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個到上明宮拜見的人是被楚寒麒打入冷宮的孫婕妤
冷凝霜平靜的喝著茶毫無半點鎮靜神色冷冷的看著眼前的女人暗自冷笑她就知道這個孫婕妤沒有那麼簡單果真不過幾日的光景便能從浣衣局那種地方重新回到楚寒麒身邊想來她不止是背後的靠山強大手段也是了得的
「臣妾這里有皇後娘娘新賞的金絲血燕貴妃身子孱弱想來比臣妾更加需要所以特來孝敬貴妃娘娘」說著孫婕妤給身後的人使了個眼色將手中的錦盒遞上「不知娘娘可否笑納」
「笑納」冷凝霜微微挑眉並沒有讓人接下盒子「只怕是要辜負孫婕妤的美意了本宮現在並不是很高興所以不能笑納」
孫婕妤微微一愣隨後又溫和的笑著讓人收起盒子「娘娘恩寵六宮可與皇後分庭抗禮又有什麼不開心的呢不知可否說與嬪妾听一听好為娘娘解憂」
「恩寵六宮是禍不是福孫婕妤很清楚是不是」冷凝霜淺淺的笑著「孫婕妤一向是個明白人必然明白六宮側目眾矢之的的下場既然如此又為何要踏入我這是非之地呢」
「嬪妾乃是低賤之人在這偌大的後宮之中無依無靠若不求得一人庇佑只怕是死無葬身之地」說著孫婕妤竟嚶嚶的哽咽起來「上次因為劉美人開罪了娘娘便累及嬪妾流落至浣衣局那種地方現今好不容易尋得一線生機嬪妾自是要投靠這宮中最有勢力的人還望娘娘好心收留臣妾臣妾願為娘娘效犬馬之勞」
「孫婕妤你這點苦情戲碼對我是沒有用的」冷凝霜絲毫不把孫婕妤的哭泣投靠放在眼里涼涼的諷刺她「你我都是明白人若是沒有皇後在後面推波助瀾你有通天的本事也出不了浣衣局現在又在我面前上演這麼一出假意投誠的戲碼真的是可笑至極」
「娘娘果真是一顆七巧玲瓏心」孫婕妤迅速恢復哭泣的臉色言笑晏晏的坐下「娘娘看的通透那就應該知道和皇後娘娘作對是沒有好下場的嬪妾奉勸娘娘不要再和皇後娘娘作對遠離後宮這片是非之地否則娘娘會後悔終身的」
「該後悔終身的人從來不會是我」從容的端起面前的青瓷白底茶杯喝茶冷凝霜絲毫沒有把孫婕妤的威脅放在心上「倒是劉美人只怕她直到現在也不知道究竟是誰害了她的一生吧」
「娘娘此話何意」孫婕妤臉色大變故作鎮定的看著冷凝霜「劉美人是因為得罪了娘娘才慘遭貶斥娘娘又怎麼會說是有人故意害妹妹呢難道說此事另有隱情」
「是否另有隱情有些人的心里十分明白」冷凝霜點到即止並不多言她對幫劉美人洗刷冤屈這件事沒有任何的興趣盲目相信別人沒有自己的腦子活該被人害
沒在冷凝霜這里得到一點好處孫婕妤冷著臉離開了上明宮
「看樣子皇後娘娘已經有些等不及了」盧裕盛重新提冷凝霜添了杯熱茶低低的說「只是這位孫婕妤也是一個不容小覷的角色娘娘預備怎麼樣應對」
「沒什麼好應對的」冷凝霜淡淡的瞥了盧裕盛一眼「我沒有興趣和這些無聊的人爭寵我的目標只有皇後和林美嬌對了小青去哪里了」
「奴才讓她去太醫院了」盧裕盛輕聲說「娘娘喝的藥快沒了奴才讓她去太醫院取一些事關重大奴才不敢假手他人便派了小青去」
「她是上明宮的奴才就歸你管不必處處照顧她」冷凝霜听出盧裕盛言語中的試探意味開口安穩他「她昔日對我有恩我留下她既為報昔日恩情也是助她逃出火坑不枉主僕一場但是奴才就是奴才她該做些什麼你盡管吩咐不必顧忌我」
「是」盧裕盛轉身欲出去恰巧踫到了從太醫院回來的小青楞了一下側過身子出去了
「小青去看看小廚房的糕點做好了沒有做好了就端出來」冷凝霜看著小青站在門邊眼楮紅紅的顯然是听到了剛才的話面色微冷沉聲吩咐她去做事
「……是奴婢這就去」小青有些怨恨的看了冷凝霜一眼轉身跑開了
冷凝霜並不在意這些走進內室歪在榻上繼續看書在宮里最忌諱的就是矯情拿大若是小青永遠認不清自己的身份仗著與她昔日的交情狂傲自大那麼她最終的下場只有死路一條
用午膳的時候楚寒麒過來了見冷凝霜懶散散的歪在榻上看書一把上前將她抱了起來寵溺的撞了撞她的額頭「又不去考狀元整日的捧著書本做什麼也不見對我上些心」
「這宮里對你上心的人少嗎」冷凝霜涼涼的刺了楚寒麒一句「想要人對你上心就別來上明宮我做不來那些矯情事」
「是是是是我錯了不說了行不行」每每扯開這個話題兩人總是不免的要吵上兩句楚寒麒在朝堂上累了一天只想安安靜靜的和冷凝霜用頓膳不想惹得兩人不痛快「御膳房新做了一道海米煨鵪鶉味道不錯我特意讓人送來給你嘗嘗用膳去」
說著楚寒麒親熱的攬著冷凝霜往偏廳用膳兩人剛落座小青便領著幾位宮人捧著鍍金銅盆給兩人淨手
小青走在前面率先跪倒了楚寒麒面前將手中的東西奉上身後的宮人原本以為她是伺候冷凝霜的見到如此情景先是一愣隨後又趕忙將水遞到冷凝霜面前
輕輕將水撂在手上冷凝霜嘴角噙著笑冷眼瞧著楚寒麒隨口問了小青一句在水里加了什麼竟然這麼的香只見小青略帶羞澀的嬌聲回答是她特意在里面兌了牡丹花液隨後楚寒麒淡淡的笑過就當了了此事可小青的眼楮卻從未離開過他
看樣子有人是按捺不住自己的心思妄想一步登天了冷凝霜嘴角掛笑鎮靜自若的吃著飯可心里卻是酸酸澀澀的人心終究是敵不過時間的再單純的人一旦有了權力富貴的誘惑也會變得貪婪
有了第一次便有了第二次第三次……楚寒麒不僅僅記得上明宮有一個冷凝霜還記得她的貼身侍女小青而小青最近越發的嘴角含春便是對著盧裕盛私下里也趾高氣昂起來惹得盧裕盛越發不高興幾次三番跟冷凝霜提起此事都被她淡淡的略過以後也不再提起了
這一日冷凝霜歪在榻上端著碧玉的藥碗正要喝藥楚寒麒卻忽的黑著臉破門而入死死的盯著冷凝霜看「你在喝什麼藥」
微微揚眉看了楚寒麒一眼冷凝霜不冷不熱的說了一句「避子藥」隨即仰頭一口喝干了手中的藥將碗交到盧裕盛手中示意他出去
「為什麼」楚寒麒連連吸氣將頭撇到一片盡量平穩自己的聲調「我听你解釋跟我說為什麼這樣做」
「是誰告訴你我在喝避子藥的」冷凝霜不問反答「難道告訴你的那個人沒有告訴你我為什麼要喝嗎既然已經知道了又何必再解釋一次」
「冷凝霜」楚寒麒終于忍不住了轉身抓住她的肩膀死死捏住深邃的眼楮緊緊盯著她渾身散發的寒氣攝人心魂偏偏冷凝霜就是不吃這一套「我信任你我相信你這麼做是有苦衷的難道你連一個解釋都不願意給我嗎」
「解釋就是當年我生少華的時候傷了自己的身子不能再生孩子」
冷凝霜終于開口給了解釋可是這解釋對于楚寒麒而言卻比知道冷凝霜喝避子藥更讓他受打擊
「當真」楚寒麒有些艱難的問出這兩個字滿懷期翼的看著冷凝霜就盼著她能轉頭言笑晏晏的告訴他是假的一切不過是她逗著他玩兒罷了「當真是一點希望都沒有了」
「楚寒軒只有兩個孩子這麼多年不曾再讓我有孕」冷凝霜平靜的敘說一個事實直直的看著楚寒麒不曾遺漏他的每一個表情「這個事實足以解釋你剛才的問題你還想知道什麼嗎」
「為什麼之前不告訴我」楚寒麒終是接受了這個事實轉而帶著痛心看著冷凝霜「為什麼之前不說你從來不曾提過」
「有什麼好提的」冷凝霜忽的變了臉冷冷的甩開楚寒麒「難道還要宣告天下不成我也是要臉面的更何況你自己說過我比任何人都重要還是說現在沒有了孩子你便覺得我不過是一個可有可無的女人了」
「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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