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會你幫我送些東西去皇子妃那。舒愨鵡」維珍邊在屋子里尋找著李大小姐的遺物,邊吩咐著舞兒︰「我弄好了就叫你,你先下去吧。」
「是。」舞兒恭敬的回答著維珍,退了出去。
三皇子府邸的門口。
一匹黑色的駿馬由遠而至,駿馬飛馳到了三皇子府邸的門口,坐在馬背上的拾月收緊了手中的韁繩,正在奔馳著的駿馬頓時停下了腳步,揚起了前蹄,嘶叫一聲,停了下來。
「拾月將軍您來了啊。」守在門口的侍衛恭敬的給拾月打著招呼。
拾月飛掠下了駿馬,把手中的馬鞭丟給了迎面而來的侍衛,邊走邊問道︰「三皇子在嗎?」
「主子在府邸里。」侍衛連忙接過了馬鞭跟韁繩,拉著黑色的駿馬恭敬的對拾月說道。
「嗯,我知道了。」拾月邊說邊往府邸里走去。
拾月急急的在府邸里的小徑中行走著,才轉了兩個彎,就看見了從後院走出來的沐焰玉殣,他連忙走到了沐焰玉殣的面前恭敬的行禮說道︰「屬下見過三皇子。」
沐焰玉殣看了看拾月,從拾月的眉宇間他感覺到了什麼,于是低沉的問道︰「讓你調查的事怎麼樣了?」
「啟稟三皇子,已經有些眉目了。」拾月對著沐焰玉殣一抱拳頭恭敬的回答著。
「哦,去我的書房去。」沐焰玉殣抬頭四處看了一眼,然後大步往書房的方向走去,拾月也沒有說什麼,只是跟著沐焰玉殣的後面安靜的走著。
他們走到書房的門口,守衛在書房門口的兩個侍衛連忙站直了身子,恭敬的行禮著︰「三皇子。」
「恩,我跟拾月將軍有事商議,誰都不許進來。」正在跨進書房的沐焰玉殣忽然停了下來,他回頭看著守衛在書房門口的侍衛吩咐著。
「是。」門口的兩個侍衛連忙恭敬的站直了身子回答著沐焰玉殣。
沐焰玉殣這才轉頭繼續往里面走,拾月連忙緊緊的跟著沐焰玉殣走進了書房,並小心的關上了書房的門。
沐焰玉殣走到了桌子的旁邊,倒了一杯水,遞給了拾月,然後問道︰「查到了什麼?」
拾月接過了沐焰玉殣遞過來的水,一口喝干了,才從懷里掏出了一個信封,恭敬的遞給了三皇子,然後說道︰「開始屬下查了幾天,沒有發現什麼異樣的地方,一切跟您說的一模一樣,所以屬下回到住處就馬上給您發了書函。」
「什麼都沒有嗎?」沐焰玉殣听了拾月的話,反而皺起了眉頭來,他在書房里來回的走動著,邊走邊地頭思考著,良久,他才抬起了頭來看著拾月說道︰「只怕越是沒有,就越有問題。」
「對,三皇子您說得非常的對,屬下後來一想,感覺這種平靜非常的不對,于是屬下就在晚上去了一次,果然發現了問題。」拾月抬頭看著沐焰玉殣說道。
「哦,你發現了什麼嗎?」沐焰玉殣停下了來回行走的步伐,抬頭看著拾月問道。
「我第二次去那個院子的時候,發現白天那熱鬧的莊園,晚上竟然是寂靜無聲,我趁著晚上黑燈瞎火就打開了幾個房間看,您知道我發現了什麼嗎?」拾月神秘的看著沐焰玉殣說道。
「發現了什麼?」沐焰玉殣關注的看著拾月問道。
「我發現里面根本就沒有人住的痕跡。」
「你的意思是說白天看見的一切都是他們事先布置的了?」沐焰玉殣若有所思的看著拾月說道。
「我也不敢下肯定,所以我才連夜趕回來先像您請示,您看怎麼處理這事,是繼續追查下去,還是——。」拾月恭敬的看著沐焰玉殣詢問著。
沐焰玉殣听了拾月的話,皺著眉頭想了一下,然後抬頭看著拾月說道︰「你還是馬上回去給我查這件事,看來事情沒有那麼簡單。」
「是。」拾月恭敬的對著沐焰玉殣抱拳說道︰「不過您也要多加注意才是。」
「嗯,我會有對策的,你還是先去把我交給你查的事好好查清楚再說。」沐焰玉殣看著拾月吩咐著。
「是,哦,對了,我來這之前剛得到了一個消息,您看。」拾月忽然想起了什麼,連
忙從衣襟里掏出了一封信遞給了沐焰玉殣。
沐焰玉殣接過了拾月遞過來的信,抬頭詢問著他︰「是什麼消息?」
「屬下因為急著要過來,還沒來得急看。」拾月恭敬的回答著沐焰玉殣。
沐焰玉殣點了點頭,才低頭看著手中已經打開了的信件,仔細的看了起來,才看一下,他的臉頰頓時陰沉了下來,臉色難看至極。
「出了什麼事了?三皇子?」拾月畢竟是跟沐焰玉殣從小就一起長大,沐焰玉殣一變臉色他就知道準是有事了,而且這事估計是很大,否則沐焰玉殣的臉色是不會那麼難看的。
沐焰玉殣把手中的信遞給了拾月,讓他自己看,然後說道︰「是監視他們那邊的人傳回來的匯報,他們那邊已經在日夜操練了,只怕是他們會有大的行動了,看來,我們這邊也得加緊了,至于我交給你辦的事只怕要緩緩了,我也會自己適當處理的,你還是先去把這件大事處理好了再說。」
拾月接過了沐焰玉殣遞過來的信,仔細的看了一遍,跟著也嚴肅了起來,他恭敬的對沐焰玉殣抱拳說道︰「是,屬下去處理這件事先。」
「慢著,你先把這這個消息傳給太子爺,讓他也有個準備,並告訴他,事情只怕會提前,讓他多加注意。」沐焰玉殣認真的吩咐著拾月。
「知道了,我馬上就去。」拾月轉身就往書房的門口走出去,才走到書房的門口,他忽然停了下來,轉頭看著沐焰玉殣關心的說道︰「你這邊也要多加注意才行。」
「我知道了,我會多注意的,你就放心吧。」听到了拾月關心的話語,沐焰玉殣笑了起來,能夠有這麼一個朋友他知足了。
「那我告退了。」拾月听見了沐焰玉殣的回答,才放心的離開了。
等拾月離開了以後,沐焰玉殣本來笑著的臉頰又沉了下來,他轉身走到了書桌後面的椅子上坐了下來,腦海里回想著這幾天發生的所有事來。
天色越來越黑了,厚厚的雲層遮住了明亮的月兒,連閃爍的星星也都不知道躲去了哪兒。
漆黑的夜晚,在小徑中獨自走著一個丫鬟,只見她一手提著個燈籠,一手挎著一個竹籃,正往聞卿閣的方向走去,當她走到了聞卿閣的門口時,她把提著的燈籠移到了挎著籃子的手上,然後騰出了一只手輕輕的敲著面前的院子門。
「誰呀。」門的後面傳來了看門嬤嬤的聲音來。
「張婆婆是我,我是服侍維珍姑娘的舞兒。」舞兒恭敬的站在門口對門里的張嬤嬤說道。
厚重的院子門打開了,張婆婆從門里走了出來,站在了舞兒的面前笑著說道︰「原來是舞兒姑娘啊,舞兒姑娘是來找皇子妃的嗎?」張婆婆好奇的看了看舞兒手中挎著的竹籃,笑著問道。
「是的,張婆婆您可以幫奴婢去請皇子妃嗎?」舞兒恭敬的詢問著張婆婆。
「你找皇子妃有什麼事嗎?」張婆婆謹慎的詢問著舞兒。
舞兒亮了亮手中的竹籃,對張婆婆說道︰「是維珍姑娘讓我把這些送來給皇子妃的。」
「哦。」張婆婆瞄了一眼舞兒手中的竹籃,連忙打開了院子門,讓舞兒進了院子,才走沒幾步,正好踫見若昔走了過來,張婆婆連忙叫住了若昔︰「若昔姑娘,舞兒姑娘說是要皇子妃。」
若昔停下了腳步,借著燈籠你微弱的光芒看了一眼舞兒,問道︰「舞兒你來找皇子妃有事嗎?」
舞兒揚了揚手中的竹籃,抬頭看著若昔說道︰「若昔姐姐,維珍姑娘讓我送來給皇子妃的,說皇子妃正等著這個呢。」
若昔走上前兩步,站在了竹籃的面前,她掀開了蒙在竹籃上面的粗布,看了一眼竹籃里的東西說道︰「這些是李大小姐遺物嗎?」
「我也不知道,維珍姑娘只交代我要把這個交給皇子妃,其他的就沒說什麼了。」舞兒恭敬的回答著若昔。
「把什麼交給我?」李嵐卿的聲音從黑暗中的小徑那邊傳了過來,跟著李嵐卿的身影就出現在大家的面前。
舞兒听見了李嵐卿的聲音,連忙走上前兩步,對著李嵐卿行禮說道︰「舞兒見過皇子妃。」
「恩,維珍姑娘讓你帶什麼東西給我?」李嵐卿低頭看向舞兒手中的竹籃問道。
李嵐卿低頭看向舞兒遞到自己面前的竹籃,看著竹籃里那些熟悉的東西,她驚訝的看著舞兒說道︰「這不是清兒姐姐的遺物?維珍姑娘怎麼讓你送來這里了啊?」
「我不知道啊,維珍姑娘只是交代奴婢,務必把這個交到您的手中,其他的什麼都沒說啊。」舞兒連忙恭敬的回答著李嵐卿。
李嵐卿听了舞兒的話,皺起了眉頭來,白天皚兒明明是說讓水兒晚上去維珍姑娘那邊去拿的,怎麼變成了維珍送來自己這里了啊,李嵐卿一時沒有明白維珍為什麼會讓舞兒送自己前世的遺物過來,但是既然到了她這里,那她就先收下吧,想到這里,李嵐卿吩咐著面前的舞兒︰「你把手中的竹籃交給若昔吧。」
「不行。」舞兒忽然收回了手中的竹籃,看著李嵐卿說道︰「維珍姑娘交代了舞兒,說是讓皇子妃親自點點竹籃里這些東西。」
「哦,這樣啊,好吧,那你拿著,我看看。」李嵐卿看著舞兒說道。
舞兒連忙把手中的竹籃遞到了李嵐卿的面前,並抬高了手中的燈籠把竹籃周圍照得更加亮了,李嵐卿看了看舞兒,為舞兒的細心點了點頭,微微的一笑,低下頭把手伸向竹籃里。
她們的注意力都在籃子里了,誰都沒有注意到牆頭上爬著的一個黑衣人,更加沒有注意到一束疾風射到了燈籠之上,跟著燈籠里放著的蠟燭跟著座子從燈籠里跌落了下來,眨眼之間,竹籃就被蠟燭給點燃了,竹籃里的東西都是易燃的,見火就燃,火焰就往上沖,嚇得提著竹籃的舞兒手一松,手中的竹籃跌落到地上,竹籃里的所有東西飛快的燃燒了起來,頓時竹籃就成了一圖火焰。
「快拿水來。」由于這一切就發生在眨眼之間,等李嵐卿反應過來的時候,竹籃里的所有東西已經燒了過半了,李嵐卿無奈的站在火團的面前焦急的叫喚著旁邊的丫鬟。
等水端過來的時候,那一團火焰已經熄滅了,地上只剩下一堆灰燼,一絲余煙徐徐的往上延伸,李嵐卿蹲了下去,伸手在灰燼中撥弄著,眉頭深深的皺了起來,她不是傻子,她知道自己已經中了某人的圈套了,知道自己只怕又要提起精神對付某人下一波的交手了。
「娘親,維珍姐姐說我母親的遺物拿來給你了,是嗎?」正當李嵐卿明白自己中了某人圈套的時候,就听見了不遠處商皚的問話。
李嵐卿抬頭看著商皚點了點頭,她不知道該怎麼跟商皚說這件事,不知道怎麼告訴充滿希望的商皚,面前的這堆灰燼就是他母親的遺物。
商皚看見李嵐卿點了頭,他高興的跑到了李嵐卿的身邊問道︰「娘親,那我母親的東西呢,你能給我看看嗎?」
李嵐卿輕輕的嘆息了一聲,伸手撫模著商皚的發髻說道︰「皚兒,你要有心里準備啊。」
商皚天真的仰頭看著李嵐卿好奇的問道︰「準備什麼?娘親?」
李嵐卿伸手攀著商皚的肩膀,讓他看著自己面前的那堆灰燼,正要開口說話,就被一聲溫柔的話音給打斷了。
「皇子妃,維珍讓舞兒送來李大小姐的遺物你收到了嗎?」身著粉紅色衣裙的維珍從院子的門口優雅的走了進來,並邊走邊說道︰「我不放心舞兒辦事,所以就跟過來看看了,咦?你們在干什麼?燒東西嗎?」維珍走到了李嵐卿的身邊溫柔的一笑問道。
李嵐卿轉頭看著從漆黑的小徑里走出來的維珍,嘴角微微一翹,心道︰來得好快啊,看來十有**了。
維珍看見李嵐卿沒有回答她,她眼珠一轉,伸手搭在了商皚的肩膀上,彎著腰看著商皚問道︰「皚兒,皇子妃把你娘親的遺物給你了嗎?」
商皚看著維珍搖了搖頭,天真的回答道︰「還沒有呢,我正在問娘親要呢。」
「是嗎?這回你看見你娘親的遺物一定會很高興的吧。」維珍得意的看了一眼商皚身邊的李嵐卿,繼續詢問著商皚。
「嗯。」商皚高興的看著維珍直點頭,本來他可以讓水兒去維珍姐姐那邊拿娘親的遺物的,可是由于想快一點可以看到,所以就硬是要跟著水兒去了維珍姐姐哪里,誰知道維珍姐姐卻說讓丫鬟送來了娘親這里,所以他就連忙帶著水兒來到了娘親這里了。
「我猜皚兒一定會很高興的。」維珍笑著伸出了手指,點了點商皚的鼻子輕笑著說著,然後拉起了商皚的手抬頭看著李嵐卿說道︰「皇子妃,皚兒娘親的遺物呢,你清點好了嗎?皚兒來了,
你可以交給皚兒了。」
李嵐卿听了維珍的話,眯著眼楮看著維珍,反而不說話了,只是冷冷的看著維珍,看著她怎麼繼續演下去。
維珍看著李嵐卿大方的一笑,轉頭詢問著舞兒︰「舞兒,我讓你交給皇子妃的東西,你讓皇子妃清點了嗎?」
舞兒看了看維珍,又看了看地上逐漸冷卻的灰燼,猶豫了一下,才緩緩的伸手指了指地上的灰燼。
「我問你李大小姐的遺物你交給了皇子妃沒有,你指著那地上的灰燼干什麼?」維珍臉色一沉,看著舞兒輕聲的呵斥著。
「我——,給——,東西在這里。」舞兒不知道怎麼回答維珍,她偷眼看了看李嵐卿,然後指著地上的灰燼對維珍說道。
「什麼?東西在這里?怎麼可能?」維珍听了舞兒的話,大吃一驚,她連忙放下了拉著商皚的手,提著裙子走到了灰燼的面前蹲了下去,伸手在灰燼中撥弄了一下,從灰燼中拿出了一塊還沒燒完的卷軸出來,仔細的看了一會,她才轉頭看向李嵐卿大聲的問道︰「皇子妃,你能給我一個解釋嗎?你怎麼把李大小姐的遺物都燒了?」
「什麼?我娘親的遺物被燒了?」商皚听了維珍的話,臉色大變,他連忙跑到了維珍的身邊,看著腳底下的灰燼,頓時眼淚就流了出來。
李嵐卿看著商皚的眼淚心里就疼,她看了維珍一眼,伸手拉著商皚的手輕輕的拍著他的後背安慰著商皚︰「皚兒……。」
听到了李嵐卿叫自己,商皚把自己的手從李嵐卿的手中抽了出來,他用衣袖擦干淨了臉頰上的淚水,指著地上的灰燼,憤怒的看著李嵐卿問道︰「真是你燒了我娘親的遺物?」
「皚兒,你听我說。」李嵐卿連忙再次伸手去拉商皚,看著商皚憤怒的眼神,她只覺得心都疼了,她可以什麼都不在乎,可是她在乎的是自己的孩子不相信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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