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端茶送水的丫鬟看了看李嵐卿,又看了看芳華,她本來就是一個粗使宮女,沒有見過世面,看見雪妃娘娘身邊最得意的芳華都低下了頭,說不過三皇子妃,她就更加的慌亂了,根本就不知道怎麼回答了。舒愨鵡
「怎麼?問你話呢?難道這話那麼難回答嗎?」李嵐卿淡笑的看著那個粗使宮女問道。
粗使宮女看著不敢看著李嵐卿,低下了頭閉上了眼楮機械的背著當時的情形︰「奴婢正在給雪妃娘娘煮茶,看見——,看見三皇子抓著雪妃娘娘欲行不軌。」
「是嗎?你看得清清楚楚嗎?」李嵐卿笑看著低著頭的粗使宮女問道。
「奴婢看得清清楚楚,一點沒錯。」粗使宮女連忙睜開了眼楮看著李嵐卿回答著,眼里卻閃耀著一絲慌亂來。
「既然你看得清清楚楚,那本妃就問你了,當時三皇子是用哪只手撕扯雪妃娘娘的衣衫的,是左手還是右手……。」李嵐卿笑著詢問著粗使宮女。
「是左手。」粗使丫鬟想沒等李嵐卿說完就搶著回答了。
「你確定是左手了嗎?」李嵐卿臉上露出了怪異的笑容來,她加強語調詢問著粗使宮女,眼里閃耀著智慧的光芒。
粗使宮女听到李嵐卿加強語調的詢問,心里一凜,抬頭看向李嵐卿,看著李嵐卿臉上詭異的笑容,她連忙又改口說道︰「哦,我弄錯了,是——,是右手。」
「你都還沒听我問完話就匆匆忙忙的回答了,我還想問你三皇子或者是用兩只手一起撕扯。」李嵐卿笑得邪魅的看著粗使宮女說道。
粗使宮女听完了李嵐卿說的話,額頭冒出了冷汗來,這些都與芳華姐姐讓她背沒有半點關系,她都不知道怎麼回答了,想看看芳華姐姐尋求幫助,又不敢抬頭,她太怕看見李嵐卿那對洞察一切的眼光,感覺自己在李嵐卿的面前就好像一個小丑似的。
「你確定三皇子是用右手了嗎?」李嵐卿笑看著粗使宮女問道。
粗使宮女得不到任何的提示,只有低著頭冥想著,終于她睜開了眼楮愚懦的看著李嵐卿說道︰「三皇子是兩只手一切撕扯的,奴婢看得清清楚楚。」
「確定了嗎?」李嵐卿依然笑看著粗使宮女。
粗使宮女硬著頭皮看著李嵐卿,堅定的回答道︰「確定了,就是兩只手一起撕扯著雪妃娘娘的衣裙的。」
「好,我問完了。」李嵐卿抬起了頭來對著坐在龍椅上的沐焰葛亮福了福說道︰「父皇,這幾個宮女卿兒已經問完了,證物也已經看過了,父皇你也听見她們的回答了,相信父皇您對這起案件有了輪廓了吧。」
「嗯,我听得清清楚楚,只是你下面應該有話說吧?」沐焰葛亮從另一個角度听著李嵐卿的問話,看著李嵐卿帶著他們一層層的剝繭抽絲,心里也有了與原來想法的不同之處,但是他更想看見李嵐卿是怎麼幫皇兒翻身,所以他沒有直接說出自己的想法,而是繼續詢問著李嵐卿。
「父皇,卿兒還想問問當事人。」李嵐卿更加關心的是三皇子,她十分的擔心他,想看看他受了傷沒。
「詢問當事人?」沐焰葛亮听了李嵐卿的話,低下了頭想了起來,說真的,這件事本來他是想內部處理就行了的,一個是自己心愛的皇兒,另一個是自己最疼愛的愛妃,這要傳出去,自己這太和皇朝的皇上還要臉面沒有啊,誰知道還沒等到他想好處理的辦法來,朝廷里的那些大臣們都已經知道了,全都來上朝,逼得他不得不審理這件事。
「對,我想詢問一下當時人,這幾個宮女的回答,相信大家心里都有了想法了吧,這三皇子做了與沒做,大家心里都已經明白了吧,現在唯一讓大家心服口服的就是問當事人,只有當事人才是最清楚當事的情形,不是嗎。」李嵐卿笑著轉身環看了一下周圍的那些大臣,最後才把眼光看向沐焰葛亮,等著他的定奪。
沐焰葛亮想了一下,抬起頭看著李嵐卿回答著︰「好吧,杜公公,把三皇子提出來,順便去請雪妃娘娘出來。」
「是,皇上。」杜公公連忙恭敬的單膝著地,對著沐葛亮行了一個禮,才恭敬的退出了大殿。
「好了,大家就休息一下,先喝口茶潤潤。」沐焰葛亮接過了身邊小太監遞過來的茶水,對大家說道,並讓小太監送些茶給下面站著的大臣們。
下面的大臣們都恭敬的接過了小
太監們端過來的茶水,高聲的謝著皇上的恩賜。
大約過了兩盞茶的時間,杜公公終于帶著幾個侍衛把關進天牢的三皇子給押進了大殿里,在沐焰玉殣像皇上請安沒多久,在沐焰玉殣抬起頭的剎那間,他與李嵐卿的眼神交匯在一起,就那麼一瞬時間,他們各自都明了的點了點頭。
在沐焰玉殣站在旁邊沒多久,身著輕紗白裙的雪妃娘娘也被幾個宮攙扶著走進了大殿。
雪妃看你家坐在龍椅上的沐焰葛亮,嘴兒微嘟,滿臉委屈哀怨,她對著沐焰葛亮福了福,哀怨的說道︰「妾身見過皇上,皇上萬歲萬歲萬萬歲。」
「愛妃快快平身,別傷著了身子骨。」沐焰葛亮看見了雪妃娘娘,自然的放下了手中的茶杯,關心的看著雪妃娘娘說道。
雪妃娘娘站直了身子,站在龍椅的下首,恭敬的對,沐焰葛亮說道︰「不知道皇上喚雪兒來有什麼事嗎?」
沐焰葛亮看見雪妃娘娘身子骨雖然羸弱,但是精神還是比較好,他才放心的說道︰「三皇子妃想問你們當時的情況。」
「皇上,妾身不願再想這件事了,想起這事,妾身就渾身發抖。」听見三皇子妃想問自己早上發生的事,雪妃娘娘嘴角微癟,連忙那話搪塞了這個提議,斷然拒絕了。
「雪妃娘娘,你要知道,您要是不回答,大家都會認為你是心虛。」李嵐卿笑著說道。
「本宮有什麼心虛的,這件事本來就是三皇子欲對我不軌,都有人證物證,本宮怕什麼。」雪妃娘娘強忍著心里的慌亂,故作鎮定的對李嵐卿說道。
李嵐卿微微一笑接著說道︰「卿兒也是這麼認為的所謂真金不怕火煉,是真的假不了是假的也真不了。」
「你敢對本宮說話無禮。」雪妃娘娘听了李嵐卿的話更加的驚慌了,她連忙擺出了皇上妃子的身份來壓制李嵐卿。
「卿兒不敢,卿兒只是以事論事,沒有對雪妃娘娘有半點無禮的心。」李嵐卿對著雪妃娘娘福了福,連忙說道。
「好了好了,這件事就由朕做主了,卿兒你問吧,雪妃娘娘會回答你的。」沐焰葛亮替雪妃娘娘答應了下來,然後交代著李嵐卿。
「是,那卿兒先問雪妃娘娘,請雪妃娘娘你如實回答。」李嵐卿恭敬的站在雪妃娘娘的面前說道。
「哼。」雪妃瞄了一眼李嵐卿,對李嵐卿冷哼了一聲,沒有直接回答李嵐卿。
李嵐卿也不在意雪妃娘娘對自己的不悅,她抬頭看著雪妃娘娘問道︰「雪妃娘娘,你一定很喜歡菊花吧。」‘
「你問這些干嘛?」雪妃娘娘听了李嵐卿的問話,疑惑的看著李嵐卿,不明白她為什麼會問這與那件事無關的東西。
「雪妃娘娘,您只管回答是與不是就行了。」李嵐卿微笑的看著雪妃娘娘說道。
「哼,本宮當然喜歡菊花啊,這誰不知道啊。」雪妃淡然的回答著李嵐卿,她雖然不明白李嵐卿為什麼會問這些,但是她還是警惕的回答著李嵐卿。
「那雪妃娘娘您喜歡插在花瓶里的菊花,還是喜歡滿園自然生長的菊花啊。」李嵐卿依然對雪妃娘娘問著與案件無關的話題。
「你到底是來問什麼的,為什麼老問一些與今天早上無關的話題啊。」雪妃娘娘討厭李嵐卿問她的表情,就好像在她面前炫耀著什麼似的,讓她心底的嫉妒都要溢出表面來了。
「雪妃娘娘,您請回答。」李嵐卿就好像沒有听見雪妃娘娘的不悅語氣,她依然淡然的看著雪妃娘娘問道。
「雪妃你好好回答。」沐焰葛亮更想知道李嵐卿下面怎麼做,他連忙喝止住了雪妃娘娘。
雪妃娘娘看見沐焰葛亮發話了,她只有老老實實的回答著李嵐卿︰「當然喜歡自然生長在花園里的菊花啊,插在花瓶里的菊花沒有生氣,不如自然的好看。」
「雪妃娘娘果然是愛菊花的人啊,只有愛菊花的人才知道怎麼疼菊花。」李嵐卿淡然一笑看著雪妃娘娘說道。
「你老問那些不相關的問題干嘛?你不是想了解早上的案子嗎?」雪妃娘娘看不得李嵐卿那胸有成竹的模樣,看著那個模樣她真想撕扯掉。
「好,既然雪妃娘娘認為卿兒問的問題與早上的事無關,那麼卿兒就問一下與
早上事情相關的問題了。」李嵐卿淡然的一笑,沒有理會雪妃娘娘的對自己的惡意,繼續說道︰「卿兒想問一下雪妃娘娘,三皇子欲對您不軌,您還記得當時的情況是怎樣的?」李嵐卿笑看著雪妃娘娘問道。
雪妃娘娘听了李嵐卿的詢問,不悅的看著李嵐卿無可奈何的回答著︰「記得當時本宮正在花園里賞花,就看見三皇子沖了進來,本宮剛想呵斥三皇子,誰知道三皇子竟然一把抓住本宮的肩膀,就對本宮說出了一大堆讓本宮臉紅的話來,並緊緊抓著本宮欲對本宮不軌,本宮才嚇得大叫了起來。」
李嵐卿仔細的听著雪妃娘娘的話,然後接著又問道︰「雪妃娘娘還記得當時您身邊的有那些宮女在嗎?她們為什麼不上來阻攔三皇子呢。」
「本宮不記呢,當時的那種情形,本宮哪會記得那些。」雪妃娘娘畢竟是在後宮也混跡了幾年,說話做事也知道為自己留幾分後路,不全部說死來。
「我該說的都說了,不知道三皇子妃你還有什麼要問的嗎?」雪妃娘娘說完以後,看著李嵐卿問道。
「我沒有什麼要問的了,謝謝雪妃娘娘的配合。」李嵐卿淡笑的對著雪妃娘娘福了福說道。
然後李嵐卿走到了沐焰玉殣的面前,與沐焰玉殣相互看了很久,李嵐卿才開口問道︰「剛才雪妃娘娘說的話你都听見了,你有什麼話要說?」
「你相信她們說的話嗎?」沐焰玉殣緊緊的盯著李嵐卿問道。
「相不相信不重要。」李嵐卿看著沐焰玉殣的眼楮輕聲的說道︰「我更想听听你的辯解。」
「一定要說嗎?」沐焰玉殣眼里露出了些許的失望,失望李嵐卿還是對自己有著不信任的眼光。
「當然要說。」李嵐卿也看見了沐焰玉殣眼里的失望,但是她要尋找當時的真相,就必須讓真相還原。
沐焰玉殣心里雖然對李嵐卿有著些許的失望,但是他還是說了起來︰「今天早上我還是按照每天的習慣,帶著皚兒去馬場練功,誰知道才騎著追風跑兩圈,就有侍衛來報,說是父皇有要事請我來皇宮相商,于是我就過來了,在門口接待我的是一個陌生的小太監,領著我來到了吟語閣。」
「那在門口你看見了有人守著門口嗎?」李嵐卿看著沐焰玉殣詢問著。
「沒有,沒有根本就沒有人看守,那個小太監告訴我皇上就在里面等著我,所以我就走了進去,誰知道里面一個人都沒有,我只看見一片菊花的花海,看著那菊花我想起了這個小花園是父皇賞賜給雪妃娘娘,我剛想退出去,就被雪妃娘娘給叫住了。」沐焰玉殣看著李嵐卿鎮定的說著早上發生的事,說真的他不怕這樣的陷害,他怕的是父皇的誤會。
沐焰玉殣抬頭看著沐焰葛亮說道︰「父皇,皇兒沒有對雪妃娘娘做出那等事情,皇兒是冤枉的。」
「冤枉?雪兒被扯破的衣衫都擺在那里,你倒是說說,你哪里冤枉了。」沐焰葛亮雖然疼愛沐焰玉殣,可是現在一看見沐焰玉殣,他的心中就生出一股奇怪的不悅,這奇怪的不悅,讓他對沐焰玉殣說話也沒有了以前的那些感情了。
「父皇,皇兒沒有對雪妃娘娘做出那等不倫之事來,那些撕破的衣裙都是雪妃娘娘自己撕破的,不是皇兒撕破的,望父皇明察。」沐焰玉殣看見沐焰葛亮對他的態度,他微微的皺起了眉頭來。
「你胡說,明明就是你撕破本宮的衣衫,你竟然不承認?那些宮女們可都看見了的,你還敢睜著眼楮否認?」雪妃娘娘听見沐焰玉殣說出了當時的情形,她連忙大聲的反駁著沐焰玉殣。
「雪妃娘娘,這衣服是怎麼撕破的,你才是最清楚的,難道還要我多說嗎?」沐焰玉殣冷冷的看著雪妃娘娘說道。
雪妃娘娘听了沐焰玉殣的話以後,臉頰上微微發紅,她偷眼看了看大殿的某處一眼,然後看著沐焰玉殣繼續反駁著︰「我清楚什麼,你當時沖過來就要撕扯本宮身上衣裙,這當時她們都看見了的,你竟然不承認?」
沐焰玉殣不屑的看了雪妃娘娘一眼,不在跟她爭辯了,他抬起頭看著沐焰葛亮說道︰「父皇,難道你不明白皇兒的本性,皇兒什麼時候對您說過一句謊話,請父皇明察。」
「皇上,您要為妾身做主啊,妾身還被三皇子這樣冤枉,妾身不活了,嗚嗚——。」雪妃娘娘連忙面對著皇上,掩著衣袖輕聲的抽泣了起來。
沐焰葛亮沒有理會雪妃娘娘跟沐
焰玉殣,而是轉頭看向李嵐卿問道︰「你怎麼看?到底是誰說得對?」
李嵐卿淡笑的抬頭看著沐焰葛亮緩緩的說道︰「皇上,您心里不是已經有了答案了嗎?」
「不過朕還是想听你答案,朕需要的是事實。」沐焰葛亮沒有正面回答李嵐卿。
「好,那卿兒就告訴皇上,卿兒相信三皇子說的事實。」李嵐卿收斂了臉上的笑容,認真的看著沐焰葛亮說道。
「三皇子是你的男人,你當然會相信他的話,皇上妾身不服。」雪妃娘娘听見李嵐卿的話,沖著沐焰葛亮就叫嚷開了。
沐焰葛亮沒有理會雪妃娘娘的叫嚷,而是依然看著李嵐卿繼續說道︰「朕要的是事實。」
「好,卿兒會說出相信三皇子的理由來的。」李嵐卿大方的走了出來,拉著那兩個守門的宮女說道︰「你們不是說你們守在門口嗎?可是三皇子卻是沒有看見你們的身影哦,你們說說當時你們到底在什麼地方吧。」
「是三皇子胡說的,我們明明是守在門口,三皇子當時還打傷了我們。」其中一個宮女連忙回答著李嵐卿,自從她們看見了雪妃娘娘以後,膽氣頓時又壯了起來。
「我胡說,那個帶我到花園門口的小太監可以作證。」沐焰玉殣瞪視著那個宮女怒叱著。
「小太監?那你找出那個小太監來作證啊。」雪妃娘娘看著沐焰玉殣得意的說道。
「你——。」沐焰玉殣這才想起來,自從事情發生了以後,他一直都沒有看見那個小太監出來。
「好了,不要爭了,我只是想問問你們,你們不是說你們被三皇子打傷了嗎?」李嵐卿拉住了剛才說被打傷了手的宮女撈起了她的衣袖,指著她的手腕說道︰「你手上的這傷口你確信是被三皇子打的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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