電光石火間.葉氏被冷凝霜當眾甩了四巴掌.田側妃在一旁看的心驚.轉頭看見楚寒旭站在門口.急忙上前哭訴.「殿下.殿下.您快救救臣妾啊.」
楚寒旭雖看不慣葉氏的作為.可那畢竟是他的人.剛要上前拉住冷凝霜.楚寒軒卻快一步的拉住他的手臂.「七弟.你最好不要去.鬧到父皇面前.誰都不好看.縱然是正妃.也不能如此虐待小玉.她畢竟是凝兒的妹妹.還為你生了兒子.」
楚寒旭深深皺眉.抬眼便瞧見冷凝霜正瞪著自己.良久.他推開田側妃.走向玉琳瑯.將她攬在懷中.
葉氏不可置信的看著楚寒旭的一番作為.他這樣的態度.明顯就是對冷凝霜的所作所為不聞不問.任由她被欺負.
「冷凝霜.」葉氏見楚寒旭不管不顧.便只能自救.佯裝氣勢強盛的站起來.「就算你是王妃.你也沒有資格打我.不要以為你如今攀上皇家.就真的以為自己身份尊貴了.你不過就是一個青樓妓女而已.」
冷凝霜聞言不怒反笑.「沒錯.我的確身份卑微.比不得吏部尚的大小姐.可是.」隨即寒著臉看向她.「就算你身份再高.我也照打不誤.」說完.又甩了她兩巴掌.
葉氏徹底瘋了.從小到大她何曾受過這份苦楚與侮辱.心中的不堪涌上心頭.葉氏沖上前去就要抓冷凝霜的頭發.可是卻被她閃過.心存不甘.又要上前.卻讓楚寒軒一把推倒在地.
「凝兒.你沒事吧.」
「我沒事.」
葉氏倒在地上.望著楚寒旭.滿是心寒.那是他的丈夫.可是看到她被人欺負.竟然無動于衷.這就是她托付的人.
「阿曼.」葉氏出聲喚人.隨後便有一個女子急忙跑過來.扶起她.
「去收拾行李.回府.」
「是.」阿曼應聲.立即退下了.
「你要胡鬧什麼.」楚寒旭出聲喝止葉氏.
「胡鬧.哈.」葉氏冷笑.「楚寒旭.我是你的妻子.你看著我被人欺負.竟然無動于衷.就護著這個小妾.你把放在什麼位置.你竟然還敢說我是胡鬧.」
楚寒旭皺著眉看著葉氏.「今日的事情.是你不對在先.二嫂是一時情急.如今.全都一筆勾銷.」
「什麼一筆勾銷.」葉氏極為不滿.「她是妾室.不過就是比奴才好一點.我有什麼不能教訓她的.」
「是嗎.」冷凝霜冷哼.「按照七皇子妃的說法.本王妃是福王妃.按輩分是你的嫂子.正所謂長嫂如母.襄王妃不在.我便可以教訓你.教教你何為做人的道理.」
「你.」葉氏語滯.小臉漲得通紅.
僵持間.阿曼拎著包袱進來.「娘娘.收拾好了.」
「好.咱們走.」葉氏仰頭挺胸的往外走.走過冷凝霜身邊還憤恨的瞪了她一眼.
「干什麼.」楚寒麒踏步進來.看見這混亂的狀況.沉聲問道.
葉氏瞧見尾隨楚寒麒進來的襄王妃.就像是見到救星一樣.急忙跑到她身邊.「大皇嫂.你可算來了.」
襄王妃瞧見狼狽的葉氏.很是驚訝.「妹妹這是怎麼了.臉都腫了.」
「有人仗著王妃的身份.罔顧宮中的規矩.動手打我.」
「哦.」襄王妃挑眉.看了看楚寒麒.又看了看站在大廳中的冷凝霜.嘴角微揚.「福王妃.這是發生什麼事了.怎麼還動手了呢.」
「這是我和七皇子妃的事情.與襄王妃無關.」冷凝霜冷冷的回應.絲毫不給襄王妃面子.
襄王妃面色一僵.「妹妹的口氣真大啊.就算你是王妃.也不能在宮中動手打人的.」
「這有你什麼事.」楚寒麒回瞪了襄王妃一眼.讓她閉嘴.
襄王妃氣憤又不甘願的閉嘴.扶著葉氏不說話了.
楚寒麒看著傲氣的冷凝霜.心里忽然涌出一股喜悅.他好久沒有看到如此真性情的她了.
「知不知道.鬧到父皇面前.就算是寒軒.也保不了你.就算保得住你.你的父親和兄長.還要不要在朝中做官.」
冷凝霜面色一青.有些擔憂的看向楚寒軒.她今日確實是被憤怒沖昏頭了.什麼都忘了.
「沒關系.」楚寒軒安慰她.「一切都有我.我不會讓這些事發生的.」
「對不起.我太沖動了.」
楚寒麒也並不是真心怪她.見她知道錯了.也就沒有再多說.轉身走近葉氏.「今日的事情.不許鬧到父皇面前.出了這個屋子.就當做什麼都沒有發生過.」
葉氏听楚寒麒剛才的一番話.底氣很足.「她敢這麼囂張.我不會這麼算了的.我一定要告訴父皇.」
「我不是在跟你商量.而是通知你.今日的事情.一旦鬧到父皇面前.且不說凝霜會不會受罰.就憑你欺侮玉琳瑯一事.你這七皇子妃.就不用做了.被休回家.你還要不要活了.」
葉氏臉色蒼白.身子有些顫抖.「大皇兄••••••」
楚寒麒淡淡的看了她一眼.隨後掃過殿中眾人.「你們.知道今天發生了什麼事嗎.」
田側妃等人早就嚇壞了.听到楚寒麒問話.紛紛搖頭.「什麼都沒有發生.福王妃只是來看看妹妹而已.」
「很好.都下去吧.」
「是.」
待人都退下之後.楚寒麒才開始教訓楚寒旭.「都是做父親的人了.連女人之間的矛盾都解決不了嗎.這些日子.你都在干什麼.」
「大哥.對不起.我知道錯了.」
「知道錯了.就知道該怎麼做.找御醫過來看看.有傷的都看看.」
「嗯.我馬上就去.」楚寒旭立即扶著玉琳瑯離開.
冷凝霜本想在和玉琳瑯說些話.楚寒軒卻攔住了她.「你在人家的地方.鬧了這麼一場.還要多待嗎.」
冷凝霜心虛的低頭.撇撇嘴.「那你剛才怎麼不攔著我.」
「你心里窩著火.若不讓你發泄.你會更難受.反正.有事我來擔著.由著你鬧唄.」
沖他笑笑.冷凝霜很是安心.楚寒軒總是最懂她的心.
「謝謝你.楚寒麒.」
「先回去吧.剩下的事情.我會解決的.」听到熟悉的稱呼.楚寒麒很是高興.
「大哥.那我們就先回去了.晚點.我再去王府找你.」
「嗯.」
回到王府.冷凝霜遣退了下人.親自端了杯茶給楚寒軒.「軒.別生氣了好不好.」
看著冷凝霜小心翼翼的樣子.楚寒軒失笑.一把抱過她坐在膝頭.親親她的臉頰.「我沒生氣.我知道你心疼小玉.怎麼會跟你生氣呢.」
「那你為什麼一路都板著臉.面色深沉呢.」
「有些事情.你別擔心.」
見楚寒軒不願多說.冷凝霜也沒有再問.朝廷的事情.她也不想管.「對了.我看今日雲貴妃臉色不好.是發生什麼事情了.」
「是十四弟.他年幼.身體不好.雲貴妃很擔心他.所以今日沒有心情與你說話.過些日子.你進宮好好陪陪她吧.」
「也好.」
正說著.冷凝霜忽的想起楚寒麒今日送的賀禮.遂掏出來打開.里面裝著一枚印章.底下壓著一張紙.打開一看.竟是和雅小軒的地契.
「軒.楚寒麒是和雅小軒的主人.」
楚寒軒仔細的看了一眼地契.確實是真的.「看樣子.是的.我一直知道大哥在宮外有產業.就是沒想到是和雅小軒.」
「這份禮.我不能收.明日.我便還給他.」
楚寒軒沒說什麼.只是抱著她.
傍晚的時候.楚寒軒去了襄王府.直到辰時才回來.而且回來的時候.臉色更加沉重.冷凝霜剛想問他兩句.卻被他壓倒在床.把昨夜做的事情再次重演一遍.
翌日
楚寒軒早早的起床進宮了.冷凝霜醒來的時候.身旁的位置早已涼了.賴了一會兒.才懶洋洋的起床.
眉端著銅盆進門.放在架子上.隨後伺候冷凝霜更衣.
「怎麼只有你一個人.」
「沈媽媽和馬大嫂在小廚房為王妃做早膳.琴風和文歌正跟著她們學.靜竹和詩雅奉王爺之命.去錦繡坊替王妃拿衣裳了.」
「是嗎.」冷凝霜坐到梳妝台上.讓眉替她梳發.「是真的去辦事了.還是怪我昨日給你們下馬威.給我甩臉子呢.」
「奴婢不敢.奴才就是奴才.沒有什麼甩臉子之說.她們真的是替王妃辦事的.」
冷凝霜望著鏡中的自己.清雅素淡.正和自己心意.這個眉.確實是個人才.
「用膳吧.」
吃到一半的時候.靜竹和詩雅回來了.冷凝霜放下碗筷.看著沈媽媽.「把所有人都叫來.我有話說.」
「是.」
看著屋子里的眾人.冷凝霜緩緩開口.「如今.我嫁入王府.是福王妃.你們中.有人是我從娘家帶來的.有人.是原本王府的人.但是.無論你們以前是什麼人.現在都是王府的人.是我的人.我看重的不僅是你們的辦事能力.更重要的是忠心.我只會給你們一次機會.一次不忠.百次不用.明白嗎.」
「是.奴婢們明白.」
「以後.在這個院子中.沈媽媽就是管事媽媽.馬氏從中協助.眉、琴風是一等丫鬟.負責我的貼身事情.靜竹、阿力、詩雅和文歌.作為二等丫鬟.負責院子中的瑣事和小廚房.灑掃的粗活.由府中的粗使婆子負責.要記住.無論院中的什麼事情.都不得對外透露一絲消息.多做少听少看.明白嗎.」
「明白.」
「很好.」冷凝霜滿意的點點頭.「今日.眉和琴風跟我進宮去.阿力去準備馬車.其余的人.留在家里.」
「是.」
冷凝霜在丹鳳門下了馬車.本想去安寧宮看看雲貴妃和十四殿下.可是轉念一想.還是去了上明宮.那份禮物太貴重.放在身邊.就算楚寒軒不在意.她看著也難受.總要先還給他.
還未走到上明宮.便在御花園的回廊上遇見了楚寒麒和楚寒翀.
「參見大皇兄.」
「起來吧.」楚寒麒虛虛扶起她.「看樣子.你是要去上明宮.找我有事.」
「是.」冷凝霜轉身拿過眉手上捧著的盒子.交給楚寒麒.「大皇兄的心意.凝霜明白.也心領了.只是這份禮物太過貴重.恕凝霜不能接受.」
楚寒麒原本看見冷凝霜.心頭滿滿的喜悅.可是听到她的一番話.不禁怒上心頭.他不過是一點心意.她便連這都不接受.當真是要和他劃清界限.不留半點情分嗎.
「我送出去的東西.從來沒有收回來的道理.你若不想要.便把它扔了.或是送給乞丐.隨你處置!」
冷凝霜也明白楚寒麒動怒了.這個時候.也不好再觸怒他.只好訕訕的收下.
「對了.最近出了什麼大事.你們好像都很忙.而且每個人表情都十分凝重.」
「你還好意思說.還不都是你.」楚寒翀憤憤的說了一句.
冷凝霜聞言皺眉.事情跟她有關嗎.臉楚寒翀這樣深沉的人.都動怒.可見事情十分重大.
「到底是什麼事.」
「沒事.就算有事.也跟你沒有關系.」楚寒麒瞪了楚寒翀一眼.避重就輕的回避.
「好.你不說.我去問軒.」
「站住.」楚寒麒拉住冷凝霜的手臂.「你怎麼就這麼 .知道這些對你沒好處.」
「我就是這樣.事情既然跟我有關.我有權利知道.而且.我不想因為自己而連累別人.」
楚寒麒輕嘆一聲.他早就明白.她是多麼固執的一個人.可他還是想冒著一絲的希望.希望她能無憂的生活著.
「是王之齊.自草原一事.他一直逃亡在外.最近.我得到消息.他找到了周王遺孤.勾結周王舊部.密謀造反.」
「這.跟我有什麼關系.他要找我報仇.」
「不.在外人眼中.你是周王喜歡的妃子.而且.據說那所謂的周皇子.堅持要立你為太後.讓你執掌大軍.共復山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