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焰玉謹把信遞給了李丞相以後,就低頭看著自己手里緊緊抓著的信封,只見上面寫著李嵐卿獨特娟秀的幾個字︰沐焰玉謹親啟。
沐焰玉謹顧不得欣賞李嵐卿那獨特娟秀的自己,而是急急忙忙的從信封里抽出了李嵐卿寫給自己的信,低頭看了起來,李嵐卿寫的信沒有多長,沐焰玉謹一會就看完了,當他看完手中的信以後,臉上的神情更加的焦急了起來,他對剛剛看完的李丞相說道︰「殘月沒有用,卿兒毒還沒有解,而且身子骨已經被毒腐蝕了那麼多天了,只怕現在她的身子骨是更加的虛弱了,不行,我得去找到卿兒才是,看不見她我真的不放心啊。」
說著,沐焰玉謹哪還呆得住啊,他轉身就往外面走去,他要跟閻王搶時間,他要找到卿兒,卿兒是他的,就是閻王想要卿兒,也得經過他。
「等等。」李丞相連忙叫住打算往外面走的沐焰玉謹,然後皺著了眉頭,低著頭摳算了一下,才抬起了頭來看著沐焰玉謹回答著︰「殘月解不了卿兒身上毒,按照時間來推算,卿兒也只有十天的命了。」
「所以我得盡快去找到卿兒,她一個人在外面是很危險的,除了她身上的毒以外,還有裕震王爺的殘余分子游走在京城的外圍,要是被那些人發現了卿兒,只怕會拿卿兒泄憤啊。」沐焰玉謹轉頭看著李丞相說道。
「我明白現在的情形,也想你盡快找到卿兒,只是卿兒說了讓我們不要去找她,她只想一個人靜靜的離開人世。」李丞相沉穩的看著沐焰玉謹說著。
「既然你也想我快點找到卿兒,那你叫住我干什麼啊,我不會讓卿兒一個人走的,我會陪在她的身邊,保護她,不會讓她害怕的。」沐焰玉謹的語氣略微有些急躁了起來,他有些不悅的對李丞相說道。
李丞相忽然定楮看向沐焰玉謹說道︰「你對卿兒只怕不是責任那麼簡單吧,難道你——愛上了卿兒了嗎?」
沐焰玉謹現在也顧不得羞澀了,他看著李丞相慎重的說道︰「是的,我愛卿兒,卿兒對我來比我的生命還要重要,我可以沒有一切,但是不能沒有卿兒。」
「緣分啊緣分。」李丞相看著沐焰玉謹低聲嘆息了一聲,看著沐焰玉謹像父親般的又詢問著︰「難道你忘記了卿兒的生命只有十天了嗎?假如找到了卿兒,十天以後,你還是得必須面對卿兒的死亡,你能忍受這樣的結果嗎?」
「我能忍受,只要能讓我找到卿兒,我會在她有生之日活得開開心心,我會陪著她看盡千山萬水,我會用我的愛環抱著她。」沐焰玉謹如同發誓般的看著李丞相說道。
李丞相定定的看著沐焰玉謹良久,才伸手拍了拍沐焰玉謹的肩膀說道︰「去吧,你去把卿兒找回來吧,相信卿兒在你的身邊一定會很快樂很幸福的,也許在這短暫的日子里,卿兒會找到她尋尋覓覓的愛,這樣她也可以了無遺憾的離開人間了。」
李丞相如同父親般關愛的話,讓沐焰玉謹有些疑惑,不過尋找李嵐卿更加重要,沐焰玉謹也沒有時間尋思李丞相那奇怪的話語了,而且,沐焰玉謹心里也有一個重要的決定,于是,沐焰玉謹深深的看著李丞相慎重的說道︰「李丞相,這里就交給你了,萬一我沒有回來,希望你能代替我守護著太和皇朝。」
李丞相也是一個精明的人,他听了沐焰玉謹的話微微一愣,很快就明白了沐焰玉謹的打算,他臉色一沉,連忙看著沐焰玉謹說道︰「你不會是想跟著卿兒一起走吧。」
沐焰玉謹也不隱瞞李丞相,他看著李丞相坦然的說道︰「是的,我是不會離開卿兒的,我會永生永世都陪著卿兒,黃泉之下我也要讓卿兒感覺到我對她愛。」
「不行,難道你忘記了你的責任、你的使命嗎?而且,我相信卿兒也不會答應你的這種想法的。」听了沐焰玉謹的話,李丞相固然為李嵐卿高興,但是他還是嚴肅的對沐焰玉謹說著他的責任。
「責任?使命?」沐焰玉謹望著李丞相慘然一笑說道︰「什麼都沒有卿兒重要,沒有了卿兒,什麼對我來說都是假的,好了,我該走了,卿兒還在等我去尋找她呢。」沐焰玉謹說完,深深的看了李丞相一眼,轉身就往外面走去。
「等等。」李丞相連忙對著沐焰玉謹叫了一聲。
沐焰玉謹走到門口的身子停了下來,半天他才轉過頭來看著李丞相說道︰「不要攔著我,希望你能理解我。」
李丞相情急之下忽然說道︰「我不是攔著你,我只是——,只是覺得卿兒肯定有救的。」
「卿兒還會有救?你騙我的吧,我們已經找遍了各種的治療方法,包括上古的各種解毒方法,我們還巡遍了各地的名醫,甚至把母後身上的殘月都拿來了,可是,依然無法解去卿兒身上的毒,你說卿兒身上的毒會解,是騙我的吧。」沐焰玉謹理性的回答著李丞相,他知道李丞相也只是不希望他為卿兒殉情,只是他知道只要卿兒不在了,他根本就沒有生活下去的勇氣。
李丞相被沐焰玉謹一語道破了他的心思,他不由得老臉微微一紅,不過為了阻攔沐焰玉謹的荒唐想法,他就是想盡辦法也得阻攔住沐焰玉謹,為了能讓沐焰玉謹找到卿兒以後,能平平安安的回來,他不得不對沐焰玉謹編起了謊話來︰「我不是騙你的,曾經我對你說的那個絕命符的故事,你還記得嗎?」
「記得,那又怎麼?」沐焰玉謹剪短的回答著李丞相的提問,同時也疑惑李丞相為什麼會提起那件上古的故事來。
李丞相看著沐焰玉謹疑惑的目光,慎重的說道︰「絕命符那顆真正的藥丸你收著沒有?」
沐焰玉謹看著李丞相慎重的目光,不由自主的拍了拍腰間的荷包,看著李丞相說道︰「我一直都把它放在身邊。」
「我懷疑那真正的絕命符不是毒藥,而是解藥。」李丞相在心里可是汗顏無比,為了讓沐焰玉謹不再有自殺之意,他不得不這樣說。
沐焰玉謹听了李丞相的話,微微一震,欣喜涌上了臉頰,他沒有辦法的懷疑,連忙轉身抓住了李丞相的肩膀,仔細的看著他問道︰「你說的是真的嗎?」
李丞相看著沒有半分懷疑的沐焰玉謹,不由得搖了搖頭,暗自思忖著︰被愛情沖昏頭腦的人啊,再精明也等于零,自己這麼明顯的漏洞他也會視而不見了。
想歸想,面前沐焰玉謹也得回答,要不等他反應過來了,那就晚了,于是,李丞相看著沐焰玉謹慎重的點了點頭說道︰「我確實是這樣懷疑的,你想想我說的那個故事,那個前輩寫了那封信給她的丈夫,為什麼會附上那絕命符,除非那絕命符不是毒藥,而是解藥。」
李丞相的話才落下,沐焰玉謹驚喜的接著說道︰「也就是說那位前輩根本就沒有死的打算,她吃下藥引子,然後寫封信給她的夫君,也就是想看看她的夫君對她到底還有愛沒有?誰知道,天意弄人,她的夫君由于忙碌的生意,而忽略了她寫的信,等發現的時候,已經天人永隔了,所以才釀出了一出抱憾終身的悲劇。」
「對,也許前輩就是把一切都寫在了信上,所以她的夫君看完了那封信的時候,也跟著吃那絕命符自殺了,因為他後悔自己沒有看那封信,後悔自己忽略了自己心愛的女人,以至于害死了自己心愛的女人。」李丞相邊回憶著故事的情節,邊對沐焰玉謹說道。
沐焰玉謹忽然皺起了眉頭來說道︰「可是那前輩的丈夫也是吃了絕命符死去的啊,要是說那絕命符是解藥,為什麼吃了它的人也會死呢?」
「也許,那絕命符本生就是毒藥,可是由藥引子為前提的話,那麼它就是解藥,所以兩種毒藥在一起的話就成了解藥。」李丞相在勸說沐焰玉謹的這篇話中,最後他自己也受到了影響,于是他正色的看著沐焰玉謹說道︰「我原來怎麼就沒往這邊想呢,那個前輩一定不會是抱有必死的心,而是抱有她的夫君會回來救她的心,所以才寫了那麼一封信給她的夫君,一定是這樣的,三皇子,你快去找到卿兒,也許那顆絕命符就是解藥,快,快去。」
「好,我馬上就去,一定會把卿兒好好的帶回來的。」沐焰玉謹也受到了李丞相的感染,他連忙轉身大步往外面走去。
李丞相看著沐焰玉謹的背影暗自思忖著︰麻煩你一定把卿兒帶回來,我還要問她給我的信里說道那些話是不是真的,她真的是我的清兒嗎。
想到信上的話,李丞相情不自禁的又從衣袖里抽出了卿兒寫給他的信,再一次仔細的看了起來︰
父親大人在上︰
當你看見這封信的時候,只怕是我已經不在皇子府了,相信你也知道了,我的毒沒有解,我依然還是會在十天以後死去。
我知道我死後大家都會很難過的,只是這是天意,我只能遵循天意的安排,只是女兒我還有一些心願,希望父親幫我完成。
第一,就是皚兒跟蓓兒,我已經為他們準備了一批價值連城的金銀珠寶,都存放在銀莊里,至于信物都在皚兒跟蓓兒的身上,我只相信你跟玉謹,因為你是孩子們的親外公,只有你跟玉謹才會真正的對他們好。
第二,就是玉謹,我擔心他會在我離開之後會頹廢,會傷心難過,希望父親你好好的引領著玉謹走出這暫時的黑暗。
我想父親你看了這封信以後一定會有更大的疑惑,為什麼我會稱呼你父親,而不是義父,下面我說的話,你只怕是匪夷所思,不過這確實是真實的,也是我經歷過來的,所以父親你一定要相信我說的真話。
其實我就是您已經死了的女兒李斕清,也確實是被妹妹李斕秀及其商恆所殺,自從我死了以後,我的意識卻莫名其妙的附在了尚書府的大小姐李嵐卿的身上,所以我只能以尚書府大小姐的身份繼續生活下去,這也是我為什麼對皚兒跟蓓兒好的原因,相信父親也一定會在我的身上看出我前世的影子吧。
好了,由于時間有限,女兒我得走了,希望父親你好好帶大我的兒女就像帶大我一樣的疼愛他們,女兒在天上一定會為您老跟孩子們祝福的。女兒敬上。
李丞相長長的嘆息了一聲,緩緩的折疊起了手中的信紙,小心翼翼的放進了衣袖里,抬頭凝視著灰暗的天空低聲的呢喃著︰「是你嗎?我們女兒的復生是不是你在天之靈幫助了她,所以才讓她又伴在我的身邊,希望這次你依然能夠保佑她,讓她健健康康的活在這個世界上。」
李丞相其實心里已經相信了李嵐卿信上說的話,因為李嵐卿確實是有很多地方跟自己的女兒有著極其相似的地方,也就是自己為什麼會認她做義女的真正原因。
再說沐焰玉謹即將走到府邸門口的時候,忽然看見迎面而來的管家帶著富喜酒樓的顧老板走了過來。
管家也看見了沐焰玉謹,他連忙走快了兩步,走到了沐焰玉謹的面前恭敬的抱拳說道︰「老奴見過主子,主子,顧老板說有急事找你。」
沐焰玉謹腳步都沒停的繼續走著,很快就越過了顧老板,並邊走邊說道︰「我現在忙著去找皇子妃,顧老板有什麼事就跟拾月說吧。」
「可是我說的是今天凌晨看見皇子妃的事啊。」顧老板連忙在後面高聲的看著沐焰玉謹背影說道。
听到了顧老板的話,沐焰玉謹正急匆匆的步伐忽然停了下來,他一個縱身,已經躍到了顧老板的面前焦急的問道︰「你剛才說什麼?你在哪里看到了皇子妃?」
顧老板歇了一口氣才緩緩的說道︰「就是大約寅時左右吧,皇子妃一個人拍響了酒樓的大門,她讓我幫她找了一輛馬車,所以我就幫皇子妃雇了一輛馬車,皇子妃坐上馬車就走了,後來我越想越不對頭,按道理皇子妃去哪都會帶著若昔丫頭的,可是今兒凌晨時分,她是一個人拍門的,竟然沒有帶上一個丫鬟,所以我才趕過來告訴三皇子一聲。」
沐焰玉謹耐著性子听完了顧老板的話以後,連忙繼續問道︰「那你知道她去了哪里嗎?」
顧老板看著沐焰玉謹搖了搖頭說道︰「這我就不清楚了。」忽然,顧老板像是想起了什麼,他接著又說道︰「對了,我想起來了,我在回酒樓的時候,好像听見皇子妃吩咐那輛馬車送她去城外,至于去城外什麼地飛,我就听不清楚了。」
「那你認識你幫皇子妃叫的那輛馬車的車夫嗎?」沐焰玉謹想了想,然後繼續又問道。
「認識,老張是我一個熟悉的朋友,我當然認識啊。」顧老板連忙回答著沐焰玉謹。
「好,那你現在就帶我去老張的家,我要確定皇子妃坐著他的馬車去了哪里。」沐焰玉謹听見了有李嵐卿的消息,心里非常的高興,至少他不需要漫無目的的到處尋找了。
在老舊的房屋面前,一個健壯的老人正在仔細的打掃著面前的一輛馬車,雖然馬車是非常的陳舊了,可是他依然是非常寶貝這部馬車。
「老伙計,你可要多吃一點啊,整個家可都要靠你撐起來啊。」老人打掃完馬車,又走到了旁邊正在吃著草的灰馬身邊,輕輕的拍著馬頭說道。
「怎麼,又在跟你的伙計嘀咕什麼了啊。」
一個熟悉的聲音從背後傳到了老人的耳中,老人轉身看了過去,當他看清楚是顧老板以後,連忙走了過去,停在了顧老板的面前,習慣性的行了一個禮以後,才笑呵呵的說道︰「原來的顧老板大駕光臨啊,顧老板有什麼吩咐?」
顧老板笑呵呵的指著身邊的沐焰玉謹對老張說道︰「不是我,是他要向你問一些事。」
「他?」老張這才發現顧老板身邊還站在一個俊美的青年,隨便一瞅,老張就知道這個俊美青年是不同凡響的,他連忙恭敬的對著沐焰玉謹笑呵呵的說道︰「這位小哥,有什麼就問吧,只要老朽知道的一定會告訴你的。」
沐焰玉謹淡淡的點了點頭問道︰「听說凌晨你送了一個女子出城?」
老張听了沐焰玉謹的話,微微一愣,他看了看顧老板,看見顧老板點了點頭一回,他才回頭看著沐焰玉謹回答著︰「是的,公子,老朽確實是送了一名女子出城。」
「那你送她到哪里了?」沐焰玉謹接著又問道。
老張側頭想了想然後說道︰「出了城不遠的一個客棧門口。」
「客棧?你可以帶我們去那個客棧嗎?」沐焰玉謹連忙詢問者老張。
「這個嘛——。」
「老張,你就放心吧,我們不是壞人的,你帶我們去了,這個就給你。」顧老板看出了老張的猶豫,連忙從衣袖里掏出了些碎銀子,遞給了老張。
老張拿著碎銀子,臉上很快露出了笑容來,他連忙弓著腰笑著說道︰「好,好,我馬上就帶你們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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