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巧的是,在落芙快要接近目的地時,獨孤璟推門而入。愛睍蓴璩他端著熱騰騰的愛心早餐,四處張望,都沒發現落芙蹤影,正要出門找尋,就發現地上將自己裹得像只毛毛蟲的落芙。獨孤璟連忙放下手上的餐盤,將落芙撈了起來,抱到床上,「芙兒這是在作甚?現在天氣還寒涼得很,在地上躺著是要著涼的。」落芙才不願意承認自己現在站都站不穩了呢,睜著眼楮硬說自己喜歡裹成這樣子在地上鍛煉身體,修身塑形兩不誤。獨孤璟將落芙身上的棉被抖開,拿來干淨的衣服給她換上,漫不經心地說,「我看啊,現在你還能靈活控制的只有這張小嘴了啊,省點力氣留著吃為夫做的愛心早餐啊。」落芙小聲地應著。而獨孤璟還在琢磨著怎樣幫落芙穿衣服,將大紅的錦緞肚兜拿在手上研究了下,再細心地給落芙穿上,在勃頸後方原想打個蝴蝶結,手一抖就打成了死結。此時,落芙的臉上悄悄爬上了兩朵紅雲,漸漸地連耳根都變得通紅。獨孤璟自然是看見了,嘆了一口氣,「孩子都生了,還這麼愛害羞,我的芙兒真是可愛啊。你身上的每一個部位我都銘記于心了,縱使是你穿著衣服,我也能想像得到你沒穿衣服的樣子,真真比穿了衣服還要美麗好多呢!」落芙啐了他一口,「原以為你會說些什麼正經的話,想不到現在滿嘴都是些葷段子。」獨孤璟終于幫落芙穿好了肚兜,又開始忙活著幫落芙穿上褻褲。落芙的臉更紅了,這麼長時間沒在他面前月兌過衣服,可現在卻只能躺著隨他把弄,落芙見他專注的眼神一直盯著自己在空氣中的兩條白花花的腿上,干脆踢了踢腿表示抗議,「哎呀,不要再看了,討厭!」獨孤璟這才收回眼神假惺惺地說自己只是在估量著這褻褲是怎樣穿的,實則心里餓狼在咆哮,就應該和她在床上再待上兩天的,要知道幾個月沒吃到肉現在食欲大好也不是沒理由的。
等獨孤璟幫落芙穿戴好,再將她抱至桌前,早餐已涼,獨孤璟柔聲說,「都涼掉了,我還是叫人直接做份送來吧。」落芙搖搖頭,被他那饑渴的眼神盯了那麼久,什麼食欲都沒了,撅著嘴巴只道是自己不想吃東西。獨孤璟這又開始了婆媽,「不吃早餐怎麼行呢,會餓壞的。餓壞了怎麼辦呢,就不能這樣水水潤潤白白女敕女敕了。」落芙瞪著他,「太陽都到頭頂上了,還吃什麼早飯啊,直接抱我去吃午飯了啦!還好意思說呢,幫我穿個衣服足足穿了兩個時辰,怎麼也不想著快點穿好讓我早些吃早餐?」獨孤璟現在指尖還滿是落芙的體香,心情愉悅萬分,「這不是第一次幫人穿衣服嘛,難免生疏了些。一回生二回熟,下次我保證一定能在一個時辰里穿好。」落芙瞬間撫額長號,「啊,這還有天理的說!光是穿衣月兌衣就要耗掉半天時間,這不是在虛度光陰嘛!」獨孤璟模著落芙的額頭,「不要擔心,又不是要了你全部的時間,我們還能有大半天的時間共赴**的。」
落芙略帶猙獰的面容不可思議地看著他,感嘆道,「我現在才明白為什麼男人都是靠下半身思考的動物,一整天都想待在床上那啥啥的,也不怕透支自己的精力,搞得下半生不舉!」獨孤璟從容不迫地站起身替落芙梳著頭,「那芙兒可真是低估了一個男人的本性了呢,若是芙兒不信,我們今後每天都可以好好呀驗證一番。」落芙咽了咽口水,討好笑道,「不用了,我信,我信還不成嗎!?」獨孤璟暗自咧嘴,誰叫這丫頭當初敢休他的,他現在可是伺機報復呢。
宮女端著洗臉水盈盈走來,見女王與她剛好上的男人正在打情罵俏,一時不敢進門。只听落芙大喊,「你會不會梳頭啊,這雙丫髻是小孩子才梳頭!」「嗯,我們再換一個!」可是又听落芙叫嚷,「好端端一個百花髻到你手里就成了道士頭了啦!好吧好吧,連梳頭都不會,你還是叫翠翠進來吧!」獨孤璟原以為梳頭很容易,可是梳子一上手才發現根本不受自己控制,無法只好叫進了門口的翠翠。翠翠根本不敢正眼瞧獨孤璟,她可是頭一次知道女人還可以養男寵的,于是對獨孤璟正是又好奇,很想探究他的一切,又很忌憚獨孤璟冰冷的氣場。一時之間翠翠真不知道喚他什麼,可是翠翠又覺得他職位在她之上,若是太沒禮貌惹到了他,將來後患無窮。憋了半天,才矯情地吐出了一句,「獨孤娘娘,有什麼事要吩咐奴婢的?」獨孤璟看向這個人事不知的丫頭,臉一下子青了,居然被人當面叫喚著娘娘,心里大是不爽。
落芙听到了,笑得合不攏嘴,「翠翠啊,可別亂叫,本宮尚未給他名分呢,喚他一聲美人就夠了,快進來幫我梳妝吧!」翠翠如臨救星,連忙繞過臉色鐵青的獨孤璟,朝落芙奔來。她並不知道自己說錯了什麼,但也發覺了獨孤璟的不悅,心下暗忖,獨孤璟雖是男的,但凡是能讓女王勝寵不衰的一定是有什麼過人之處的,以後說話一定要更加小心,處處留意,再不能讓他半點不開心。
翠翠邊幫著落芙梳頭,一邊用些光瞄著獨孤璟,終于找到了拍馬屁的機會,她見獨孤璟嘴唇紅艷,面色紅潤,就討好地詢問,「璟美人,您氣色真好,嘴唇嬌女敕欲滴,臉色也紅潤,可否告知奴婢是怎樣保養的?真讓奴婢嫉妒壞了呢。」獨孤璟郁悶至極,好歹自己也是個正牌相公,現在竟淪落為當個小男寵,抽了抽嘴角冷聲告訴翠翠,「你還是叫我娘娘吧,好歹比美人尊貴些。」「噗。」落芙一個忍不住噴了鏡子一身唾沫星子,笑看翠翠獨孤璟,心里暗自給翠翠鼓勁,真是goodjob!誤打誤撞盡戳獨孤璟死穴。落芙見獨孤璟現在尷尬的神情,也故作嚴肅地告訴翠翠,「他的唇呢是被本宮咬紅腫的,若是翠翠喜歡,改日本宮也派個人來咬你可好?」翠翠驚恐,這回馬屁真的是拍到菊花上了,連聲不敢,卻在心里泛起嘀咕,這獨孤璟她明顯是得罪了,一定得另闢蹊徑鞏固地位,保護自己安全才行。
落芙好不容易才想起正事,問著翠翠,「醉花陰可是安葬好了?刺客調查得如何了?」翠翠將早上鐵三要她轉告女王的如實稟告,「醉花陰的事都弄好了,已經依女王指示在他的墓碑上可上了天越第一男妓幾字。至于刺客一事,暫無頭緒,幕後主使者也是撲朔迷離。」落芙皺眉看向獨孤璟,「這些人明顯是沖著你來的,不要告訴我你又隨便拈花惹草,才給自己招致了這麼大的禍害?」獨孤璟分明瞧見落芙眼底的關心,笑笑「想要我性命的人多了去了,鄰邊任意一個國家都有這個嫌疑,我防不勝防,不如不防。芙兒不要擔心,只是敗絮的安危我依舊不很放心。」落芙點點頭,「要麼把她同阿史那冰一同遣往天越?」獨孤璟點點頭,「這自然好,我即刻派錦鶴秘密將她們二人送走。」落芙一想起天越,才記起被自己遺棄了的小幽,頓生內疚,「額,璟哇,我走的那段時間小幽可還安好?」「我一生氣將他同白笙關在一起思過,結果兩人卻好上了,等你回去為他們主持婚禮呢。」
落芙開心地展開笑顏,再無愧疚之意。梳妝完畢,落芙就嚷嚷著要上早朝,結果被獨孤璟鄙視了一番,「太陽都到頭頂上了,上哪門子朝?」落芙卻迫不及待了,「那趕快召集大臣來御書房嘛!估模著吐谷渾到千乘的通道已經打通了,我們即刻便能去千乘了呀,走之前當然得交代好一切事宜。」獨孤璟只好遂她的意,趕忙去召集大臣,他還真怕落芙又給他上演一出出走好戲。
待落芙將一切事務交代給各個大臣之後,秘密隨著獨孤璟將阿史那冰,敗絮送到了皇宮北門侍衛最少的地方,落芙叮囑著阿史那冰,「路上務必小心,處處留意,到了天越要好好把握住機會,若是獨孤澈不從,霸王硬上弓也是可行的,盡早將生米煮成熟飯哈,省得夜長夢多……」阿史那冰點著頭,也發誓一定會照顧好敗絮,敗絮在她在。獨孤璟無限留戀地捏著敗絮的小臉蛋,忽然解開衣扣,取出了一條已經很舊都有些掉色的圍巾,落芙揉了揉眼,沒記錯的話,這條圍巾就是當年她親手給獨孤璟織的呢,一時感動,熱流縈繞在眼眶,「你居然還留著,是不是逢人就拿出來炫炫說是我織的?丟死人了,做工這麼粗糙這麼破舊還不扔掉!」獨孤璟攔著落芙的腰,輕哄著她,「這可是比任何綾羅綢緞都要珍貴的,我怎舍得扔?」隨後又將圍巾交給阿史那冰,「拿去吧,記得用它來充當敗絮的尿布。這小丫頭第一次沒芙兒陪著,留給她一條芙兒織的圍巾當尿布,估計會讓她盡早適應過來。」阿史那冰僵直著身子,對獨孤璟有點無語。落芙叉著腰,「好啊你,嫌棄它破舊扔掉好了,還想拿我辛苦織的圍巾把屎把尿!」獨孤璟連聲安慰,「我這不是為了我們的小寶貝忍痛割愛嘛!回天越後,再把圍巾收回便是。」
落芙不再言語,無力吐槽嘍,她真不知道自己是不是該感動流涕,獨孤璟還準備拿做過尿布的圍巾再當圍巾使呢!兩人直到馬車遠去才攜手回宮,他們明日也要動身去千乘了,今晚還要盡早休息呢。紅燭帳暖,落芙疲憊地褪去身上的衣服,正準備睡去。只見獨孤璟僅用寬大的浴巾裹著自己的走來。上身優美的線條,鼓得恰到好處的肌肉正肆意地勾引著落芙。落芙忍不住又一陣心癢,但隨即蒙上被子,不去看他。獨孤璟挫敗地望著被子里鼓成一團的她,難道自己的身材就這麼沒誘惑力?
獨孤璟不甘心地撩開被子,對著落芙的面把叫翹到床沿,笨拙得用手戳著自己小腿上的毛,沒兩下就將長長的毛弄亂,顯出一派狂野的姿態,好似好好一片草原瞬時被千軍萬馬掃蕩過一番,凌亂狼籍。落芙這才感覺到獨孤璟的不對頭,小聲地問,「你是不是嗑藥了?」獨孤璟听明白落芙指的是藥,甩著頭將頭發甩到腦後,可是不乖順的發絲依舊靜靜貼服在臉上顯得更加妖媚,回答著落芙,「你才是這世間最強勁的藥呵!」落芙咬著牙,這樣的獨孤璟真讓她有種直接撲倒的沖動。
獨孤璟得意笑著,爬上床,鑽進被窩,落芙不好意思破壞了獨孤璟的大好興致,但又不得不告訴他,「璟哇,我今日不甚方便……那個來了啦。」獨孤璟的大手停頓了一下,不到一秒又恢復了鎮定,「也好,那日你我初試**我還沒仔細觀察過呢,今日正好再試一遍。」又免不了一夜奮戰……
第二日,落芙醒來時,發現床單上滿是凌亂的紅梅,也無力羞澀了,敢作敢當,準備著從千乘回來就立他為妃。獨孤璟睜開妙目,曖昧得瞅著落芙,落芙不自在地拍了拍獨孤璟的「香肩」,「放心,我會負責的,將來這吐谷渾貴妃的名號將會是你的啦。」獨孤璟不滿,「我要當皇後!」
落芙下床管自己穿好衣服,「當不當隨你,再嫌七嫌八的本宮可就不負責了。」獨孤璟難得幽怨地抓著被角,想他昨日那樣努力盡展他陰柔一面,不就是想讓落芙一個激動賜給他個皇後做做?落芙這會又發話了,「哦,對了,現在你還只是個預備貴妃哦,要是去千乘這段時間表現不好的話,我有權不讓你轉正!」獨孤璟悶悶不樂下床,嘴巴翹得老高,落芙這才發現獨孤璟別扭時這麼可愛,讓她有點想起小想那張很會討好她的小狼臉,這麼久不見,怪想的。
不多時,落芙整理好著裝一直同獨孤璟一起出了宮門,翠翠才從遠處一路狂奔出來,落芙這才想起叫翠翠給自己再找幾個侍衛跟隨著自己。翠翠拎著包袱還顧不上喘氣,就撲向了落芙,「女王,你要的人我給帶來了,鑒于路上勞頓,還是讓翠翠跟著您一起伺候好你吧。」落芙見翠翠包袱都帶上了,也不好拒絕,點頭應允。
獨孤璟眯起眼楮看著翠翠找來的這兩個男子,身材還算高大,面目清秀如女孩般精致,獨孤璟頓時生起悶醋,轉身對落芙說,「我們此去最好還是低調點,帶上這兩個毫無用處之人豈不是自找麻煩?」落芙听出了獨孤璟話里濃重的醋意,故意裝傻,「人多有個照應嘛!這兩小伙子不挺好的嗎,高高大大的,還這麼俊俏!」
落芙轉身問著這兩人,「你們叫什麼名字?」較高的那個立即搶著回答,「賤婢名喚玉奴。」另一個相對矮些的男子也迫不及待答道,「賤婢花奴,願時刻听從女王差遣!」落芙點頭,心下樂開了花,這一路上有這兩活寶,獨孤璟就甭想安穩過日子了哈哈。
獨孤璟坐上馬車,緊緊摟抱著落芙不讓她看到那兩男人。花奴,玉奴也不是省油的燈,一個搔首弄姿,一個嬌喘微微,努力提升自己的存在感。落芙似是無意詢問著他們家住哪里,可還有親人。花奴以手掩面,「賤婢家窮,迫于生存才將賤婢二十兩賣了,索性賤婢運氣好的很,能得到女王的眷顧,若是有朝一日能得到女王的垂愛,則是光宗耀祖了。」落芙一身惡寒,手指不斷地在獨孤璟衣上畫著圈圈。而玉奴發現落芙並沒忽略他,就不再嬌柔造作的樣子,而是用自己原來略帶陽剛的聲音回著落芙,「吾本是吐谷渾感業寺帶發修行和尚,參不透佛經,自覺六根未淨,紅塵事務未了,遂還俗拋棄執念,也瀟灑走一回。只是近幾個月女王盛名天下無人不識,在下听多了也就迷上了。恰好踫見翠翠姑娘為女王招募賢士,我就來試試運氣,想不到真被挑上了。」落芙明顯更喜歡同玉奴說話,花奴就像是一個無理取鬧沒大腦只知索寵的小婦人,玉奴則大氣許多。落芙又問玉奴,「你就志向至此?」玉奴搖頭,「玉奴志在四方,不喜被束縛,若是最終不能讓女王喜歡上玉奴,甘願遠走高飛,不再相見!」落芙點頭贊賞,有骨氣,不愧是經過層層篩選的,質量就是不一樣。
獨孤璟不滿地咳嗽著,用僅有他和落芙才能听清的語調酸溜溜道,「芙兒可不能見異思遷,要是敢將他們二人也納入後宮,定不饒你。」落芙挑眉抬頭挑釁地看著獨孤璟,「你要是不好好表現,只知道威脅于我,看我敢不敢把他們納入後宮!」獨孤璟吃癟,兩個巨大的情敵在旁,又不好發作,只得笑得如三月春風取悅落芙,落芙好不給面子地白了一眼,「丑死啦!臉皺得都跟菊花無異了。」獨孤璟為了顯示自己在落芙這有著不可爭議的主權,故意調高音量,「是嗎,那芙兒覺得我的臉是更像你的菊花,還是更像我的?」落芙無力地听著這個男人幼稚的言語,「呵呵,我的璟這麼帥,哪里像菊花啦,明明是如同塞北的烙餅一般讓人垂涎。」
玉奴不自在地紅了臉,翠翠跟在落芙身邊這麼久已經開始學會無視了。只有花奴自愧不如地看著獨孤璟,覺得獨孤璟在取悅落芙方面比他棋高一著,遂投去佩服又夾雜著嫉妒的眼神,暗忖著改日定當好好偷師學藝。