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先生,請你不要血口噴人,大家都知道你制作的珠寶有綠葉標記,而我們發表的珠寶根本沒有。」高夏冷靜地辯駁。
戴文•弗里總算鎮定下來,也附和地嚷道︰「林先生,你少混淆視听,照你這樣說,我剛發表的都是你丟失的,那以前有幾款你們‘玉祥閣’賣出去的珠寶也是你很早丟失過的?」
林疏闌冷哼一聲︰「如果有一個像戴文•弗里先生旁邊這位男助手一樣的臨摹仿制高手,照著我設計的作品依葫蘆畫瓢,再找某人出來說很早以前就買過這件首飾,什麼都有可能了。」
他頓了頓,繼續指出疑點︰「既然很早就買了,為何一直沒在公開場合帶過?這不可笑麼。」
「林先生,你空口無憑,‘玉祥閣’如果丟失了二十四件首飾,為何不報案,現在才來說丟了東西,你不如直接說只要不是‘玉祥閣’賣出的珠寶都是你丟的。」旁邊的女助手上前助陣。
戴文•弗里不會中文,為了在場觀眾能听懂,所以兩個助手就你一言,我一句,開始炮轟林疏闌。
「林先生,今天分不出勝負,不代表你洗月兌了抄襲嫌疑,我們等專業部門立案調查,不由你編造故事。」
……
「我臨摹仿制你的作品?明明是你抄襲,如果我一個小小助理的雕工都能與你不分上下,那你也沒多厲害。」
觀眾們一頭霧水,這是吵架比賽嗎?
「你們兩個說完了嗎?」林疏闌面不改色地任由對方雙簧唱結束,才淡淡地說︰「我敢說,就有證據,今天在這麼多觀眾面前,我們就來當面對質。」
「林先生就不用耽誤大家的時間了,黑的也不會被你說成白的!」高夏雖然心里微驚,嘴上卻很硬氣。
林疏闌嗤笑道︰「我問的是戴文•弗里先生,這位男助手似乎太積極點吧。」
高夏反應極快︰「弗里先生中文不太好,委托我發言,林先生,我們是來參加比賽的,不是來做無謂爭辯,就算你有什麼證據,也需要核實,我們最好到國際法庭上再來討論你抄襲之事。」
「我的證據簡單易懂,有眼楮的人立刻就能明白,我尊重在場觀眾朋友的意見,大家想不想知道真相?要不要看證據!」林疏闌舉起右手,面朝評委方向的觀眾席大喊。
「要!」幾萬人同時回答的音量,整耳欲聾。
這時,國際珠寶設計會主席諾曼德•拉布多森站了起來,拿過話筒,嚴肅地說︰「林先生,您煽動民眾的行為,是非常不理智的,有證據可以呈報我們國際珠寶設計會,我們會著實調查。」
林疏闌眼神輕掃過一眾評委,禮貌地回道︰「拉布多森主席,我相信華夏人民有平常的判斷能力,也相信在座的各位珠寶界的資深人物能一目了然,等看了證據,您再來定奪。」
「好!看你能拿出什麼有說服力的證據。」諾曼德•拉布多森憤憤不滿地坐下。
林疏闌拍了拍手,喊道︰「請‘玉祥閣’的工作人員送上證據。」
三十多個統一制服的工作人員一人端著一個托盤走了出來,每個托盤上分別有一個大小不一的錦盒。
到了場中心後,三十多人排成一列,分別打開自己托盤上的錦盒。
各式各樣的珠寶首飾呈現在觀眾面前,幾個攝像緊忙跑過去,近距離映像,讓觀眾們一一看清楚。
「這里的三十多件珠寶都是我年初時所設計,里面的12件‘玉祥閣’前四個月已經發布並賣出,今天是從買家手里借來一用。」林疏闌左手一攤,十二個工作人員分別出列,應他話里所指。
「剩下的…。」
高夏馬上搶過話,大聲說︰「剩下的23件是我們戴文•弗里先生所設計,已經于半個月前,在b黎發表了,林先生你還說沒抄襲,這23件珠寶的款式跟我們發表過的完全一樣。」當他看到這23件首飾出現時,心里猛地打鼓,他明明藏到了一個十分秘密的地方,對方是怎樣找到的?
「你說這是弗里先生設計的,那請弗里先生上前來看看,其它12是否也是您設計,又忘記發表什麼的了。」林疏闌毫不在意地淡淡一笑,指著出列的十二個人,詢問道。
戴文•弗里非常緊張,因為對方跟他說,原件已經被銷毀了,這難道是少年重新趕制出來的?
高夏感覺到了戴文的慌亂,挺身而出,一路經過出列的十二人面前,用肯定的語氣,左手指著某個錦盒說︰「這枚珍珠鑽戒名叫‘融雪’,是弗里先生去年為香港著名的XX小姐所設計,隨時可以求證。」
接著,右手又指著另一個錦盒道︰「這對耳環叫‘孔雀飛靈’,也是弗里先生去年所設計,目前在英國財經界有名的XX女士手里,前段時間的報紙,你也看到XX女士出來作證了。」
「哦,你這個助手比弗里先生本人還了解的多。」林疏闌輕哼著搖頭,某種意思不言而喻。
「我是弗里先生的助手,當然了解,林先生,這些就是你出示的證據?這是在證明你確實在抄襲的證據吧。」高夏表情不屑地嘲諷。
「那請您看清楚了,其它10件應該不是弗里先生所設計的吧。」
「不是。」高夏毫不猶豫地回答,仿制了哪些件珠寶,他心里還是很清楚的。趕工那幾天,一百多人沒日沒夜的制作,所有的雕刻全是他一人完成,好在都是小件,不然他根本無法做到。
「那好,也就是說這10件肯定是我林疏闌所設計。」林疏闌向後招了招手,又有兩個‘玉祥閣’的工作人員抬著一個鋪著黑色絨布的桌子上場。
「業界都知道我呢,喜歡在自己設計的珠寶上標注一片特別的小綠葉,其實我還有一個習慣。」
林疏闌等黑色絨布桌放在自己面前,接著說︰「這個習慣呢,也是我對珠寶設計的一種偏好,請大家仔細看了。」
隨著他話的落音,端著錦盒的工作人員按順序經過他的身旁,並將錦盒里的首飾取出,遞給他。
林疏闌就在黑絨布桌上,將每一件首飾快速地擺了起來。
剛開始,大家還不太理解,隨著首飾所拼接的天衣無縫和圖像漸漸地清晰,在場的觀眾紛紛起立,驚呼大叫。
三十五件首飾竟然拼出了一只正在梳理羽毛的鳳凰,太不思議了,評審們也離席向中心靠攏,似乎不太相信自己的眼楮。
「我偏愛雕刻鳳凰,今年初共設計了三十六件首飾,整圖是一只鳳凰,大家是不是覺得有一根尾翎不夠完整,因為這里只有三十五件。」林疏闌指著黑絨布桌上五彩亮麗的鳳凰,緩緩道︰「最後一件在哪?請將剛才我們第三場比賽的作品送過來!」
還放在評委席的兩個托盤被主持人非常殷切地端上,並送到了林疏闌面前。
主持人也很激動啊,好奇啊!這比什麼偵探電影還好看與真實。
林疏闌先從標注戴文•弗里名字的托盤,拿起對方設計的寶石手鐲,放到鳳凰羽翎的位置,雖然顏色很搭,明顯有細微縫隙。他再拿起自己剛才所做的手鐲,取代其位置,立刻貼合得渾然一體,毫無瑕疵。
由平面來看,鳳凰圈頸整理背部的羽毛,悠閑自得,神態逼真,完全不像三十六件單獨的首飾拼接而成。
「你仿制得再像,也做不出我每件首飾的精華。」林疏闌直視著驚得連連後退的高夏,說︰「半個月前,‘玉祥閣’被盜,s海警方暗中調查,終于找到丟失的23件首飾,偏偏缺了一件寶石玉鐲,我就料到你第三場會用我的設計來比賽,如果我沒猜錯,我丟失的那件寶石玉鐲應該在你身上,因為你一直都是比照仿制,怕雕紋有錯,所以要強迫自己在賽前記憶住。」
高夏反射性地轉身欲跑,一個高大的身影擋在了他面前。
魏銘海一個擒拿手將對方雙手反絞,並十分正經地出示了證件,公式化地說︰「這位先生,我要對你進行一下搜身,請配合。」
「不!我不同意!」高夏驚慌失措地扭動著身體,失態地大吼大叫。
哪容對方的拒絕,魏銘海三下兩除二,就從高夏的身上搜出一個盒子,打開一看,果然跟第三場比賽的寶石手鐲一模一樣。
林疏闌接過來,對著攝像機,指著手鐲內刻的一片小葉子,微笑地問︰「到底是誰抄襲誰。」
這還用說啊!在場的觀眾又不是傻子,他們第一次見這種超級防偽標志。分開是單件首飾,組合在一起,就是一副珠寶美圖,夸張!實在太夸張了!
女主持人將話筒遞到失魂落魄的戴文•弗里面前,慎重地說︰「弗里先生,你還有什麼話說。」
戴文•弗里感到整個人發昏,即使听不懂中文,從四周觀眾的憤怒表情也知道他已是千夫所指,萬夫所罵。
失去名譽、地位、金錢都無所謂,但要面臨各種謾罵,終身抬不起頭,他卻無法承受,于是豁出去地喃喃道︰
「不……,我不是故意的,是有人逼我這樣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