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毒心王妃 303 大結局之死而復生

作者 ︰ 金夕兒

沐焰玉殣攙扶著李嵐卿走進了廂房,看著李嵐卿那不堪負重的疲憊,他心都疼了,也顧不得責備卿兒的不辭而別,邊小心的攙扶著卿兒靠在了榻上,幫她蓋上了被子,邊柔聲的對李嵐卿說道︰「卿兒,看你累的,你還是休息一下吧。」

李嵐卿昨晚本來就強忍著疼痛徹夜趕路,已經是非常的累了,可是由于才到麗山,被麗山的風景所吸引,並感觸到自己在這個世界上的時間不多了,所以她才忍著疲憊去懸崖邊想看看日出,誰知道竟然被沐焰斐文劫持以威脅沐焰玉殣,雖然是得救了,可是身心都已經是疲憊到極點了,所以就是沐焰玉殣不說,她就已經支持不住了,于是她首次听話的任由著沐焰玉殣服侍著她躺在了榻上,跟著就閉上了眼楮,由于有沐焰玉殣在她的身邊守護著她,她放心的很快就睡著了。

沐焰玉殣坐在了李嵐卿的身邊,痴痴而依戀的看著已經睡著了的李嵐卿,看著熟睡中李嵐卿那甜美的笑容,他忍不住伸出了手來,輕觸著那如玉般的肌膚,嘴角露出了一抹淡然的笑容來,笑容才起,忽然他想起了李嵐卿那所剩無幾的時間,笑容很快從他的唇邊消失了,他不由得深深的嘆息了一聲——他該怎麼辦。

沐焰玉殣從荷包里掏出了那枚絕命符,大拇指跟食指捏著絕命符,放在眼前,仔細的觀察著手中這顆小小的藥丸,半晌,他才把藥丸小心的放在了掌心上,輕聲的自言自語著︰「怎麼辦,是給卿兒吃下嗎?」想著李丞相的話,沐焰玉殣心中不由得有了一絲松動,可是轉念又想起了維珍的話,他心中的那絲松動又動搖了起來︰「可是像維珍說的那樣,萬一它不是解藥,那卿兒不就——,不行,我不能冒這個險。」想著卿兒死在他面前的場景,沐焰玉殣不由得打另一個冷顫,他無法面對卿兒死在他的面前,那不是凌遲他的心嘛。

得不到答案的沐焰玉殣煩躁的站了起來,看了一眼榻上已經熟睡了的李嵐卿,大步走出了廂房,疾步在小徑中走著,他想借著疾走驅散腦海里的煩躁跟郁悶,可惜的是疾走並沒有驅散他心中的煩惱,反而讓煩惱更加的糾結了。

正當他無處宣泄心中煩惱的時候,忽然一陣低沉的誦經聲音傳入了他的耳朵里,讓本來煩躁的沐焰玉殣忽然感覺到了一種從沒有過的安寧,于是他順著誦經的聲音走到了慈安廟的大殿門口,站在大殿的門口,他才看見誦經的人原來就是釋緣主持,只見釋緣主持正盤腿坐在蒲團上,有節奏的敲著面前的木魚,手中拿著一串佛珠,正閉著眼楮低聲吟唱著。

沐焰玉殣踏進了大殿,徑直走到了釋緣主持的身後站在,一聲都不吭,眼里漸漸的露出了一抹從來都沒有的清澈之色,讓本來渾濁的眼眸頓時清亮了很多。

雖然沐焰玉謹的腳步聲放得很輕了,可是低緩的腳步聲,依然還是驚動了釋緣主持,釋緣主持緩緩的睜開了眼楮,但是他卻是沒有回頭看向沐焰玉殣,而是抬頭看著面前的佛像,對身邊的沐焰玉殣說道︰「三皇子,看你眉頭深皺,你一定有什麼糾結在心間難以解決的事吧,可否跟佛說說,也許佛會幫你解開你心中的這個結。」

沐焰玉殣跟著釋緣主持抬頭看著面前的佛像,良久才長嘆了一聲,緩緩的說道︰「釋緣主持,我想問問你為什麼會想到剃度呢?古佛之下青燈繚繞真是你想要過的生活嗎?」

釋緣主持念了一聲佛號轉頭看向沐焰玉殣,打量了很久才若有所悟的說道︰「三皇子遇見的只怕是感情上的事吧。」釋緣主持沒有等沐焰玉殣回答,他又看向面前的佛像喃喃的說道︰「其實我曾經的生活並不是我想要的生活,只是,唉——,過去的事情就讓它過去了。」釋緣主持長長的嘆息了一聲,轉頭看向身邊的沐焰玉殣若有所指的說道︰「掌握現在才是最重要的,免得沒有了才知道後悔。」說完這句話,釋緣主持閉上了眼楮,又重重的敲著面前的木魚,開始誦經起來,再也沒有跟沐焰玉殣多說什麼了。

「掌握現在?」沐焰玉殣若有所悟的念著釋緣主持的話,心里就好像點亮了一盞長明燈一樣,頓時整個胸膛亮堂了起來,臉上也露出了一抹笑容來,是啊,掌握現在才是最重要的,至少上天開了眼,還留了幾天讓他跟卿兒可以相處在一起,這幾天他一定會好好的掌握,讓卿兒過上最幸福的日子才是。

想到這里,沐焰玉殣的臉頰上露出了一抹自信,他顧不得跟釋緣告別,就大步往外面走去,急急的趕去廂房那邊,他怕卿兒醒了以後會看不見他,會害怕,他要保證卿兒在這幾天里完全忘記了死亡的害怕,讓卿兒過上最幸福快樂的生活。

當沐焰玉殣走出大殿以後,盤腿坐在蒲團上的釋緣主持又睜開了眼楮一下,嘴角露出了一抹淡然的笑容,跟著閉上了眼楮,繼續敲著面前的木魚,放聲頌起了佛經起來。

沐焰玉謹走到院子的門口,正好看見了拾月端著托盤迎面走了過來,只見拾月端著托盤站在沐焰玉謹的面前,恭敬的行了一個禮,還沒等他開口說話,沐焰玉謹就走到了他的面前,伸手一拍他的肩膀說道︰「你小子倒是很靈通嘛,誰告訴你我在這里的?」

拾月淡然一笑看著沐焰玉謹說道︰「那兩隊尋找皇子妃的人馬都已經回府了,而獨獨你這隊尋找皇子妃的人馬沒有回府,一猜之下,就估計你找到了皇子妃了,所以我就一路找來了。」

「你不會是一個人找來的吧,到了多久了?」沐焰玉謹淡笑的看著拾月一眼說道。

拾月騰出了一只手撓了撓後腦勺,靦腆的說道︰「呵呵,是若昔擔心皇子妃,她不看到皇子妃睡不著,所以我就帶著她一路找來了,也到了有半個時辰左右吧。」

「若昔也來了,她在里面嗎?」沐焰玉謹看了看廂房的那邊詢問拾月。

拾月點了點頭,無奈的露出了一絲笑容說道︰「若昔進去看到皇子妃以後,就再也不肯出來了,說是她要好好的守著皇子妃,免得皇子妃又丟下她私自離開了。」

「我們也進去吧。」沐焰玉謹看了看廂房的那邊,心里擔心著卿兒會醒來,他轉身往廂房的方向走去。

拾月連忙緊緊的跟上了沐焰玉謹的後面,往廂房的方向走去。

當他們走進廂房的時候,李嵐卿依然在熟睡之中,而若昔則是站在李嵐卿的榻前,含著淚水心疼的看著熟睡著的李嵐卿,當她听見了房門的響動以後,連忙轉頭看向門口,當她看清楚是沐焰玉謹跟拾月以後,連忙對著沐焰玉謹福了福說道︰「奴婢見過三皇子。」

沐焰玉謹點了點頭,直接走到了李嵐卿的榻邊,低頭看著依然熟睡著的李嵐卿問著若昔︰「皇子妃醒了沒有?」

若昔輕輕的搖了搖頭,哽咽著說道︰「沒有,都怪奴婢,要不是奴婢沒有步步跟著皇子妃,皇子妃就不用受這個苦了。」

沐焰玉謹的眼楮一直都沒有離開過李嵐卿的臉頰,他抓住李嵐卿那冰冷的手回答著若昔︰「這事不怪你,卿兒想要做的事,她一定會安排好的。」

「可是——,皇子妃你怎麼呢?」若昔還想說什麼,可是她忽然看見了李嵐卿那瞬間變得鐵青的臉頰,驚叫了起來。

沐焰玉謹的眼楮一直都沒有離開過李嵐卿,李嵐卿的臉色忽然變得鐵青,他是看得清清楚楚的,所以他第一時間就抱起了李嵐卿,焦急的低著頭叫喚著李嵐卿︰「卿兒,你醒醒,你怎麼呢?是不是疼痛又發作了?」

李嵐卿沒有回答沐焰玉謹,只是閉著眼楮,皺著眉頭,牙齒緊緊的咬著自己的嘴皮,本來被沐焰玉謹握著的雙手,卻是反手抓住了沐焰玉謹的手,長長的指甲深深的扎進了沐焰玉謹的手背上。

沐焰玉謹根本就沒有時間去關心手背上的疼痛,他看著李嵐卿緊緊咬著自己嘴唇的模樣,心疼極了,于是他留著自己的一只手給李嵐卿抓著,另一只手則是伸到了李嵐卿的嘴邊,掰開了李嵐卿緊咬著嘴唇的牙齒,把自己的手指伸了進去,讓李嵐卿咬住了自己的手。

若昔看見沐焰玉謹為了不讓李嵐卿受到傷害的動作,感動的輕聲叫喚了起來︰「三皇子,這樣會傷著你的。」

還是拾月明白沐焰玉謹,他伸手攬住了若昔的肩膀說道︰「我們出去外面,這里就交給三皇子了。」

「可是——。」若昔不放心的看著沐焰玉謹跟李嵐卿。

拾月攬著若昔轉身往外面走去,嘴里說道︰「三皇子知道怎麼做的,我們在這里反而妨礙了三皇子,你跟我出去吧。」拾月好不容易把如昔哄出了廂房。

而李嵐卿已經疼得什麼都不知道了,有東西放在她的牙齒下,她下意識的就緊緊咬住,根本就沒法識別是什麼東西了。

沐焰玉謹看著李嵐卿被疼痛折磨得大汗淋灕、臉色灰白的模樣,心里非常的疼痛,可是卻又半點幫不了李嵐卿,他只能緊緊的摟著李嵐卿,忍著雙手的疼痛,輕言細語的安慰著她,完全沒有了他平時的冷傲。

也許是有沐焰玉謹在身邊的安慰吧,也許是疼痛漸漸的消退了吧,這樣過了大約半過時辰左右,李嵐卿終于清醒了過來,她睜開了緊閉著的眼楮,松開了緊緊咬著沐焰玉謹手指的牙齒,放松了抓住沐焰玉謹的手,看著沐焰玉謹虛弱的一笑。

沐焰玉謹看見李嵐卿清醒了過來,他開心的低頭看著李嵐卿問道︰「卿兒,還疼嗎?」

李嵐卿虛弱的搖了搖頭,淡淡的一笑,根本就沒有精神回答沐焰玉謹,只是虛軟的躺在沐焰玉謹的懷里。

沐焰玉謹估計李嵐卿的疼痛已經過去了,他才從衣袖里掏出了他身上的帕子,心疼的幫李嵐卿擦拭著嘴唇說道︰「你看你,我不在你的身邊,你就這樣折磨自己,把自己弄得遍體痕傷的,你這樣我怎麼能放心得下你啊。」

李嵐卿虛弱的仰著頭看著沐焰玉謹微微一笑,說真的有沐焰玉謹在她的身邊,疼痛就好像少了很多,她剛想回答沐焰玉謹,忽然被沐焰玉謹的手給吸引住了視線,她抓住後了沐焰玉謹的手問道︰「這是不是我咬傷的?」

沐焰玉謹連忙伸出了另一只手蓋住了李嵐卿看見的那只手,尷尬的笑了笑說道︰「沒有什麼,這只不過是小傷而已,比起你的疼痛,還差得很遠呢。」

當李嵐卿看見了沐焰玉謹伸出來的手背上印有的五個指甲留下的血痕,不由得心疼的伸出了手輕輕的抓住了沐焰玉謹的手,拿到了自己唇邊,逐個的輕吻著,心疼的說道︰「明明知道我會傷害到你的,你為什麼不抽開手啊,你看你讓我弄得兩只手遍體鱗傷的。」

沐焰玉謹首次看見李嵐卿疼惜自己的模樣,在加上李嵐卿紅唇那柔軟的輕觸,他如同被閃電擊中一般,渾身輕顫,全身酥軟,眼角眉梢頓時眉飛色舞起來,他的聲音幾乎是柔得出水的說道︰「卿兒,能得你的疼惜,再疼我也願意了。」

李嵐卿聞聲本來蒼白的臉頰頓時隱隱泛紅了起來,她忍不住瞄了沐焰玉謹一眼,的那個她的眼光跟沐焰玉謹相撞的時候,一股電流擊中了他們兩個人,頓時他們的眼光交雜一起,各種感情頓時都流露了出來。

看著李嵐卿那充滿感情的眼神,看著她那微微蠕動的紅唇,沐焰玉謹有再大的定力也無法忍受了,他緩慢的低下了頭,虔誠而輕柔的吻向他向往了很久的紅唇,李嵐卿頓時感覺到時間停駐在那一刻了,腦海里、眼楮里只有面前俊美如畫般的沐焰玉謹。

芬香的紅唇吸引著沐焰玉謹的感官,初次爆發的愛戀讓沐焰玉謹舍不下李嵐卿柔軟潤滑的紅唇,沐焰玉謹輾轉的吻著李嵐卿的唇瓣,有種李嵐卿終于屬于他的感受,直到李嵐卿地哼的一聲,才讓他從迷幻中清醒了過來,他這才想起了李嵐卿虛弱的身子,連忙紅著臉頰離開了李嵐卿的紅唇,連聲的說道︰「對不起,卿兒,我——,我忘記了你的身子骨虛弱了。」

李嵐卿得到了自由,大力的呼吸了幾口氣,才看著沐焰玉謹虛弱的微笑著︰「說對不起的是我。」

沐焰玉謹摟著李嵐卿愛憐的看著她,愧疚而自責的說道︰「你沒有對不起我,是我對不起你啊,要不是我,你也不會弄成這樣的。」

「我餓了。」李嵐卿不想讓沐焰玉謹老沉醉在愧疚之中,于是她岔開了話題,撒嬌的對著身邊的沐焰玉謹說道。

「餓了?對,這里有粥,我喂你。」沐焰玉謹想起了桌子上面放著的那個托盤,于是連忙伸手拿起了托盤里的粥碗說道。

他的手才觸模到粥碗上,就皺起了眉頭看著懷里的李嵐卿說道︰「粥冷了,我讓他們馬上送熱粥過來。」說完,沐焰玉謹抬頭看著外面高聲叫喚了起來︰「來人。」

站在院子里的拾月跟若昔听到了沐焰玉謹的高呼,他們連忙走進了廂房,沐焰玉謹直接把粥碗放進了托盤里,並把托盤遞給了拾月說道︰「粥冷了,快點去端熱的來。」

「是。」拾月連忙回答著沐焰玉謹,跟著馬上抬腳走出了廂房。

若昔沒有隨拾月走出去,而是驚喜的跑到了李嵐卿的面前含著驚喜交加的淚水說道︰「皇子妃,你一個人離開府邸,可嚇死奴婢了,奴婢都自責死了,要是奴婢多觀察一下,就知道你的毒根本就沒有解,都怪奴婢太大意了,差一點奴婢就見不到你了。」

李嵐卿虛弱的抬頭看著若昔說道︰「傻瓜,這怎麼能怪你呢,我故意隱瞞,你怎麼會知道呢,好了,你也別自責了,現在我不是還好好的嗎。」

若昔含著淚水看著李嵐卿說道︰「還好好的呢,奴婢差一點就見不到你了,皇子妃,以後你可不要在這麼嚇奴婢了,不管你去哪里,你得帶上奴婢才行。」

「好了,若昔,讓卿兒休息一下吧,她才經歷了一番生死搏斗,精力已經用盡了,而且你也是才來,你也去休息一下。」沐焰玉謹心疼的看著李嵐卿,吩咐著若昔。

「奴婢不累,就讓奴婢服侍皇子妃吧。」若昔站在旁邊恭敬的對沐焰玉謹說道,並伸出手來想接替沐焰玉謹現在的工作。

誰知道沐焰玉謹不但沒有把李嵐卿交付給若昔的動作,反而皺起了眉頭對若昔說道︰「好了,以後你就負責皇子妃的飲食吧,只有服侍皇子妃的事就交給我了。」

「啊——?」若昔听不懂的看著沐焰玉謹,她沒有听錯吧,三皇子竟然要親自服侍皇子妃的一切。

沐焰玉謹看著若昔驚呆的模樣,微微紅起了臉頰,不過他可沒有為因為若昔的驚呆而退縮,反而接著解釋得更加的清楚起來︰「我說從今以後,皇子妃的梳洗飲食我全部負責,你就負責幫廚房的事務就行了。」

若昔終于听明白了沐焰玉謹的意思,她慌亂的連忙回答著︰「奴婢知道了,奴婢這就去幫皇子妃準備飲食去。」說完,若昔連忙退出了廂房,往廚房的方向走去。

李嵐卿嬌嗔的看了一眼沐焰玉謹說道︰「你可別嚇著若昔,她的膽子可是很小的。」

沐焰玉謹哪受得住李嵐卿的嬌嗔啊,雖然李嵐卿如今是病體纏身,可是一顰一笑依然還是能讓牽引著男人的心,在加上沐焰玉謹已經明白了自己對李嵐卿的愛,所以他更加是痴迷其中。

接下來幾天,沐焰玉謹是半刻都不離開李嵐卿,一天的行程是排的滿滿的,根本就沒有半點的空余時間。清晨,他陪著李嵐卿一起去看初生的太陽,接下來抱著李嵐卿逛遍了整個麗山,陪著李嵐卿堆雪人,晚上的時候,陪著李嵐卿花前月下聊天說話,當李嵐卿的疼痛發作的時候,他就緊緊的抱著李嵐卿,把身上的溫暖傳給李嵐卿,時間就在他們恩愛之中逐漸的過去了。

跟卿兒在一起的日子是快樂、是滿足的,幾天下來,沐焰玉謹發現自己竟然是越來越離不開卿兒了,一想起卿兒最終依然會離開自己的時候,他的心是疼痛難忍,無法割舍。而在卿兒熟睡的時候,他是經常徹夜未眠的,看著卿兒的容顏就可以看一夜。

這天晚上沐焰玉謹是更加貪婪的看著李嵐卿那絕美的容顏,想著明天就是他跟卿兒最後的一天,他的心如同刀攪般的疼,他發現他是越來越舍不下李嵐卿,一想著李嵐卿的離開,他就受不了,終于,沐焰玉謹爬了起來,輕手輕腳的幫李嵐卿蓋好了被子以後,走到了旁邊的椅子上坐了下來。

他從荷包里掏出了絕命符,看了一遍又一遍,想著李嵐卿明天就會香消玉殞,想著明天就是他跟李嵐卿天人永隔的時候,他的心就疼痛無比,他發現他已經離不開卿兒了,發現沒有卿兒的日子他根本就沒有辦法,也沒有勇氣過下去。

「不,我不能離開卿兒,沒有了卿兒,這個世界上任何人跟任何東西對我來說已經沒有任何意義了,既然沒有了意義,還不如跟著卿兒一起而去,至少黃泉路上我們可以相互陪伴。」沐焰玉謹坐在桌子邊低聲的嘀咕著,臉上也因為這個想法而露出了燦爛的笑容來,他發現死並不可怕,可怕的是沒有卿兒的日子。

沐焰玉謹想到這里,忽然站了起來,他回頭看了看熟睡著的李嵐卿,臉上露出了一個溫柔的笑容,然後毅然轉身大步往外面走去。

「玉謹。」李嵐卿睜開了眼楮,伸手習慣的模著身邊,空蕩蕩的身邊讓李嵐卿徒的害怕了起來,幾天跟沐焰玉謹的相處,已經讓她養成了習慣,也讓她養成了依賴,所以感覺到沐焰玉謹不在身邊的時候,她竟然驚慌了起來。

李嵐卿慢慢的從榻上爬了起來,緩慢的穿好了榻前的繡花鞋,攙扶著桌子椅子,往外面走去,她想去找沐焰玉謹,沒有了沐焰玉謹在她的身邊,她發現自己竟然是不習慣了。

李嵐卿終于模到了廂房的門口,剛想推開面前緊閉著的廂房門,忽然听見了廂房外面的屋子里傳來了沐焰玉謹的聲音來,于是她連忙收回了手,側耳細听了起來。

「我已經決定了,你們不要再勸我了。」沐焰玉謹堅定的聲音傳到了李嵐卿的耳中。

跟著拾月的聲音傳了過來︰「三皇子,我們不是勸你,而是說的是事實,不知道你想過沒有,第一,太和皇朝不能沒有你啊;第二,不知道你為皇後娘娘想過沒有?皇上才過世,她還沒從失夫的悲痛中修復過來,到時又是你的噩耗,你想,皇後娘娘能接受這樣夫去子死的殘酷事實嗎?」

「不是還有皇兄在母後的身邊照顧她嗎?有皇兄在,我放心;而且太和皇朝已經逐漸走向太平了,相信沒有了我,皇兄也一樣能把太和皇城治理得很好的,太和皇朝也會在你皇兄的帶領下,逐漸的走向五谷豐登、太平盛世的昌盛時期。」沐焰玉謹分析這時下的形勢給拾月听。

「可是,三皇子,您要是跟皇子妃一起去了,李丞相問起了,我們怎麼跟李丞相交代啊。」拾月真的舍不得輕如兄弟般的沐焰玉謹就這樣離開,他盡力拿著那些問題來挽留沐焰玉謹。

沐焰玉謹盯著拾月良久,才說道︰「拾月,你應聲是最了解我的,你知道卿兒離開了我,我會生不如死的,難道你願意看著我如同行尸走肉般的生活嗎?」

沐焰玉謹的話讓拾月久久無法回答,他當然理解沐焰玉謹對皇子妃的感情,因為他也是有自己所愛的若昔,要是自己所愛的若昔如同皇子妃那般,他也會義無反顧的跟著若昔一起走的。

相同了個中的道理,拾月也不在為難沐焰玉謹了,他深深的看著沐焰玉謹良久,才走到了沐焰玉謹的面前,拍了拍沐焰玉謹的肩膀說道︰「好兄弟,兄弟我恭喜你找到了你的愛。」

「謝謝,後面的事都交給你來辦了。」沐焰玉謹深深的看著拾月,淡然一笑,他知道拾月已經理解了他。

「我會辦好的,你就安心跟皇子妃走吧。」拾月強忍著心中的悲痛,安慰的看著他的兄弟沐焰玉謹說道。

沐焰玉謹看著拾月點了點頭,然後轉身往後面的廂房走去,很快他就打開了廂房門,走進了廂房里了。

「拾月,三皇子他——。」若昔含著淚水看著已經關上的廂房門,哽咽的說道。

拾月攬著若昔的肩膀,也看著廂房已經緊閉著的房門喃喃的說道︰「若昔,尊重三皇子的選擇吧,假如是你像皇子妃那樣,我也會像三皇子那樣不會苟且偷生的,我也會如三皇子現在一樣,陪著你一起,好好的保護你的。」

若昔听了拾月的話,動容的看著拾月輕呼著︰「拾月。」挽著拾月的手臂則更加的緊了,她知道她何德何能找到一個這麼好的男人,但是她肯定的知道,這個男人將會是她一生的抉擇。

沐焰玉謹走進廂房的時候,李嵐卿已經躺回到了榻上了,沐焰玉謹走到了榻邊輕輕的坐了下來,雙眼充滿你著感情的看著李嵐卿的後背,自從他昨晚打定了主意以後,就覺得心踏實了很多,本來糾結的心放開了來,如今身後的事交給了拾月來辦,他就可以安心的陪著卿兒去了。

躺在榻上的卿兒微微的動一下,沐焰玉謹連忙湊了過去,輕輕的問道︰「卿兒?你哪里不舒服?」

李嵐卿緩緩的睜開了眼楮,看了看沐焰玉謹,微微的一笑,輕輕的搖了搖頭,溫柔的回答著沐焰玉謹︰「我沒有哪里不舒服,只是躺久了而已,沒事的,你這麼早就起來了啊。」李嵐卿知道現在就算她問沐焰玉謹,沐焰玉謹也不會跟她說實話的。

果然,沐焰玉謹伸出了手來,攙扶著李嵐卿靠了起來,然才輕描淡寫的說道︰「睡不著,所以就起來準備一下。」

「今天應該是我在這個世界上最後的一天了吧?」李嵐卿直接的看著沐焰玉謹問道。

沐焰玉謹本來微笑的面孔頓時凝了一下,不過他很快又溫和的對李嵐卿笑了起來︰「別想那些,今天我安排好了我們的一天,一定會讓你開開心心的,好了,來我已經讓若昔為你準備了粥了,來,我喂你。」沐焰玉謹伸手拿起了桌子上面的那碗粥,拿起勺子舀了一勺,輕輕的吹了起來,感覺到勺子里的粥冷了,沐焰玉謹才熟練的把勺子放在了李嵐卿的唇邊說道︰「好了,我吹了,不熱了,喝吧。」

李嵐卿依然溫和的笑著點了點頭,然後听話的張開了嘴巴,眼楮一眨不眨的看著沐焰玉謹喝下了那勺粥,雖然她的心里非常的失望沐焰玉謹瞞著她,可是她還是笑顏如花的看著沐焰玉謹,她知道今天是自己跟沐焰玉謹相處的最後一天,她不想破壞現在這美好的感覺。

沐焰玉謹終于放下了手中的粥碗,拿起了枕邊李嵐卿的絲絹,輕輕的幫她擦拭著嘴角,那專心致志的模樣,讓李嵐卿都不忍心打擾他了,只有任由著沐焰玉謹服侍著她。

一切終于做完了以後,沐焰玉謹笑著對李嵐卿伸出了雙手說道︰「好了,我們出去看日出了。」

李嵐卿微笑的看著沐焰玉謹點了點頭,然後張開了雙手,任由著沐焰玉謹抱著她,她則雙手緊緊的摟著沐焰玉謹的頸項,把自己的頭靠在了沐焰玉謹的肩窩窩。

李嵐卿的乖順溫柔,讓沐焰玉謹露出了甜蜜的笑容來,此時此景,他發現自己是最快樂的,最幸福的人,他願意就這樣永生永世的抱著卿兒上天入地,永遠都不分開。

沐焰玉謹抱著李嵐卿大步走出了屋子,滿臉幸福笑容的往外面走去,看也沒看廂房門口站在的拾月、若昔及跟隨他多年的那些屬下,也沒有看到他們眼里那無限的不舍。

若昔看著遠去的沐焰玉謹跟李嵐卿的背影,哽咽的對身邊的拾月說道︰「我想哭。」

拾月的眼楮同樣是看著漸漸走出眼眸中的沐焰玉謹,而他的手則是輕輕的拍著若昔的肩膀說道︰「不要哭,我們應該為他們高興,他們終于找到了屬于彼此的愛,我們應該笑著為他們祝福,希望他們在另外一個世界里過得幸福美滿。」

「嗯。」若昔點了點頭,看著逐漸遠去的沐焰玉謹背影,在心里暗暗的為他們祝福著。

他們走到了懸崖邊的時候,天邊才露出了一抹魚肚白,沐焰玉謹把李嵐卿放在了石頭上靠著,自己席地而坐,等他坐好了以後,他把旁邊的李嵐卿抱到了自己的身上,指著泛白的天邊說道︰「看,太陽要出來了。」

「是啊,太陽就要出來了。」李嵐卿微笑的順著沐焰玉謹指著的方向看去,當她看見那一抹魚肚白的天空,露出了甜美的笑容來。

沐焰玉謹則是低著頭看著懷里的李嵐卿,眼神里含著濃濃的愛意,在他的眼里,什麼都抵不過懷里的卿兒,天地萬物再美、再壯闊,也抵不過自己心愛的女人哪回眸一笑。

「出來了,太陽出來了,好美啊。」李嵐卿的注意力被初生的太陽深深的吸引住了,她痴痴的看著那逐漸爬升的太陽說道。

「是啊,好美啊,我真希望能留住這一刻。」沐焰玉謹也低聲的應和著,可是他的眼楮沒有看向那初生的太陽,而是一直都看著懷里的李嵐卿,看著李嵐卿那絕美,讓他窒息的笑容。

听了沐焰玉謹的話,李嵐卿的眼神頓時黯然了下來,是啊,她也希望留下這一刻的時光,也希望時間靜止不在走動,這樣她就可以跟她心愛的男人永遠呆在一起了,可惜的是時間永遠都在走動的,他們就是想留下那時光,也是無能為力,該走的依然要走。

太陽逐漸的升了起來,冬天的太陽勢單力薄,沒有夏日的太陽那般炙熱,無法解凍那白雪皚皚而寬闊的大地,那微弱的溫暖杯水車薪的照著依然白雪皚皚的大地,還是溫暖了站在大地之上的人們,卻依然照不暖和李嵐卿那冰冷的身軀。

沐焰玉謹用他那溫暖的手緊緊抓著李嵐卿,希望他的溫暖可以讓李嵐卿那冰冷的小手有些溫度,可惜的任他再怎麼用心,李嵐卿的雙手依然是冷若冰霜。

「好了,你不是說今天安排好了很多節目的嗎?現在就帶我去吧。」李嵐卿不忍看見沐焰玉謹那懊惱的表情,她強忍著身體的不適,轉移著話題。

李嵐卿的話提醒了沐焰玉謹,沐焰玉謹想起了今天安排的節目,于是他連忙抬起頭看著李嵐卿說道︰「好,我馬上帶你去,你想著玩些什麼嗎?」

听著旁邊樹林在清風的吹拂下傳來沙沙的聲音,李嵐卿露出了一抹向往的笑容來︰「我想追風。」

「好,我帶你去追風去。」沐焰玉謹話還沒說完,就騰升而起,很快他就站在了樹的頂端,沐焰玉謹低頭看著懷里的李嵐卿輕聲的說道︰「你抱緊了,我現在就帶你去追風去,哈哈——。」說完,沐焰玉謹爽朗的一笑,邁開了步伐,在樹枝間跳躍著,奔跑著,讓李嵐卿感受著跟風賽跑的感覺。

「咯咯咯咯——,真好玩。」李嵐卿首次跟風賽跑,她窩在沐焰玉謹的懷里,仰頭看著沐焰玉謹那如同雕刻般的俊美容顏,感受著清風吹拂面頰,開心的笑了起來。

整個麗山都傳遍了他們的笑聲,感受到了他們的快樂,清風也跟著他們的合鳴。

「我餓了。」

李嵐卿的忽然說出了一句話,讓沐焰玉謹停下了腳步,沐焰玉謹看了看天色臉色徒的暗了下來,很快他有露出了笑容看著李嵐卿說道︰「我都忘記了,已經正午了。」

沐焰玉謹小心的放下了懷里的李嵐卿,讓她靠在了石頭的旁邊,很快就燒起了一對火,這才站直了身子,看了一下周圍,然後對李嵐卿說道︰「你等等,我去弄吃的來。」說完,沐焰玉謹騰升躍謹了樹林里。

沒有多久,沐焰玉從樹林里走了出來,手中提著一只已經被他弄干淨了的雞,徑直走到了李嵐卿的面前︰「我在樹林里找了半天,就找到了這麼一只雞,看來我們只能吃燒雞了。」

李嵐卿淡笑的看著沐焰玉謹點了點頭,只要跟沐焰玉謹在一起,就是沒有吃,她也開心。

沐焰玉謹熟練的之起了木架,把雞放在了木架上烤了起來,沒有多久,香噴噴的雞味傳到了李嵐卿的鼻翼里,李嵐卿咽了咽口水,深深的吸了一口氣說道︰「好香啊,可以吃了嗎?」

沐焰玉謹寵愛的看了看李嵐卿說道︰「好了,我馬上弄給你吃。」說著,沐焰玉謹撈起了衣袖,從木架上取下了已經燒好的雞,放在了面前早已經備好的樹葉上,才撕下一小塊肉,遞到了李嵐卿的嘴邊。

李嵐卿咬住了那塊雞肉,吃完了那塊雞肉以後,李嵐卿才看著沐焰玉謹說道︰「沒有想到,你的手藝也不錯嘛。」

沐焰玉謹呵呵一笑,沒有回答李嵐卿,只是盡心的服侍著李嵐卿,等李嵐卿吃飽了以後,他才把剩下的雞給吃了去。

李嵐卿靠在石頭上貪婪的看著白雪皚皚的周圍,眼里露出了些許的不舍,她舍不得離開這個世界,可惜的是一切都由不得她,想著過了今天自己就再也看不見這麼美麗的景色了,還有看不見心愛的他了,李嵐卿不由得黯然的低下了頭來。

「怎麼呢?是不是哪里不舒服了。」沐焰玉謹雖然在收拾著周圍,可是眼楮卻是一直都看著李嵐卿的一舉一動,李嵐卿稍微一些不對,他馬上就察覺了,所以當他一看見李嵐卿徒變的臉色,他就連忙走到了李嵐卿的身邊詢問著。

李嵐卿听到了沐焰玉謹的詢問,害怕自己影響了沐焰玉謹的心情,于是她連忙抬起頭露出了自己最美麗的笑容看著沐焰玉謹說道︰「沒事,我只是想玩堆雪人了,可惜我走不動,所以我——。」

「這好辦,來,我扶著你起來。」沐焰玉謹丟下了手中的東西,連忙攙扶著李嵐卿站了起來,協助著李嵐卿堆起了雪人來。

沒有多久,一個像模像樣的雪人堆了起來,當李嵐卿把最後的樹枝插進了雪堆里以後,她忍不住開心的笑了起來︰「這雪人好可愛哦。」說著,李嵐卿不由得把攙扶著她的沐焰玉謹推開了來,自己則依著雪人,把臉頰貼住了雪人。

被李嵐卿推開的沐焰玉謹明顯的臉色不好看起來,他不服氣的站在雪人的身邊,看著李嵐卿說道︰「它有我可愛啊,我眼是眼,鼻是鼻的,它那樣子能跟我比嗎。」

李嵐卿听了沐焰玉謹的話以後,掩著嘴唇輕笑了起來,原來沐焰玉謹吃醋也是那麼可愛的,比之雪人要可愛千倍萬倍,李嵐卿扶著雪人走到了沐焰玉謹的身邊,緊緊的抱著他的脖子,讓自己那冰冷的紅唇親吻在沐焰玉謹的臉頰上說道︰「我的玉謹是天下最可愛的,雪人怎麼能跟我的玉謹比啊。」

沐焰玉謹听了李嵐卿的話,頓時心花朵朵開,他開心的攬住了李嵐卿的腰肢,變被動為主動,準確的攝住了李嵐卿的紅唇,把心里的愛借著親吻傳到了李嵐卿的心扉,讓李嵐卿明白他有多愛她。

時間依然還是緩慢的行走著,沒有因為他們的愛而停下腳步,黃昏還是來了,沐焰玉謹抱著李嵐卿又回到了懸崖邊。

「哼——。」疼痛如約而至,李嵐卿輕聲的哼了出來。

「怎麼呢?它來了?」沐焰玉謹低頭看著懷里的李嵐卿問道。

李嵐卿慘白著臉頰點了點頭,然後艱難的伸出了手來撫模著沐焰玉謹那如刀刻般剛毅的臉頰,不舍的說道︰「玉謹,答應我,我死了以後,你要好好的活在,不要跟隨我走。」

沐焰玉謹也不在隱瞞李嵐卿了,他低頭溫柔的吻遍李嵐卿的臉龐說道︰「我辦不到,你不在了,我的心也死了。」

「不要,你不能死,你還有母後,還有兄弟,守護太和皇朝是你的責任,你不能因為自己而放棄了整個太和皇朝啊。」

「母後有皇兄,皇兄有太和皇朝,而太和皇朝有李丞相及其那些大臣們的守護,所,他們都不需要我,只有你,你才是最需要我的人,我要一直陪著你,不管生死,我就是你,你就是我。」沐焰玉謹堅定的看著李嵐卿,說著自己的心里話。

「可是我不想你死,我想看著你好好的活著,看著你身邊環繞著子子孫孫幸福的生活,而我會在天上某個角落里為你祝福的。」李嵐卿就是想讓沐焰玉謹打消陪她一起死的念頭,她雖然也想呆在沐焰玉謹的身邊,可是她卻不願意讓沐焰玉謹跟著她下黃泉。

「好了,卿兒,我主意已定,你就別勸我了,你生我生,你死我死,生生世世我們永遠都會在一起。」沐焰玉謹說完,從荷包里掏出了那枚絕命符,緊緊的抓著。

李嵐卿看著沐焰玉謹手中緊緊抓著的絕命符,暗暗下著決心,她不會讓沐焰玉謹吞下那顆絕命符的,她要想辦法從沐焰玉謹的手中拿下那顆絕命符才行。

「好吧,既然你主意已定,我也沒什麼可說的了,我們就一起看完這最後的黃昏吧。」李嵐卿轉頭看向已經逐漸落入地平線的太陽,對沐焰玉謹說道。

沐焰玉謹順著李嵐卿看著的方向望去,看著逐漸沉落山那邊的太陽,不在有那種沉重了,他的臉頰上露出了一抹瑰麗的笑容來。

一襲疼痛襲擊了李嵐卿,李嵐卿的臉色頓時變得非常的難看,她知道自己的期限將至了,感受著將至的生命盡頭,李嵐卿更加的焦躁了起來,她得想辦法把沐焰玉謹手中的那顆絕命符毀掉,否則的話,她心愛的男人也會跟她一樣看不見明天的太陽了。

沐焰玉謹也一直都觀察著李嵐卿,看見李嵐卿那鐵青的臉頰,他知道李嵐卿的期限到了,他毫不猶豫的把緊緊抓著的絕命符的手放到了嘴邊,正準備把絕命符放進嘴里,打算跟著卿兒一起走的時候,忽然虛弱的李嵐卿看著他說道︰「等等。」

沐焰玉謹停下了手中的動作,疑惑的看著李嵐卿,等著李嵐卿說話。

李嵐卿溫柔的把手伸到了沐焰玉謹的手邊,伸手抓住了沐焰玉謹捏著的那顆絕命符,看著沐焰玉謹萬般愛念的說道︰「我來。」

沐焰玉謹的眼楮痴痴的都看著李嵐卿的眼楮,看著她眼中那萬般的愛念,如同中了魔一樣,听話的松開了捏著的絕命符,任由著李嵐卿拿下了他手中的絕命符,等著李嵐卿把絕命符放進他的嘴里。

誰知道李嵐卿拿到了那顆藥丸以後,飛快的丟進了自己的嘴里,趁著沐焰玉謹還沒反應過來的時候,她已經吞下了那顆絕命符,然後才淒楚的看著沐焰玉謹露出了微笑來。

等李嵐卿吞下了那顆絕命符以後,沐焰玉謹才從美色的迷惑中反應了過來︰「你怎麼可以……。」

李嵐卿咽下了嘴里的絕命符,看著沐焰玉謹露出了瑰麗的笑容來︰「我不許你死,不許你陪著我下去,我要你好好的活著,活到很老很老,我會在天上為你祝福的。」

「不要——。」沐焰玉謹淒楚的看著李嵐卿哀怨的說道︰「卿兒,你怎麼可以這麼的殘忍,你明明知道——,卿兒,你怎麼呢?」沐焰玉謹話還沒說完,忽然看見了李嵐卿那急促而變的臉色,他邊緊緊的摟住李嵐卿焦急的叫了起來,邊惶急的拿著手帕擦拭著李嵐卿的嘴角。

李嵐卿那還有時間回到沐焰玉謹啊,她本來蒼白的臉色忽然黝黑了起來,整個面孔如同豬肝色的淤紅了起來,跟著大口大口的黑色淤血從李嵐卿的口中噴了出來,當李嵐卿吐完了最後一口黑血以後,整個人就倒在了沐焰玉謹的懷里。

「卿兒,卿兒,你醒醒啊。」沐焰玉謹看著懷里的李嵐卿,緩慢的把手伸到了李嵐卿的鼻翼下,當他沒有感覺到一絲氣息的時候,終于哀怨的仰天大叫了起來︰「卿兒——。」

也許是老天也感到了沐焰玉謹的悲哀吧,鵝毛般的大雪也適時的紛紛下了起來,如同在為他們流淚一般,整個場面是淒美而壯闊。

當拾月帶領著侍衛爬到了懸崖邊時,看見的就是這一幕︰沐焰玉謹呆呆的跪在雪地上,懷里抱著李嵐卿,紛紛揚揚的大雪抖落在他們的身上,整個畫面如同靜止般一樣,唯美而淒涼,讓人看之都忍不住心酸落淚。

就在這時,拾月帶著侍衛爬上了懸崖,看著就是如此的情景,拾月以為三皇子跟皇子妃真的一起逝去了,他心酸的落下了英雄之淚,並連爬帶滾的跑到了沐焰玉謹的面前,看都沒看,直直的跪了下去,趴伏在地上哀聲的叫喚著︰「三皇子、皇子妃——。」

一聲三皇子終于把呆呆的沐焰玉謹給喚了回來,李嵐卿逝去的事實再次回到了沐焰玉謹的心中,他忍不住跟著仰天大聲的哀嚎著︰「卿兒——。」

沐焰玉謹的哀嚎嚇得本來趴伏在地上的拾月往後面跌去,不過拾月很快就反應了過來,他驚喜交加的爬到了沐焰玉謹的身邊,不顧身份的緊緊抓住了沐焰玉謹的肩膀,上下打量著沐焰玉謹,並驚喜的說道︰「三皇子,你還活著?你真的還活著。」

沐焰玉謹沒有回答拾月的問話,也沒有看拾月,而是依然低著頭看著懷里的李嵐卿哀聲的說道︰「卿兒死了,她搶了絕命符自己吞了下去,她不讓我跟著她去,不——。」沐焰玉謹痛苦的抱著李嵐卿的身體,嘶吼的說道︰「卿兒,你不能這麼的自私,你不能就這樣丟下我一個人離開,我不讓,說什麼我都不讓,我說過的,我生生世世也不會離開你的,就是上天入地我也會跟隨你走。」

沐焰玉謹嘶吼完以後,一把抱起了李嵐卿,轉身大步往懸崖的方向走去。

「三皇子,您不能這樣啊。」拾月連忙跳了起來,攔住了沐焰玉謹往懸崖方向的腳步,哀聲的叫喚著。

沐焰玉謹根本就沒有理會拾月,他繞過了拾月繼續往懸崖的方向走去,腦海里只有晚了,會追不上卿兒的這個念頭。

拾月那會那麼然沐焰玉謹輕易的去死啊,在沐焰玉謹即將到達懸崖的最後關頭,他有攔住了沐焰玉謹,而且還是非常堅定的抓著沐焰玉謹的肩膀,哀怨的看著沐焰玉謹大聲的叫喚著︰「三皇子,您醒醒吧,皇子妃已經逝去了,她不讓你跟著她走,為什麼你不听她的話啊,難道你想讓皇子妃死不瞑目嗎?」

沐焰玉謹听了拾月的話,微微一震,眼里露出了痛苦的神情來,只是一想著卿兒離他而去了,他就無法接受這個事實,他的心如刀絞般的疼,他無法讓這種痛凌遲著他的心,讓這種痛停止下來的唯一辦法就是永遠不要離開卿兒。

「讓開。」沐焰玉謹冷冷的低聲呵斥著拾月,眼里根本就沒有拾月的影像。

「不,我不讓,你們還不過來,接過皇子妃。」拾月緊緊扣住了沐焰玉謹的肩膀,半步也不讓的看著沐焰玉謹,希望他能喚回沐焰玉謹那已死的心,同時也吩咐著旁邊站著的侍衛們。

「是。」周圍的侍衛們連忙都圍了過來。

「誰敢動我的皇子妃。」沐焰玉謹忽然橫眉一掃,余威頓時嚇得周圍的侍衛都停下了腳步,雖然他們也不希望沐焰玉謹跟著李嵐卿而去,可是沐焰玉謹的余威他們還是害怕的,大家你望著我,我望著你,誰也不敢上前一步,就是拾月也頓住了。

「嗯哼——。」

正在大家僵持的時候,忽然一聲輕哼如同仙樂一樣,吸引住了大家的視線,同時也吸引住了沐焰玉謹的心神。

沐焰玉謹听著那熟悉的聲音,連忙低頭看向自己的懷中,他驚喜的發現卿兒黝黑的面頰已經消失不見了,取而代之的卻是白皙帶著紅潤般的肌膚,那肌膚如同是初生嬰兒般的細膩,跟著他也感覺到了卿兒虛弱的呼吸,感覺到了卿兒逐漸暖和的體溫來。

種種的跡象都表明了卿兒的死而復活,這種表明讓沐焰玉謹本來死了的心又復活了,沐焰焰玉謹激動搖晃著懷里的卿兒,焦急的叫喚了起來︰「卿兒,卿兒,你醒醒。」

李嵐卿終于緩緩的睜開了眼楮,第一眼就看見了沐焰玉謹那焦急而俊美的臉頰,她露出了虛弱而無奈的笑容來,她伸手撫模上了沐焰玉謹的臉頰,不舍的低聲說到︰「你怎麼就不听我的話啊。」

沐焰玉謹看見李嵐卿睜開了眼楮,狂喜的抱著李嵐卿對著蒼天跪了下來,仰天大笑著說到︰「卿兒,我的卿兒沒有死,她還活著,謝謝蒼天——。」

「我還活著?」李嵐卿這下算是听明白了沐焰玉謹的話,她旋轉著眼珠,環看著周圍,看著周圍那熟悉而陌生的面孔,最後她的眼神定格在拾月的臉頰上。

拾月也是才從驚愕中反應了過來,看見三皇子的狂喜,看見皇子妃那靈活的眼眸,紅潤的面頰,他竟然激動的連連點頭,話都說不出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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