躍一抓,便把權杖搶到手,一個閃身,再退後與教皇拉開最大的距離,白羽也緊跟著飛回他的身旁。
他拿著看起來很重,實際上卻輕如鴻毛的權杖,快速地一打量,就找到了關鍵之處。雖不知十字架中間的瓖嵌的碩大晶石是什麼,但肯定是非常重要之物,所以他第一反應,就出手想擊碎晶石。
「林疏闌,住手,你不想要陳澈的性命了?」教皇沒空管手背的傷,急言制止,沒料到少年的目標是他的權杖,一時失手,被奪去權杖,他還不怎麼慌張,見少年一眼就看出玄機,出手欲毀,就按捺不住了,那塊晶石是他操作此處空間的一個媒介,毀了他也沒辦法再離開此地。
林疏闌停住離晶石還有幾寸距離的手掌,眼里透出戾光,冷冷地說︰「沒有誰可以威脅我,他死了,有你陪葬!」
說完,聚集魔氣于掌,重重地拍向晶石。
「嘩啦」一聲,晶石瞬間四分五裂,整個空間搖動了一下,兩側牆面上的每個小方格子皆光線暗淡了下來。
教皇按著胸口,微微彎腰,臉色難看之極,晶石是用他的心神之血親手制做了三年而成,就這樣毀了不僅控制不了空間魔器,還讓他身體受到了一些損傷。
「林,疏,闌,你要承受神的憤怒,將在無盡的地獄里掙扎。」教皇銀瞳變深,淡金色的長發飄了起來,呈扇形地上下飛舞,狂亂地彰示出主人的憤怒。
林疏闌把權杖當廢棄物品,丟到地上,拍拍手,像踫到什麼髒東西似得,語氣森森地回擊︰「真神的憤怒我都不怕,還怕你這神經病鳥人!」
「你該死!」教皇聖潔高貴的臉微微扭曲,取下胸前的銀色十字架,攤在右手心,一捏,一張,盈盈的白光從他手心散開,很快聚成一把像根白色羽毛的闊劍。
教皇側身抓住闊劍,背後的雙翅震動,飛起來向少年沖了過去。
白羽奮勇地迎上,方才啄傷敵人,使它信心倍增,想爭著表現,體現自己的厲害,好讓契約者快點幫它找天然火焰,助它增長境界,盡快化形。
林疏闌表情可沒那麼輕松,他不敢輕視教皇手里那把劍,本想出聲叫住白羽,後來又作罷,嘿!得讓白羽去踫踫釘子,才知道輕敵忘形的下場。
教皇在空中,反手一劍劃向張口又想噴火的黑鳥。
白羽輕松閃過闊劍擊出的白光,正自鳴得意,沒想到白光似閃電,又倒飛回來,駭得它連忙再閃,結果慢了一點,白光眨眼就切掉他得一根花翎。
它還沒時間哀悼自己漂亮的花翎,白光掉頭再次劃了過來。
這次白羽不敢托大,果斷吐出一團火焰,總算擊散了白光。
教皇雙翼微震,停于半空,握著闊劍,快速地上下各劃出一劍,放出一道十字型白光。
白羽雖然忿恨對方劃斷了自己的一根花翎,但靈獸的先天敏銳,還是感到自己打不過眼前一樣有翅膀的敵人,掉頭低空倒飛了回來。
十字白光緊緊跟隨,白羽趕忙著呼救。
「林疏闌,幫我!」
「知道自己幾斤幾量了?」林疏闌一邊諷刺,一邊拿著合在一起的鳳鳴環,連射出兩支魔氣凝結的黑箭。
第一箭擊潰了十字白光,第二箭尾隨其後,射向半空的教皇。
教皇豎起劍身揮舞,三兩下將襲來的魔箭斷成數節,並用藐視的眼神看著黑鳥和少年,說︰「邪惡是戰勝不了正義,我手中的大天使之劍將審判你們的罪行。」
,¥&,,白羽嘰嘰喳喳,從鳥嘴里發出一陣吵雜的聲音,以表達內心極度的不滿。
林疏闌心里衡量了一下,在此魔器的空間內,他的實力與對方不相上下,也就是說在外面,教皇的真正實力應該和無憂和尚差不多。
但卻比無憂和尚難對付多了,因為教皇似乎用的信仰之力,而且這種力量依照天主教徒的數量,是用之不絕,取之不盡,照此打下去肯定是他吃虧。
不能拖延時間,得想個一擊必中的方法,林疏闌腦子一轉,立刻想到了一個秘術。
他剛想施展,神識突然模糊,丹田的魔氣開始絮亂,體內如火燒般,滾燙高熱,一種極其熟悉的感覺遍布全身。
不是吧!沒怎麼倒霉吧!林疏闌想指天大罵,有這樣的,重生後第一次‘萬神化陰大法’的弊端,竟然在這個危機關頭,發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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請親們原諒此場景打斗場面過多,因為確實劇情需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