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敢打我,我饒不了你。愛睍蓴璩」李嵐敏捂著了臉頰,呆視著李嵐卿,半天才反應了過來,氣急的她又沖了上前。
「敏兒給我站住。」二夫人終于反應了過來,她看著已經做好準備迎接敏兒的李嵐卿,知道這個女兒再沖上去,肯定會吃虧的,她連忙呵斥著還要沖上前的李嵐敏。
李嵐敏被二夫人呵斥得停下了沖過去的腳步,轉頭看著二夫人用那哭音撒嬌的說著︰「娘親,你還護著她?明明是她推到了敏兒,打了敏兒一個耳光,你竟然叫我站住,我不服,我一定要打回來。」李嵐敏繼續沖往李嵐卿的方向,眼里只有要打回來的怒氣。
「你們還不給我攔住她們。」她指揮著周圍站著的丫鬟們去抓住已經快氣瘋了的李嵐敏。
周圍的丫鬟們得到了二夫人的指示,連忙圍了過去,很快就抓住了李嵐敏,攔住了李嵐卿。
「二小姐,你不要生氣了,一切自有二夫人定奪啊。」慈兒最先攔住了李嵐敏,她使勁的給李嵐敏丟著眼色。
「娘親定奪什麼,她都認定是我欺負那個賤蹄子了。」可惜的是氣急的李嵐敏根本就沒有看見慈兒的眼色,雙目只是冒著火光看著李嵐卿,對著面前的幾個丫鬟拳打腳踢,嘴里大聲的呵斥著面前攔著她的丫鬟們︰「你們給我讓開,我今天一定要教訓這個賤蹄子。」
「啪」這回還是李嵐敏捂著臉頰,不同的是李嵐敏的眼楮不相信的睜得老大,看著掌摑她的人,嘴里喃喃的說道︰「娘親,你為什麼要打我?」
「娘親!」原先在二夫人面前撒嬌著的李嵐慧跟著也到了二夫人的身邊,同樣的她也相當驚訝母親今天竟然會打二姐姐,平時母親最疼愛她們姐妹倆的,就是大聲說她們也沒有,而今天……。
「我平時是怎麼教導你們的,叫你們一定要尊重你們嵐卿姐姐,你們是怎麼做的?竟然對你們的嵐卿姐姐大打出手,難道這就是娘親平時教導的結果嗎?」二夫人心疼的看著被自己打的大女兒,但是現在她不得不叫住自己的女兒,她可不想讓女兒吃虧,也不想女兒壞了她的大事。
李嵐敏捂著臉頰不相信的看著二夫人,當她听完了二夫人的話以後,她連連後退歇斯底里的大聲喊叫著︰「娘親,你竟然維護她,我恨你,恨你。」叫完,李嵐敏捂著臉頰轉身往門外跑去。
「二姐姐,等等我。」李嵐慧畢竟從小與自己這個姐姐一起長大的,她怎麼忍心看著自己的姐姐傷心而去啊,她連忙跟著李嵐敏的背影追了出去。
「二小姐、三小姐——。」慈兒跟著後面想叫住李嵐敏姐妹倆。
「慈兒,不要叫了,就讓她回去好好想想吧,想一下她錯在哪里。」二夫人連忙叫住了慈兒。
「可是夫人,你不怕傷了二小姐的心嗎?」慈兒看著二小姐遠去的背影對二夫人說道。
二夫人無奈的看著李嵐敏的背影,有話也不敢說,她不敢把實情告訴給女兒听了,這個女兒的性格她是太了解了,她不想因為這個女兒的無知影響她全盤的計劃。
「算了,就讓她去吧。」二夫人轉回了自己的目光,對身邊的慈兒說道。
「是。」慈兒恭敬回答著二夫人。
二夫人轉頭看向李嵐卿,只見李嵐卿正心疼的拍著手中的那一套被踩得髒兮兮的衣裙,二夫人停頓了一下,然後邁開優雅的步伐往李嵐卿的方向走去。
「怎麼?衣裙弄破了嗎?」二夫人關心的看著李嵐卿手中的衣裙問道。
「沒有,只是弄髒了而已。」李嵐卿頭也不抬的回答著二夫人,眼楮卻是盯著手中的衣裙。
「沒破就好,讓若昔回去幫你洗洗,嵐卿,不要惱怒你的妹妹,她也是無心的。」二夫人勸解著李嵐卿,言語之中明顯的是護著自己的女兒。
「二娘,嵐卿知道的,嵐卿畢竟是姐姐怎麼會與自己的妹妹較真呢,你就放心吧,嵐卿沒有記在心上呢。」李嵐卿這才抬起了頭,回答著面前的二夫人。
「去吧,拿回去洗洗。」二夫人打發著李嵐卿,她真的不想看見李嵐卿在她的面前晃悠了。
「那嵐卿回去了。」李嵐卿看著今天的戰績,心里可高興呢,她當然知道見好就收的道理,現在不走更待何時。
「去吧,回去記得多吃飯菜,想吃什麼讓若昔告訴我,我讓廚娘幫你做,養胖一點才行,要不怎麼——你看你都瘦成了皮包骨了。」二夫人差一點就露了口風,她強忍著心底的厭惡,伸出手拍了拍李嵐卿的手臂,關心著李嵐卿。
「謝謝二娘,嵐卿還真想一樣東西,不知道二娘答應沒有。」李嵐卿听見二夫人的話,連忙對二夫人要求著。
本來笑得開心的二夫人听了李嵐卿話,臉上的笑容僵硬了,她剛才也只不過隨意說說而已,怎麼這大小姐就隨棍而上了啊,但是說出的話,她也不能收回,畢竟周圍站在那麼多的丫鬟們。
二夫人只能尷尬的笑著說道︰「好吧,大小姐說說你想什麼東西,二娘一定盡量滿足你。」
「謝謝二娘,嵐卿也不是那麼不知道好歹的人,嵐卿沒有什麼要求,只是嵐卿不想每天悶在府邸里,想出府邸,在外面好好的大吃一頓。」李嵐卿雙手抱著拳,半仰著頭,故作陷入夢想中的模樣。
「好,我交代門房,明天讓你們出去。」二夫人想都別想的答應了李嵐卿。
「可是……。」李嵐卿忽然在二夫人的面前吞吞吐吐起來。
「可是什麼?你還有什麼話都一起說,我還有其他的事要做的。」二夫人心底的邪火幾乎是越燒越旺,她一臉即將要爆發的模樣。
「是嵐卿出去沒有銀子,所以——所以想問二娘要一些。」李嵐卿猶豫了一下,說出了自己的目的出來。
「你——。」二夫人這火氣被李嵐卿氣得憋在肚子里,她都想要爆發出來了,想到自己的計劃,她又忍了下去,低沉的說道︰「好,我讓何管家帶你去領幾兩銀子。」
「幾兩銀子太少了,我想要——。」李嵐卿低下了頭,故作不好意思的模樣。
「幾兩太少了?你想要多少啊?」二夫人雙手緊緊拽起了拳頭,她強逼著自己要忍耐。
「那就少要一點吧,你就給一錠銀子吧。」李嵐卿抬起了頭,鼓起了勇氣看著二夫人說著自己的想法。
「什麼?一錠銀子?你有沒有搞錯?你知道一錠銀子有多少嗎?它可以讓一戶窮人家用度一年。」二夫人瞪大著眼楮看著李嵐卿,滿臉的怒氣。
李嵐卿走到了二夫人的身邊,湊到了她的耳朵邊輕輕的說道︰「二娘,從小到大你克扣了我多少的零用銀兩,難道你心里沒有數嗎?我可都記得,問你要這一錠算是少了的,難道你要我仔細的與你算這每一筆賬嗎?」
「你——。」二夫人的瞪大著眼楮驚詫的看著李嵐卿,她沒有想到自己克扣李嵐卿的銀兩,她竟然知道的,自己還以為她不知道呢,原來是故作不知道而已,這說明她根本就不傻,看來,這次一定要把這件事辦成才行,二夫人心中暗自盤算著得失,最後,她抬起了頭來,看著身邊的李嵐卿說道︰「好,明天讓老何帶著你去領。」
「謝謝二娘,嵐卿告辭了。」李嵐卿說完帶著身邊的若昔與幻依走出前廳,往後院走去。
「大小姐,你真厲害,竟然三言兩語就把二夫人搞定了,還問二夫人要了一錠銀子。」幻依看著離前廳遠了,才崇拜的看著李嵐卿說道。
「呵呵,現在不要等待何時?」李嵐卿深沉的回答著幻依,嘴角露出了淡然的笑意。
「只是,大小姐,這一錠銀子遠遠不夠二夫人克扣你十幾年的銀子,你為什麼不問她多要一點呢?」若昔可不像幻依那麼沒腦子,她低頭想了一下,抬頭問著李嵐卿。
「呵呵,適可而止,我現在還不能把她逼到無路可走的地步。」李嵐卿說完帶頭往前面走去,只有那輕柔的眼里飄過了一絲銳利的光芒,快得讓若昔與幻依都無法察覺。
第二天,萬里無雲,風清氣爽,正是上集市的大好日子,李嵐卿在老何的帶領下領到了一錠銀子,高興的大模大樣走出了李府。
往日賓客寥寥無幾的福喜酒樓如今是賓客如雲,店小二根本就不用在酒樓外面拉客,來往的賓客不用招呼都自動走進了富喜酒樓,誰不知道原來福升酒樓的大廚來到富喜酒樓啊。
在富喜酒樓的福字包廂的臨窗邊,坐著年輕的俊美沐焰玉殣,面前擺放著一大桌子的菜肴,正獨自憂郁的喝著酒,眼楮時不時的看著對面酒樓的門口,他的身邊站著劍眉如星的拾月。
「三皇子,她都已經不在了,不用躲著這里看著那邊了啊,我看你想進去看看,可以大模大樣的走進去啊。」拾月勸慰著面前的沐焰玉殣。
「進去又怎麼樣?以前是想看她一眼,如今只是想回憶以前,進去了只是徒增心傷啊。」沐焰玉殣輕聲的嘆息了一聲,仰頭喝下了手中的酒。
沐焰玉殣放下了手中的酒杯,從桌子上面拿起了另一個酒杯擺在對面,頭也不回的對身後的拾月說道︰「不要老站在後面,既然陪我出來了,就給我坐下陪我喝酒。」
「是。」拾月走到了沐焰玉殣的對面坐了下來。
沐焰玉殣拿起了酒壺給自己斟上一杯酒以後,又給拾月面前的酒杯斟上酒,然後拿起了酒杯往前面送去說道︰「來,喝。」
拾月雙手拿起了面前的酒杯恭敬的踫了踫沐焰玉殣的酒杯,揚起了頭一口喝下了酒杯中的酒。
「好,爽快。」沐焰玉殣高興的對著拾月揚起了拇指,大聲的吆喝著。
拾月喝了酒以後,人也不拘束了,他高興拿起了桌子上面的酒壺給沐焰玉殣面前的酒杯中斟滿了酒以後,再在自己的酒杯中斟滿著酒,然後拿起了面前的酒杯對著沐焰玉殣說道︰「喝,今天不醉不歸。」
「這可是你說的,來,干。」沐焰玉殣爽快的拿起了面前的酒杯輕輕的踫了踫拾月手中的酒杯以後,仰頭一口喝干了杯中之酒,于是兩個人你一口我一口的喝將了起來。
「顧大伯,我們來了——。」
「呀,是李大小姐啊,請進請進。」
「顧大娘呢?」
「你顧大娘在里面忙活著呢,昨兒才念叨著大小姐您呢。」
「顧大娘的身子還很好吧。」
「硬朗得很呢,要是看見你來了,你顧大娘肯定高興死了。」
酒樓大廳的說話聲音吸引住了正在喝酒的沐焰玉殣的注意,他放下了手中的酒杯,從窗戶里伸出了頭看著大廳里。
看見李嵐卿帶著兩個丫鬟走進了大廳,正與這個酒樓的掌櫃熟悉的說著話。
「她怎麼會與掌櫃的那麼熟悉?好像沒有以前那麼的痴傻了似的。」沐焰玉殣看著大廳里與顧掌櫃說話的李嵐卿疑惑的自言自語著,在他的腦海里自動的回想著前幾年自己偶然的一次看見李嵐卿,那時她真的是瘋瘋癲癲、傻里傻氣的,說話沒有現在這麼的有條理。
「主子你說的是誰?」拾月也站了起來走到了沐焰玉殣的身邊看著大廳里,尋找著沐焰玉殣說的人。
「是啊,李大小姐好像變了似的。」拾月準確的找到了李嵐卿的身影,跟著沐焰玉殣的話回答著。
看見李嵐卿跟著顧老板走進了後院,沐焰玉殣更加的疑惑了,他忽然說道︰「我去看看。」說完,大步往樓下走去。
李嵐卿跟著顧老板走進了後院,才問道︰「顧大伯,酒樓的生意還好吧。」
顧老板微笑的從衣袖里掏出了一卷賬本,遞給了李嵐卿說道︰「李小姐,這是這段時間酒樓經營的賬本,你看看,酒樓的生意好得很啊,每天的進賬老朽想都想不到,來,李小姐這邊請。」
顧老板把李嵐卿引進了旁邊的屋子里,揚起了頭大聲的朝屋子里面叫喚著︰「老婆子,你看誰來了。」
「來了,來了,你這個老頭子,不去外面看著生意,跑進了干嘛。」顧大娘洪亮的聲音從屋子里面傳了出來,跟著內屋的門口站著健壯的顧大娘。
顧大娘看見了李嵐卿連忙用腰間捆著的圍布擦了擦手,然後高興的迎了上來,把李嵐卿迎進了屋子里,用衣袖擦了擦椅子,把李嵐卿按到了椅子上,嘴里高興的說道︰「李小姐啊,你來了啊,來,坐這兒,今天來了要吃了飯才能走啊。」
「好,大娘做的飯香著呢,卿兒一定會吃完再走的。」李嵐卿揚起頭看著顧大娘笑著說道。
「你這孩子,就是嘴甜呢。」顧大娘高興的看著李嵐卿笑著說。
「好了,老婆子,你進去做飯去,我與大小姐說完公事正好吃飯呢。」顧老板把身邊的顧大娘往廚房的方向走去。
「好了,我知道了,你們忙吧,我去煮飯去。」顧大娘喜笑顏開的回答著顧老板,並對李嵐卿說道︰「大小姐,你一定要吃了飯再走啊。」
「好的,顧大娘,卿兒一定會等著的,你就放心吧。」李嵐卿再次像顧大娘保證著。
顧大娘看見李嵐卿對著她保證了,她才放心的往廚房的方向走去。
顧老板看著顧大娘的身影走遠了以後,這才回頭看著李嵐卿說道︰「大小姐,你可別嫌著我這老婆子嗦啊,她就是這個個性。」
「顧大娘的性格豪爽,我喜歡都來不及呢。」李嵐卿看著顧大娘的背影輕笑著。
「大小姐,你上次不是說還要找店面嗎?老朽听說前面巷子口有一店面要轉讓,你要嗎?」顧老板端正了神情,恭敬的與李嵐卿說起了正事來。
「要啊,前面巷子口?那不就是福德軒嗎?听說生意不是很好的嗎?它對面應該是商家的玉器店。」李嵐卿听了顧老板說的話,腦海里回憶起了顧老板說起的那個店面。
「也是給商家擠垮的,唉,可憐的一家幾口人啊。」顧老板深深的嘆息著。
「怎麼?商家的夫人不是已經逝去了嗎?商家應該不會有什麼人會管理商鋪了啊。」李嵐卿听著顧老板的話,皺起了眉頭來。
「商家的夫人確實是逝去了,其實是管理商家店面的那個秦管事,听說是他看上了福德軒家的那個未出嫁的女兒,然後去提親,大小姐啊,你想那個秦管事都那麼老了,福德軒的老板怎麼會把女兒嫁給他啊,當然是一口拒絕了,誰知道那個秦管事竟然利用商府的財力勢力,以及他的權利擠壓福德軒,最終把福德軒擠垮了,害得福德軒的老板吃了官司。」顧老板義憤的說著他所知道的事情給李嵐卿听。
李嵐卿听了用手用力拍著桌子,憤憤的說道︰「難道福德軒的老板不去告他的嗎?這朗朗乾坤的,怎麼會由著這種小人橫行霸道。」
「告他?那又有什麼用,官官相護啊,福德軒的老板怎麼告得了他啊,就是為了告他,福德軒老板才吃了官司啊,現在還生死未卜的。」
「那福德軒的老板可以去找商大學士的,商大學士還不敢明著幫他吧,要是他幫了,給皇上知道了,還不吃不了兜著走啊。」
「去了,人家商大學士不在府邸,門口的門房都擋住了,只是可憐了福德軒的老板娘了,老板坐牢,那個秦管事乘機要挾福德軒的老板娘,說是只要答應把女兒嫁給他,他想辦法把福德軒老板弄出來。」
「那福德軒老板娘答應了嗎?」
「福德軒老板娘乃是一屆女流,又沒有見過世面,老板被抓了她已經慌了手腳,當然任用那個秦管事糊弄了,只有答應把女兒嫁給那個秦管事,誰知道那個秦管事竟然得寸進尺,還要老板娘答應給她女兒陪嫁幾萬兩的銀子,老板娘為了救夫君,無奈之下只有答應了秦管事的無禮要求。」
「所以福德軒的老板娘就轉讓福德軒?」
「是啊,你想啊,福德軒的老板被關了,老板娘還不花大把的銀子去救她的夫君嘛,福德軒的就是因此沒有了銀子,而秦管事卻還要銀子,老板娘沒有辦法之下,只有把福德軒轉讓了。」
「他竟然是這樣的人,我不會讓他得逞的。」李嵐卿一拍桌子,站了起來,從衣袖里掏出了幾張銀票,交到了顧老板的手中,然後對顧老板說道︰「你先去把福德軒頂了下來,然後跟福德軒老板娘這樣說……。」李嵐卿湊到了顧老板的耳邊輕輕的交代著他。
听了李嵐卿交代的事,顧老板抬起了頭來,驚喜的看著李嵐卿說道︰「沒有想到,大小姐真有辦法,這樣既可以幫到福德軒,又可以買下福德軒,好,我馬上去做。」
顧老板把李嵐卿遞給他的銀票收進了衣袖里,然後說道︰「大小姐,我先去辦這件事先,你留下吃飯啊,要不老婆子可跟我急的。」
「知道了,顧大伯你就去吧,我會留下的。」李嵐卿微笑的對顧老板說道。
「那我先去辦事了。」顧老板轉身微笑的走出了屋子,才走到門口就踫見了葉瑩瑩。
「是葉姑娘啊,來找大小姐的嗎?」顧老板與葉瑩瑩打著招呼。
「顧大伯,李大小姐還在吧。」葉瑩瑩手中端著一碗菜肴與顧老板打著招呼。
「在呢,大小姐還在里面呢,你進去陪大小姐說說話吧。」顧老板微笑的與葉瑩瑩說道。
「好。」葉瑩瑩跨進了屋子,看著李嵐卿打著招呼︰「李小姐,我知道你來了,就做了這個,你嘗嘗。」說著,葉瑩瑩把手中的菜肴放在了李嵐卿身邊的桌子上。
李嵐卿聞著那肉香的味道,忍不住伸手捏起了一塊紅燒肉放進嘴里,完全沒有千金小姐的矯揉、真實自然。
「嗯,好吃,太好吃了,葉姐姐的紅燒肉堪稱太和一絕啊,幾乎沒有任何人能夠做出這道菜肴了。」李嵐卿邊咀嚼著嘴里的肉,邊表揚著葉瑩瑩。
葉瑩瑩已經坐在了李嵐卿的對面,用兩只手托著下巴,微笑的看著李嵐卿吃著她做的紅燒肉,嘴里卻是寵愛的說道︰「吃吧,多吃一點,要是不夠我繼續給你去做,現在做這個菜方便多了,酒樓里多的是原料。」
正當李嵐卿吃得興起的時候,忽然院子里傳來了顧大娘的呵斥聲音來︰「你們是誰?來這里做什麼?」
听見顧大娘不對的聲音,李嵐卿抓起了桌子上面的布擦了擦手,連忙站了起來往外面走去,在她站在屋子門口的時候,看見被顧大娘攔住的人微微一愣,疑惑的問道︰「怎麼是你?」
只見顧大娘面前站在一個男子,手掌撫著腰間的利刃,瞪著眼楮看著顧大娘,而顧大娘手中正端著一鍋熱乎乎的菜肴,怒目看著面前的兩個男人。
而那個撫著利刃的男子後面正是沐焰玉殣,只見沐焰玉殣轉身環保著雙手看著李嵐卿,眼里已經沒有了以前的那種輕視,代替的是一絲復雜的尖銳︰「沒有想到李尚書的大小姐竟然是故意裝傻的。」
沐焰玉殣剛才尾隨著李嵐卿他們後面走進了後院,由于不識路,耽誤了一會,但是他還是听到了李嵐卿與顧老板的部分話語
李嵐卿微微一笑,沒有理會沐焰玉殣的尖銳,而是微笑的對沐焰玉殣說道︰「沒有想到是三皇子大駕光臨啊。」
「三皇子?」顧大娘听見李嵐卿說的話,嚇得後退了一步,腳下一軟,跌跪在地上,眼楮緊緊盯著面前的沐焰玉殣,眼里充滿了害怕的表情,手中端著的一鍋菜肴跌落在地上也不知道了,整個院子里漂浮著一股奇特的菜肴香味。
「你——沒事吧。」在顧大娘跌跪在地上的檔口,拾月竟然激動的跨步上前,攙扶起了顧大娘,焦急的問道。
顧大娘沒有回答面前拾月的話,而是緊緊的盯著拾月的臉頰,嘴里喃喃的說道︰「好像啊,好像。」
李嵐卿走了上前,安慰著拍了拍她的後背,說道︰「大娘,你放心,三皇子是不會隨便殺人的,你說是嗎?三皇子?」李嵐卿後面的那句話是對沐焰玉殣說的。
沐焰玉殣看見李嵐卿根本就一點都不害怕他,他的心里涌起了一股懊惱,他的臉色更加的深沉了,眼楮根本就沒有理會顧大娘的害怕,而是專注的看著李嵐卿說道︰「你說呢?」
「我相信,三皇子不是隨便殺自己子民的人。」李嵐卿根本就不害怕沐焰玉殣,她直視著沐焰玉殣的眼楮,毫不畏懼。
反倒是沐焰玉殣看著李嵐卿那清澈的眼神,有些狼狽,他避開了李嵐卿的眼楮吶吶的說道︰「我才不會與你們一般見識。」
「既然三皇子不與我們一般見識,相信三皇子也沒有听到我們說些什麼吧。」李嵐卿趁勝追擊,想封上沐焰玉殣的口。
沐焰玉殣畢竟是一個久經世面的人,他很快就沒有那狼狽的模樣了,轉而抓住主動,露出了淡然的笑容看著李嵐卿說道︰「李小姐不但不愚笨,還是聰明絕頂啊,你的掩飾讓我不得不佩服啊。」
「其實掩飾也是一種自我保護,不是嗎?相信三皇子也知道大家庭里的那些齷齪事吧,我這樣做也不過是保護自己,沒有去害任何一個人。」李嵐卿坦然的看著沐焰玉殣說道。
沐焰玉殣當然知道那些所謂的大家庭的事,也理解李嵐卿的這種自我保護方法,他沒有繼續追問下去,而是轉變了話題︰「可否借一步說話?」
「好,請進。」李嵐卿側身讓出了路,讓沐焰玉殣進去說。
沐焰玉殣看也沒看李嵐卿,大步往屋子里走去,李嵐卿隨後跟著他走進了屋子。
「他們——。」顧大娘看著李嵐卿走進了屋子,她不放心的看著屋子里。
葉瑩瑩緊緊拉著顧大娘的手臂睿智的說道︰「大娘,你放心,李小姐不會有事的。」
李嵐卿走進了屋子以後,看著前面的沐焰玉殣,心中感嘆萬分,本來自己有一樁人人羨慕的婚姻,卻在自己的指縫中溜走,如今雖然能再次相見,卻回不到以前了。
正當李嵐卿在感嘆的時候,沐焰玉殣轉過了身子,看著李嵐卿緩緩的說出了自己叫李嵐卿進來的目的︰「李小姐,你讓我不說,我也許可以做到,不過你必須答應我一個要求。」
李嵐卿听到了沐焰玉殣說的話,她微微一笑,心道沖著你對我前世那真摯的感情,就是你不要求,我也會幫你的。
「好吧,你說,我答應你。」李嵐卿干脆的回答著沐焰玉殣。
「好,你這生意一個人做你不覺得忙不過來嗎?」沐焰玉殣想了一下,斟酌著說道。
李嵐卿听了沐焰玉殣說的話以後,心底暗暗一笑,原來他想的是這個啊,不過,自己前世能賺到那麼多的銀子,其實大半還是他的,如今就做一個順水人情,還給他也是一樣的,更何況有他在,自己做任何事還不是事半功倍啊。
想到這里,李嵐卿淡淡的一笑,心里已經有了打算,她看著沐焰玉殣說道︰「三皇子說的也是,我也想啊,只是找一個合伙人也不是那麼隨便的。」
「哦,要是這個合伙人是你強硬的後盾,你認為可以嗎?」沐焰玉殣拋出了一塊可口的肉出來,就等著李嵐卿咬住。
李嵐卿听了沐焰玉殣的話,會意的笑了起來,然後略有深意的說道︰「要是這個合伙人是我強硬的後盾,我當然會要啊,有錢大家賺嘛,一個人也用不了那麼多,不是嗎?」
「這個數?」沐焰玉殣老練的伸出了手掌在李嵐卿的面前比劃著。
「唔,不行,要知道我可很辛苦的,你只不過坐在那里就分那麼多,才給我這麼一點,這也說不過去嘛,我只給得起這個數。」李嵐卿看著沐焰玉殣老練的伸出手,她搖了搖頭,伸出了自己的手比劃著。
「不行,要不這個數,誰也不吃虧?要不就沒得談了。」沐焰玉殣不得不佩服李嵐卿的反應神速,他無奈的伸出了五個手指展現在李嵐卿的面前。
李嵐卿看了看那五個手指,低下頭想了一下,然後抬起頭看著沐焰玉殣說道︰「好,就這個數,我答應了。」
「好,我這個後盾先幫你開路,明天我會把我的誠意送到的。」沐焰玉殣看著李嵐卿神秘的笑了起來。
「那謝謝你了,我會寫一個契約的,到時有證據說話。」李嵐卿沉穩的回答著沐焰玉殣。
「沒有想到李尚書的大小姐竟然是如此的精明,世人竟然都被你的外表所蒙蔽了。」沐焰玉殣不得不佩服李嵐卿的沉穩。
「好說好說,大家彼此彼此嘛。」李嵐卿淡笑的看著沐焰玉殣回答著。
李嵐卿的淡笑露出的絕美風采,讓沐焰玉殣都閃了眼,他感嘆的說道︰「李小姐真不愧是太和第一美人啊,這風采與絕美讓人炫目啊,在加上你的機智聰明,這個世界上還有誰是你的對手啊。」
「可惜的是卻沒有讓你炫目。」李嵐卿淡然的看著沐焰玉殣說道。
听見李嵐卿提起了自己的情感,沐焰玉殣的心一沉,臉上露出了一絲黯然,他避開了李嵐卿的話題,轉移了話題正色的說道︰「既然李小姐已經答應了,那明天我會把李小姐需要的東西送回去的,只是你說的那個契約,我要可看清楚來。」
「好,我馬上就寫。」李嵐卿當然知道跟什麼人說什麼話,她環顧四周,找到了筆墨紙硯,在桌子上攤開了,提起了筆認真的書寫了起來。
沒有多久,李嵐卿寫完了站直了身子,拿起了桌子上面的兩張紙吹了吹,然後遞給沐焰玉殣看清楚,直到沐焰玉殣點了頭,她才在紙上按下了自己的手印。
沐焰玉殣按完了手印以後,把手中的同樣的契約遞給了李嵐卿說道︰「好了,這契約一式兩份,你一份,我一份,這樣大家都安心。」
李嵐卿接過了沐焰玉殣遞給她的契約,小心的折疊好了放進了衣袖里,才抬起頭看著沐焰玉殣說道︰「合作愉快。」
「好,合作愉快。」沐焰玉殣收起了契約,抬起頭看著李嵐卿笑得開心︰「那我就不打擾李小姐了。」說完,沐焰玉殣抬起了腳步往屋子的外面走去,一路走一路開心的大笑了起來。
李嵐卿淡然的輕笑著,她當然知道沐焰玉殣笑的是什麼意思,但是她願意讓他佔面子,畢竟是自己虧欠了他。
沐焰玉殣走到了院子,招呼著旁邊站立著的拾月說道︰「走了。」
「是。」拾月恭敬的回答著沐焰玉殣,然後緊跟著沐焰玉殣的步伐走了出去,只是在他快走出院子的時候,忽然回頭看了一眼院子里地上四下散開的菜肴以及顧大娘一眼,然後走出了院子。
顧大娘不知道怎麼回事,竟然目瞪口呆的看著那離去的背影若有所思。
三皇子府邸里。
沐焰玉殣站在窗口,一動也不動的,拾月從外面走了進來以後,他才淡淡的問道︰「你今天怎麼呢?怎麼行為有些異常?」
拾月皺起了眉頭來,他搖了搖腦袋,指了指胸前,才回答著沐焰玉殣︰「屬下也不知道為什麼那麼做,但是看見那個老人跌落在地,這里就疼,不忍看見她擔心害怕的模樣。」
沐焰玉殣轉過身來面對著拾月忽然問了一句︰「你還沒記起小時候的事嗎?」
听見沐焰玉殣的問話,拾月楞了一下,然後才懊惱的捶了捶頭說道︰「沒有。」忽然他抬起頭看著沐焰玉殣恭敬的問道︰「三皇子,那時救我的時候,我到底是什麼模樣的?」
沐焰玉殣深深的看著面前的拾月,良久才緩緩的說道︰「我見到你的時候,你已經昏迷在城牆腳下,滿臉是血,額頭上有著一個大口子。」
「這個我已經知道了啊,從小到大你都是這麼跟我說的。」拾月皺起了眉頭來,說著很的他的命是三皇子救的,他早就打定主意,一輩子要守護在三皇子的身邊,保護著他,因為自己的生命是他給的。
沐焰玉殣看了看拾月,沒有如同以往那樣打打鬧鬧,而是認真的繼續說道︰「我記得當時你身上穿著的長衫不是京城里時尚的,但是布料卻是優質的,證明你應該不是窮人家的孩子,我看見你的時候,你的手中緊緊抓著一塊暖玉,就是你脖子上面佩戴的那塊。」
「這塊麼?」拾月從頸項里掏出了一塊玉佩看了看上面的花紋。
「對,就是這塊,按當時的行情來看,雖然這塊玉也不算是值錢,但是從玉佩的手工來看,還是一般人家無法配有的,由于當時你踫到的是頭,我叫了御醫來救你,也只是救了你的命,但是你的記憶卻從此丟失了,由于你的記憶丟失了,我又不知道你是哪里人,住在什麼地方,所以就把你收留在府邸了,只是你佩戴的玉佩上面刻著一個月字,在加上你是我拾來的,所以我就叫你拾月。」
「……。」拾月無語了,這些他都知道,自從他清醒了以後,面前的這個三皇子可是天天都要對他念叨一遍,也許別人說三皇子是一個冷厲狠辣的人,但是他卻是絕對認為三皇子不是外面所傳的那樣,因為三皇子的婆婆媽媽他是經常見到。
「對了,你有去想過去的事嗎?」沐焰玉殣抬頭看著拾月問道。
「有,但是只要一想過去的事,我整個腦袋就疼痛異常,所以我就不敢想下去了。」拾月老實的回答著沐焰玉殣的話。
「算了,等待緣分吧。」沐焰玉殣拍了拍拾月的肩膀嘆息著。
「是,只是我——。」拾月猶豫著,不知道該不該與沐焰玉殣說。
「只是什麼?」沐焰玉殣看著拾月猶豫的模樣,他緊皺著眉頭看著拾月,他知道拾月心底一定有事,否則不會這麼吞吞吐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