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焰玉峰整了整衣襟,冷冷的對榻上的章雪羽說道︰「還不給整好衣裙,跟我出去。」說完,沐焰玉峰抬腳走出了玄關。
看見了沐焰玉峰冷厲的模樣,章雪羽也乖乖的了,她听話的跟著沐焰玉峰後面往畫舫的前面走去。
沐焰玉峰走到畫舫的大廳,看見沐焰玉殣正坐在大廳的椅子上,用手撐著頭不知道在想些什麼,而老二則是似笑非笑的看著他,一副看好戲的模樣。
「坐下吧,皇兄。」沐焰玉殣現在心里反而平靜了,剛才的萬丈波瀾已經一絲漣漪都沒有了,他早就已經看見皇兄走了出來,所以淡然的指了指身邊的椅子說道。
沐焰玉峰應聲坐到了沐焰玉殣身邊的椅子上,對著沐焰玉殣拱手歉意的說道︰「皇弟,皇兄我——。」
沐焰玉殣微微一揚手,抬起了頭看著沐焰玉峰說道︰「皇兄,解釋你還是有吧。」
「對不起,皇弟,你應該知道的,我一直都很喜歡羽兒的,為了她我願意付出一切,皇弟,我可以拿十個女人跟你換下羽兒。」沐焰玉峰看著臉色不是很好的沐焰玉殣,想起了他根本就不好那些,于是連忙接著說道︰「你不要女人也行,你說你想要皇兄哪塊地,只要你開口,皇兄就劃給你,只要你把羽兒給我。」
沐焰玉殣定定的看著沐焰玉峰半晌,忽然認真嚴肅的說道︰「你真的很喜歡羽兒?」
沐焰玉峰也同樣認真嚴肅的對沐焰玉殣說道︰「難道你皇弟你不知道嗎?一直以來最關心羽兒的人是我,最寵愛羽兒的人也是我,難道這些都不足以證明我對羽兒的愛嗎?」
沐焰玉殣一眨不眨的看著沐焰玉峰,半晌才說道︰「好,我相信你,但是我想問你,你能保證一輩子對羽兒好嗎?」
「當然能保證,你知道我比你還要在乎羽兒,不是嗎?」沐焰玉峰沒有回避沐焰玉殣的眼光,而是正視著他說道。
「好,听了你的這些真心話,我也不要你任何的東西,我把羽兒交給你了,只希望你好好善待羽兒。」沐焰玉殣雖然不待見章雪羽,可是在心底深處依然還是把她當成自己的妹妹一樣愛護的,他還是希望看見羽兒能找到屬于她的幸福,而不是把幸福托在自己的身上。
「你們不能無視我而下決定,就算你們無視我,也不能無視皇後娘娘的懿旨。」旁邊的章雪羽終于開口說話了,她不想跟太子爺走,她愛的是沐焰玉殣,她只想呆在沐焰玉殣的身邊。
「我們怎麼無視你了,難道這不是你所想要的嗎?」沐焰玉殣轉頭疑惑的看著章雪羽說道。
「什麼是我所想要的?難道你不知道我——。」
「咳咳——。」
章雪羽話才說道一半听見了沐焰玉峰咳嗽的聲音,嚇得連忙停下了想說的話,偷眼看了看太子爺那陰沉的臉頰,及其盯著自己的眼楮,低下了頭,很快轉移了話題,搬出了皇後娘娘出來︰「好,事已至此,那我要問你們,假如我跟著了太子爺,你們怎麼像皇後娘娘交代?這欺君大罪你們擔待得起嗎?」
沐焰玉殣听了章雪羽的話,輕笑了一聲,斜靠在了椅子上看著章雪羽說道︰「這個好辦,到時你就跟母後實話實說,說你喜歡的是皇兄,你只是被我的外表蒙蔽眼楮而已。」
「這就是你們的好辦法?把我推出去讓我去說,讓我去接受皇後娘娘的責罰嗎?我不去。」章雪羽听說是讓自己去跟皇後娘娘說,她連忙堅決的反對,她怎麼敢去觸動皇後娘娘慈愛背後的狠戾。
「你就放心吧,這些我都會布置好的,絕對不會讓母後遷怒你的,到時母後問你的時候,你只要說是或者不是就行了。」沐焰玉殣胸有成竹的看著沐焰玉峰說著︰「怎麼樣?為了成全你們,皇弟我可是犧牲了自己的名譽。」
沐焰玉峰感激的看著沐焰玉殣說道︰「皇弟,皇兄會記著你對皇兄的好。」
「好了,我們兄弟倆還說那些干嘛。」沐焰玉殣伸長了手臂拍了拍沐焰玉峰的肩膀,笑著說道。
章雪羽抬頭看了看沐焰玉殣,又看了看太子爺,她怎麼不知道現在自己的處境,根本就不可能繼續留在三皇子府,她知道走出了這個畫舫,只怕她會聲名狼藉,唯一的出路就是跟著太子爺,仗著太子爺的寵愛,至少自己還有一席之地。
可是她不甘心,不甘心就這樣離開三皇子府,她怎麼都想不通,明明自己周全的布置好了一切,坐在這里的人根本就不會是自己,失去清白之身的人也不自己,唯一享受成就的人才是自己,可是當她一睜開眼就愣住了,確實什麼都是跟自己預想的一模一樣,可是唯一不同的卻是主角變了。
「想得怎麼樣,羽兒表妹?」沐焰玉殣已經改變了對章雪羽的稱呼,他看著章雪羽問道。
想著將來獨自擁有著沐焰玉殣的會是李嵐卿,章雪羽猛然抬頭不甘心的看著沐焰玉殣說道︰「好,我可以答應你們,但是你們必須要把陷害我的人找出來。」
「你瞎說什麼,這光天化日之下,誰敢陷害你,明明是我們約好了在這里見面,難道你就忘記了嗎?」沐焰玉峰連忙開口阻攔著章雪羽,他狠狠瞪了章雪羽一眼。
「我什麼時候跟你——。」章雪羽不服氣的看著沐焰玉峰反駁著,才說道一般,她忽然想起了這件事的原始發起者是自己,要是這樣查下去只怕最終查到的還會自己,到時自己還討不到什麼好來,章雪羽不得不低下了頭。
「羽兒,你說什麼?是有人陷害你?告訴表哥,是誰陷害你,表哥查到了絕對不會饒了他。」沐焰玉殣既驚訝又義憤的說道。
「沒有,哪有什麼人陷害她啊,是羽兒她瞎說的,皇弟,你別理她。」沐焰玉峰連忙回答著沐焰玉殣,他知道這件事不能再繼續追尋下去,追尋到後面,皇弟知道了真相反而對他們十分的不妙,所以他一直都在阻攔章雪羽,就怕她第一個不慎,把事實都給說了出來。
「什麼瞎說啊?出了什麼事嗎?」一聲如同黃鶯般的聲音從畫舫的外面傳了過來,跟著李嵐卿出現在畫舫的門口。
「是你,一定是你做的,是不是?」章雪羽看見門口出現的李嵐卿,激動的站了起來,沖向從門口走進來的李嵐卿。
「羽兒,你給我站住。」沐焰玉峰低沉的聲音傳到了章雪羽的耳邊,讓本來看見李嵐卿就萬分激動的章雪羽停下了腳步。
「羽兒妹妹,你說什麼啊?姐姐我怎麼听不懂?」李嵐卿疑惑的看著章雪羽詢問著她。
「沒有,我沒說什麼,我只是——,只是——。」章雪羽連忙轉身回到了自己原來的位置,偷眼看著滿臉陰沉的太子爺,噤聲不語。
李嵐卿也沒有再追究章雪羽想說什麼,她走到了沐焰玉殣的面前恭敬的福了福說道︰「臣妾見過三皇子。」
「你怎麼來了?」沐焰玉殣十分奇怪的詢問著李嵐卿。
「是這樣的。」李嵐卿不慌不忙的看著沐焰玉殣回答道︰「臣妾听說夫君跟二皇子發生了一點爭執,所以就過來看看是怎麼回事。」
「誰說我跟二皇兄有了爭執,二皇兄,你說是不是啊?」沐焰玉殣轉頭看著一直坐在旁邊的二皇子沐焰玉欽笑著說道。
「是啊,我們兄弟怎麼會有爭執啊。」沐焰玉欽同樣也笑著回答道。
看著沐焰玉殣跟沐焰玉欽臉上的表情,李嵐卿輕笑著說道︰「看來是那些丫鬟們夸大其詞了,想來二皇子跟夫君都是兄弟,怎麼會起爭執啊。」
「就是嘛,我們是兄弟,當然是不會有爭執的,你說是不是,皇弟。」二皇子笑著對沐焰玉殣說道。
李嵐卿換看了一下四周,忽然轉變了話題問道︰「對了,羽兒妹妹你什麼時候來畫舫的,你不是去你屋子休息去了嗎?」
李嵐卿轉變的話題是相當敏銳的,大家听了李嵐卿說的話,神色各異。
二皇子首先拿起了桌子上面的茶水專心喝了起來,就好像面前任何的事都與他無關;而太子爺則是尷尬的看了一眼章雪羽,輕咳了一聲,拿起了桌子上面的茶杯遮掩著他的尷尬;章雪羽的臉色徒的一下紅了起來,轉頭看向沐焰玉殣,希望他幫遮掩住今天發生的事,否則她真的無言對答李嵐卿了。
「咳咳。」沐焰玉殣無奈的咳了咳,站了起來走到了李嵐卿的面前,挽起了她的手問道︰「皇子妃,今天可是你的壽誕,應該要休息,怎麼你還那麼操勞啊,這里的小事,就交給那些下人去做就行了,來,我陪你先去後院。」說完,沐焰玉殣挽著李嵐卿就往畫舫的外面走去,在臨出畫舫的門口時,他轉過了頭,輕輕的點了點,然後才與李嵐卿走了出去。
「皇兄,我也告辭了,依皇弟看來,你們還是等外面的人走了以後,才離開畫舫吧,要不這事準要鬧得京城風風雨雨的,到時大家都不好看。」二皇子也站了起來,對著太子爺拱手說道。
太子爺沐焰玉峰看著二皇子微微點了點頭,示意他知道該怎麼做。
二皇子看見太子爺點頭了,他才轉身往外面走去,在走到了畫舫門口的時候,他的嘴角露出了一絲詭異的笑容來,只是這笑容誰都沒有看見。
看見大家都走了,章雪羽也站了起來,她現在只想快點離開這里,誰知道她才走到沐焰玉峰的身邊,就被沐焰玉峰一把抓住了手臂,沐焰玉峰抬頭看著章雪羽說道︰「你現在出去只怕就會被外面那些好事者看到,你要是心聲名狼藉的話,你就現在出去。」
沐焰玉峰的話讓章雪羽停下了往外面走的腳步,她看了看畫舫的外面,轉身又往畫舫里走去,誰知道沒走兩步,就感覺自己一個轉身,整個人倒向側面,等她反應過來以後,才發現自己已經被太子爺抱在了懷里。
「你放開我,難道你不怕被人看見嗎?」章雪羽激烈的掙扎著,她邊掙扎著邊說道。
「現在有誰會看見,這里就剩下我們兩個人了。」沐焰玉峰看見大家都走了,登時心底一松,興致又來了。
「你放開我,我現在還是三皇子的妾室,你不能對我無禮。」章雪羽在沐焰玉峰的懷里掙扎著,雖然她明白自己今後必須得跟著這個抱著自己的男人過一輩子,可是在心底深處她還是一時無法接受。
「三皇子的妾室?」沐焰玉峰松開了緊緊箍著章雪羽的雙手,眼瞳急劇的收縮,眉間隱隱露出了怒氣來︰「皇弟已經把你讓給了我,而且你身上已經刻下了我的印記,你還敢說我不是你的人?是不是要我重復一遍我們剛才做的事,你才徹底的明白你到底屬于誰?」沐焰玉峰說歸說,手下的動作也沒有遲緩,他本來松了的雙手有緊緊的箍住了章雪羽的腰肢,霸氣的宣告著對懷里女子的佔有權。
章雪羽一番的抵抗,終究無法抵御沐焰玉峰那強勁的霸氣,她只有放棄了抵御,睜大著絕望的眼眸看著畫舫的屋頂,任由著沐焰玉峰對她為所欲為,兩行淚水緩緩的滑過了光滑如玉般的臉頰。
一天的熱鬧喧鬧終于過去了,李嵐卿送走了最後一批客人終于可以回到了自己的屋子。
「皇子妃,奴婢已經幫你準備了熱水了,您現在洗浴還是晚點?」若昔從側屋走了進來,看見才走進屋子的李嵐卿說道。
「嗯,我現在去洗浴吧,今天太累了,需要熱水泡泡疏松一下。」李嵐卿邊說邊往側屋走去。
若昔連忙跟了過去,服侍著李嵐卿躺進了熱水桶里,然後站在李嵐卿的後面,熟練的拿起了一塊布巾輕柔的幫李嵐卿擦洗著後背。
「皇子妃,畫舫里到底有什麼啊,為什麼你讓小青半路攔住了我?還有,那些個丫鬟提到畫舫,眼神就怪怪的啊。」若昔邊幫李嵐卿擦洗著後背,邊奇怪的問道。
「不該你知道的,你就不要問,該你知道的,自然會讓你知道。」李嵐卿淡然的對若昔說道。
「是,奴婢逾越了。」若昔這才發現自己提出的問題超越了一個奴婢應該問的範圍,她連忙小心的跟李嵐卿賠罪著。
「你出去吧,我想泡泡,還有吩咐她們,誰都不許進來,我想一個人靜靜。」李嵐卿吩咐著後面幫自己擦洗後背的若昔。
「是。」若昔連忙站了起來,恭敬的退了出去。
听到了若昔小心關門的聲音,李嵐卿閉上了眼楮,她泡在溫熱的水中,放松著全身,任由著木桶里的熱水洗滌著勞累了一天的身軀。
泡了很久,李嵐卿感覺水逐漸有些冷了,她才從水里站了起來,走到了旁邊的木架,伸手拿起了掛在上面的輕紗隨意的穿上了,才往自己的房間走去。
夜晚的清風輕輕的在外面吹拂著,一絲冷意從門縫里鑽了進來,讓披著輕紗的李嵐卿忍不住打了一個冷顫,她連忙走快了兩步,繞過了屏風想去抓住榻邊的披風披上,昏暗的燭光倒影出一個晃動的人影出來,嚇得李嵐卿停下了腳步。
「誰?誰在那里?」李嵐卿連忙躲到了屏風的後面,從屏風後面伸出頭,緊張的看著地上那抹微微晃動的黑影。
那抹黑影晃動了一下,然後一件披風飛到了屏風的上面,跟著一個低沉男人的語音傳了過來︰「披上披風,過來,我有話要問你。」
李嵐卿听到了這個聲音,才松了一口氣,她取下了屏風上面的披風,飛快的綁好,然後從屏風的後面走了出來,邊走邊說道︰「原來是夫君啊,這些個丫頭們,夫君來了也不稟報我,我還以為是盜賊呢。」
「是我不讓她們去稟報的。」沐焰玉殣冷淡的說道。
李嵐卿走到梳妝台的面前坐了下來,拿起了桌子上面的梳子,梳著自己那黝黑發亮的發絲,她邊梳著青絲邊問著沐焰玉殣︰「夫君難道又是肚子餓了嗎?等會臣妾弄好了就去煮碗面給你吃。」
「我不餓。」沐焰玉殣冷冷的回答著李嵐卿。
「不餓你跑來我這干嘛?」李嵐卿听到了沐焰玉殣說不餓,她轉過頭詫異的看著沐焰玉殣。
「難道你沒有什麼話跟我解釋嗎?」沐焰玉殣沒有回答李嵐卿的話,而是看著李嵐卿問道。
李嵐卿停下了正在梳頭的動作,面對面的看著沐焰玉殣,一絲怪異的氣氛在他們兩個人中間蔓延著,良久,李嵐親忽然輕笑了起來說道︰「果然,還是瞞不過你三皇子,好吧,我承認,這件事我有份。」
「為什麼你要這麼做?」沐焰玉殣沒笑,而是專注的看著李嵐卿問道。
「為什麼?好吧,你看看這個先吧。」李嵐卿伸手從梳妝盒里拿出了一封信遞給了沐焰玉殣。
沐焰玉殣接過了李嵐卿遞給他的信,疑惑的看著李嵐卿問道︰「這個是什麼?」
「你看看先吧,你看完了以後我們再說。」李嵐卿看了一眼沐焰玉殣手中的信,對沐焰玉殣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