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蓓兒?怎麼呢?」李嵐卿停了下來看著蓓兒問道。舒愨鵡
蓓兒沒有說話,只是睜著圓圓的眼楮仰著頭哀求的看著李嵐卿,雙手緊緊抓著李嵐卿的裙擺不放。
李嵐卿轉身又坐到了床沿,溫柔的抓起了蓓兒的兩只手問道︰「蓓兒,你是想要娘親陪著你嗎?」
蓓兒看著李嵐卿雖然沒有說話,可是她還是點了點頭。
蓓兒眼里略微流露出的驚慌,讓李嵐卿看著心疼,李嵐卿伸出手撫模著蓓兒的發髻,輕柔的說道︰「好吧,娘親今天晚上就陪著蓓兒吧。」
听見娘親答應陪著自己,蓓兒驚慌的眼眸終于露出了笑意來,她雙手緊緊的抱著李嵐卿的手臂,滿足的靠在李嵐卿的身上閉上了眼楮。
「娘親……。」一邊站著的皚兒忽然叫喚了李嵐卿一聲,看著蓓兒的眼里露出了羨慕的表情來。
「怎麼?皚兒,你怎麼還不去你院子里休息,明天還要跟著舅舅學武功的哦。」李嵐卿這才想起了商皚,她連忙溫柔的看著商皚說道。
「哦。」商皚磨磨蹭蹭的轉身往外面走去,誰知道才走出去兩步,他又停下了腳步,猶豫了半天,終于抬頭看著李嵐卿說道︰「娘親,我怕妹妹晚上會找我。」
李嵐卿看著商皚猶豫的腳步,听了商皚的說話,她會意的笑了起來,同時心底為這兩個孩子心疼,她在世的時候,曾經是那麼疼愛著兩個孩子,幾乎經常陪著他們到天明,如今他們想要母親陪著,已經成了奢望了。
「皚兒,過來。」李嵐卿想商皚招手輕聲的叫喚著。
商皚看見李嵐卿的招手,連忙跑到了李嵐卿的面前,仰著頭看著李嵐卿露出了笑容來。
「好,今天晚上你們就跟著娘親一起休息吧。」李嵐卿溫柔的看著商皚說道。
商皚看著李嵐卿連連點頭,並迫不及待的月兌去了外衣,爬到了榻上,睜著圓圓的眼楮看著李嵐卿,眼里露出了孺慕之情。
李嵐卿像前世一樣,習慣性的靠在床欄上,溫柔的為兩個孩子蓋好了被子,輕輕的拍著被子,熟練的唱起了前世自己最愛唱的童謠來。
商皚听著那熟悉的童謠,猛然的睜大了眼楮看著李嵐卿問道︰「娘親,你怎麼會唱這個童謠?」
李嵐卿這才會意過來,自己竟然唱起了前世自己最喜歡在孩子面前唱的那首童謠了,她連忙看著商皚微微一笑問道︰「怎麼呢?」
「這童謠是我們母親最愛唱的,娘親,你怎麼也會唱啊?」
「哦,這個童謠誰都會唱啊,記得我小時候,我的娘親就喜歡唱這首歌哄我睡覺的啊,所以我就唱來哄你們啊。」李嵐卿溫柔的看著商皚回答著,心里卻是說不出的滋味,明明自己的兒女都在自己的面前,卻不能告訴他們自己就是他們的娘親,還得哄騙他們。
「娘親的母親也會唱這首歌嗎?」商皚好奇的看著李嵐卿問道。
「是啊,小時候,娘親最喜歡拿這首童謠哄我睡覺了。」李嵐卿提起這個,還真想起了童年的自己,想起了自己那個全世界最溫柔的母親在自己的榻前哄著自己睡覺的模樣,心底一片黯然,那溫柔善良又與世無爭的母親卻在惡人的迫害下早早的離開了自己,而那惡人依然還好好地活在這個世界上,享受著榮華富貴的日子,李嵐卿不到不在心底暗嘆著老天爺的不公平。
商皚是一個早熟的孩子,看見李嵐卿臉頰上的黯然,他連忙收起了問話,爬了起來,反而安慰著李嵐卿︰「娘親,你是不是也想你自己的娘親了啊?」
李嵐卿听了商皚的問話,從過往的回憶中驚醒了過來,她看著商皚淡然一笑拍了拍商皚的肩膀說道︰「皚兒,睡好來,不要涼著了。」
商皚老老實實的睡了下去,可是眼楮卻是一直都看著李嵐卿問著︰「娘親,你的娘親一定也在天上了吧。」
李嵐卿細心的邊幫商皚蓋著被子,邊說道︰「是啊,我的娘親很早就去天上了。」
「娘親,你放心吧,你的娘親不會拋下你的,她一定會在天上看著你的,只要你過得開開心心,你的娘親就會很高興的。」商皚老練用李嵐卿曾經安慰他的話來安慰李嵐卿。
李嵐卿听了商皚老練的童言童語笑起來,她看著漆黑的窗外
悠悠的嘆息了一聲,回頭繼續拍著商皚跟商蓓說道︰「好了,你們也該睡覺了,明天還要早起呢。」
商皚是一個懂事的孩子,他听了李嵐卿的話,乖巧的點了點頭,安心的閉上了眼楮。
三皇子的書房。
沐焰玉殣才走到書房的門口,就看見拾月那英挺的身軀,他高興的走進了書房,用力拍著拾月的肩膀說道︰「你小子終于回來了啊。」
拾月連忙恭敬的給沐焰玉殣行禮說道︰「屬下見過三皇子。」
「我們兄弟兩個還有那麼多禮節干什麼,來,坐下吧,好久沒有看見你了,最近怎麼樣,跟你父母相處得還好嗎?什麼都想了起來了吧。」沐焰玉殣拉著拾月坐在了旁邊的椅子上,笑著問出了一大堆的問題來。
拾月站了起來,走到了沐焰玉殣的面前,忽然跪了下去磕著頭。
沐焰玉殣連忙拉住了拾月問道︰「拾月你怎麼呢?」
拾月磕完三個頭以後,才抬頭看著沐焰玉殣說道︰「父母讓我來謝謝三皇子的救命大恩,謝謝三皇子讓我們一家得以團圓。」
「起來,起來,坐下再說。」沐焰玉殣連忙扶起了拾月,讓他坐在旁邊。
拾月坐下了以後,才看著沐焰玉殣說道︰「要不是有三皇子的相救,拾月只怕這一世也與父母無緣了,三皇子對拾月的大恩大德,拾月做牛做馬也報答不完三皇子您的大恩大德。」
「好了,廢話少說了,我們兄弟難道還要那麼生分嗎?」沐焰玉殣听著拾月文縐縐的話,無奈的看著拾月說道。
拾月對著沐焰玉殣露齒一笑,終于恢復了他原來的本性,他爽朗的笑了起來說道︰「上面的話是我父母要我來說的,現在才是我說的話,三皇子,這一生一世我只會跟著你,你對我的大恩大德我永記在這里。」拾月拍了拍胸脯,認真的看著沐焰玉殣說道,眼里雖然滿是感激,但是還有著忠誠。
「這才是拾月嘛,好了,我們閑話少說,你查到了什麼?」沐焰玉殣收斂了笑容,認真的看著拾月問道。
「皇宮那邊的所有證據已經全部被皇上銷毀了,看來皇上是要執意庇護雪妃娘娘了。」拾月看著沐焰玉殣匯報著自己查到的消息。
沐焰玉殣臉頰陰沉了下來,想了一下忽然抬頭看著拾月問道︰「武將軍你調查得怎麼樣?」
「啟稟三皇子,武將軍最近這段時間跟裕震王爺走得非常的近。」拾月想起了他今天查看的這段時間的所有資料,對著沐焰玉殣抱拳說道。
「果然,怪不得他們要想辦法誣陷我呢,看來不單單是因為雪妃娘娘的私心,只怕還有其他的用意在里面。」沐焰玉殣終于想通了他今天的遭遇。
「三皇子,你的意思是說,他們已經開始動手了嗎?」拾月抬頭謹慎的看著沐焰玉殣問道。
「我到不擔心我,我擔心的是父皇。」沐焰玉殣想到了皇宮里的父皇跟母後,連忙抬頭看著拾月吩咐著︰「你給我布置好皇宮里的一切,讓他們給我一天十二個時辰盯著,隨時注意保護皇上跟皇後娘娘的安全。」
「是,屬下馬上就去布置。」拾月站了起來,對著沐焰玉殣抱拳說道。
拾月才走兩步,忽然停了下來,回頭看著沐焰玉殣說道︰「對了,今天我在例行檢查的時候,一個侍衛跟我匯報了一件事。」
「什麼事?」沐焰玉殣抬頭看著拾月皺著眉頭問道。
「今天早上在馬場的後面的圍牆外,好像看見一個女子的身影,他當時由于趕著去馬場,所以也就沒有跟著那個身影追去。」拾月看著沐焰玉殣說著自己得到的消息。
沐焰玉殣皺起了眉頭說道︰「他怎麼不追去?」
「那個侍衛說了開始還以為是一般的奴婢,所以看見是女子的背影,也就沒注意,後來越想越不對,所以就跟我說了。」
「你去好好查查今天早上馬場的事,還有這個女子的背影,也給我好好查查。」沐焰玉殣嚴肅的看著拾月眼楮吩咐著。
「是。」拾月恭敬的退了下去,消失在漆黑的月夜里。
沐焰玉殣站了起來,離開了椅子,走到了窗外,看著漆黑的月夜,想著今天一天所發生的事,眉頭深深的
皺了起來,他感覺周圍好像已經有了一個網。
輕輕的敲門聲驚醒了正在思考著的沐焰玉殣,沐焰玉殣轉頭看向書房的門房吩咐著︰「進來吧。」
王管家走進了書房,恭敬的對著沐焰玉殣鞠躬抱拳說道︰「老奴見過三皇子。」
「恩,馬場那邊的事你整理得怎麼樣了?」沐焰玉殣轉過身來看著王管家問道。
王管家恭敬的回答著︰「啟稟三皇子,馬場已經整理好了。」
「整理好了就行了,你忙了一天了,也去休息吧。」沐焰玉殣吩咐著王管家,然後轉身走到了書桌的後面,拿起了一本公文,打開看了起來。
「三皇子。」王管家想了一下忽然看著沐焰玉殣開口叫喚著。
沐焰玉殣抬起了頭來,看著王管家疑惑的問道︰「王管家,還有什麼事嗎?」
「啟稟三皇子,老奴與那些侍衛整理馬車的時候,發現一件奇怪的現象,不知道該不該說。」王管家猶豫的看著沐焰玉殣說道。
「什麼是,你就說吧。」沐焰玉殣吩咐著王管家。
「老奴整理馬場的時候,發現那些拴著馬匹的那些木樁沒有問題,而是那些拴著馬匹的繩子全部都被人為的解開了。」
「不會是蓓兒好玩,看著那些馬背拴著,就全部解開了吧。」沐焰玉殣看著王管家問道。
「按道理應該不會是蓓兒小姐解開的,一個拴著馬匹的那些繩子高過蓓兒,二個就是蓓兒也沒有那個力氣解開栓得很緊的那些韁繩。」
「按你這麼說,那就是府邸里有人故意這麼做的了。」沐焰玉殣听了王管家的話,皺起了眉頭來,他想了一下,吩咐著王管家︰「你負責查這件事,我到想看一下是什麼人敢在我府邸里搗亂。」沐焰玉殣放下了手中的公文,靠在了椅子背上交代著王管家。
「是,老奴告退了。」王管家恭敬的退出了書房。
沐焰玉殣看著被王管家關好的書房門,又拿起了桌子上面的公文看了起來,看了幾行,腦子里全部都是今天發生的事,根本就沒有辦法處理手中的公文,沐焰玉殣終于放下了手中的公文,站了起來,往書房的外面走去。
月亮高高的掛在夜空中,繁星點點,漆黑的院子里隱隱露出了樹叢中的小徑,沐焰玉殣在小徑中散步著,思考著心中積蓄的問題,不知不覺中,他走到了後院的門口,他停在了後院的門口,看著延伸到後院的小徑,腦海里浮現出了白天李嵐卿在皇宮里的身影來,忽然他嘴角微微一笑,大步走進了後院,往聞卿閣的方向走去。
沐焰玉殣跨進聞卿閣,才走到屋子的門口,就看見了正要關門的若昔,若昔抬頭看見了沐焰玉殣,連忙打開了門,對著沐焰玉殣福了福說道︰「奴婢見過三皇子。」
「恩,皇子妃睡了嗎?」沐焰玉殣邊踏進屋子,邊詢問著若昔。
若昔連忙站了起來,跟著沐焰玉殣的身後走進了屋子,恭敬的回答著沐焰玉殣︰「啟稟三皇子,三皇子妃今晚不在聞卿閣。」
听若昔的回答,沐焰玉殣停下了腳步,轉頭看向身後的若昔詢問著︰「皇子妃不在聞卿閣?那她去哪里了?」
「啟稟三皇子,三皇子妃在蓓兒小姐那邊,蓓兒小姐由于今天被嚇著了,所以三皇子妃就留在了那邊陪著蓓兒小姐。」若昔恭敬的回答著沐焰玉殣。
「哦,這樣啊,那我過去瞧瞧。」沐焰玉殣轉身走出了屋子,離開了聞卿閣,也不知道是怎麼呢,沐焰玉殣的心里竟然涌起了要見李嵐卿的念頭,不見到李嵐卿,他就感覺到不舒服。
沐焰玉殣走到了蓓兒的小院門口,正好看見水兒正在關著小院的大門,水兒看見沐焰玉殣,連忙打開了院門對著沐焰玉殣福了福︰「奴婢見過三皇子。」
「三皇子睡了嗎?」沐焰玉殣伸長著脖子看著小院里面問著水兒。
水兒連忙回答著沐焰玉殣︰「啟稟三皇子,三皇子妃已經睡了,您要見三皇子妃嗎?奴婢現在就去叫三皇子妃吧。」說完,水兒轉身就往里面走去。
「算了,明天我在來吧,不要打擾三皇子妃休息了,今天她也很累了。」沐焰玉殣叫住了水兒,說完,沐焰玉殣轉身往外面走去。
李嵐卿早早的就爬了起
來,在水兒的服侍下,梳洗打扮好了,才站了起來,她吩咐著身邊的水兒︰「水兒,你服侍皚兒少爺跟蓓兒小姐起來,我去煮些早膳,喜兒,你跟我來。」說完,李嵐卿就往外面走去,喜兒連忙緊緊的跟隨著後面。
沐焰玉殣一夜沒睡,天才蒙蒙亮,他就趕到了後院,才踏進院子里,他就詢問著為他開門的丫鬟︰「皇上妃起來了嗎?」
跟著沐焰玉殣身後的丫鬟連忙恭敬的回答著︰「皇子妃已經起來了,去後面為皚兒少爺跟蓓兒小姐準備早膳去了。」
「皚兒少爺也在這邊睡嗎?」沐焰玉殣停了下來,皺起眉頭不悅的看著身後的那個丫鬟問道。
「是的,三皇子。」那個丫鬟連忙回答著沐焰玉殣,並奇怪的看著沐焰玉殣,沐焰玉殣剛才那不悅的話語她還是听得出的,她只是奇怪三皇子好像在吃醋似的。
沐焰玉殣也發現了丫鬟看著他的那奇怪眼神,連忙轉身,轉移了話題繼續問道︰「皚兒少爺跟蓓兒小姐也起來了吧。」
「是的,三皇子,水兒正在服侍他們起來呢。」那個丫鬟連忙回答著沐焰玉殣。
「好了,你去做其他的事吧,我自己進去就行了。」沐焰玉殣不耐煩的大發著跟在自己身後的那個丫鬟,然後走進了屋子。
沐焰玉殣才踏進屋子,就看見了皚兒跟蓓兒在水兒的服侍下走出了房間,沐焰玉殣大步走到了商皚跟商蓓的面前,狠狠的瞪了商皚一眼,然後抱起了旁邊的蓓兒,關心的詢問著商蓓︰「蓓兒,今天好多了嗎?」
商蓓明顯就比昨天好多了,她睜著圓圓的大眼看著沐焰玉殣點了點頭,依然沒有說話。
沐焰玉殣看見商蓓不說話,他疑惑的看著跟著後面的水兒問道︰「蓓兒小姐這是怎麼呢?」
水兒連忙回答道︰「三皇子,由于蓓兒小姐是被嚇著了,一下還沒恢復過來,府醫說了,等過幾天蓓兒小姐會好的。」
「哦,這樣啊,蓓兒今天真漂亮。」沐焰玉殣听了水兒說蓓兒不礙事,松了一口氣,他抱著蓓兒走到了桌子旁邊,把蓓兒放在了旁邊的凳子上,自己坐在了旁邊。
商皚也跟著走到了走到了蓓兒身邊,坐到了凳子上,還沒坐穩,就听見沐焰玉殣低沉的話語︰「皚兒,你還不去馬場練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